《明末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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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 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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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的掩体。

    壕沟中的吴三桂军也做了顽强的抵抗,他们都是吴三桂手中最亲信的部队,平时没少造孽,吴三桂军中虽然没有教导员,可军官也没少告诉他们,他们若是活着落到俞国振手中,不是被虐杀就是关进煤矿里暗无天日地服苦役。因此他们的斗志相当顽强,甚至还组织起了几次反击,与华夏军争夺壕沟。

    不争夺不行,方才华夏军的火炮威力,他们已经尝到了,这还不是直接轰击在他们的当中。

    如果失去了壕沟,华夏军就可以将炮兵阵地推到壕沟边来,他们的大营可禁不住方才那种规模的轰击。

    但他们的反击,在华夏军的冲锋下,显得那么的软弱无力。

    华夏军是这个时代最纯件的火器军队,同时也是这个时代最纯粹的正规军人。即使前些年在欧洲大陆上拼得血流成河的古斯塔夫和华伦斯坦,治下也没有这样纯粹的军队。他们精通火枪射击技能,后装炫发枪的速射优势,在他们手中展露无疑,每分钟射击三次只能说是一般水准!而且他们又拥有敢于刺刀见红的勇气,当对方冲锋而来的时候,他们倾泻完弹药后很乐于与对方短兵相接。可以说,火枪兵、长枪兵,他们身兼二者之长。

    从华夏军突入壕沟,到彻底夺取壕沟,整个过程也只有一个小时,绵延十余里的战线上,吴三桂军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外围屏障。而炮兵也没有闲着,他们已经在华夏军率先完成突破的壕沟处,填出一块平地,开始将火炮推到这里。华夏军停止突击,而火炮便又开始轰鸣,这一次火炮直接炸在吴三桂军的营垒之中,所造成的破坏与伤亡,更是惨烈。

    “统帅,看来用不着步兵了。”宋献策从望远镜里看着对方的营垒,银是感慨地道:“今后,火炮将是战争之王了。”

    “是,所以在火炮的研制上,我们不能止步不前。现在有些人已经在建议,让我将研究费用向蒸汽机等领域倾斜嗯?”

    俞国振正想发一发牢骚,却看到视野中出现了一件异事,吴三桂部的一处营垒中,冲出了一队骑兵,大约有三百余骑。这队骑兵甚为凶悍,迎着枪林弹雨冲来,虽然一个个中弹倒下,却没有一人转身逃走。

    “这应该是最后的关宁铁骑吧,可惜,他们不是死在与异族厮杀的阵战之上,而是死于我们之手。”宋献策也看到了这队骑兵最后的光彩,他感慨地叹道。

    “没有什么可惜的,象他们这样没有军纪没有国家观念,死就死了吧。外战外行早就不是戚公所统帅的那支关宁军了。”

    “统帅接着发牢骚啊,还恭说说火炮研制吧。”宋献莱嘿然一笑,虽然他心中不太同意俞国振的观点,但是这些年来,俞国振威势渐重,宋献策身上的旧文人习气,让他开始注意克制自己不同意见的表达了。

    俞国振却没有继续发牢骚。随着华夏军略委员会框架的搭起,他手下军政两方的人都在争夺资源,他再有钱,一定时间内能拿出来的资源总是有限的,象海军与陆军的资源竞争,同样也发生在军队系统与民政系统上。不少人以为,华夏军目前的实力,已经足以席卷天下,他们的武器,已经不是建虏或者其余什么敌人短时间能够赶上的,因此,对于新式武器的研制,可以暂时缓一缓,而将资源用在诸如提高蒸汽机的效率之类上去。比如说蒋佑中,这位俞国振一手培养出来的研究员,如今在新襄享受极高的待遇,他也争气,列车、轮船等的改进上,都有他的巨大功劳。但在这同时,他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若能将更多的资源用于他所想要进行的领域研究,能更好地提高华夏百姓的生活。

    用他的话来说,“研究一艘新式装甲蒸汽炮舰的费用可以解决蒸汽锅驼机的小型化应用问题……”。

    这就是科学家和政治家的区别了,科学家思考问题时比较直接,而政治家考虑问题则要复杂得多。俞国振也承认,他现在完全用不着在军事科研上投入如此之多,可以将宝贵的经费用于提高生产和生活。但他内心中还是希望,能够在军队装备上建立起尽可能的优势,这样,在将来与外敌的战争中,可以少损失一些士兵的生命。

    就象此前这场战斗,他动用了两万人,对方有约六万人,若不是他拥有武器上的优势,即使胜,他自己的伤亡也不会少。但在武器与战法的双重优势之下,他击溃沧州外的吴三桂部,己方的损失几乎微不足道。

    吴三桂部虽然受到蛊惑,以为投降不是被虐杀就是在煤矿里折磨而死但当这种恐惧被更大的恐惧所代替后,崩溃与大规模的投降就难以避免了。六万大军,足足有一万被击毙,原本华夏军会本着仁义精神,给对方的伤员也包扎,但因为吴三桂部南下时的屠戮,所以所有重伤员一律处死轻伤员也不予救治。而投降的超过两万,在此后的追击中逃脱的,只有不足两万人。

    就在打扫战场的同时,俞国振终于从俘虏口中得到确认,有两万建虏骑兵混在吴三桂部中南下,但在接近沧州之前,他们已经脱离!

 六二四、铁马秋风沧州城(四)

    对于俞国振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两万建虏南入,无论袭击的目标是哪里,都可能会给他造成大麻烦。俞国振最担心的,并不是他们去攻城掠地,而是这些建虏绕开坚城,开始他们最拿手的劫掠勾当。在山‘东的一些重要目标,他都有武装民兵据守,这些建虏只能制造麻烦,却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可是广阔的农村,则只有普通民兵,有些地方,就是俞国振的政令,都尚且抵达不到。被这些强盗闯进这些地方,再想清剿他们,就需要花费更多的人力和时间了。不过这是癣疥之患,尚不值得俞国振改变原先的作战计划。而且没有多久,来自德州的信使就已赶到,将鳌拜死于德州城下的消息传来。听说又击毙了建虏一员悍将,德州城虽然被纵火焚了两条街,可是人员伤亡和军资损失都不大,俞国振还是比较欣喜。吴三桂和建虏竟然会判断错误,这让俞国振也觉得有些意外。他自己带着三千华夏军回师德州,而其余部队则继续北上,支援田伯光与顾家明。随之而至的,还有俞国振的命令:继续增加压力,大肆宣扬沧州和德州的战果,让在京师附近逡巡的多尔衮加快南下。除此之外,俞国振还指令在最新一期的报纸上,大肆宣传沧州与德州的胜利。天津卫,吴三桂军营。吴三桂手轻轻地在抖。他知道,自己有大麻烦了。鳌拜南下原本只是袭扰性质,这是鳌拜自己的主意,也得到了阿济格的同意。如果他不插上一手,那么败亡就败亡,阿济格只能打落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可是现在他插了一手,那么事情的性质就起了变化。变成了他唆使鳌拜去攻德州。这样的结果,就是他必须承担起战败的责任。至少阿济格要将责任全都推到他的头上,甚至阿济格会在第一时间。来寻他的麻烦。“我该怎么办,为何会判断错误,德州城中为何还会有如此众多的兵力?”虽然明知再去想德州城为何会出现重兵没有意义。吴三桂心中还是忍不住向那个地方想。就在这时,他听到外边一阵躁动,紧接着,他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吴三桂身边自然也有勇士护卫,他们按刀而起,连忙将吴三桂护在身后。一大群戈什哈蜂拥而入,紧接着,阿济格走了进来。他脸色阴沉,手中拎着刀,刀头还在淌血。吴三桂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显然,在外头挡着阿济格的护卫,已经身遭不测了。“英郡王来此,不知有何贵干啊?”吴三桂起身,示意护卫让开。不紧不慢地道:“若是有什么事情,一纸召书,我便会前去拜聆,何需郡王亲自前来?”阿济格将刀插入刀鞘,目光冷漠地看着吴三桂,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莫非。郡王来此,是兴师问罪?”吴三桂心里确实很慌,不过他明白,慌不能解决问题,这个时候,他必须要镇定,若是他露出慌乱之色,阿济格甚至有可能杀了他再夺他的兵。“你也知道,我是来问罪的?”听到这里,阿济格扬起了眉。“鳌拜之死,死得值得。”吴三桂却断然地道。“哦?”阿济格冷笑:“鳌拜乃是先帝心腹爱将,先帝委之以旗务,他自从军以来,攻城拔寨战无不胜,故此被钦赐巴图鲁的勇名……他死在区区德州城下,你还觉得他死得值得?”“我们此前都忽视了,俞国振手中兵力,不只现在到场的五万。英郡王,你想想,若是我们在与俞国振相持之时,他埋伏在德州的精锐,突然间杀出,结果会是怎么样?”吴三桂侃侃而谈:“俞国振极为狡诈,他明面上调来南方兵,看起来仿佛还没有完成战争准备,而实际上他已经将重兵调在德州!”“你言下之意?”阿济格微一愣,确实,建虏也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在其中,并没有得到俞国振调动别的军队的消息。阿济格可以判定,击杀鳌拜本人,还将鳌拜的两万铁骑击溃的,绝不是随便什么样的人都能做到的。那一定是俞国振暗藏的精锐,而且数量还不少!“俞国振此前让田伯光、顾家明带着两万兵在此,自己又支派两万兵来,看起来象是添酒战术,我们都知道,此乃兵家之大忌。下个月,俞国振又有两万援军赶到,若是我们习惯了他两万两万地增加兵力,可是突然间来的是四万甚至是六万,而且还分兵去袭扰我们后方,破坏我们的防线,我们必定猝手不及,即使支撑住了,战局也将长期僵持下去。你我都清楚,战局僵持对俞国振有利,对我方是大大的不利!”吴三桂最初时只是信口胡诌,在得到德州与沧州的战败消息之后,他就一直在想,俞国振究竟是为什么要在德州藏上这样一支部队。他找了许多理由,现在便是将这理由分析给阿济格听。阿济格脸色一直阴沉,他此次来虽是兴师问罪,却还没有诛杀吴三桂的意思。他最担心的是,目前他手中只余两万人,杀了吴三桂,靠两万人想要控制住吴三桂近二十万部队和数十万民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这件事情,只有等多尔衮来发落,他最多就是敲打一下吴三桂。“故此不能再等了,俞国振暗伏强军的事情,如今被鳌拜试探出来,他必不会再隐瞒,所伏强军,肯定在星夜北上!”吴三桂又道:“必须催促睿王,请他速速前来。咱们早一日将田伯光、顾家明击破,便能打破俞国振的布置!”“你上次推测德州城守备空虚,结果让鳌拜送了性命,如今又推测俞国振暗伏兵力,是想让谁送了性命?”盯着吴三桂好一会儿,阿济格缓缓道:“我知道,睿王这些年。都是让鳌拜与你联络,鳌拜就是你的主子……”当阿济格这样说时,吴三桂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但脸上却还带着笑。阿济格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异样,便又继续说道:“我下属的汉人中,有人说你是的卢。的卢是什么,你知道么?”“千里马啊,臣自然明白。”“不是,是妨主啊。”阿济格道:“崇祯信任你,将关宁大军都交到你的手中,但当李自成进犯京师时,他封你为伯,催你入援,结果你却逡巡拖延,致使崇祯**。鳌拜听信你。南袭……”“若是英郡王觉得我说得不对,我愿意听从英郡王之命,反正丢的又不是我的江山,是你们爱新觉罗氏的江山。俞国振固然欲杀我而后快,可是他想杀的只是我吴三桂一人。又不会连累到我的族人。至于爱新觉罗氏在战败之后,能否还有存余,想来那时英郡王也无法去考虑了。”吴三桂勃然大怒,说他是奴才,他都忍了,但将崇祯之死的旧账也翻出来。让吴三桂难以容忍。这也是他心虚的表现。阿济格冷笑了一声:“既是如此,我们一起上书睿王吧。”他二人的书信,几乎是同时到了多尔衮的手中。阿济格虽然急于推托鳌拜死的责任,却也很含蓄地承认,吴三桂的猜测极有可能。多尔衮并没有急着决断,他将两封信抛给了眼前跪着的一人。“范先生,你看看这个。”“奴才不敢,奴才如何能看这干系到军国大事的书信!”这位范先生并不是范文程,他垂天缩颈,怯生生地说道。范文程是汉臣,在多尔衮面前还没有资格自称奴才,而这位范先生则不然。“范先生,自父皇之时,你们家便与我爱新觉罗氏多有往来,在先帝时,你们更是大力支持我大清事业,大清每年所需的军资,许多都是你们不辞劳苦送来。”多尔衮温和地道:“你看看吧,然后用你得到的消息给我参谋一下,这信里说的是真还是假。”这位范先生名为范永斗,世代在张家口经商,号称“贾于边城,以信义著”,只不过他的信义是对建虏讲,而不是对大明讲,不仅向建虏走私军资,还将大明内部的虚实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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