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外史之朱长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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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外史之朱长龄回忆录-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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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急什么?”何太冲淡淡一笑,“你道我说范云白么?错啦!我是说你的亲生大哥朱长兴来了!”

第二十四章 婚约

我这回又吃了一惊,不过却是由惊惧变为惊喜:“什么?你说……你说我大哥来了!这是真的?”

“有什么奇怪?你们几个在三圣坳呆了有一个月了,你家里自然要派人接你们回去。你大哥这回带了不少礼物来三圣坳给你求亲。师父便法外开恩,许了你和沈师妹的婚事,又派我来放你出来,去见你大哥。想不到却撞上你毛手毛脚地越狱,要不是我来得及时,可真无法收拾。”何太冲说着不禁微微摇头。

我这才明白之前全部想错了。怪不得何太冲没有半点对付福伯的意思,原来还真是我大哥来了,他是奉命放人。想到这里,我不禁欣喜万分,但旋即又感奇怪,问道:“既然不是我义兄让你来的,刚才在地牢下面,你为什么又帮我遮掩?”

何太冲一怔,似乎觉得我问的离奇,反问道:“朱兄弟,我们在吟风院里早有协议,化敌为友,你忘了么?”

“是,你说要帮我大哥脱困,以换取《惊神剑谱》,可是我和福伯的事,你为什么又要帮手?我与你……似乎……”

何太冲见我一副提防的神色,正色道:“朱兄弟,你莫疑心。你我之间有些芥蒂不假,但剑谱一事,本是误会。至于沈师妹……我这些日子也想通啦,所谓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既然她垂青于你,师父又许了你们的婚事,那还有什么话好说?只恨我自己有缘无分罢!唉,‘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我见他又是一副感怆伤怀的样子,却将自己许多劣行一笔带过,不禁有些烦恶,冷冷道:“何师兄,这么说来,你帮我从石牢里出来,却是为了玉成我和青眉的婚事么?”

何太冲听我语带讥刺,脸色不觉有些难看,干笑了两声道:“朱兄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自不会平白帮你,不过范云白要逃出三圣坳,我已有了全盘的安排,关键全在你身上,我又岂会节外生枝?所以你放心,我自会尽心尽力帮你平安离开三圣坳,不必多疑的。”

我见他此番言辞甚是恳切,信了三分,便问他有何计划,何太冲道,其实办法也很容易。大哥带来许多礼物,白鹿子交给他去筹备回礼,大可以弄个箱子,让范云白躲进去,然后跟着我们出去。我见这法子似乎过于简单,疑惑道:“难道你们昆仑派的关卡不盘查么?”

何太冲摇头道:“虽然近日关卡都防守严密,但盘查也不会查到昆仑派的贵客头上。再说师父亲自送的礼物,哪个敢打开了翻乱了?”

我想倒也不错。又问了一些细节,何太冲也一一说了。原来这次我爷爷派大哥来,除了接我们回去之外,又要给我求亲,所以送的礼物非常丰厚,而白鹿子决意要和我们庄结亲,特意嘱咐何太冲,回赠的礼品又要翻上一番。三圣坳本来物产丰饶,甲于昆仑一带,瓜果、药材、毛皮、各色玉石等应有尽有,还有昆仑门人从中原西域各处找来的珍宝器玩。估计起码能装五六个大小箱子,到时候会找十来个健仆抬到朱武连环庄上。这还只是普通的回礼,如果等到青眉正式出嫁,嫁妆的丰厚更不用说。

另一方面,白鹿子这些日子还在继续搜捕子虚乌有的“魔教妖人”,却每每扑空,现在已经怀疑有内鬼。所以何太冲更急于送走范云白。白鹿子既让他负责准备礼物和押送,则让范云白躲藏在箱子里送出去也并不困难。等到过了层层关卡,离开昆仑派后,再见机行事,设法支开大哥和其他人,让范云白逃走。退一步说,就算真的被大哥等人发现也不要紧,他们与范云白又无过节,因为我的关系,自也不会声张。待范云白脱险后,便会遵照承诺,将《惊神剑谱》交给何太冲。

我想了想,觉得确实可行,不仅可以救范云白,而朱武连环庄和昆仑派的关系也不至于受损。又问他几时启程。何太冲道,我爷爷似乎急着让我回去,明日便启程。我心中一凛:如果明日就走,范云白的事大概可以解决,可是青眉和我那岳母大人又怎么办?我身上的伤患一次能治好么?黎璇又怎样才能脱困?青眉、黎璇、青鸾子、白鹿子、福伯……这些人之间究竟有怎样的关联?秘密的关键之处又在哪里呢?

我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前面临的复杂局势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掌控,我只能设法今晚去见一次黎璇,希望她尽快恢复功力后,能保护青眉的平安,至于其他的是非恩怨,目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想了想问道:“既然明日便要启程,我义兄现在何处?我总要见他一面。”

何太冲却道:“你放心,他藏身在一处安全所在,时间仓促,还有许多准备功夫要做,又何必定要见面?明日早上,我便把他藏在箱子里随你们偷运出三圣坳,到时候你们爱见多久见多久好了。”

我不知他这番是实话还是另有图谋,但此刻我不知道范云白在何处,也无可奈何,只有先听他的。说话间已经到了三圣堂左近。何太冲见我衣衫破烂,不成样子,先带我去偏厢换了套体面衣服,才一起进了堂内。

何太冲果然没有骗我,一进门便见到几个我家的仆人在堂下站着,见到我都恭恭敬敬地叫“四少爷”,自然是和我大哥同来的。我心中残存的一点疑虑也都尽释,这才忽然记起,大哥和爷爷爹爹他们远征乌斯藏,是有关于杨琏真迦宝藏的要事要办,不知战果如何?有没有什么折损?事情都办成了么?我这些日子以来所经历的危险变故实在太多,爷爷爹爹的大事几乎都忘了,也真是不孝。

还没进内堂,便听到大哥熟悉的说话声。大哥比我大十来岁,常在中原,为人又沉默威严,往日和我也不很亲近,但我此刻见到亲人,却心神激荡,便恨不得扑到大哥怀里。一进门,见到大哥坐在白鹿子下首,二人都向门口看来。我叫了声“大哥”,便迎了上去。

大哥铁青着脸,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到我跟前,我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狠狠给了我一记耳光,口中怒斥道:“长龄,爷爷让你来昆仑派,你不好好跟白鹿师伯和各位师兄学习,怎能胡作妄为,干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

大哥既然知道我被囚禁,自然也知道了我干的“丑事”,掌掴我也合情合理。我心中暗暗叫屈,但也只有当场跪下,声泪俱下地忏悔了一番,又给白鹿子磕头认错。白鹿子捋着长须,先让我起来,又对大哥道:“长兴世侄,长龄做出这样不检点的事来,我也着实痛心,我是把他当成自己子侄,才越俎代庖,略加管教。希望朱老先生和怀祖兄不要见怪才好。”

“师伯说哪里的话,”大哥忙道,“我弟弟实在是不争气,该好好管教一番。师伯您为人宽仁,处置得实在太轻了,我把他带回庄上后,一定禀明爹爹和爷爷,严惩不贷,少说关他个一年半载的。”

“那可不行!”白鹿子忽摇头道。大哥一怔,白鹿子却笑道,“你关他一年半载,他和青眉的婚事怎么办?咱们江湖中人,做事情不要拖泥带水,婆婆妈妈,你们这次回去,选个黄道吉日,过个把月便来迎娶青眉罢!”

我一听之下,又惊又喜,大哥也是喜出望外,拉着我连连称谢。白鹿子又说了几句既宽宏大量又语重心长的话,什么“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什么“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最后还说:“老道年少时,在大都也看过一出王实甫的《西厢记》,不是迂腐之人。你们年轻人哪,做事情虽然不合礼教,但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世间美事。”如此善体人情,和蔼可亲,我简直怀疑黎璇跟我说的是不是同一个白鹿子了。要说他另有什么图谋,却也实在看不出来。

无论怎么说,白鹿子处理此事确实无可挑剔。我和大哥也千恩万谢。正说话时,玉英子进来汇报搜捕魔教妖人的事。我们不便旁听,便先出来了。白鹿子道,让我带大哥先回吟风院歇息,晚间再办宴席,给我们几个饯行。我想问问青眉的事,是否她还被软禁,可也不便出口,只有稍后再说。

我和大哥刚出了三圣堂,没说上几句话,就看到辜鸿和武烈迎了上来,原来他们知道大哥来了,也都匆匆赶过来。看到我被白鹿子释放,也都感意外惊喜。大家相见甚欢,便一路回吟风院去了。

辜鸿和武烈急着赶来,主要倒不是为了见大哥,而是为了打听乌斯藏之战的情形。我也极想知道,大哥却不肯在路上说,我们都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到了吟风院里,进了我的房中,大家都坐定了,大哥才缓缓道:“武叔叔他们没事,可是风陵师太她……”

辜鸿急道:“我师父怎么了?长兴哥,你快说啊!”

“你放心,师太也没事,”大哥道,“只是受伤不轻,将养几个月自然会好。不过这次确实死了不少人,姚百胜、董双平几位大侠都……唉!”

“那杨逍呢?杨逍没事罢?”辜鸿急问道,我见她急切,心中仍然不免一酸。

“杨兄弟为了保护师太也受了些轻伤,”大哥道,“不过也不太要紧,现下正在庄上调养。”

“那爷爷这次要办的事,究竟办成了没有?”我问道。

大哥摇了摇头:“我们消息有误,那什么吐蕃法王根本不在萨卡寺里,扑了个空,好在杀了不少番僧,重创了吐蕃教门,也算是出了一口鸟气罢。”

众人既感失望,又感放心,又说了一些闲话。我和沈青眉的“丑事”辜鸿他们想必已经知道,却不好多问,只问我被关在哪里,待遇如何,我心道:“你们哪里知道,小爷差点贞洁不保。”可这番话只有自己闷在肚里了。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大哥和辜鸿他们都和我在一起,我本想设法上惊神峰去找黎璇,但要单独行动却无余暇。到得傍晚,白鹿子派人来请我们去三圣堂赴宴,更是无法脱身。到了三圣堂,见到张灯结彩,宴席丰盛,着实热闹,几个大弟子都出来迎接,白鹿子在堂内起身相迎,也是满面红光。我还以为昆仑派这段时间已经被范云白闹得焦头烂额,但看白鹿子和昆仑派诸人,却不过是将此当作疥癣之疾,不很在意。看来昆仑派还是树大根深,非区区一个范云白所能撼动。

白鹿子向大哥和辜鸿武烈他们说了不少奖掖的话,几个大弟子更和大哥他们相互敬酒,不亦乐乎。但因为我大触犯过昆仑门规,地位尴尬之故,大哥却不叫我入主席,只得和高行、蒋风他们坐在一个角落里,闷头吃饭,但昆仑派诸人还是不断射来或羡或妒、或鄙夷的复杂目光,我坐在那里着实不自在。

青眉没有来,班淑娴和几个女弟子也不在,我想她多半还在被看管着。白鹿子和昆仑派的人也绝口不提她和我之前的事。但酒过三巡,却有不少昆仑派弟子过来向我敬酒,说些不着边际的恭维话。我一头雾水,正好玉英子也过来,我和他还算交好,便拉着他问:“玉英师兄,怎地各位师兄弟都来向我敬酒?”

玉英子却笑道:“朱兄弟,师父对你着实看重,才几天就放你出来,你又快是本派的乘龙快婿啦,不敬你敬谁?虽然有些事情大家不好明说,但这意思可都在酒里了,来,干上一杯!”

我这才知道还是因为白鹿子的缘故,有些哭笑不得。又问了两句青眉的事,玉英子道白鹿子只是不让她出晴雪居,其他倒没什么。又让我不要节外生枝,再去寻她。反正婚期在即,无须急于一时云云。过了一会儿,何太冲也过来。我想问他范云白的事,但周围人多口杂,却不便明说,只得宛转道:“何师兄,听说白鹿子师伯派你送我们回朱武连环庄,这可辛苦你了!”

何太冲嘿嘿一笑,一语双关道:“还好,有魔教妖人在三圣坳里着实不安全,总要把你们平安送出去才好。”说着向我眨了眨眼睛,意思大概是一切无碍,让我放心。

因为第二天还要早起,所以未到深夜,宴席已散。我回到院里,说倦了想早点睡,想趁机溜出去。谁料吟风院没有合适的空房,大哥竟要和我睡在一个房间。我心中暗暗叫苦,巴不得他早点上床睡觉,我好趁他熟睡了溜走。不料大哥却不似马上要睡的样子,反在房中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我心中惴惴,生怕他责问起沈青眉之事的细节,那就告诉他不好,不告诉他也不好,当真为难。

我正胡思乱想,大哥却温言道:“四弟,早上打你一巴掌还疼么?”

我苦笑道:“没什么了,谁叫我闯了祸呢。”

大哥点头道:“是啊,刚得知此事,大哥真是惊出一身冷汗,还好白鹿子不计较,不但没有重责你,还促成了你们的姻缘。大哥也真想不到,这次要成亲的居然是你。”

我听这话似乎有些古怪,道:“大哥,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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