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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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迎春-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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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湘君顿时崩溃了:“我不要死,我不要被丢进水井了!”
  黑衣人再次捏住史湘君喉咙:“是死,还是写?”
  史湘君眼睛再次鼓突成了金鱼眼。
  再次获得自由史湘君老实了,竟然洋洋洒洒写了几大篇,不仅交代其中一个太监曾经跟随惠妃左右,还对太监体貌特诊做了仔细注解。然后,史湘君伏地磕头,痛哭流涕:“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求你们饶了我,饶了我的家人!”
  黑衣人冷冷上前,毫无情绪捏住史湘君手指划了一刀,然后,捉住她在每一张供状末尾按下血指印。
  元春接过供状吹了吹,折叠收起,一声讥笑:“别人倒霉,上赶着踏上一脚,轮到自己,怎么就熊成这般?”
  “果然好门第,好威风!”
  史湘君愣愣瞅着元春,若有所思,他想不通了,这人何故这般在乎自己踩踏贾迎春呢?
  蓦地,她眼眸一亮,死死盯着元春。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正当此刻,黑衣人果断出手了,他手起掌落,史湘君一声痛呼不及出唇,人已经瘫倒地上。黑衣人回过头去,冲着云春一抱拳:“请示女史,这人如何处理?是废掉,还是丢去井底?”
  
  第27章 脱胎换骨
  
  黑衣人声音平淡无波,那种轻飘飘,毫不在意的语气,似乎不是决人生死,而是在说吃饭喝茶一般些微小事。
  落入迎春耳里,无异平地惊雷。
  瞬间,迎春如坠冰窟,直觉得浑身汗毛,一根根竖起来,每一个汗毛孔里,都在飕飕,飕飕冒寒气。
  曹颖虽然变成贾迎春半年有余,努力适应一个贵族小姐的日子,对这个社会弱肉强食深有了解。
  可是,二十二年生活理念与认知,已经渗入骨髓,并不是三月强制修炼就可以彻底清除。
  曹颖旬日也说什么‘杀人偿命’。可事到临头,让她亲眼目睹人命在眼前消失,且这人还是跟自己血缘相连,一起长大的姐妹。
  哪怕这人很不好,很混蛋,哪怕方才迎春还在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一旦付诸行动,哪怕不是她亲手动手,她依旧心惊肉跳,魂不守舍,不忍心。
  人命毕竟不是鸡鸭猪狗,哪里能够一生气说一句杀了,就真的摆上砧板给剁了?
  极度恐惧让迎春浑身抖索的不成样子,上下贝齿捉对掐架,亏得杜若有先见之明,一早捂住了迎春嘴巴。
  回头却说元春,虽然这十年间,她替曾经太子夫妻解决过无数麻烦,帮着太子从众皇子杀出一条血路成为太子,直至今日登基称孤。
  这种事情早就司空见惯,可是今日,她因为迎春在侧迟疑了。凝眉间,元春眼眸从迎藏身之地一睃而过。
  那眼神清冷透彻,似乎能够穿透墙壁,看透人心。
  迎春吓得腿杆子一软,整个人见水面条一般,瘫在地上。
  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没有了呼吸。时间也停在这一刻,密室内一阵死寂。
  就在杜若捂住迎春嘴巴右手酸软了,被捂住嘴巴迎春憋闷得心脏差点炸裂当口,元春声音终于响起:“送回去吧!”
  黑衣人微顿,道:“女史,这不合规矩!”
  “哦!”
  元春喟叹一声,眼眸闪了闪:“那就折了她的踝骨,再点了她的昏睡穴,在她归家之前最好不要清醒!”
  折了她的脚踝是给迎春一个交代。
  借牛还马,理所当然。
  她当日踩伤了迎春脚筋儿,那就折断踝骨还债吧。
  至于史湘君归家之后事情,自有史家自己约束,想来史家不会任由史湘君把全家拖入死境。
  “是!”
  但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过后,再一阵‘吱呀’门响,密室内归于沉寂。
  迎春浑身瘫软,汗出如浆。
  杜若见惯了宫中阴私,史湘君不过受些皮肉之伤,已算万幸。
  迎春被杜若半拖半拽出了暗道。
  这一晚,对于曹颖来说,无异脱胎换骨,史湘君字字句句,响鼓一般敲击着她记忆。
  再有元春粗嘎冷冽声音,史湘君疯狂眸子,争相在迎春脑海中缠绕。
  再有那‘咔嚓,咔嚓’骨折声,脆生生的,直在迎春耳畔萦绕,整整响了通宵。
  翌日,迎春被一阵人声嘈杂惊醒了,但见床前人头攒动,若非瞧见杜若伺候在侧,迎春差点以为自己又穿了。
  迎春被人告知,她病了,受了风寒,好在无碍,静卧修养几日即可。
  这日晌午,吃药昏睡迎春被一阵哭声惊醒,宫女蓝云告之迎春,同住后殿秀女史湘君不知何故,昨晚夜半偷溜出去夜游御花园,结果失足跌下叠秀峰,摔断了脚踝。
  这个结果迎春知道,松了口气,只是外面哭声不断,不免心下诧异:“怎的这般哭法,莫非她伤得严重?”
  蓝云一番东张西望之后,掩住了房门,凑近迎春低语:“岂止伤得严重。也是史家千金倒运,她跌倒晕厥御花园里,竟无人察觉。若非杜若姑姑巡夜之时察觉史湘君失踪,带领人搜寻,还不知会怎样了。”
  迎春眼眸不自觉一阵乱蹦,一把攥住蓝云:“如今怎样?”
  蓝云叹道:“命是保住了,只是夜深露重,寒邪入体,史千金至今晕厥不醒,听说口舌也歪斜了,太医院院使大人亲自诊脉,又是灌药,又是扎针,只是没反应。院使大人直说此症棘手得紧,好在说是性命无碍,须得时间调养,少则月余,多则三五月,当能恢复。皇后已经恩准她家去调养了。”
  迎春心脏‘咯嘣’一下,生生漏了半拍,惊惧让她差点厥气!
  元春处理史湘君之言,自己亲耳所闻,直说折断她脚踝,如何口鼻歪斜了?
  莫名一阵恐惧充斥着迎春心怀,迎春死死攥着拳头,却任然止不住手指颤栗。
  昨日还张牙舞爪一个人,一夜之间竟然成了废人了,怎不叫人惊悚!
  迎春知道,她没有立场责备元春。
  偌大皇宫,上头有一句话决人生死皇上皇后,中间有石芙蓉与傅瑾瑜这两大权贵之女。
  元春不过微末女史,想要立于不败之地,甚是艰难。
  可是,如此狠戾手腕,却让迎春毛骨悚然!
  此时此刻,迎春终于醒悟,如今元春,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聪慧睿智,端方善良大姐姐了。她已经被皇宫这个大熔炉淬炼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皇家女人。
  或者,这就是元春的生存法则!
  不过三天三夜,迎春对帝王无情认知,已经发生了质地飞跃。
  这皇宫内院,真心不是寻常女子待得了。
  史湘君被她母亲保龄侯夫人接回家去了。
  迎春因病没去送行。
  据说,皇上太后皇后三为主子,均赏赐了贵重药材与史家。
  帝后表示了极大诚意。
  皇帝传下口谕,命太医院院判替史湘君诊治。
  皇后更是允诺,要给史湘君择贤赐婚。
  迎春知道,自己不该有所怨怼,也不敢奢望报仇。她只希望平平安安熬到出宫。
  阴差阳错,迎春这一心愿倒是得到满足,杜若上报宗人府,迎春因病被允诺静卧修养,并且得到特殊照顾,独自占据一间卧房。
  不过,迎春虽然足不出户,消息并不闭塞。
  史湘君走了,并未影响皇帝选秀大计。
  当日,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在宁寿宫摆下赏春宴,秀女们游园赏荷,吃酒行令,吟诗作赋,好不快和。
  据说,皇帝下朝后,也去探望自己小老婆们,秀女们一个个兴奋地粉面含春,神采飞扬,搔首弄姿,一如珍禽园的孔雀,争相开屏。
  石芙蓉跟傅瑾瑜,再有母后皇太后娘家侄孙女,承恩公府孙小姐徐玉燕三人,惊才艳艳,得到皇上太后皇后交口赞赏,成为本朝本届秀女三鼎甲。
  杀人凶手竟然活着这般恣意快和,迎春十分愤懑!
  不过,也只是愤懑罢了。
  弱肉强食,是千古不变定律。
  谁让敌强我弱呢!
  自己乃以生存荣府,已经千疮百孔,既没有跟驸马府叫板能力,更没此胆量。自己就更甭提了,貌不出众,才不惊人,更没有那杀人无形功夫。
  愤恨之余,迎春不过捶捶桌子,然后,挫锉银牙,冷笑几声:小人道长!
  看你们横行到几时。
  再然后,迎春就丢开手了。
  人总不能因为被狗咬了,不能咬回去,就把自己个怄死吧。
  日子总要过下去。
  且自己也不打算常驻,不过借居几日,跟人较什么劲儿。
  且杜若姑姑说的也对,自己毕竟没死吗,焉知这不是上天公论!
  迎春很以为然,老天的却公道啊。
  这一想,心情愈发好了。
  心情一宽,迎春将落井那日所有东西翻了出来,用锦缎包皮儿包了,摊开铺在桌子上头。
  看着眼前一对簪子钗子手钏戒子镯子,迎春心里只是懊恼,倒霉催的,那日怎的腰戴这许多收拾呢?
  一时又庆幸,亏得戴了这许多东西,否则少戴一件,恰好就是那空间,自己岂非亏死翘翘了?
  迎春睁着一双水杏眼,皱着眉头,左手支棱着脑袋,右手跟桌上,扒过来,扒过去,咂舌撇嘴直犯愁:到底空间藏在哪儿呢?
  
  第28章 倒霉主仆
  
  蓝云这些日子重点伺候迎春,忙碌之间一回头,却见迎春趴在桌上,跟哪儿闷闷扒拉金玉首饰,数过去数过来。
  但见她愁眉苦脸,一双眸子似嗔似怒,只怕是丢了贵重物品?
  蓝云顿时紧张起来。
  这可了不得,去年淑妃娘娘就下令杖毙一个宫女,原因却说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其实不过是小丫头打碎了一个茶盅。
  在这宫中,大多时候,人命就是草芥,遑论小宫女砸坏了东西。小主桌子东西在蓝云眼里,件件华美无双,只怕价值连城。一日丢了,谁能担得起?
  自从迎春生病,这屋里只有她进出伺候,东西丢了,自己难辞其咎。
  如此一想,蓝云心下惶恐得紧,慢慢挨近迎春,紧张的声音直发颤:“小主,可是丢了什么不成?”
  沉思迎春被惊醒了,瞅着蓝云担忧神色,心知她何故担忧,一笑:“哦,哪能呢。”
  蓝云一颗忧心掉了,小心翼翼追问:“那,小主这是?”
  迎春眼珠子一转,想好了托词,故意蹙眉:“别人都去玩儿,我自个待着无聊得很,拾掇拾掇姐妹们赠送礼物,打发时间。”
  原来是思念亲人了。
  蓝云对此深有同感,她当初离家进宫,夜里还哭过鼻子。
  蓝云是个心思单纯姑娘,不免暗忖,自己还有十年期限,时间到了就能回家团聚,迎春小主就惨了,选不上丢面子,一旦选上,就是一辈子出不去了。
  哎哟!
  小丫头顿生一股同情心。
  她也不会花言巧语,便上前来替迎春帮忙:“奴跟姑姑学过护养首饰,小主直管坐着歇息,奴替小主拾掇。”
  蓝云说着就要动手,唬的迎春一阵心慌,却是强自镇定,抢在蓝云头里将包袱皮儿一掩,笑言:“我原不过无聊,把玩把玩,是个念想,你若搭手,倒没意思!”
  蓝云一听这话有理啊。
  秀女们都跑去圣上面前争宠卖乖去了,唯独迎春小主受人暗算失去表现机会,因此烦闷也是常情,顿时信了,了然一笑:“却是这样,不如奴陪着小主说说话罢。”
  “这感情好。”
  迎春笑着应了,心里拿定主意,这事儿白日再不捯饬了。
  这也不是迎春小人之心,出事距今已经三日,元春没再露面。如此,这空间可是迎春今后最大仗恃,容不得半点差错。
  迎春不动声色把一堆首饰钗环收藏起了。左不过无所事事,便逗趣蓝云磨牙。
  蓝云很喜欢迎春和善品格,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叽叽咕咕说起自家事情。
  二人正聊得可欢快,门扉一响,却是杜若来了,顺脚带给迎春一个漂亮食盒。
  食盒做得精细,朱漆描花儿,上下五层,每一格都装着精细小吃食,有豌豆黄,杏仁酥,核桃酥,栗子糕,山药枣切糕,一色都用胎白瓷碟装着,闻着喷香,瞧着养眼。
  且都是迎春爱吃零嘴儿。
  迎春看着味蕾活跃起来,满嘴滋润。抿抿嘴唇,瞅着杜若盈盈笑:“姑姑太客气了,我来这里麻烦姑姑不少,原该我孝敬姑姑才是,岂敢再偏姑姑破费。”
  杜若摇头:“我却不敢贪功,这食盒是抱琴送的。”
  迎春闻言一喜:对哦,元春进宫是带了丫头的,正是抱琴。忙把眼睛往外瞧,并不见人影儿,因问:“抱琴人呢?”
  “她说忙得很呢!”
  迎春了然,‘哦’了一声,自顾摆弄一碟一碟美食。
  杜若见迎春面色沉静,暗自揣度她定然想起那日遇险事情。
  杜若受了抱琴之托,自然说了一大车话,明着劝慰,实则在替元春描补:“这些日子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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