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如确认姜帆差不多恢复，第一时间赶回剧场。
可是眼下，是成片的尸体，血流成河，大批军警和医护人员赶过来，抢救幸存者和伤者，姜帆向警察亮了一下证件，就再没人上来询问。
林爱如站在姜帆身边，看着遍地的尸体，还有几个林爱如认得，是刚刚拿到自己签名的粉丝，现在就躺在自己面前，手里还拿着笔记本，扉页上“林爱如”三个字醒目无比。
“对不起。”林爱如向着已经变成废墟的大厅跪下来，泪如雨下。
“救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手伸向一名医生，医生却没管他，径直走向下一个伤者。
“为什么不救他。”姜帆大怒，站起来一把抓住医生的领子。
“不是不救，他伤势这么严重，到不了医院就得死，我们必须救更多能抢救的人。”医生回答了一句，脱开姜帆的手急忙去救另一个伤者。
姜帆愣了一下，看向叫救命的人，两条大腿被齐根切了下来，一看就知道是姬媚或者姬昌的杰作，除了名剑山庄的人，没人的剑口能这么整齐。
头也被一块砖头砸塌一大块，肯定是没救的了，亏得他意志力强，还能坚持到现在叫救命。
“救我……”断腿的伤者再次呼喊，姜帆立即走过去，沉声道：“撑着点，几秒钟就好，不能死。”
法术力量一扫，找到他的两条大腿，直接按在断腿上开始输送仇恨值，短腿接上，脑部的伤势也缓解了，姜帆立即招呼医生将他抬上救护车。
刚才那名医生惊愕地看了姜帆一眼，其他人不知道，他可是看了这人伤势的，怎么可能恢复这么快？不过现在不是啰嗦的时候，只怔了一下，立即招呼护士将伤者抬上车。
姜帆将法术力量扫出去，看哪些是马上要撑不住的，可是粗略扫了一下，太多这样的伤者了，人的生命力说脆弱就很脆弱，说坚强也很坚强，很容易受伤，却往往能留下一口气。
一些人晕死过去，一些人被伤了内脏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一些人初血过多，生命即将燃尽，这些人都坚持不到医院，可是挨个输送仇恨值又太慢。
姜帆一闪身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接着从角落出来大批人，除了刘璋和几个派给曹仁的仿真人，其他蚩尤的兄弟姐妹都走出来了。
这些人修炼快，又有资源又有双修蛇，现在都已经至少黄级修为。
姜帆向维持秩序的军官打了个招呼，说这些是特勤部的，立即命令这些仿真人先用内气和丹药维持一些垂死之人的命，自己再赶过去输送仇恨值，尽可能减少伤亡。
有七十几个黄级高手帮助，救援速度大大加快，那些垂死之人都被挽救了性命。
“这里还有一个。”被取名貂蝉的仿真人对姜帆喊道。姜帆走过去，一下子怔住了，看到那么多凄惨的伤者，一直没有流泪的姜帆，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林爱如正帮护士将一名伤者抬上担架，看到这一幕也呆住，心仿佛被穿针拉扯一般的疼。
前方是两具身体，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名中年妇女弓着身子将地上的人保护在身下，正是那个一直央求姜帆救她女儿的大妈，下面那人姜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是小晶。
大妈已经死透了，背部被剑气削了好大一块，鲜血斑驳，医生给小晶从大妈腰下探出来的手把脉，还有微弱的跳动，如果按正常情况分析，应该坚持不到医院了。
本来大妈把小晶保护的很好了，只有较轻的外伤，但是在这样的内气冲击下，小晶内虚的身体没有受住，已经气息渐无。
如果再不抢救出来，连姜帆都救不了，一名护士急忙要拉开大妈，却没拉动，医生急了，用大力推着大妈。
看着大妈弓起的身体，姜帆心揪在一起，或许这个大妈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当初还在公交站不分青红皂白打了自己，可是她都是出于对女儿的爱，对于女儿的爱，每一个母亲都是纯粹的。
姜帆走过去拉开粗暴的医生，用法术力量轻轻一带，将大妈的身体提了起来，随着起来的还有一整块白瓷砖。
姜帆迅速给小晶输送了仇恨值，比其他人稍微输的多一些，差不多变成轻伤后交给了医生。
救援持续了两天一夜，直到第二日晚上救援工作才结束，伤者全部转移到燕京的各大医院，京津冀的医生连夜赶往燕京支援。
死亡人数惊人，约有一千多人，但是如果不是轻重伤都几乎得到第一时间救治，死亡人数会几何倍数增加，现在上万人都在医院。
消息传出，举国震动，官方第一时间发布消息，声称有恐怖分子袭击燕京，投放带有迷幻药的炸弹，造成大面积人员死亡。
这样一来不但解释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亡，也解释了许多人看到天空十个人仿佛神仙决斗的景象，那种剑气纵横，内气鼓荡的彩色场景，只可能是中了迷幻药。
官方还把几天前弗林王国王后遇袭与这件事联系起来，推测是黑十字军合会所为，为的是报复华夏特勤人员成功保护弗林王国王后。
鉴于上次机场事件和这次恐袭事件的严重后果，华夏将在华夏境内以最大力度全面清洗军合会成员。
姜帆理解官方的说法，要是实话实说，出现这么厉害的古武者，百姓根本接受不了，要真说这是非正常人类所为，那才会被认为是愚弄大众。
不过现在华夏的有关部门肯定去与古武门派交涉去了，虽然不一定有什么结果，但古武界也得给政府一个交代。（未完待续……）
第402章 老祖宗
林爱如躺在床上，两天一夜林爱如都没合眼，其他医生护士都会换班，她却一个人坚持了四十几个小时，姜帆知道她是因为那么粉丝因为来参加她的签名会而死，内疚，也就由着她。
可是姜帆知道这件事与自己脱不了关系，要不是自己抢了姬媚的无泪剑，这一切或许不会发生。
姜帆在那个山谷听到姬媚说过：“无泪剑在手，我姬媚天下无敌。”
又说了其他门派的高手会来围攻她，那九个高手显然就是围攻她的人，姬媚在与九个人打之前，姜帆就感觉她受伤了，应该是在神农架被围攻受伤的。
要不是自己抢了她的无泪剑，或许她就能对付那些围攻的人，毕竟十三年前她是被亲哥哥偷袭的，现在没人偷袭她，无泪剑在手，谁又是她对手？
她打赢了围攻的古武者，就不用负伤逃跑，不用跑到都市，到时候厄难的只是古武门派，而不是都市，古武门派的杀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古武弟子死不足惜。
可是就因为自己跑回去抢了无泪剑，姬媚战败，才发生了今天这一幕，林爱如因为一个签名会这么愧疚，自己是不是更应该愧疚？
“老板，外面有很多叫做记者的人找您。”貂蝉进来对姜帆说道，这些仿真人还不太了解都市。
“找我干什么？”姜帆为林爱如盖好被子，回头问道。
“他们说……”
貂蝉正要说话。忽然外面大批人冲开保安已经涌了进来，手里拿着长枪短炮，对着姜帆连珠炮的问题就抛过来。
“曹丈夫，听说这次现场救援你医术了得，许多垂危医院最好的医生都无法救治的病人，你几秒钟就缓解了伤势，是真的吗？”。
“曹丈夫，请问那几秒钟你都做了什么？是什么中医手法，还是有什么灵丹妙药？”
“曹丈夫，为什么你所在的特勤部门麾下。都是一群帅哥美女。我能为他们拍照吗？”。
一个个问题抛给姜帆，记者们眼睛放光地看着姜帆，姜帆仰头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滚。”
“曹丈夫。你说什么？”
“我叫你们滚。”姜帆忽然大吼一声。气势勃发。众记者吓的面如土色，一个苗条的身影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束鲜花。
看向记者。来人温和地道：“曹丈夫的意思是，你们应该关注更多的是伤者和死者家属，而不是急着聚焦话题人物，更不是关注什么美女帅哥，你们不觉得不合时宜，也不合你们作为记者的操守吗？”。
来人正是刘小菲，额头上抱着一块纱布，却依然遮掩不住她的美丽气质。
“刘小姐，听说事发时，你正好进入剧场，准备出席林小姐的签名会，林小姐因为有曹丈夫保护所以没有事，还参与了救援工作，您为什么还能安然无恙？”
一名记者问了出来，可是刘小菲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记者看了一眼周围同行的目光，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只能和其他记者一起退了出去。
“谢谢你。”刘小菲将鲜花放在一旁，对姜帆说道，要不是姜帆推她那一把，她呆在休息室里面死的连灰都没有。
刘小菲看了一眼床上的林爱如，有些失落的道：“林姑娘真幸福，有你这样的男朋友。”
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已经完全表达了刘小菲的心情，作为一个娱乐女明星，外人看着光鲜，刘小菲却知道其中苦楚。
等自己年华逝去，容颜渐老，再没有现在的风光，自己只会是一个很可怜的人，所以自己和其他明星一样，一直想找一个理想的丈夫。
所为理想，当然第一位是有钱，否则是负担不起自己的花费的，这可以说是虚荣，但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一个贫贱的人过上好日子容易，一个过惯奢华日子要过节俭的日子却很难，一个普通人可能向往一栋房一点存款一份几千元工资工作的生活，但是要一个明星过上那种日子，就叫做沦落。
心理上的落差也是一种煎熬。
刘小菲当然脱不开物质，物色未来丈夫的人选也是以钱为主，有钱之后再从相貌，内涵，年龄上考虑，所以她见到姜帆第一眼，就想傍上这个人。
姜帆有钱，年轻的不像话，身体健壮健康，对刘小菲有无穷的诱惑力，刘小菲不下决定时，不会对任何男人感兴趣，但一旦下决定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得到。
可是现在看着姜帆坐在林爱如床边，以及对记者的吼声，刘小菲忽然发觉就自己这样的，距离姜帆还很远，自己原来以为高明的勾人手段，忽然觉得拙劣和可耻。
一定要得到的决定，看起来更是一个笑话。
刘小菲和姜帆说了两句话后就出去了，林爱如慢慢醒了过来，睁开疲惫的眼睛，姜帆给她输了一些阳气值，精神稍微恢复了一些，可是姜帆知道林爱如更多的是心很疲惫。
“医院的伤者怎么样了？”林爱如问道，睁开眼第一眼看到姜帆，林爱如感觉很安心，感觉到姜帆的手掌着自己肩膀扶着自己，林爱如犹豫了一下，把身体靠在姜帆怀中。
“放心吧，外省很多医生都来燕京了，各大医院都扩展了病房，政府还腾出了一些公共场所作为临时医院，伤者全部接收了。”
这次救援姜帆花了上万仇恨值，不是姜帆舍不得仇恨值，只是全部立即治好太过惊世骇俗，而且恢复越多消耗的时间也越多，会耽误其他人的治疗。
姜帆抱着林爱如，这时才发现林爱如身体很单薄，现在天气还很冷，在大厅里面还没什么，后面在废墟上，这么单薄的身体是怎么撑过两天一夜的？
“哦。”林爱如轻轻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姜帆道：“我要去一趟公司。”
“你现在身体不好，还去公司干什么？”身体上姜帆能帮林爱如，但是心理上的姜帆帮不了林爱如，只希望她好好休息，平复一下心情。
“我想给那些来签名会的粉丝家属道个歉。”林爱如离开姜帆怀抱，拿起鞋套在脚上，头发都没梳理就走了出去。
“你也先走吧，不然你未婚妻肯定会误会的。”这里是林爱如住的酒店。
林爱如看了姜帆一眼，走出了房间，姜帆一愣：“什么未婚妻？”
突然想起小晶，那个女孩该醒了，要是听到母亲离世了会是什么心情？姜帆觉得该去看看她，别说这场事故与自己脱不了干系，要不是自己，她的母亲也不会走进那个剧场。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病服，连小晶的脸色也是雪白的，一个两人间的病房，加了床位后躺着六个人，中间过人都很困难，姜帆只好坐在小晶的床沿上。
在她病情稳定后，医生已经告诉了她母亲的消息，姜帆询问了一下护士小晶的病情，也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对不起，小晶，要不是我，你妈妈也不会……”
“曹老板，这不关你的事，你是来帮我看病的，这怎么能怪你，您身份尊贵，还来给我看病，我很感激，只是妈妈……”小晶泪水从眼角像小溪一般流出来，划过脸颊，耳根，润湿床单。
姜帆能体会到一个与妈妈相依为命十几年，突然失去至亲的感觉。
“我妈妈现在在哪里？”小晶问姜帆道，醒来后听到噩耗，直到姜帆来看她，小晶一直处于思维停滞的状态。
以前做一切的动力，都是想着以后自己和妈妈能过的好，现在妈妈去了，小晶突然感到迷茫和恐惧，直到看到姜帆，才唤醒一点意识。
“你妈妈的遗体正在排队火化，大概三天吧，她就能入土为安。”姜帆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说道。
“曹老板。”
“你叫我姜帆吧。”姜帆拿过一个瓷盘，将削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