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妃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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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妃有毒-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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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了。”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荷儿的身体已被她用,难道真的是对君昊天痴情太深一直待在这湖中未离开?穿越这种诡异的事都有,世间真有鬼似乎也很正常,只是,她心头为何会隐隐不安?

    “荷儿,你在哪里,我好想你,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君昊天直接步入水中,向湖里走去。

    “你疯了,快上来。”温暖伸手去拉他,却与他的衣袖擦指而过。

    “昊天。”亭亭玉立的荷花中,缓缓出现抹女子的身影,身着大红的嫁衣,面上薄纱轻缚,双眼弯起似抹月牙,抬手对君昊天柔声道:“昊天,过来。”

    天地似在这瞬间静止,君昊天眸中仅余那抹红影在对他含笑邀请,他旋身而起翩然向那抹红影掠去。他魂牵梦萦思念入髓的荷儿,此时就在他的眼前。足尖在她身前轻落,他握着她的手,似梦似唤道:“荷儿,你终于回来了。”这样的感觉如此真实。

    “是啊,我终于回来了。”她主动依偎进她的怀中,手轻搭在她的肩上,衣袖划落至手肘。

    温暖一直紧紧的盯着两人,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此时见着她衣袖滑落的手腕露出极深的勒痕,脑中闪电般划过她阴毒的眼,她对她的恨对她的杀意。现下她又以荷儿临死前的装扮缚面出现在月牙湾,诱使君昊天过去……青青,青,晴?温晴?

    她是温晴!

    温暖只觉浑身似被冰冻,血液骤凝,几乎控制不住的嘶声道:“小心,她是温……”

    “君昊天,去死……”

    两声重叠,然各自的话却都嘎然而止。一缕湖风过,卷落温晴面上的薄纱,露出她不可置信极为丑陋的脸,艳红的血从嘴角汩汩而下,身子蓦然临空而起,狠狠摔在月牙湾畔,手中紧握的匕首反手插在胸口处悉数没入。

    这段时日她用尽各种办法却无法靠近温暖杀了他,更无法混进宫中杀了君昊天,她此生恨极的仇人。她知他每年那个贱人的祭日他必然风雨无阻都会来,就算知道她未死,他仍然会来。她想,或许在他心中,属于他的那个贱人早死了。她赌,赌他今年仍然会来,赌他对她的情最浓最遗恨之处。她身着当年那贱人所穿他送的款式一模一样的嫁衣,早早在此埋伏。却未曾想那个贱人今日竟然也前来,她说:“敬我未曾见过的你,荷儿。”那刻,她心口狂跳,想着她至醒来后与原本性格迥异及对待君昊天态度的种种,她大胆的猜测莫非这就是传言中的借尸还魂?这具身体的主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贱人?接下来君昊天的话,终于映证了她的猜测,虽然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但这竟然是真的,对她来说真是天大的喜事。这对她意味着,她的计策比想象中更加容易成功。她原本还担心温暖的到来会让她功亏一篑,却未曾想,却未曾想老天爷竟然这样帮她,让她发现了这样天大的秘密,可利用的秘密。君昊天今日注定会死在她手里,只要君昊天死,她杀温暖就是易如反掌。大仇能一次得报,该是件多么大快人心的事。

    然而,然而当匕首没入心脏的那刻,她却不明白,为何死的会是自己?她双眼瞪的极大看着周身肃杀之气重重的君昊天,至死都不明白,这样的反转由何而来?

    “你可有受伤?”好半晌,温暖才从这惊变中回过神来,急步上前问道。

    “没有。”君熠寒看着温晴的神色极其骇人,语声似刀锋划过,“就凭你也想冒充朕的荷儿?荷儿冰清玉洁,你却恶毒至极浑身污浊,纵是将你扔进九天瑶池清洗万遍你也不及她分毫。当日朕听闻天牢被雷击毁你已死,朕真是追悔懊恨不已,恨自己未能亲手杀了你。终是老天怜见,留你一命让你死在朕的手中,让朕亲手为荷儿报了仇。”他冷声厉喝,“来人,将这歹毒贱人扔进万兽窟,朕要让她葬身兽腹尸骨无存,永身永世轮为孤魂野鬼不得转世轮回。”

    他语音落,暗处立即有侍卫上前将殘留着最后丝气息唇畔微微蠕动的温晴拖走。

    “你……”温暖想开口,却终是将话咽了回去。

    “刚刚,我真的以为是荷儿,她终于肯见我一面。”他眉目落寞,唇角的笑凄然苦涩,“可当她依偎入我怀里那一刻,我却知道终是我妄想了。”

    人生,怕的不是绝望,而是绝望之后得到希望,转眼却是场更深的绝望。这种感觉温暖深有体会,是以他明白君昊天此时的心情。如同,她现在与君熠寒。

    凉风过湖,送来阵阵荷花清香,温暖瞧着那开得正好随风轻悠摇曳的荷花,轻声道:“其实荷儿从未离开过你,她就住在你的心中。”

    “今日去了月牙湾?”温暖刚打开房门却见君熠寒已坐在桌边等着她,明儿缩着脑袋立即开溜。

    “是啊,你今日回来挺早,公务忙完了?”她到他身旁坐下,随手倒了杯茶喝了口,唇角微撇道:“不会是皇上告诉你的吧?”

    “月牙湾出了如此大事,你认为能瞒得住我?”他将她抱在怀中搁好,叹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这么操心。”

    温暖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在我心中你就个永远长不大需要我照顾的小姑娘。”

    “……看到没有,我鸡皮疙瘩全起了。”

    “你身子似乎好的差不多了。”他突然转移话题。

    “嗯,没有十层也有九层。”她故意夸大。

    “这样我就放心了。”他将她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

    “喂,你干什么?”盖上棉被纯聊天的纯情夫妻做久了,突然这般……她一时有点……

    “你说做什么?”他意味深长的唏嘘道:“小暖,半年多了。”

    “你刚不还说我是个小姑娘。”她捂住衣襟,眸底带笑故意防备的看着他。

    “我正喜欢你这样的小姑娘。”他眉梢半挑,俯身而下。

    “脸皮真是忒厚。”

    “床榻之上,脸皮基本没什么用,就是不要也罢。”

    红烛灭,暖帐合,掩住一室好春光。

    天际微露青灰色,温暖感到身旁的人正轻轻的抽出臂弯,她赶紧伸手将他抱住睁开眼看着他道:“明天你就要出征了,今天在家陪我好不好?”

    “可是……”

    “难道公务比我还重要。”她面色陡然一变,翻身覆在他身上将他抱得更紧,“你今天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有本事你就这样带着我去上朝。”

    “……我今日本就不去上朝在家陪你,刚刚只是想去为你做早膳。”他呼吸渐显粗重,“快下去。”

    “不下,就这样睡着挺舒服,陪我再睡会,早膳明儿会做。”她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

    “……你这样要我如何睡得着?”他声音暗哑至极,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惹得她肌肤轻轻颤粟。

    “那是你的事,反正我睡得着。”温暖死鸭子嘴硬道,其实她一翻身上来就感到了异常,但要她下去,不可能。

    “你真睡得着?”

    “嗯,我已经睡着了。”

    “既然你也睡不着又赖着不让我走,那我们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他揽着她的腰一个翻身改变了两人的位置。

    “不是,我说我已经睡,唔……”

    房外端着脸盆赶来侍候君熠寒梳洗的明儿听着里面传出的细微声响,立即脸蛋红扑扑的端着脸盆退了回去。

    喝茶看书下棋吃饭,温暖并未让君熠寒陪着她做什么特别有意义的事,不过是以往他陪着她会做的事罢了,只是有他陪着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尤其是……在他离开前的这日。

    “我想去宫里住段日子。”入睡前,她趴在他的胸前道。

    “怎么突然想去宫里住?王府里不好?”他眉峰微蹙。

    “王府可是我和你的家,这世上有什么地方能与它比?”温暖伸指抚平他的眉,“我只是突然想到宫里有很多药材药典,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正好可以去瞧瞧。”

    “你需要什么让他们直接送府里来就是,何需要你亲自去。”

    “我要自己慢慢挑,顺带去太医院转转。”

    “真只是去瞧瞧去转转?”

    “……当然,该拿的还是得拿。”

    “……去吧,若太多就让皇兄派人帮你搬,别累坏了自己。”

    “……好。”

    五更声过,终是到了离别的时刻,房门轻合上的霎那温暖睁开眼,抬指抚着唇上仍殘留的余温,唇畔的笑苦涩而坚定。

    “你这样做太过冒险,我不同意。”君昊天断然拒绝。

    “这是救他唯一的希望,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他……”她说不出那几个字,“她是辰王的属下,我与辰王是故交想必你已知道,纵然她要对我不利,辰王也会对我庇护,再者,我不过是去求药,能有什么危险?”

    “若取药真像你说的那般容易,你又为何要瞒着他?这药我可以派人去取,无需你亲自去。”

    “说来说去你仍是不同意帮我隐瞒行踪?”温暖也不再与他多言转身就走,“那我便光明正大的去,让他得到消息将我拦下,待到他离去后,我给他陪葬。”

    “你!”君昊天气得头疼,只得妥协道:“我派人暗中护着你,若取不到就回来,我们再另寻他法。”

    “好。”温暖唇角勾起抹笑意。

    君昊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抚额轻叹,终是让他给料中了,熠寒想瞒她根本是瞒不住的。但愿她此去,求仁得仁才好。

    “今日怎么有兴致邀我赏月喝酒?”映文看着院中石桌前候着的顾辰羽眸色微动,随即挑起抹轻讽的笑来。

    “月虽好,但一个人赏终是寂寞了些。坐。”顾辰羽为她斟满杯酒递给她。

    映文看着他落寞的神色,唇角动了动终是未出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有多久,她没好好的这样和他同坐赏月喝酒了?若不算这中间相隔的异世鸿沟,应该是六前年,她跳楼的前日夜晚,那晚的月亮也如这般圆,景致也如这般好。暖暖因要准备次日的实验并没有来,所以那样的良辰美景只属于她和他,她私自的把这当作她们的约会。

    然而也是那晚,是她最为心碎的一晚,他对暖暖的感情终于到了按捺不住的地步,不再听从她的劝阻她的建议,坚持待暖暖次日实验后向她表白。那一刻她心神俱碎,不知该如何面对未来,她只知道他绝不能让他告白,否则她将一无所有。当着暖暖跳楼的想法也在那一刻忽然冒出脑海且疯狂滋长无法控制,既然得不到,那就毁灭吧,毁灭自己,毁灭他们之间的可能。

    终于,她成功了。可是她却为何从未能开心过?是因为暖暖又拥有了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而她却仍一无所有,纵使她未选择辰羽,辰羽宁肯仍在原地独自徘徊也不肯回头好好看她一眼?还是因为她其实从楼上跳下那刻就后悔了?不,不可能,她所做的事绝不后悔。

    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她终是满腔苦涩的开口:“是为了她吧?”

    “什么时候为她解盅?”他饮尽杯中酒,问的冷漠。

    “她就这么好,你们都这么护着她?”她语声轻似呢喃,眸中晦色黯淡“那么多年我全心全意的对你好,可你却半分感受不到。我的眼里只有你,可你的眼里却始终只有她。若她对你的付出对你的心意有我对你的一半,或许我还不会如此不甘心。可她什么都没做,而我什么都做了,到头来,你却恨的是我,爱的是她。辰羽,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有多怨有多恨?”

    “爱一个人从来不是她为你做了多少付出多少,而是爱了便爱了,只因那个人是她。映文,这么多年她如何待你,想必你心里很清楚,难道就因我不爱你爱的是她,所以你就要毁了她?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的话如同根根利针刺穿着她的心。

    “你以为我天生就想做个坏女人?你以为我这样做自己心里会好受?”映文拿过酒壶将酒悉数倒入口中呛得咳嗽连连,眸底隐有泪光浮现,“这些年愧疚妒嫉不甘怨恨日日夜夜折磨着我啃噬着我的心,痛的我无法呼吸,夜里噩梦连连根本无法入睡,只得拥被枯坐到天明。辰羽,你可知这个时候我多么想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安慰我跟我说说话。可是……”她闭上眼,将自己置身于那片让她恐慌的孤寂中,“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夜风轻拂,她紧咬住唇,身子因极度隐忍而泛起微微颤粟。长久的静默后,他将她轻拥入怀,飘渺的声音似从遥远天际传来,“想哭就哭吧。”

    她蓦然抬头看他,水汽弥漫的眸中是全然的不可置信,这样温柔的他,是她就连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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