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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杜明回答。
这个时候有人敲审讯室的门，杜明抬起头，发现是刘傲霜，他想，估计是洪朦朦尸体的鉴定有了结果了。他让自己同事继续审李医生，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崭新的内容，自己跟着刘傲霜去了法医的停尸房，陆冬和杨堂主也跟了过去。
刘傲霜拿着记录本，语气平淡地说：“这个死者今年二十一岁，没有重大的疾病史，身体健康状况良好，死亡的时间是20点30分到22点之间，介于你们当时已经赶到现场，可以把死亡时间缩短到20点30分到21点30分之间，不能确定其确切死亡时间。
死亡原因是心脏骤停，但是她大脑有严重的病变，和之前的几个病人倒是颇为相似，都严重的液化了。
刘傲霜举起一个瓶子，里面是黄褐色有些浑浊的液体，陆冬看了一眼，愣在那，紧接着他意识到那原来就是洪朦朦的脑浆液，他胃里一阵翻腾。
“这么看来，我们所有的被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大脑液化。”杜明说。
“但是这些脑浆液都很正常，没有发现细菌感染，也没有发现有病毒，他们甚至比一般人的脑浆液更加纯净，只是它们都液化了，看上去并不像是病变，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
“更像是有人用手把这个大脑给揉乱了，完全依靠暴力揉烂的。”
陆冬胃里再次一阵翻腾，这个时候杨堂主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死了的洪朦朦，她面色阴郁，灵巧处似乎有一些斑纹：“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但是她临死前遭到了很严重的灵体的破坏，她应该才是被附体的人，只是这个厉鬼的力量，只怕超出我们一般人的预计，应该并不是普通的厉鬼。”杨堂主面露难色，陆冬不禁担心是什么样的厉鬼会让杨堂主都如此紧张，不过倒是不在乎，他已经有了酆都大帝钦赐的力量，自然也不会怕什么厉鬼，他只是十分好奇，这个厉鬼怎么能把所有人的大脑都进行液化。
“按你这么说被附体的人大脑都会液化了不成？”霜儿姐不太喜欢这个杨堂主，觉得她说话奇怪，而且阴阳怪气，全是歪理邪说，霜儿姐斜着眼睛看着这个杨堂主。
“不一定是被附体了才会有这种效果，有的人可能只是和魂魄有着比较深的接触。”杨堂主慢条斯理地说。
“这个接触又指什么？”
“接触就包括很多了，比如附体，通灵，招魂这些都算接触，甚至和厉鬼进行长时间的沟通，这个沟通就也是多样性的了，也会受到魂体的影响。”
“说起来这个魂体倒好像无所不能呢。”霜儿姐冷嘲热讽。
“灵体本来就是和阳界的人不一样的，自然所拥有的力量也不是自然科学可以解释的。”杨堂主淡淡地说。
“既然所有被害者都接触过厉鬼，进而大脑被液化了，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接触的都是同一个厉鬼。”
第623章 血水渗漏
陆冬说完，只见杨堂主似乎陷入了沉思，然后她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清丽的微笑：“这一点我倒是从来没去想过，不过两个或者更多的厉鬼，有点意思。”陆冬也听不出来杨堂主这个话是赞赏还是鄙视。
他说：“怎么，你觉得不可能有两个灵体共同存在的可能？”
杨堂主说：“倒不是不可能，只是大多数的厉鬼他们都更喜欢独行，因为厉鬼和厉鬼只见会相互影响，如果一方过于强大，很有可能影响另一方的力量，导致另一方的灵体会被大幅度的削弱，甚至消亡，清风观之前就观察过这种情况，在大多数的时候厉鬼并不能共存，除非……”
“除非在阿壳子那样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厉鬼。”陆冬提起阿壳子，霜儿姐和杜明都脸色大变，两个人却也都没有继续说话。
“没错，阿壳子，还有几处我们已知的上古遗迹，在那里面厉鬼反倒是可以共存，彼此之间并不会受到影响的，这一点，我们也觉得很奇怪。”杨堂主皱起眉头。
“那眼下，你觉得这个洪朦朦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
“洪朦朦一定是被附体的，是被一个厉鬼还是两个厉鬼附体我并不清楚。”
“杨堂主，你能知道她被什么厉鬼所附体了么？”
“这个么，不同的厉鬼彼此之间确实是有区别的，就像人和人之间也有区别的一样，只是你现在让我说出是哪个厉鬼附在她身上的，就好像在问我是谁杀了她一样，我都无法说出，但是如果我看见这个厉鬼的话，我会辨认出来，我可以通过它身上自身的煞气和洪朦朦身上的煞气进行比对，进而认出来。”
“从李医生的供词来看，他是说当时是洪朦朦被附体的时候，使他产生了影响，进而杀害了那几个护士，他所说的这种情况可能发生么？”杜明问。
“确实有这种情况发生，但是一般厉鬼附在人身上就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煞气的力量了，如果他再利用这种力量来控制周围的人，这对于普通厉鬼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再说如果这个厉鬼本身就会使用煞气控制周围的人，他又何必附体呢，正是因为厉鬼自身无法控制肉身完成复仇和杀戮，所以他会用附体这种折鬼寿的办法控制凡人，既然这个厉鬼不但能够附体，还能在附体之后控制别人，这么说这个厉鬼已经非常厉害了，他的能力已经十分强大了，他完全可以不用那么复杂的方法杀害很多人。”
“或者说，李医生本来就在撒谎。”杜明阴沉着脸：“杨堂主，你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曾经被厉鬼控制过么？”
“从医院血案到如今已经过去很多天了，李医生身上的煞气可能已经散去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去试试吧。”
几个人走出了停尸房，可是刚一出停尸房，杨堂主身体一颤：“陆冬，你感觉到什么了么？”
陆冬点点头，他发觉有一股并不算强烈的煞气，从走廊的尽头散发而出，而走廊尽头的房间正是之前李医生的审讯室。
李医生原本在受审，审讯他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刑警，这两个人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只可惜李医生也算是个高智商的人，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人的意图，笑眯眯地问一句答一句，却偏偏就是不往整体上说，两个刑警也气个半死，说了半天，竟然没有任何进展。
这个时候也到晚上了，有个刑警喊审讯李医生的两个人出去吃饭，他们就走了，这个时候审讯室只剩下了李医生一个人。
李医生叹了一口气，他有些困，想趴着睡一会儿，只可惜他被孤立在一个区域，除了椅子，前后左右都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看来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了，李医生这样想，李医生来自一个医学世家，自己家里几乎全都是学医的，从小他父母就对他有极高的期待，希望他以后能和自己家族其他人一样，成为一名医生，只可惜到了李医生这一代，和李医生同辈的堂姐堂兄都是成绩极好的学渣，而他自己则是废了很大劲才最终考上了省内的一所医科大学，又在父母的帮助下读了研究生，也在家族的影响下进入了医院，成为了一名医务工作者。
可是与自己已经很优秀的履历相比较的是，自己的堂兄弟姐妹都考上了国内一流的医科大学，有的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有的毕业之后出国深造的，有从事医疗研究的，还有已经在国内医学界小有名气的。
而李医生的父母偏偏是极为要强的人，他们对李医生的要求十分严格，给他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不过李医生开始剑走偏锋，他想在舆论上赢过其他人，越是他对自己的病人极为关怀，对他们要比自己的父母和亲人更加关怀备至，他得到了医德高尚的美名，可是有一个秘密隐藏在李医生的心底，他从来没有发自内心的对任何人好过，他时常在病人的床前嘘寒问暖，可内心里只有深深的厌恶，他讨厌这些病人，讨厌这所医院，讨厌，讨厌医院里的每一个人，更讨厌要如此虚情假意的自己。
这个时候李医生发觉自己身上有一股凉意，他感觉似乎有一阵冷风，正从房间的某个角落向自己吹过来。
李医生这会儿身上只有一件单薄衬衫和一个羊绒背心，他的外套就放在不远处的衣架上，李医生觉得冷，他想穿上件衣服，可是这会儿根本没有人，而他自己被固定在这个椅子上，根本就无法移动的。
李医生心里暗暗骂这些警察，审讯都如此不敬业，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啪嗒一声，有一滴水敲好掉在了李医生头顶的中间，李医生打了一个寒颤，他抬起头，心里一惊，只见整个天花板上都是嫣红的血，血从天花板上渗透而下，一滴滴的跌落下来。
第624章 审讯室猝死
于此同时，李医生感觉自己脚踝一紧，他低下头，竟然发现有一只手死死地握住了自己的脚踝，那只手竟然是从地板里伸出来的，那是一只灰白色的手，长长的紫黑色的指甲死死扣紧李医生脚踝的肉里，李医生发现他脚踝竟然渗出黑色的脓血来。
这个时候那只手在慢慢伸长，地板竟然凸起了一块，紧接着一张脸慢慢从地板上升起来，李医生看着这张脸，心跳猛烈地加快，这张脸他居然认识，这不是……
陆冬和杜明赶紧往走廊另一边的审讯室跑去，这个时候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划破了整个刑侦支队。
陆冬心里一沉，只怕大事不好，他和杜明跑到审讯室，只见李医生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然后发出了咯咯咯格的笑声。
杜明和陆冬面面相觑，两个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李医生猛地抬起头，两个人都一起向后退了一步，只见李医生整张脸都极度地扭曲在了一起，杜明感觉到李医生的身体在散发出大量的煞气，但是他的鬼眼并没有看到任何厉鬼在这个房间里。
李医生咯咯咯地笑着，忽然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陆冬和杜明，然后僵直在那里，保持着这个恐怖的姿势。
杜明走上前去，试了试李医生的鼻息，他已经没有呼吸了，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杨堂主也赶到了，她也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清醒，陆冬知道，杨堂主惊讶的也这个房间里并没有厉鬼，也没有人，李医生怎么就突然的死了呢。
之前审讯李医生的两个刑警也回来了，他们也无法相信眼前的情形，李医生怎么就在他们吃饭的功夫死了。
杜明说：“这事儿事关重大，刘傲霜，你去通知一下队长，我们几个去看监控录像。”
杜明去监控室调取了监控录像，杜明刚把视频调取出来，刑侦支队的队长就到了，他先是看了一眼杜明和杨堂主：“让外人先离开。”
杜明说：“你们先离开，有什么事情我到时候再找你们进行配合。”
陆冬点点头，他跟着杨堂主离开了刑侦支队，出门之后，杨堂主笑了笑：“看来眼下也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出来也有几天了，要先回星宿堂了。”
“有劳杨堂主这么多天的帮助了。”
“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不过我总感觉这个李医生身上有太多蹊跷的事情，我也回去多多请教星宿堂的前辈，如果有什么情况，你也可以跟清风观通个信，到时候我定会前来帮助的。”
陆冬说：“那好，先谢过杨堂主的大力帮忙了。”
陆冬回了寝室，到寝室的时候时间也有些晚了，所以索性就先睡了。
第二天早上，陆冬刚醒就听宋之一说：“今天早上新闻上说出了一件大事，你一定要看看。”
陆冬迷迷糊糊接过了宋之一递过来的手机，手机上是新闻客户端，打开之后第一条就是：“年轻医生猝死审讯室。”
陆冬心里暗暗一沉，真没想到这风声走漏的竟然如此之快。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今天竟然就已经上了头版头条。
陆冬赶紧给杜明打电话，却不想，对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陆冬仔细看了这条新闻，这条新闻的来源是李医生的父母，他父母都是很有名的医学教授，真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李医生竟然还是医学世家，李医生的家属指责杜明他们刑讯逼供，导致李医生深夜猝死。这件事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李医生是之前医院血案的主犯，但猝死这个名头更加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