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白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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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白名单-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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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吃饱了。至少让我们身体和脸色都恢复不少。
    我和铁军都半躺在橡皮艇里,铁军趁空跟我胡扯几句。他问我,“知道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特种兵,需要具备哪些条件么?”
    我想了想回答,一是有出色的身手和枪技,二是能抗住压力,做很多任务。
    铁军摇头,示意我没说全。我又补充了很多,但铁军一直摇头。
    最后我实在想不出来了,反问他。铁军指了指鱼骨头,说最考验特种兵的,是他们的生存能力。如果把一个所谓很出色的特种兵放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尤其是海上,他活都活不下来,又谈何厉害,谈何做任务呢?
    我点头赞同,甚至往深了想,国内很多自称生存专家的人,要我说把他们放在我们现在身处的环境中,他们未必能像铁军这样好好活下来。
    当然了,这只是随便一想。我和铁军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继续坐船苦熬。
    一晃到了傍晚,大嘴醒了。也亏得我和铁军及时发现了。大嘴睁眼后就迷迷糊糊的把头探出去。念叨着很渴,张嘴要喝海水。
    我很清楚喝海水的下场,他就算不死,也会被海水弄疯了。
    我们把大嘴强行按住。大嘴虽然挣脱不开,但一直嚷嚷着渴的受不了,我摸着他脑门。简直跟热炭一样烫手。
    我问铁军,“除了吃鱼,还有啥办法能找到水不?”
    铁军只回答一个字,“等。”随后他还把艇内木棒修理下,做出几个支架来。
    我不懂这支架有啥用,心说难道让我们晒衣服么?
    一晃到了后半夜,天上打雷了,还下了雨。说实话,这时候我身子都难受的不行了,尤其被盐拿着,有些地方都爆皮或者红肿了。吗豆农圾。
    这场雨可算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和铁军一样,一边迅速的脱光衣服,一边把上衣都尽可量的铺在支架上。
    我还觉得光铺着不够劲,更不管走光不走光的,另外这大海上的,也没人偷拍我们。
    我站直了身子,举着支架来回晃悠着。大约没用上十分钟,这衣服就湿透了。
    我赶紧把它团到一起,又凑到大嘴身边。
    大嘴半迷糊的同时,正张大嘴巴,贪婪的喝雨水呢。只是他这种喝法,太慢了。
    我跟他说,“哥们,再把嘴长大点。”随后我拧着衣服,把里面沁的雨水拧了出来。
    这水很脏,但能救命。大嘴喝完都睁开眼睛了,盯着我问,“还有没?再来!”
    我这时候嗓子眼也快冒烟了,我心说算了吧,下次该轮到自己了。
    就这样,我们几个轮番喝雨水,这场雨持续了一个多钟头,之后黑云飘走了。但我们都喝的差不多了,甚至空罐头瓶里也都储满了雨水。
    铁军的意思,这罐头瓶的水,都留给大嘴吧。
    我点点头,没意见。
    在第二天中午时间,我们看到了一个小岛。其实把它称为小岛也很勉强。
    这就是个大型的珊瑚礁,上面没任何植被,占地十多亩的样子。铁军对这小岛很钟意,还想让我们一起奔到岛上。
    我跟铁军持相反态度,尤其我们现在有钓鱼的工具,外加这岛上并不能再给我们提供什么东西了。
    我就建议,要不我们再漂一漂,看能不能赶上运气,遇到另一个小岛。
    铁军有他的打算,而且不对我多说啥,只念叨句,“这小岛是固定的,咱们去上面等一等,就能活下来了。”
    我们虽然有橡皮艇,但并没有船桨之类的家伙事儿。铁军就跟我说,“一起下海,边游边把橡皮艇推过去。”
    这是很苦逼的差事,我虽然没有怨言的服从命令,但等靠岸时,我累得浑身都哆嗦,还差点翻白眼。
    我们把橡皮艇拽上去,让大嘴能实打实躺地上。这期间我留意到,这小岛还在落潮呢。
    铁军对落潮的现象挺有感触,跟我说,“如果咱俩动作够快,找来一批礁石横着铺一排的话,尤其两端再做出个凹的形状,等再次涨潮落潮后,这礁石肯定能困住一堆鱼。”
    我一合计,这工作量同样不小,我就建议铁军,再看看吧。
    我们仨在这小岛上睡了一晚,我睡得不咋好,一阵模糊一阵清醒的,而且我身子现在是烧的不咋厉害,但担心这么扛下去,身子迟早变糟。
    我原本也很不乐观,做出长期苦熬的准备,谁知道等天亮不久,就有客人出现了。
    这是一辆水陆两栖飞机,它最后落在海面上,向小岛滑翔而来。
    我冷不丁看到飞机时,心里犹豫着,心说这到底是敌是友?如果是海盗,我们跟他撞到后,岂不又被抓了?
    但铁军似乎很清楚这飞机的底细,他还不断挥舞双手,给飞机上人员一个信号。
    飞机最终停好后,从里面下来四名身穿军服的外国男子。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国人,反正从肤色看,有白人,也有黑不溜秋的。
    他们中有人带来了矿泉水,我独自咚咚咚的喝了一瓶。这一刻,我特想吐槽,心说这水也太好喝了。我还想起那句广告词了,这水有点甜。
    我和铁军一起架着大嘴,一起登机了。这四个军人也叽里咕噜的说着话,问题是,他们说的啥,我一点都听不懂,我也能感觉出来,这不像是英语。
    铁军倒能用他们的语言,生涩的跟他们沟通着。
    这飞机并不是从内陆飞来的,等再次起飞后,他们带着我们仨向远处一个军舰奔去。
    说实话,这一刻我脑子里全是问号,也就趁空问铁军,“这伙国外军人为什么帮咱们,而且是怎么找到咱们的?”
    铁军指了指他的脚踝。我隐隐懂了。我记得有些线人的脚踝里就被植入了跟踪器,我猜在我们偷偷上白鲨号之前,铁军也接受了这类的植入手术。
    我不想在飞机上多说什么,尤其怕泄露啥。
    但这四个军人倒挺健谈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总跟铁军聊着。铁军也挑了些有用的信息,跟我念叨念叨。
    按这四个外国军人说的,在营救我们期间,军舰还发现了另一个橡皮艇。
    那橡皮艇上有两个人和一具尸体,尸体被开膛,又被吃过的迹象。军舰那边派出一艘快艇,已经把那两人都救回来了。
    我分析这俩人也一定是从白鲨号逃下来的,但我猜不到会是谁了。
    大约在半个钟头后,我们登上军舰了。光说我们仨浑身脏兮兮的样儿,就跟这里这些衣着整理的军人形成明显的差别。
    大嘴被军人带走了,去了军舰的医疗室。而我和铁军没急着换衣服和洗漱,都让军人带路,去看了看另外那两个生还者。
    他俩被分别关在两个舱室里,我也真没料到,一个是胖二副,一个是娃娃脸。
    娃娃脸一脸的坏笑,甚至在舱室里又蹦又跳,拿出疯疯癫癫的样儿。我估计当时救他的时候,或许就这样了。
    至于胖二副,他倒是没啥大碍,只是昏迷了,正躺在床上睡觉呢。
    他这一刻还被脱了衣服,连鞋子也没了。我们都看到,他脚板侧面有一处结痂了。
    我看着这痂,突然忍不住心中一顿狂喜。
    我本以为我们仨这次任务失败了呢,没想到竟有这么个意外的收获。
    我偷偷看了铁军一眼。铁军只是笑了笑,并没多说什么。而且他还跟这些军人沟通,让我俩住在胖二副的左邻右舍,跟他成为邻居了。
    我们又在海上待了两天,之后上到内陆,又被立刻安排飞机飞到国内。
    这是一辆专机,在一个傍晚时分,我们在黑省的机场降落了。
    下机时,我看到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这其中包括妲己。我冷不丁心情波动很大,想想看,这次我真是九死一生的回来了。
    大嘴状况不佳,被送到医院。而迎接娃娃脸和胖二副的,是一辆押犯人的警车。
    我本想陪一陪大嘴,但接站的人里面还包括副厅长,他也已经安排好了饭局,给我和铁军接风洗尘。
    我没法拒绝,又跟大家一同,来到那个算是省里数一数二的酒店了。
    而且这种场合,喝酒再多难免。我也不想太多了,放开量跟他们整起来。但这一次正轮到铁军敬酒呢,谁知道他刚举杯站起来,竟又一个踉跄,整个人出溜到桌子下面了。
    
    第二十一章 最后的死刑(完)
    
    我本以为铁军喝多了,之所以出溜下去,是因为没站稳。我还红着脸哈哈笑着,这就要把他扶起来。
    谁知道等再这么仔细一看,铁军一脸撒白,紧闭双眼。嘴唇还不断抖着,明显很痛苦着。
    我吓得也顾不上喝酒了,一边使劲推桌子。给铁军腾出更多的空间,一边招呼大家,快点叫救护车。
    我们这顿酒并没喝好,最后一伙人全去了医院。
    这是省里最好的医院,也因为副厅的及时联系,我们找到最好的几名医生,一起给铁军检查。
    我们原本都守在门诊外面,但很快医生又带铁军去了手术室。我隐隐有个不好的念头,心说这次作大了。
    副厅他们没一直等着,而我和妲己就在手术室外面,一直坐到了天亮。
    这期间有个医生匆忙出来过,跟我们简单交谈了几句。我主要问他,“铁军到底得了什么病?”
    医生回答,是脏器出血。甚至心脏跳动也不规矩。
    我当时很不相信的反问句,“这都是喝酒喝出来的?”
    医生摇头,我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我们上白鲨号后,被独眼船长喂过我们仨吃虫卵,会不会这虫卵还留在铁军体内,刚刚被酒这么一刺激,它发作了呢?
    我没敢把这想法说给医生听,反倒跟妲己说了说。
    妲己很肯定的摇头,说这不可能。我观察她的表情,总觉得她知道铁军为啥会这样。
    我让她别藏着掖着了。跟我实说吧。妲己犹豫片刻,最后说看着我双眼通红的,先睡一觉,然后我们好好聊聊。
    我也实在太熬了,外加铁军的事,真让我有些抗不住了。
    我应下来。妲己还给我弄了一杯热水。但邪门的是,喝完水,我整个人困得俩眼皮打架,沾到床后,呼呼的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
    我起来时,铁军已经被转院了,送到帝都的一个军区医院了。我还问妲己。“为啥不叫我跟过去?”
    妲己只是叹了口气,不接我话。她还一转话题,说要去个地方,让我陪着。
    我本身没啥病,也不用住院,就简单洗漱下。跟妲己走了。
    我们的目的地是郊区游乐园。其实整个市里有好几个游乐园,我们去的这个,是最偏的,平时几乎没什么人,但这游乐园也迟迟没倒闭。
    我们买了两瓶饮料,我偏爱鲜橙多。妲己带我在游乐园里溜达一会,最后找个台阶坐了下来。
    也没等我问什么呢,妲己有感而发的念叨起来。她说,“时间是把双刃剑,既可以让很多一时处理不好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简单化,但也能让一些勇士的体力下降,最后成为一个很衰弱的暮年之人。”
    这话我很赞同,还点点头。
    妲己又说了铁军和白老邪之前的经历。这俩人当警察差不多快二十年了,从基层做起,都因为太拼了,太专于破案,他们越发被重用,甚至最后成为国内能排的上号的破案专家。只是一晃到了现在,狼已老,爪子不再锋利。铁军和白老邪为了能继续有条件的抓凶,他们都选择了改造自己。
    我一下子想起白老邪的手指和胳膊了,他跟我说过,这里面移植了声波武器。我就问妲己,“铁军身子里,又被移植了什么东西?”
    妲己苦笑了笑,说邪叔的改造是纯物理的,也就是所谓的植入技术,而铁军的改造,更多是药剂方面的,用各种药物和激素,刺激他的身体,让其继续透支,一度维持二十多岁的体质。
    我听完愣了半天,甚至一度不相信妲己说的是真的。
    我对这方面懂得很少,只想到了伟哥,这东西一旦男人吃了,就变成的生龙活虎的,但其实笨想想,也就是一种提前透支,不然这世上哪有干占便宜不吃亏的事儿。
    我相信自己能想明白的道理,铁军更能懂。我问妲己,“他为啥那么傻呢?”
    妲己只回复两个字,“执着。”我顺着往下想,或许就因为这次我们在海上太折腾了,尤其铁军为了救我和大嘴,在漂泊期间,更是苦熬着自己。这次喝酒,真就是赶上了,让所有这么隐患,全同一时间爆发了。
    我很悲观,问妲己,“这次铁军还有得救么?”妲己让我相信科学,相信现在顶尖的医术,不过她也强调,就算能救活,铁军决不能再打药物了,甚至他很快就会老很多,估计看着跟七老八十的人差不多了。
    我心里有点小疼,而且既然今天都说开了,我也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压在心里很久的疑问全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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