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宝疑踪之当阳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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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宝疑踪之当阳地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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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爷子昨天夜里过世了。”他轻声说。

这个消息令我非常震惊。按说卫神眼八十岁了,即便去世也算人中高寿,不过前两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突然离世的确出乎我的意料。

“我俩在这说话,你别外传。”苏老板说“卫老爷子死的蹊跷。”

蹊跷这个词其实也是我想说的,我知道还有下文,所以没插嘴,继续往下听。

“一没病二没灾,说没就没了,这还是其次,我有个师叔,跟卫老爷子交情极深,昨天晚上卫神眼刚一死,卫攀就派人去请他了,卫攀是卫老爷子的孙子。师叔亲口对我说的,卫神眼死的不清楚。具体怎么个不清楚,他不说,我也不敢问,要我猜测的话,估计有人害他。”

这个时候我尚不知道卫神眼掌控阳川大部分的文物交易,因此很难想象谁会去害这个都八十岁的老头。苏老板接着说:“我这么说可不是胡诌,我师叔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这段日子卫神眼门下必定要出来生事。”

卫神眼一死,拓本的事自然泡汤,我也不算失信于他。

苏老板说的没错,卫神眼死后,阳川果然凭空生出许多事端。最让我意料不到的是,卫神眼的离奇死亡竟然跟墨玉有着直接关系。

当阳地宫 第九节 卫攀

卫家三代单传,从卫垂柳到他孙子卫攀都是一根独苗。卫攀他老爹死的早,因此卫家的生意大多是卫攀在打理。当然在当时我是不知道这么多的,只知道卫神眼有个叫卫攀的孙子。

卫神眼的真正死因被卫攀严密封锁了,不过私底下他手下的人自从追悼会开完之后就没有消停过,到处查找真凶,能量之大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渐渐知道了卫家的真实背景。卫神眼的死和我扯不上一点关系,因此我心里很塌实,卫攀找人清算怎么也不会找到我头上。

因为和刘胖的约定即将到来,所以我决定临时突击一下体能,每天早上不睡懒觉,出去跑跑步。这天我刚出家门就有种很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我说不清楚,不过我偶尔回了一下头后马上就知道了答案,我身后紧跟着两条壮汉,身段丝毫不亚于松爷。这两个汉子不由分说,架起我就走,硬塞进一辆面包车,这帮人估计常干这事,非常专业,把我塞到车上的同时用胶布堵住我的嘴。

面包车一上大路就开的飞快,转到阳川最偏僻的北环路,然后向西一路狂奔。我很紧张,脑子也很乱,极想问问这几位大哥干嘛绑我。车子出了市区又来回绕了几个弯子停在一片荒地上,我看见荒地里还停着另外一辆车,顿时出了一脑袋冷汗。

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慢悠悠钻进面包车,车上其他人全都下去了。中年男人看见我嘴上贴的胶布似乎有点意外,他伸出手替我把胶布撕下来。

“我叫卫攀。”

我知道卫攀是卫垂柳的孙子,却搞不懂他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把我带到如此偏远的地方来。

“首先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卫攀的声音很沉着,“卫垂柳是我祖父,他去世的消息你该知道。”

“我知道,不过我想问问你,你不会怀疑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吧。”得知对方的身份以后,我实在不知道心里该紧张还是该轻松。

“我们家老爷子临去世前见过几个人,你也是其中之一,对吗?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恩茂叔给我提过你,我只想知道老爷子跟你谈话的内容,其实我派人是去请你,不过很可能兄弟们会错了意。”

原来如此,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卫攀把我绑来的真实意图,我一点也不心虚,一五一十把前后三次见卫垂柳的经过全说了出来,没有隐瞒一点事实,包括墨玉,卫神眼的金姓朋友,拓本等等,就连我们之间的交谈我都尽量叙述当时的原话。卫攀听的很仔细,不过我估计这些情况对找出谋害卫神眼的凶手没什么实际意义。

卫攀应该是相信我所说的话,表情和语气中都没有表露出一点质疑的意思,他希望我能把原本要送给他爷爷的墨玉拓本转送给他,至于要拓本做什么用处,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拓本是我答应过要交到卫神眼手上的,现在由他孙子代领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回去之后我带了墨玉找到苏老板,请他弄好拓本,然后我交给卫攀。

经过这件事后我也确实感觉这行当不太好混,不但操心,而且大大小小的麻烦接连不断,苏老板说的没错,能转行做点别的正经生意是正理,因此我希望跟刘胖这次合作能多少有点收益,然后跟松爷谋求别的出路。要说起来,想彻底从三谭院走出去不是太困难,从沟底死人身上摸回那块墨玉以后这么长时间一直风平浪静,我完全可以把这块玉卖给刘胖或者其他人,弄一大笔钱,从此不再涉足阳川的文物圈。但我始终不能下这个决心,说到底心里还是些须牵挂墨玉中涉及的隐情,当然凭我的本事和实力估计一辈子都难看出个究竟,把玉留在手里终究还是因为两个字,不舍。好在松爷这段时间完全被刘胖嘴里那座大墓中数不清的值钱土货烧晕了头,顾不得再跟我念叨墨玉的事,因此我才坚定了信念,如果当时松爷犯了驴脾气,坚持要卖玉分赃,我还真不知道会是如何结果。

卫攀收到墨玉拓本以后估计是请人看过,不过这两块墨玉虽然用料考究,但上面没有丝毫文饰特征,就连卫神眼这等人物也是经过他人指教才知晓此玉出自唐代,因此很可能卫攀没能从拓本上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所以他又托人找到我,想看看真品,只是一看而已,绝无他意。前次他因为追查卫神眼死因找上我,虽然失礼但我还能理解,这次的情况却让叫我拿不准主意到底该不该应允。据我所知,卫攀应该不清楚墨玉中隐藏的玄机,因为连他爷爷也都得从我这儿拿到拓本之后才能慢慢参详,怪也只能怪我阅历不多,说话没有深浅,傻乎乎的将卫神眼告知我的内情全盘托出,因而诱的卫攀也对玉中关联到的宝藏大感兴趣。

我很为难,照卫攀的做派,如果我不答应让他一观真品,后果估计不会乐观,他既敢绑我的人,肯定就敢抢我的玉。万般无奈之下,我找到苏老板,把事情对他讲了,商讨个对策。苏老板听罢就皱起眉头,“老弟,照我看,这块玉虽然贵重,但实在不是什么祥瑞之物,现在知道你手握宝玉的人还不算多,倘若消息传开,恐怕你再无宁日,卫攀毕竟跟我熟识,倒还好说,况且他只求一观,你要信不过,就邀他到我这儿来看,出不了什么差错。不过要是旁人用强逼你忍痛割爱,你又能怎么办?”

细细一想苏老板的话,说的似乎都是实情,围绕这块玉发生的全不是什么好事,还有我势单力薄,真要有其他象卫攀这样有钱有势的主儿看上墨玉,我要保命,除了乖乖献出墨玉,实在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因此我更加坚定了脱离这行的决定。

卫攀为人如何我不清楚,为保险起见,我采纳苏老板的意见,让卫攀来致古斋看玉。卫攀满口答应,第二天就带人来到致古斋。来人中有个上了岁数的,卫攀对他甚为恭谨,很可能是专门请来看玉的,我在心里冷哼几声:你能耐再大也至多跟卫神眼相去不远,他琢磨不透的东西谅你也难有所获。

卫攀请来的老头拿着墨玉细细看了片刻,脸上瞧不出丝毫表情,然后放下玉,回头对卫攀微微点了点头,卫攀看到老头点头示意,虽然没露任何声色,但一股欣喜之情难以遮挡跃然脸上,我心里一惊,暗想难道这人从玉里看出点头绪?按理没这么简单,这帮人从进后堂到现在前后总共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就能破译玉中的玄机?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我还在胡思乱想,卫攀就双手捧玉递到我面前,再三表示感谢,我回过神跟他客气几句。卫攀等人走到门口时他又折回来对我小声说:“陈兄弟仗义,以后在阳川要是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不是我说大话,在阳川这个小地方,我摆不平的事还算不多。”这话对我说说也就罢了,倘若是松爷这样的直脾气,张口反问一句不知害你爷爷的凶手可否找到?卫大少爷脸上一定非常之挂不住。

就目前来说,知道我手上有墨玉的人不多,苏老板,刘胖,卫攀,加上死去的卫神眼,还有松爷,五人而已,松爷是自己人,不说了,卫神眼上天了,也不提,卫攀似乎是从玉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估计不会再来打扰我,苏老板君子心性,我信的过,惟独剩下刘胖这个奸商不好定论,不过就他买玉被拒绝以后的态度,貌似不会给我惹什么麻烦,除了松爷,其余三个活着的都精明过人老于世故,这让我松了口气,只盼望刘胖早点落实下墓的举措,好让我们及早得利脱身。

刘胖那位爬子里的顶尖朋友架子确实有点大,从我们正式加盟这次行动以后已经过了不少天,我和松爷刘胖这三个门外汉眼巴巴的盼着正主出来主持大事,可这位爷硬躲着就连面也不露,问过刘胖几次,回回都得到私事未了,不便行动的回答。松爷着急,我也等的颇不耐烦,刘胖几乎天天都得作安抚工作,亏这胖厮舌头灵动,不重样的搬大道理出来说服我们。

其实刘胖此时内心的焦急状态只有比我们更甚,这是后话,回头再讲。

一直等到国庆临近,刘胖才说出铁板钉钉的一句硬话,正主两天以后跟我们碰面。

当阳地宫 第十节 爬子

要是现在有人问我,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恐怕还是很难解释清楚,我只能含糊的告诉对方:不下墓的时候,爬子是人,下墓以后,爬子就是爬子。

三谭院有很多人自称干过爬子,下过XX墓,带出过XX东西,对这种说话不负责任的伪爬子我一向很轻蔑,因为真正在土里找饭吃的职业爬子很少会到处宣扬自己的事迹,他们大多过的是这样的生活:下墓,摸货,出货,拿钱走人,用各自方式过长短不等的一段平静日子,然后又是下墓,摸货,出货。。。。。。如此周而复始,直到完全洗手的那一天。

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土爬子,就是刘胖的朋友。

两天前听到刘胖的话以后,我认为胖厮还是在放屁,气愤的同时我也无奈,反正已经等了这多日子,也不差再多等几天。没想到刘胖这次的话倒是很有谱,两天后,大概晚饭前后,刘胖通知我那位千呼万唤都不肯露头的爷终于现身了。当时国家的通讯事业很落后,跟现在捡破烂儿卖豆腐的都人手一部手机相比确实寒碜的多,老百姓家安电话基本属于天方夜谭。刘胖和我之间的通讯工具基本就是松爷,闲淡事等松爷每天从刘胖铺子里义务打工回家后跟我说,急事就只能委屈松爷临时四处找我。这天我正准备凑合整点吃的对付一顿,松爷气喘吁吁的跑回家对我说来了,来了。

我猛然一惊,还以为是沟底死人让公安翻出来查到我们头上,差点从窗户跳出去的时候松爷一把拉住我,“刘哥朋友到了。”

“下回在门口把气喘匀了再进来!就你这点出息还下屁的大墓。”我从窗户蹦到屋里拍拍身上的灰说,其实我心里很激动,非常激动,掏烟时手直打颤,松爷显然被这个喜讯搞的异常舒畅,嘿嘿笑着拉我就走,“刘哥请咱们吃饭。”

我甩开松爷的手,对他说去洗洗脸,换身干净衣服,顺路把头发梳梳,记住,咱什么也不懂但别让人看扁了,咱们俩跟刘胖和他那个什么爬子朋友是合作关系,不是给他们打小工的,别龌龌龊龊出去丢份。松爷恍然大悟,冲进卫生间一边洗脸一边问我,你觉得我穿身什么衣服合适?我也在柜子里翻腾干净点展活点的衣服,随口就说,最起码得干净整齐,显得庄重。松爷洗完脸凑过来捡衣服,他原来常在村子里混,为人又大大咧咧,实在没有大方得体的行头。松爷翻来翻去翻出一套我压箱底的西装,这玩意一直到今天我都穿不习惯,当年随大溜做了一套,穿过一次,觉得特别别扭,脱下来扔衣柜里就再没动过。松爷看上了,他是什么身段,硬挤着把衣服套在身上到镜子跟前来回比划,我让他脱了,他不愿意,还以为是我小气,当即撂下句话:马上就是做大事的人了,这么小家子气,等发财了我还你两套。

我和松爷赶到刘胖请客的饭店时迎宾小姐看见我们都乐了,把我们带到刘胖定的包间。刘胖身边坐着个三十**岁的男人,他给我们介绍说这就是他常提起的好朋友,姓庞,庞天雄,因在家中行二,江湖人称庞二爷。

这庞二爷与我差不多一般高低胖瘦,衣着普通,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我原以为刘胖把庞二吹的云天雾地,必定相貌奇伟,身手非凡,就差是三头六臂了,没想到一见之下平淡无奇,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懒意,淡淡说了声久仰。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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