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呆了眼睛！他如何也不会想到一个人的鉴定能够持续地这么快！
不过，当他去确认了一番宋慎要求撤去的那十多件古玩时，他真得是信服了！原来鉴定师的水平是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的，要不是宋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扬城，恐怕他都会觉得宋慎进过这个宝库了。
时至晚上六点，再次坐进会议厅，甄怀锡笑着帮宋慎端来一杯茶水，“宋先生辛苦了！”
“我大概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宋慎端起茶杯，轻泯了一口，他着实累了些。
“这件事真是太感谢您了！”甄怀锡这时候也不会说其他的话，按着这句话猛说，接着又道：“今晚我做东帮宋先生接风！”
宋慎摇头，说道：“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甄老板大概也不会空闲，咱们还是等一切忙完再说吧！”
“那好，那好！我来送宋先生回去。”甄怀锡也没有再挽留，后续的事情还有很多，他需要确定明早的拍卖策划方案，也需要处理那十几件被挑拣出来的赝品，因为有宋慎亲自动手，这件事情在明天大概也就有可能能够说得过去。
宋慎在门口拦住了甄怀锡一行，只让一个司机送自己回去。
甄怀锡见到宋慎坐入车中，黑色的车子顺着大道转弯而去，他回头看了看何沈秋，“你说，宋慎他真得这么热心帮咱们吗？”
何沈秋面色有些犯难，甄怀锡一边抄里走一边道：“你也不必避讳，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觉得宋先生怕是看上卢浮宫拍卖行了。”何沈秋说道。
甄怀锡猛然顿住脚步，回头问道：“我白送他股份他都不要，他怎么可能看中咱们的拍卖行呢？而且拿到拍卖行他就会在古玩街成为众矢之的，对他而言弊大于利吧？”
何沈秋深吸了口气，“不可否认，拿到拍卖行对他确实弊大于利，但那是以前的他，现在对他而言，这些短处都不会那么明显了。而且，百分之三十或许是少了点。”
甄怀锡目瞪口呆，猛然明白何沈秋的意思，对于人际宋慎而言，当然不会白要他的股份，而且对方的胃口可能更大，或许对于宋慎而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足以让他去得罪古玩街那群人，若是能够得到更多的利益，得罪别人自然是不用多考虑的。
甄怀锡脚步有些不稳，来扬城开古玩行这两年，事务繁杂，他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尽在这家公司里，现在眼见着公司越发的壮大，难道就要他拱手让人？
……
宋慎回到家中，稍稍洗漱，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他太累了，坐飞机、开车这都可以忍受，但是如此长时间启用异能，让他的大脑一直紧绷着，直到最后和甄怀锡交谈，他都还是强撑着，还好没有谈到什么正事，甄怀锡也识趣的没有提出非分的条件，一切都还在他的把握之中。
……
五月三日上午十点，正值黄金周长假，扬城丰凯酒店门前彩旗招展，一个个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带着夫人孩子相继走入酒店，红色的地摊从门前一直铺设到台阶下的大道上，便如明星艺人所走的红地毯一般。
赵文成是沪市一家私企老板，此次带着黄脸婆来到扬城参加拍卖会，想要趁着市场行情上扬的时候买入几件古玩珍品作为投资，也能够作为传家宝流传下去。
赵文成此刻正走在地摊上，听着黄脸婆的唠叨，“前天出了那等事，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过来？难不成他们是想要和这家信誉这么差劲的歪脖子树吊死？”
赵文成回头看了一眼，确实人还是蛮多，但是看起来已经不如上次了，便笑道：“或许都是存了和咱们一样的心思，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捡漏吧！”
“哼！他们难道就不怕买到假货？”
赵文成知道自己这位太太整天就只知道打牌，很多事情也都不了解，这种投资的事情怕也是门外汉，他都有些后悔带她来了，“总该是真的多，假的少，那些人谁知道就有没有一两位懂行的，他们专门过来捡漏也说不定，反正这次这家拍卖行是亏大了。”
他没说的是，人总有侥幸心理，大家都觉得自己不会是那个凑巧买到赝品的，那么所有人就都会去买。
等到时针快走到九点钟，赵文成转头看了看会场，到来的人数比上次至少少了三成，也就是说竞争压力少了三成，当然这指的是那些并不怎么热门的拍品，因为他的位置有些靠前，他的左右倒是坐满了人，看着一个个拿着号牌又故作轻松的样子，赵文成忍不住撇嘴，待会还不知谁抢得凶呢！
这时候旁边游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赵文成转头看去，那人也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五十岁上下，就听对方悄声问道：“我想请教个事，您知不知道这边赝品率大概有多高？”
“赝品率？”赵文成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提法，不过也是这边爆出有赝品，怕不会是个例了，不过他也不是很清楚，只能摇头回道：“前天出了那个大件，大概还有三件左右的样子，经过昨天一天的准备，今天也应该少点了吧？”
那人却是摇头，回道：“我觉得不会是这样，你想啊，他们前天出了这么大的丑闻，今天的拍卖价格总体上都会差很多，他可是听说他们和宝主签订过对赌条款的，如果拍卖价格没有达到条款的标准，拍卖行是需要补足余款的。你想一想，为了补足那些损失，他们会怎样做？”
赵文成闻言一愣，“不会吧，他们这事自取灭亡吗？”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怀疑拍卖公司为了降低损失，会掺杂更多的赝品进去。
对方摇头笑了笑不再多说。
赵文成却是犹豫了，他是想要捡漏，但是如果赝品太多的话，对他而言风险过大的些，实在得不偿失，最重要的是，他一直坚信企业的生存理念是诚信，但是那些公司为了生存，拼死一搏走歪路的情形他也不是没见过，难道这件拍卖行也要进行灭亡前的疯狂吗？
黄脸婆似乎是听到了两人谈话，拿了拿手中号牌朝地上一丢，“咱们又不是专家，真赝都分不清楚，若是赔了该怎么办？”
赵文成朝她瞪了一眼，也没捡起来，而是道：“不要太早下结论，还是看看再说！”
赵文成看得出，现场中和自己一样有疑虑的也有很多，毕竟这家拍卖行成立时间太短，很多人都还是第一次过来，谁都不会对拍卖行有太多信心，要不然也不会走了这么多人。
看了看时间，将近九点钟了，拍卖行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是主办方还是没有多少动静，难道是出问题了？
不等赵文成多想，就听到后排一阵椅子摩擦地板的移动声，他回头一看，正是前天宣布暂停一天的那个拍卖行老板一行人走过来。但是队形有些奇怪，赵文成虽说办私企，但是对于商场文化也是精通的很，眼见着走在最前面的是位年轻人，他举止不像是那种引路的人，反倒是步履稳健，面带笑意，似乎是了不得大人物一般。
赵文成嘴角嗤笑，也难怪这样的拍卖会能办砸了，公司一点文化都没有，还指望怎么管理？
不过，转头他便傻眼了，赵文成竟是见到那位老板做出了引导的动作，尽管很细微，但是对于他这种人来讲，一举一动都能看出问题来，那老板分明扮演了陪同者的角色，陪同的正是那位年轻人，而那位走在最前面的青年人竟是今天的主客？还真是大人物！
碰了碰刚才找自己说话的那位，“哎，你看走在前面的那是谁呀？”
那位朝着后面看了一眼，紧接着便是一瞪眼，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想要拧过去，身后的椅子也动了起来，人却是已经站起来半边身子。
赵文成有些目瞪口呆，他着实没有想到身边的人会是这么大的反应，不就是一个年轻人嘛，是过来帮着拍卖会撑场子的吧？不过，就他那年纪，这场子能撑得起来？
第373章 不成功的商讨
等到拍卖行老板一行人走到靠近前排的位置时，就见到那老板双手拍了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道：“打扰大家一点时间，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我国著名瓷器鉴定专家宋慎先生。请大家鼓掌欢迎！”
赵文成听得有些蒙，文物鉴定委员会，那是什么机构？
他不得不转头再次问了邻座，“哎，那是什么机关？是专门鉴定古玩的吗？还是说只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民办组织？”
那位邻座这时候正失魂落魄，就听他翁立嗡声说了两句，赵文成还是没能听明白，不过从对他陆陆续续地说什么“国内顶级”、“官方”等字眼，他便大致可以判断出，这个组织肯定是个很牛的组织，至少也是相当于武侠小说中隐藏很多年的门派，而且还是挂着朝廷的牌子。
“宋先生是在古玩收藏鉴定方面造诣非凡，同时也在咱们扬城电视台做过一段时间的古玩鉴定节目，后来因为需要去京城的缘故方才退出节目组。而现在我就可以向大家宣布一个重要消息，在今天进行拍卖的所有古玩都将受到卢浮宫拍卖行的品质保证，也就是说，如果在今天拍卖的拍品中出现了赝品，拍卖行将进行无偿退款，并且赔偿买主两倍的损失！”
拍卖行老板的话音刚落，便引起下方的热烈讨论，谁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尽管不是很明白刚才那位年轻人到底在什么组织，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那是个厉害人物，那么今天拍卖的拍品应该都是经过那位年轻人筛选鉴定过的了？尽管老板没有这样说，但是所有人都是引发了这样的联想。
不给众人太多思考的时间，接下来拍卖师便走上前天宣读了拍卖流程与注意事项，紧接着上场的就是第一件拍品。
这是一件清代粉彩花卉纹菊式碗，碗的形状如菊，边沿有浅绿色，中间有一株五彩花卉，很是精致漂亮。
大家一眼便相中了这只碗，想到拍卖方的补偿措施，很多人都是纷纷举牌，现场一时间叫价声此起彼伏。
宋慎此时则是坐在甄怀锡的一旁，两人听着叫价声，一边聊天。
“今天真是感谢宋先生的帮助了，要不然我可是要连底裤都赔进去了！”
“甄老板说笑了，咱们在同一座城市里，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我也不愿意见到卢浮宫就此倾颓，这对于扬城整体的古玩交易有弊无利。”
“如果古玩街那些人也是这样想就好了！”甄怀锡叹气道。
宋慎笑了笑没有接口。
“宋先生，你觉得卢浮宫拍卖行怎么样？”
宋慎心头一动，转头道：“不错啊！卢浮宫能够在短短两年时间发展到这种地步，甄老板是花费了大工夫的！”
甄怀锡摇了摇头，“以前我总觉得卢浮宫就是我的子女一般，呵护着它成长，希望它以后能够逐渐发展壮大，甚至成长为参天大树。但是经历过这两次波折之后，我忽然明白自己老了，对于这种事情疲于应对，就说这次，也还是打电话千里向你求援才解决。”
“甄老板怎么会老呢！您还年轻着呢，卢浮宫拍卖行还需要你在奋斗十年，到时候就会成长为参天大树！”宋慎安慰道。
“现在想来，很多事情都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来扬城发展，本身其实已经阻碍了古玩街的利益，再加上近来拍卖生意越发的好，双方之间的矛盾更加难以调解，这次的事情也算是情理之中的，只是怪我一味只顾筹备，疏于防范，在一个坑里掉进两次。”甄怀锡苦笑道。
宋慎耸了耸肩没有说话，在这两者的问题上，宋慎是不打算发言的，他有自己的打算，就看甄怀锡能够开出什么价位，是不是上道了。
“宋先生，我打算转让拍卖行，你会接手吗？”甄怀锡猛然抖出猛料。
宋慎哪里会被他的小花招耍了，他连忙摇头推辞道：“我要拍卖行干什么？有一家古玩店就已经够我忙的了，甄老板你也不必多想了。”
不必多想，就是你想多了，想多了的意思还是你不必试探了，甄怀锡当然能够明白其中意思，他见到宋慎眸光中正，并不避讳自己的直视，便觉得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转念想到昨晚何沈秋和他说的那些事情，他又忍不住多想。
“宋先生，我是真心想要出手拍卖行的股份了，我只想保留百分之四十左右留作养老就够了，我就自己一个人出去环游世界。”甄怀锡坦诚道。
宋慎仍旧摇头，“我现在兼着京城的差事，指不定哪一天就被招过去忙活了，这事真不成！”
见到宋慎如此推辞，甄怀锡舒了口气，这件事大概真是自己想多了。
察觉到衣角被拉扯，甄怀锡疑惑看向身旁何沈秋，不知这位大将为何会如此？
“甄总，现在到处都在讲求合作，我倒是觉得如果宋先生能够入股拍卖行，对于咱们的生意有利一些。”何沈秋说道，似乎是在提示甄怀锡一般。
甄怀锡没有多少反应，但还是回道：“是啊，这个社会讲究合则两利，宋先生既然忙不过来，那就分两成股份好了！”
宋慎摇头，“咱们还是先关注一下拍卖，这些事情等春拍结束以后再说吧！”
甄怀锡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不过，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