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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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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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着的。你是巴不得才去个王姮,又来四个什么姮的?”

霍夫人忙蹲身,委屈地告罪道:“媳妇这绝不敢往别处想,就只道老二家的如今为府里上下忙里忙外的,难免有不周全的,就想给老二添个人服侍罢了。”

霍老太君冷笑道:“就说你是‘好’婆婆了,你也是事务不少丢下耙儿弄扫帚的,公爷身边至今都没有个他上了心的服侍他的,今儿好不容易得了一个,还是皇上赐的,多大的荣耀,你倒是‘贤惠’得茶都没吃她敬的。这是我这做婆婆给什么委屈你受了?”

霍夫人慌忙跪下,道:“儿媳妇不敢。”

霍榷和霍榛也跟着跪下。

霍老太君也不理睬霍夫人,又道:“再说回老二屋里的,满世界的人就只韩氏那两个能服侍老二了不成?你就非这两人不可了?这样的人你是那里瞧出的能让你儿子们妻妾和睦了去的?”

霍夫人又忙认错的。

霍老太君歇了口气,又道:“我就觉着明贵妃赏赐的好,都宫里出来的怎么就是不三不四的?老三家的如今不说服侍三儿了,她自己就三日一大病,两日一小病的,身边就只剩下个张姨娘服侍,你怎么就没想着三儿他少人服侍的?都是一个肠肚里出来的,你也不能这么偏心了。今儿明贵妃一气子赐够了服侍的人,也省了你以后再操这份心的,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霍夫人被霍老太君问得一句也答不上来。

说罢,霍老太君又对霍榛道:“三儿,你回去对你媳妇说,要是她受不得了就只管把绳子往脖子上套的,明儿不管她是死是活都打发人带上,到将军府去问问是怎么教出的女儿。犯妒、恶疾、无出,那一条她都逃不过。”

霍榛见霍老太君给他撑腰了,一时就有了底气,噔噔就往北院去。

罢了,霍老太君又上了竹轿,让婆子抬着往寿春堂回了。

霍榷将霍夫人扶起,一路往正院回去。

回到正院却见霍荣披衣端坐在堂上,霍夫人一时泪水决堤。

霍榷上前作揖,霍荣挥手就让他回去。

等霍榷走了,霍荣站起来道:“可是觉着委屈了?”

霍夫人赶紧拭泪,道:“妾身不敢。”

霍荣又道:“你当你的那点子心思,神不知鬼不觉的?”

霍夫人立时背脊一寒,忙道:“公爷在说什么?妾身做了什么让神不知鬼不觉了?”

“皇上绝不是偏听偏信的,可却在老太太和你的事儿上听了明贵妃的枕边风,只能说要是皇上没这意思,他是不会听的。”霍荣往前走了几步,望着门外的月色,“皇上正是要厚待忠烈袁家的后人,以立明君之名,你倒好,几次三番明里暗里的步步紧逼为难。你到底想做什么?非要那两个儿媳都是你们冯家的人,才安心不成?”

霍夫人忙道:“妾身绝没那心思。”

霍荣摆摆手,“你有也罢,没也罢了,你自己清楚,好自为之就是了。”说完,又走了。

让以为他会留下的霍夫人,不禁怅然若失,却越发地恨上了袁瑶,可她也知道近日不能再有动作了,要动也是一举致命之时。

……

这些日子的岸汀苑,不论外头如何热闹,都同里头无关的。

沈娆经尚嬷嬷的教束,终于瞧清楚的现实,把那份背后有太后撑腰的狂妄给收了起来,静下心来想清楚以后该如何的。

尚嬷嬷到漱墨阁上房给袁瑶回话,瞧见霍榷在看书,而青素在给佑哥儿扎小辫,完了佑哥儿就给他的喵扎小辫,揪得小老虎的龇牙咧嘴的。

看到尚嬷嬷,佑哥儿举着手喊道:“摸摸。”

原先是脸上冷漠麻木的尚嬷嬷立时就柔和了,纠正道:“是嬷嬷。”

袁瑶从碧纱橱里出来,让尚嬷嬷坐,也不问其他的,只道:“可是找到了?”

尚嬷嬷看了看四周,让屋里侍立的丫头都退了出去,才从袖子里摸出一处凤舞九天的簪子来,“她的东西不多,要找不难,且奴婢发现这簪子竟然是空心的。”

霍榷见她们主仆说得谨慎,便凑了过来。

“拿来我瞧瞧。”袁瑶道。

尚嬷嬷把簪子双手递上,袁瑶端详了下簪子,两手也没使多大劲儿,就把簪子头的凤舞九天给拔下了,再瞧那细长的簪身,里头果然是空的,可使劲往手心甩了甩,又不见里头有东西掉出来。

霍榷伸手拿过来,看了看,让找根针来,拿针往空心的簪子内壁挑去。

不多时,既然被霍榷挑出一张被卷成细长卷筒的纸来。

霍榷缓缓摊开那纸卷来,只见上头赫然写着,“霍门袁氏,罪不容诛,赐鸠酒一杯,加恩令其自尽。”末处正是太后的印章。

从这密旨可知,太后是有意让沈娆暗中寻得袁瑶的错处,再拿出密旨逼袁瑶自杀,就名正言顺了。

看罢,霍榷怒不可恕一掌将炕桌上的茶碗给拍碎了,可他手上也受了伤。

“二爷。”袁瑶惊心地看着霍榷满手的血红,方要叫人拿要来,却见霍榷下了炕,拿着那份密旨到烛台边,用烛火将密旨点燃烧毁。

罢了,霍榷又让尚嬷嬷将簪子小心放回原处。

翌日,在去西院必经之处,只见竹林碧翠之中,一抹芙蓉粉色的倩影,在林间衣袂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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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回突然发难(三)

只见斑斑竹影之中;广袖之内挥洒出一袭水袖;如同洛水惊鸿,又似游龙;蹁跹起舞弄清影;一时间让人似在人间;又非在人间。

迷离间,又云收雨散了,只余下竹影婆娑,玉指轻弹微尘,回眸欲寻知音人;却只有几个呆愣的小厮在她眼中。

沈娆一时真是觉着好生失望,也顾不上自己才酿出的美轮美奂的诗意景致;提着裙摆大步毫无矜持地冲向那些傻愣着小厮;责问道:“二爷呢?”

这几个小厮领头的是郑爽,就他最先回过神来,道:“二爷?二爷自然是回西院去了。”

“那……那二爷就没瞧见我在这里头?”沈娆觉着自己是白用功了。

郑爽回道:“瞧见了。”

“那二爷怎么不驻步?”沈娆又觉还有些许希望的。

郑爽见沈娆貌美,一时生了恻隐之心,可主子交待的话,他不能不说的,便道:“二……二爷说了,让姑娘别大半宿的出来就成,猛地瞧见还以为是鬼,吓着人。”

“你……你……”沈娆真是又气又臊的,指尖险些没划伤郑爽的鼻尖,罢了也只得带着碎玉踩着重重的步伐回西院去。

才到岸汀苑门口,就见春雨满面笑意地从漱墨阁里出来,瞧见沈娆那脸上的笑愈发了,就听她唤沈娆道:“沈姑娘,果然是多才多艺的,听说在外头一舞,引了许多人来瞧的。”

沈娆就有些恼羞成怒了,可到底不敢发作出来,只冷笑道:“黄姨娘过奖了。”罢了,便往岸汀苑里头去。

可没想却在厢房外遇上尚嬷嬷了。

对这位尚嬷嬷,沈娆有些发憷,说来也怪,尚嬷嬷从未打骂过她,却每每都让她有被脱了层皮之感,所以见尚嬷嬷沈娆也不敢造次的,上前蹲福道:“嬷嬷怎么来了?”

尚嬷嬷冷眼瞥了沈娆一眼道:“沈姑娘既然做得出来,就别嫌老婆子啰嗦了。沈姑娘,我们家可不是寻常人家,不说奶奶小姐们,就是奶奶身边的丫头都没有随便出去抛头露面的,更别说像姑娘这样公然在外搔首弄姿的不尊重了……”

被尚嬷嬷一通批判下来,沈娆是恨不得找地缝钻的。

好不容易等尚嬷嬷教训完,走了,沈娆冲进自己的厢房,对着房里就是一阵摔砸,只是才没一会子就听春雨在对面道:“这苑里的东西都是有数的,记在账上的,谁屋里少了什么东西,该谁可是描赔的。香芹啊,你来得晚不知道,前些时候我不小心打了一个小盖碗,到了二奶奶跟前我才知道,这么一个小东西就够我用月例银子赔一年的,可不得了的。”

这话才说完,沈娆这屋里的动静就没了,春雨这才又回她房里去。

沈娆庆幸她起先砸的不过是枕头盆景一类的,那些个瓷器摆件的她还没碰到的,只是碎玉的一句话却又让她吃了一惊。

“回沈姑娘,这花倒也不值什么,只是这花盆难得些罢了。”碎玉道。

沈娆一听,心立时就悬了起来,“就一块石头中间挖个坑,这也叫难得的?”

碎玉又道:“这些奴婢就不懂了,只听说这石头生的奇巧,天生就是一尊卧佛的模样,后得名家之手成形,所以才难得了。”

要是论金银古玩,沈娆多少都有薰陶过的,只是这石头她还真不懂的,便问道:“那这东西又值几何?”

“也就百十两银子的样子。”碎玉道。

沈娆一听从自己的小箱笼里拿了一张银票出来给碎玉,故意扬高声调对对面的厢房,道:“不就是个东西嘛,这些银子你拿去给她们瞧瞧够不够的,不够再问我拿。”

别看沈娆银子给得利索,心里却疼得很。

出宫时,为方便她沈娆在镇远府行事,太后也给了些银子,可也不多就二三百两银子的样子,如今眼看就去了一半,却什么事儿都没成,没有不让沈娆心疼的。

可要是能在府里站住了脚,这些个就不算什么了。

等碎玉出去了,沈娆一人呆坐思忖着什么。

琴棋书画是不如袁瑶,她是知道的,唯有舞一技上却是袁瑶不能及她的,可为何就不能入霍榷的眼了?

说起舞艺,她沈娆就是同和那位宠冠六宫的明贵妃比,她自信也不会落下风的……等等。

沈娆就像是忽然间抓住了什么关键般,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自个一人神神叨叨的,“明贵妃!我怎么忘了,明贵妃擅长的是佛曲禅乐。当初二爷那般喜欢明贵妃,自然是对佛曲禅乐也有偏爱的,难怪我不能投二爷所好的,原来是在这。”

只是一想到在琴技之上,她沈娆比不得袁瑶的,又有些气馁,然她又蓦然想起她的歌声来,不禁又自言自语道:“琴之不足,可用歌声弥补。”

“可该选什么曲子才好?”沈娆苦思道,“明贵妃正因《那罗法曲》而成名,在这之上我若效仿就怕有东施效颦之嫌,反落了下乘,那就不好了。”

要是说教坊司那些个什么《浣溪沙》、《蝶恋花》的曲子,她是没有不精的,可一旦要说起佛曲来,却让沈娆有些搜肠刮肚的。

但也天也不负有心人的,总算让沈娆想起一曲来。

此曲名为《阳关三叠》,是唐人王维所做。

王维,字摩诘,号摩诘居士,才德显著,精通禅里佛学,是名诗人、画家,又有“诗佛”之称。

因王摩诘笃信佛教,故谱下的不少的曲子多少也有佛曲之妙。

而且沈娆是听说的,霍榷擅长箫,这《阳关三叠》便是能琴箫和鸣的,倘若她能用此曲将霍榷引来同她和鸣,没有不水到渠成的。

罢了,沈娆就让碎玉去取琴来,入了夜,沈娆便谨慎地沐浴更衣,让碎玉将琴摆着在岸汀苑门内处一些。

再在一青釉朝天耳的三脚炉内焚了色。

一色齐备,沈娆这才郑重其事地坐到琴桌后,稍稍挽起衣袖至腕上一些,十指点在弦上,轻弹微抚。

这曲子音韵古雅,指法简净,却最是能在其中见功夫。

沈娆也知道自己在这上头略欠火候,故而一时张口唱来。

一唱三叹,将唐人折柳赠别时,那道不尽的依依不舍情,由口而出。

沈娆全情投入,只是眼看着一曲将了,亦不见霍榷从外头进来。

一曲罢了,沈娆只得又重复,都三遍了却依旧不见有人从漱墨阁里出来。

第四遍就要起,却听得春雨从房里出来道:“沈姑娘睡吧,眼看就是夜半三更天了,你再唱下去小心把佑哥儿的波斯猫给勾了来叫唤的,那时你又少不得被尚嬷嬷说一顿了。”

沈娆气得一时竟将琴弦给弄断了,生生在她指尖上划了口子一道的,这下想再继续也不能了,沈娆只得愤愤地回房歇息去了。

又过了一日,不甘休的沈娆也不起舞也不弄琴了,这回改夜半诵经了。

这日霍榷在外头有应酬,回得晚,但这夜的月色却好,远远就瞧见一莲青的身影跪在夹道正中,面前一香炉果品的供桌。

霍榷喝道:“谁在那里?”

只见那身影款款站起,向霍榷走来,蹲福道:“回二爷,是奴婢。”边说边不时偷偷拿眼睛觑霍榷的。

还未褪去官服的霍榷,一改往日里美玉一般的人物,别有英挺威武的风采,更得人心,故而沈娆只觉自己是芳心再陷了。

“你在这做什么?”霍榷问道。

沈娆做这一番准备已是多日,早便等着霍榷问的。

就见沈娆两手合十,朝天虔诚祈祷道:“奴婢是在为明贵妃娘娘和二奶奶祈福。”

霍榷冷哼一声,“她们都还没死呢,你拜什么拜的。晦气。”说罢,一甩衣袖就走了。

留下满面惊愕的沈娆。

然,几次三番的挫折却依旧不能让沈娆死了心的。

又见她在正院同霍榷巧遇了,只是霍榷视若不见,倒是霍夫人瞧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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