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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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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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韫把自己的画往身后一藏,“你不许学我的。”

佑哥儿嘴巴一嘟,“不学就不学。”一爪子就伸砚台上,抓了一手墨汁,吧唧盖纸上了。

一旁伺候的人没有不喊哎哟的,“小祖宗,这可不好洗,别沾到脸上了。”

佑哥儿也不管她们,再拿开手,一个漂亮的五指小爪就按纸上头了,佑哥儿得意道:“这是大佑佑。”

想了想,佑哥儿又跑了出去,片刻,佑哥儿揪着一只嘴里还叼着鸡的大老虎进来了。

大老虎喵表示很无辜,在吃饭呢,就被有个人揪着尾巴来了。

喵比佑哥儿还年长,如今虎龄快四岁了,是小伙子了,整日在龙虎苑里撒欢了跑,吃食又好,长得壮实,一声虎啸能令军中训练有素的战马失控。

二喵波斯猫,做妈妈了,生了一窝黑猫。

三喵小雌虎也长大了,可不得了,能把大它一圈的喵给揍得嗷嗷叫。

佑哥儿把纸和砚台都放地上,两手抱起喵的前爪,往砚台里压,“喵,来按个爪子,俍哥哥,仅哥哥才知道你也长大了。”说着就把喵的大前爪往纸上按,一个漂亮的梅花爪印就按好了。

“该二喵和它那窝黑咕隆咚了。”说着佑哥儿又跑了出去。

苏嬷嬷赶紧跟出去,“佑哥儿你可别动它的崽子,小心它挠你。”

最后是三喵,总算是大功告成了,佑哥儿很得意。

就是霍榷和锐敏王从三有堂议事出来,就见地上从对门三多堂开始,隔一段出现一个黑梅花爪印,直绕到他们后头的龙虎苑去。

锐敏王奇怪地问道:“佑哥儿的喵什么时候学会单爪蹦了?”

霍榷:“……”

进了腊月,下了好几场大雪,运河早就封冻了,想乘船进京是不能够了,只有陆路了。

只是大雪过后,又暖了好几日,雪就化了,陆路也不见得好走。

所以霍榷算着日子去接人,也没接到人。

一时就到了大年三十。

袁瑶和霍榷,还有佑哥儿从宫中领宴会回来,霍氏全族在长君伯府祭祀了宗祠,这才都散了各自回府。

回到府里,袁瑶和霍榷更衣,端坐追远堂。

佑哥儿穿得喜庆齐整,正正经经,恭恭敬敬地给袁瑶和霍榷叩头。

袁瑶和霍榷忙让佑哥儿起。

霍榷笑道:“总算是长大,不再叩个头都东倒西歪的,滚满地。”

大冬天的穿得圆滚滚的,佑哥儿小五短的身子,于是一跪下就成一团了,能不滚满地的吗。

想起这茬,袁瑶不禁也笑了。

佑哥儿羞得藏袁瑶怀里,稚声稚气道:“佑哥儿长大了,不滚了。”

袁瑶和霍榷给了佑哥儿压岁钱。

接着是府里的男妇小厮丫头行礼。

袁瑶早就备下了好几框新铸的钱,一时把压岁钱,银锞子散了不少,这才摆上年夜饭。

威震府的主子少,可上下人等都穿得花团锦簇,府里府外都是大红高照,也是语笑喧阗,爆竹烟火,络绎不绝的,一直闹过了子时。

到了大年初一,一家子又整装冠服进宫朝贺,又祭过霍氏历代先祖,回到府里便开始迎送各处来贺年的故友亲朋。

威震府里的戏酒是一日都没停过的。

就在万家喜贺新春之时,一人悄无声息地回来。

这人正是霍杙。

霍杙回到京城既没告诉任何人,也没回大房分出的宅邸去,而是直接就奔大皇子府去了。

大皇子府自然也是焕然一新,迎新年的。

看门前的车马,大皇子府里热闹非常,霍杙不想声张,便车马拐到了大皇子府后街后门去,被大皇子府里的下人小心引到了府里偏僻安静处,这才去回大皇子。

此时大皇子正同前来拜贺的朝中官员,听戏吃酒,好不惬意。

瞧着是喧嚣繁华不差往年,只大皇子自己知道,已不比往年的了。

这时听说下人来回,大皇子就寻了个由头,就避回后头偏院去了。

大皇子因着近一年来的不顺,令他郁郁,席上就吃多了几杯酒,这时酒劲有些上头了,加之一进门就见霍杙哭丧着脸跪地上让他给做主的,大皇子心里觉着就烦。

但霍杙却还不知,自顾说着,“……若是老三那房回南边不见那毒妇,觉察不对,家父看瞒不住了,才说出来原来那毒妇被送去某处庵堂思过了,可到底因何被送去的,家父一直不说。臣觉着蹊跷便去查了,才知……才知……竟和臣生母当年的死有关。家父是不能指望了,那可是我娘啊,家父却只让那毒妇思过而已,不让他们母子三人偿命如何能弥补。如今臣是投告无门了,求大皇子给臣做……”

大皇子不耐烦地揉揉眉心,冷笑道:“给你做主?怎么做主?”

霍杙理直气壮道:“参霍榷一本包庇生母作恶,就够他好受了。”

大皇子又冷笑了一声,起身用指尖戳霍杙的额头,“在南边这些年,脑子被狗吃了吧。父为子隐,子为父隐,亲亲相隐的道理都不知道了?还让我给做主?你这是瞧我还不够落败的,挑唆着我去再得罪霍榷?霍榷是什么人,就是如今风头正劲的老三和骁勇侯都不敢吃罪他的。我如今已大不如前了,往年削尖了脑袋往我这凑的人都往老三府里去了,他如今可是锐敏王了,只霍榷依旧对他不亲不疏,面上的交情。我恨不得百般讨好把霍榷拢到我这边来,你却为你那点子恩怨,让我去开罪他?”

听罢,霍杙觉着越发冤屈了,但口上却不敢忤,“臣不敢。”

虽这般说,但大皇子觉着这许是机会,就对霍杙道:“你一会子就到威震府去,以此为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霍榷。早听闻霍榷最是孝敬其母,再过些时日霍荣亦回京城来了,我再亲自登门为霍夫人求情,那时霍榷就是不归顺我,亦不会远了。”

闻言,霍杙急火攻心,一口血哽在咽喉,险些就喷了出来。

他是恨不得立下就要了霍榷的命,如今倒好还要去讨好霍榷,霍杙真是又气又恼又臊的。

可大皇子不容霍杙推辞,道:“起复之事你也不必分心,只要你把霍榷这事儿办好了,一切都水到渠成。”

往后的前程,霍杙只能继续依附于大皇子,所以霍杙就是再不情愿,亦前往威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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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回择封太子(三)

说了这么些;大皇子也知该安抚了;起身亲挽扶起霍杙道:“当然;你才是我的心腹;如今是人事不由我;我不过是借霍榷挽我颓势,他日我得登大宝必不再仪仗于他,那时你为我心腹自然大权在握;想如何拿捏他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霍杙胸中翻腾的不甘夹杂着血气,听了大皇子这一句稍稍平息了,暗道:“如今我事事不如霍榷,不过是手中无权,他日我位极人臣,还愁不能报仇雪恨。”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别后重逢的问候,霍杙拜贺过后就辞了。

依旧是从后门出的去,一直等在后街的车马见霍杙出来,立时就赶了过来。

胡大贵从车辕上跳下,将霍杙扶上车。

一上到马车,霍杙就卸去了气力,平躺在座褥上了。

胡大贵是先夫人奶娘胡嬷嬷的小儿子,见霍杙无力地瘫软在车内,忙拿出水囊给霍杙。

霍杙却推开了,用手臂挡在紧闭的眼前,道:“去威震府。”

胡大贵的一听面上立时就显了欢喜,“老爷,可是这就去收拾那他们?这下好了,有了大皇子的相助,还怕他什么小小的威震伯,没了霍榷看那毒妇还有什么可依仗的,到时还想在寺里过得安生就不能够了。小的这就去抄些趁手的家伙来助阵……”

不待胡大贵说完,“放屁。”霍杙抬脚就踹,把胡大贵直接踢出车外,摔到街上。

胡大贵起先有些蒙,在地上不敢多躺,忙爬起来又四肢并用地爬上马叉,跪在车帘外头,忙一面自打耳光,一面告罪。

车里传来霍杙的怒吼:“下回再敢撺掇着爷去自寻死路的,爷就要你的狗命。”

胡大贵手上不敢停,可他实在是不明白,在没回京城前,霍杙可说是事事都听他们一家子的,人前人后俨然当他们是最得用的心腹,怎么一趟大皇子府出来,霍杙就变了样?

“难不成娘到底还是没说清?”胡大贵暗自道,“那我还要不要再添一把火?”可心窝被踢那处,还在隐隐作痛,胡大贵又迟疑了。

而此时威震府里,不管是厅上院里,都人声鼎沸,络绎不绝的。

后院大花厅处,年前就搭好的戏台子,又定了一班小戏,现下一出《楼会》正到精彩处,女眷们都看得入神,只几人不时私下里小声说笑。

袁瑶为东,在当中作陪,就听有人来回说:“丁四奶奶和小姐来给夫人磕头了。”

这丁四奶奶正是青素,在前年得了一女,得名丁慧娘。

虽说丁四丁有才甚是喜欢这长女,可到底是不能一举得男,青素心中不安,袁瑶没少劝她放宽心,都还年轻,又不是身子不好了不能再有的,常言先开花后结果才好。

许是托了袁瑶的吉言,青素肚子也争气,果然年前就得了大胖小子。

青素这才出了月子,就领着小慧娘来了。

不但让小慧娘正正经经地给袁瑶磕了头,青素也不马虎,实打实地给袁瑶叩头的。

袁瑶瞧着如今已相夫教子,和和美美的青素,不禁回头了看自己身边的四个丫头。

青丝和青梅到她身边服侍时,年纪就不大到如也就十五六的年纪,还能再等两年,青月和青雨都十八九了,不能再耽误了。

青月同霍榷的主簿陈家公子自小定了亲的,只要给青月备上一份嫁妆,就能风风光光地嫁了。

只青雨,自小就服侍在青月身边,对青月是忠心耿耿,若是她愿留下,配个府里的管事日后也是个管事娘子,只是这丫头有自己的心思,怕是会随青月出去吧。

袁瑶这厢暗中思忖着,青素那厢已将话说到她大伯子丁有康上头的。

丁有康是丁大新的长子,去年祯武帝兵分五路出击胡丹,他就为其中一路,只是大败了侥幸逃回。

青素叹了口气,“如今在军中就不容易了。”

袁瑶听霍榷说过的,祯武帝本就有意让骁勇侯萧宁在军中慢慢取代霍荣旧部,这才先让年轻一辈的人稳定了大局,在平和演变了三大营。

经去年的一仗,涌现不少能人来,像丁有康等这些霍荣旧部的儿辈,被取而代之就更名正言顺了。

故而袁瑶听了青素说这些,也不说话。

这时,又有丫头来回,说:“莲花塘口胡同里的大老爷从南边回来,这会子正在前头和伯爷说话。伯爷让夫人净扫一院子出来,给大老爷安置。”

自分家后,大房就到分到的莲花塘口胡同去住了,如今那里已两年多没人住了,又只霍杙一人回来,炕灰灶冷的,想也知道一时不能住人了。

袁瑶立时就打发人将三多堂后头的院子的收拾出来,给霍杙暂住。

前头院里,霍榷和霍杙正在书房里说话。

自进了威震府,瞧着府里张灯结彩,丝竹笙歌,语笑喧阗的,霍杙心里堵得慌,原来酝酿了许久强迫自己装出的和气又生硬了。

在霍榷都一一询问过家里的安康后,霍杙不想再和霍榷虚情假意的赶紧说清来意,他就走,一刻都不想再留此处。

“今日只你我兄弟二人,并无外人在,也不怕问一句,如今皇子中三足鼎立,二弟以为最后会鹿死谁手?”霍杙道。

霍榷抬眼看了看霍杙,“大哥以为呢?”

霍杙见霍榷在请教他,好为人师地评说起三位皇子的长短来。

说告一段,霍杙吃了一碗茶润喉,又道:“在如今看来,虽是三皇子得势,但今后如何却谁也不敢说。但大皇子不同,从马邑之谋的可看出,若不是有贪生怕死的无耻小人通敌卖国,马邑一战定能成就了大皇子的英明神武,且大皇子最是求贤若渴,礼贤下士,曾多番在我面前提起过二弟。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二弟是聪明人,就不必我多说了。”

霍榷亲手给霍杙茶碗中,又沏上,故意问道:“这是爹的意思?”

“这……我……自然不是。”霍杙有些气馁道。

霍榷点点头道:“大哥,并非弟弟我小心怕事,只是想大哥听我一句。王储之争一非一日了,但不管以后鹿死谁手,如今这鹿还在皇上手中,这天下的主,还是皇上,劝大哥不要再说什么‘良臣择主而仕’的话了。”

霍杙这才惊觉自己言语有失。

也正是因此,霍榷才暗中支持三皇子,而非堂而皇之。

祯武帝如今还年富力强,最是忌惮结党营私,觊觎他的皇权。

罢了,霍榷又道:“大哥起复之事,我已安培妥当,不必四处打点。”

霍杙一听登时喜欢,“不知二弟让我去补那里的缺儿?”

霍榷道:“如今京城军中已非昨日,大哥若是留京只会处处受制,难有作为,所以我以为在京中做无为的凤尾,不如到外头做鸡首,以大哥的资历少则三年,多则八年就能经营出自己的地盘,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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