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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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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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兄,那你将后悔无及,一念之仁,后患无穷,天残帮仍是江湖中一个极端秘密的帮会,无所不为……” 


  驼背冷哼一声,厉声打断他的.话,说:“小子,你的穷家帮如何,为何不说出来我大家听听呢?” 


  “穷家帮顶天立地,不然用不着称穷;穷得有骨气,穷得光明正大,你想污蔑本帮,太可笑了。” 


  驼背人哈哈狂笑,笑完说:“五十步笑百步,世间就有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不错,咱们天残帮行事不无非议,但比贵帮却高上一万品,至少不欺世盗名……” 


  君珂越听越不是味,牵涉到帮,他感到无比的厌恶,那是龙蛇混杂,极为可恶的人所结成的一群,人数定然不少,麻烦得紧,他不耐地说:“小生懒得管你们的事,你们的恩怨小生不解内情,但以六打一确是不公平的事,世间事也用不着全凭刀剑可以解决得了的,你们可以走了。” 


  “就请尊驾放手不管。”驼背人沉声说。 


  “小生不能眼看这儿流血,你们可各走各路。” 


  “穷家帮的余孽绝不可放走。”驼背口气甚硬。 


  君珂脸上一冷,不悦地问:“你想怎样?” 


  “阁下清便,架梁的事在下不愿深究,让在下擒人。” 


  君珂向少年人挥手,冷笑道:“老弟,你走,林某倒得看看谁敢留下你。” 


  少年抱拳行礼,突然向君珂身后一窜,竟用迅疾的身法,从瘸子身侧掠过,竹杖一抖,蛟筋索倏出,卷住瘸子的腿,顺手一带,将瘸子摔了一跟斗,掠上了官道,如飞而去。 


  君珂也脱身飞退,青影一闪,便已到了官道,说:“诸位,留一份情意,林某心领了。” 


  六个人当然不敢追去,真正亡命之徒并不太多,睁着眼往枉死城里闯的人更不易见,眼睁睁看着君珂飘然而去。 


  驼背人收剑,咬牙说:“发讯通知河口的人,他们走不了。” 


  六七里后,有一条小溪从北面山谷流出,会合新安江,会合处是前谷的山嘴,有一道木桥横过了小溪。山上古木参天,有一条小径沿溪北行,投入群山之中。 


  木桥长约有七八丈,没有桥栏,但甚为坚固宽阔,可通车马。桥头这一面,看去并没有人的踪迹。 


  少年展开轻功急走,势如奔马,小小年纪,轻功确是值得称道,他逃出危境,不管君珂的死活,自顾自向下急赶,去意匆匆。 


  君珂却神态从容,仍提着书箧儿,以不徐不疾的脚程,飘然赶路,不到半里地,前面的少年人已经不见了,君珂不怪少年人走得匆忙,也懒得再管闲事,他赶他的路,泰然东下。 


  少年人直奔桥头,飞步踏上桥板。 


  蓦地灰影连闪,距桥头不足两丈处,桥下突然翻上三个怪人,哈哈狂笑中将路挡住了。 


  说是怪人,半点不假,中间是一个独脚中年人,左脚从膝下断掉了,安装了一根木棍儿,居然可以当脚用;尖端是铁箍,但落在木桥板面上,居然没发出音响,站在那儿,与常人并无异样,蓬发,铜铃眼,朝天鼻,血盆大口,上唇留了两撇黑油油的大胡子,身穿灰色直衫,腰带上悬着革囊和长剑。 


  右首一人也怪,左手是一个乌光闪闪的大铁钩,看不到上端,上端被衣袖掩住了,显然,那是一个没有左手掌的人,光头,大长脸,三角眼阴森森地,厉光令人望之心中发寒,也穿了直发衫,腰带上插着一柄小型月牙铲。 


  左首那人长了一个畸形大鸡胸,五短身材,小脑袋,年约三十五六,五官挤在一块儿,身穿青色对襟劲装,腰带有一对手钩。 


  三个人往桥中一分,将路挡住了。 


  三个怪人原是躲在桥架下,直至少年踏上桥,方翻上桥面迎面拦住了,全用令人胆寒的目光和教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迎接掠来的少年人。 


  少年人心中大骇,猛地右肩一扔,左半身急扭,旋了一圈,将奇急的冲势止住,正想回头逃走。 


  木脚人桀桀大笑说:“小辈,你逃吧,我独脚狮让你两条腿先逃十丈外,考验考验太湖矮鹤的门人草上飞是否真会飞。”。 


  少年人大概知道真不行,他绰号叫草上飞,当然不会真飞,回身站定,横杖切齿道:“独脚鬼,你当真要赶尽杀绝么?” 


  独脚狮仍在笑,双手插腰说:“好家伙,你倒和我问起道义来啦!你三个人斗胆,跑到咱们帮中圣地采探消息,咱们岂能饶你?废话!乖乖跟我走。当然,咱们并不想杀你,虽则你杀了本帮三名门下兄弟。” 


  少年人大眼睛一翻,冷哼一声说:“我草上飞焦世昌一条命,绝非甘心受缚之人,只有凭手底下见真章,你上!' 


  独脚狮点点头说:“你比你师兄的骨头硬,但却不知时势。好,成全你。”他向鸡胸矮子举手一挥。 


  鸡胸矮子一踏步向前,狞笑道:“小老弟,你劳驾大爷费手脚,委实讨厌。” 


  草上飞沉声大喝,扑上抢制机先,竹杖一抖,兜心便点,数道黄影急射,居然劲风呼呼。 


  鸡胸矮子向上飘,笑道:“有两手,只是差点儿。瞧,杖里的玩意出来了。” 


  草上飞一击不中,果然变招“狂风扫叶”,贴地急扫,杖端蛟筋索乍出,反向上疾卷。 


  鸡胸矮子突然向下一蹲,右手疾伸,闪电似的抓住了蛟筋索,大喝道:“撒手!”喝声中,右手后带,踏进两步,左手顺竹枝向前斜掌反削而出,端的出手如闪电。 


  草上飞心中大骇,竹枝赶忙向上猛挑,杖尖上振,要击矮子的曲池穴。 


  矮子一声狂笑,掌反向下沉,五指如钩,抓住了杖头,猛地一振腕,说:“还不放手?怪事呀!” 


  草上飞只感到杖上传来一阵凶猛的潜劲,掌心如被火焰,虎口欲裂,再不放手的话,双手定被震毁,不由他不放手,竹杖丢了,人亦被震得踉跄后退。 


  还未定住身形,黄影疾射而至,鸡胸矮子已经乘势欺上,用夺来的竹杖反击,迎面点到了。 


  草上飞想躲闪,已经没有机会了,只好拼命,用双盘手挫腰上格竹杖,并向后仰身,用铁板桥身法避招。 


  来不及了,“噗噗噗”三声轻响,右肘曲池,左乳下期门,腹中中极,三处重穴全换了不轻不重的一点,刚好制住穴道,而身躯未伤,鸡胸矮子的手法和造诣,委实够高明,难怪敢赤手迎战,三招中夺刃擒人。 


  草上飞嗯了一声,仰面便倒,鸡胸矮子在在笑声中,上前用夺来的蛟筋带将草上飞的手脚向后扳,捆了个结结实实,解了穴道却点了脑后哑穴,用黄竹杖挑起,扛上肩后说:“小子,你别慌,等你的师父前来送死,你可以多活一些日子。” 


  独脚人向溪旁小路一指说:“三弟,将他吊在树下,还有一个人,快来了。” 


  鸡胸矮子奔上小径,在十丈外一株大树下站住,将竹杖挂上树枝,杖尾插入两支横枝内,草上飞便被吊在那儿不住左右摇晃,口中不能出声,额上冒冷汗,鸡胸矮子则坐在树下,倚在树干上打瞌睡,一面闲着眼说:“小子,忍着点儿,不然只消片刻,你便会麻木,也成了废人,唯一可做的事,是运气行功养神,我不陪了,昨晚被你们闹了一夜,真也想睡了。”他一面说,鼻孔里却同时响起了鼾声,装得真像。 


  桥上,独脚入和独手人分左右坐下,脸向后坐好,像两个石人,不言不动等待后面的人到来再行动。 


  不久之后,官道远处出现了君珂的身影,独脚人功力深厚,已听到半里外轻微的足音,低声道:“来了,不知是不是这个人?” 


  “管他是与不是,一试便知。'独手人阴沉沉地答。 


  君珂当然不知天残帮的讯息已经传出,又是如何传出的,老远地看到桥上有两人坐着,并未介意,脚下一缓,毫无介心地向桥上走来。 


  “咦!这两个人怎么坐在那儿不动?”他心中感到诧异,暗中嘀咕。 


  他只看到两人的背影,直至踏上桥面,仍没见两人移动与回顾,所以感到奇怪;但仅止于奇怪而已,泰然自若地宽步而行。 


  距两人身后两丈,桥板履声囊囊,怎么?他们仍毫无感觉?是聋子呢,抑或是死人? 


  他仍不在意,夷然前行,两人分左右而坐,他必须从中间走过,桥甚宽,中间宽着哩。 


  将到两人之间,蓦地灰影倏动,两人像鬼怪一般一蹦而起,倏然转身。 


  君珂吃了一惊,看了两人的长相,有点醒悟,立生戒心,一个没有左手掌,却装了一个大铁钩,一个没有左腿,却有一条裹铁脚,不是天残的人么? 


  他放下书箧,站住了,神态从容,不是怕事的书生哩。 


  独脚狮一咧嘴,八字胡乱翘,用宏亮的嗓音说:“你才来呀?” 


  独手人也一翻三角眼,阴阳地接腔:“来得好,来得妙。” 


  君珂一切都明白了,突然抱腹大笑道:“好!妙!两位,好久不见了,一向可好?” 


  两人一怔,独脚狮愕然问:“咦!咱们少见哩,尊驾认得在下?咱们眼生得紧。” 


  君珂伸手指儿点着他说:“你糊涂,该打,真是贵人多忘事,太糟了。” 


  “尊驾是……” 


  “好啊!你大概把我全忘了,你这种人真不够朋友。算了,大家拉倒,以后咱们谁也不招呼谁。”君珂满脸不愉快地说完,拾起书箧儿举步走了。 


  独脚人莫名其妙,呆呆地向独手人问:“二弟,这人你认识?” 


  独手人也糊涂了,怔怔地说:“不认识,我以为是大哥认识的朋友哩。” 


  独脚人似有所悟,大叫道:“朋友,且等等。” 


  君珂已留心身后,他准备如果两人追来,他就和他们印证轻功,他懒得和他们打交道。可是他们没追,他也就懒得跑,仍泰然赶路。 


  远处小径上大树下鸡胸矮子,突然将草上飞取下,掠至路中可以看到桥上之处,一掌拍开草上飞的穴道,举着人大叫道:“大哥,这小子或可认得。” 


  说完,“啪啪啪啪”给了草上飞四耳光。 


  “哎……狗东西!你……”草上飞破口大骂,血水直从口中往下淌,这四耳光打得不轻。 


  君珂闻声转首,心中一惊,少年人落在他们手中了,真糟!事无始终,怎算得是男子汉大丈夫?他不得不管,不由他不卷入漩涡,他倏然转身,呵呵大笑道:“谁也不认识小生,不信你们问问。” 


  独脚人向鸡胸矮子挥手,沉声道:“三弟,先把人带走。” 


  “遵命!'鸡胸矮子答,将人扛上肩头,转身沿小径飞掠,身法奇快。 


  君珂心中大急,拔步便冲,想从两人身畔冲过,奔回桥头上小径追人。 


  “且慢!你终于露底了。”独脚人冷笑发话。 


  “这家伙该死,想欺骗咱们呢。”独手人也阴森森地说。 


  两人迎面挡住,不出手不行了。 


  君珂大喝一声,伸右手向右一拨,潜劲涌出,想将右面的独手人拨开,夺路而走。 


  独手人狂笑一声,右手“如封似闭”,暗藏杀着“擒龙手”,要走外线切入擒人,身形右旋左足踏出了。 


  君珂心中一震,这家伙功力够浑厚哩,潜劲被对方逼得四面逸散,是个不含糊的劲敌,立即右肘下沉,五指向下一勾一搭,要反扣时方的手腕,也是“擒龙手”。 


  双方用的是同一招,都快,就看谁功力浑厚,谁的手法迅疾,手指先沾的人便占便宜。 


  可是独手人用的是虚招,他旋身上步,无形中已控制住君珂的右半身,占了机先,用不着硬拚,一声狂笑,左手大铁钩已经伸出,猛撞君珂的右胁,并笑着叫:“给我躺下。” 


  君珂突然旋身,捷逾电闪,反而旋到独手人身侧,右足猛地扫出,贴身狂攻。 


  这种贴身拚搏,十分凶险,一发之差,便可扭转逆势控制全局,双方都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全凭本能的反应和在江湖闯荡得来的经验,在生死须臾间出招化招变把,谁反应不够快谁倒霉。 


  君珂棋高一着,在间不容发中撤出右手,改用脚急攻,大出对方意料。 


  “噗”一声响,独手人骤不及防,幸而已运功戒备,且略向后退,受力不大,被一脚扫中右腿侧,大叫一声,身形飞起,落入滚滚溪流中去了。 


  独脚人在旁观战,等发觉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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