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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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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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入穴中则甚?” 


  “你可在那得到本谷中人的欢迎,那叫做温柔乡,穴中有你需要之物,但只能逗留五天。” 


  “五天之后呢?” 


  “死!”石室姹女斩钉截铁地说。 


  “在下不要死。”他也一字一吐地答。 


  “你要的,进入我极乐谷之人,我会给他一次仁慈的死法,称为最人道的死。” 


  银剑白龙心中一转,心说:“我得先下手为强,先搞下两个人再说。” 


  石室姹女语声刚落,他突起发难,白影一闪,他已闪电似射出,直奔左翼,双手齐出。他快则快矣,可惜在浙西三妖之前,他仍然不够快,白影一闪,劈面截住了,禅唱直薄耳膜。“阿弥陀佛!来得好。” 


  那是白衣圣尼,手中拂尘一摆,左掌平削而出,身法之快,骇人听闻。 


  银剑白龙吃了一惊,大吼一声,攻出一记“小鬼拍门”,右掌却不按招式出手,直切来掌。 


  白衣圣尼却半途撤招,沉肘反掌,用阴掌拍接他的左掌。双方太快,眨眼间便双掌接实。 


  “叭达”两声暴响,罡风嘶裂声刺耳,地下绿草摇摇,人影乍分。 


  银剑白龙向后飞退丈余,面色全变了,左手缓缓下垂,目定口呆。 


  白衣圣尼站在原地不动,神色一冷,说:“难怪你敢胡作非为,原来练有三成玄门绝学罡气,如果贫尼大意,岂不被你震成残废?你好,出手便用绝学,日后江湖中不知要有多少人枉死你的手里。” 


  银剑白龙心中一寒,被俏尼姑一记反掌镇住了,火速撤下长剑,沉声道:“冷某剑下,同样可以闯出生路。但在下愿与谷主情商,请予在下一次机会。” 


  白衣圣尼将拂尘抖了抖,迎前两步说:“青城炼气士的天罡剑法,誉为赫一绝,但你三成火候的罡气所驭下,威力只能发挥三成,贫尼要在你使完三十六招之后擒住,在这儿饱受折磨而死,你信是不信?” 


  “在下却是不信?” 


  “你上。” 


  银剑白龙吸入一口气,斜身出剑,剑上发出阵阵龙吟虎啸,剑气直迫三尺外。他向前飘掠,神定气闲,六合如一,赫然有名家风度。 


  白衣圣尼举拂前行,相接至丈内,拂尾缓缓上升,如同硬物,一阵阵冷流从拂中传出,冷气直荡五尺外;拂尾飘飘中,人向前倏进。 


  两人逐渐接近,突又各向左旋,换了一次照面,互找空门,也愈接愈近。 


  “接着!”白衣圣尼发出一声娇叱,突然攻出一招“飞瀑流泉”从右上拂下,斜身错步向左一带,突化“拂云扫雾”再折向上拂,“刷”一声已欺近攻到。 


  银剑白龙已在对方出招前的刹那间,凶猛地刺出三剑,错开“飞瀑流泉”,硬接“拂云扫雾”狂野地连攻两招六剑之多。风雷俱发。 


  “铮铮铮……”,两人同向左飘,白影银芒再接触。 


  “铮铮……”清响连震,接着娇笑飞扬,银芒暴退、银剑白龙向左后方急射。 


  白衣圣尼再进,叫:“还有三十三招,接着!” 


  “铮”一声,拂尘又接住了一剑,白马尾做的拂尘,不仅敢硬按银剑,居然坚硬如钢,下击似同山丘下压。 


  “且慢!”被震退丈余的银剑白龙叫,身形倏止。 


  两人狂野地抢攻,双方快得惊人。白衣圣尼是招招硬接,至柔的邪门奇功克住了至刚的罡气。所以除了第一招之外,余三招她全截住银剑白龙的银剑,不容许他有错招闪避的机会,硬碰硬紧迫不放,可见她的修为确是惊人,三成罡气对她不起作用。 


  银剑白龙四招中,没有一招获得完全发挥的机会,凶猛的罡气反震力迫得他气血翻腾,真气浮动,在最后一招中借力飘退,出声喝止。 


  他精明过人,这一喝救了他自己的性命,白衣圣尼闻声止步不追,他的暗器也蓄劲未发,如果发了,可能两败俱伤。人到了非死不可时,不得不鼓起勇气就死;但如果有一丝生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这世界人愈来愈多,与这种观念有关,大家都惜命,人怎能不多?也难怪,蝼蚁尚且贪生嘛。 


  白衣圣尼轻拂拂尘,微笑道:“哟!你还有后事交待?别慌,三十六招使完,天罡剑法贫尼定可学到大半。当擒住你时,你还有机会交待后事。别多废话,说啦!千万别抬出你那牛鼻子师父唬人,你死了他不会知道,目下远水救不了近火。即使你的师父亲来,浙西三妖也并不真的怕他哩。” 


  银剑白龙额上青筋已停止跳动,大汗已止,他已争到片刻时辰,说:“在下想箐问谷主,最人道的死法内情如何?” 


  石室姹女接口道:“很不错,那儿叫温柔乡,顾名思义,你一想便知。” 


  “这五天中,本谷主不使你失望,供给你尽情欢乐的美女,然后自然枯萎而死。” 


  “还有另一种死法么?”他往下问。 


  “有,有,多着哩!屋后有一座台架在大树上,人吊在上面,叫做望乡台,任由虫蚁咬死,很痛苦。当然啦!台名望乡,怎能不苦?” 


  “还有么?” 


  “有,有,第三种叫做英雄冢。地底下建有一座地下墓穴,其中养有许多大蝎、巨鼠、吸血蝙幅、金蜂等等小玩意,它们饿得可以吃下一头象,将你的手掌砍掉,小腿肚割开,关进英雄冢内,让你去和那些小玩意逞英雄。” 


  “还有么?” 


  “别问了,多着哩。像刀山肉啦、油锅鱼啦等,你不问可知,温柔乡确是最人道的死所。” 


  银剑白龙知道完了,想逃生那是不可能的事,一个白衣圣尼他也招架不住,怎能闯?他绝望地叹息一声,收剑入鞘说:“在下有一要求,尚望谷主俯允。” 


  “你选择了温柔乡?” 


  “是的。” 


  “你说说看,如果能办到,本谷主自然不会令你这只有五天性命的人绝望,但首先告诉你,如想向外界传递消息,本谷主只有三个字告诉你:不可以。” 


  “在下要在温柔乡中自行选择陪伴之人。” 


  “好,任你选,但我这十三姐妹却不在内。” 


  “谷主不是食言了么?” 


  “嘻嘻!你在自找苦吃,十三姐妹会使你死去活来,岂不太愚蠢了么?” 


  “在下愿愚蠢最后一次。” 


  “好吧,你选,在温柔乡中,别怨我就是。” 


  银剑白龙目光在十三个人脸上扫视,他接触到九妹那期待着的目光,他向她注视良久,默默无言。最后,他注视着杀气怒涌的华山紫凤,突然说:“在下选择华山紫凤吴姑娘。” 


  所有的人全都一怔,石室姹女讶然问:“怎么?你要选择死在她手上?” 


  他淡淡一笑说:“在下有负吴姑娘,能死在她手中,九泉无憾。” 


  华山紫凤银牙紧咬,心说:“你这死囚畜生,临死你还妄想,可落在我手中了。”她向石室姹女点点头。 


  石室姹女向她挥手,说:“十三妹,你和三妹送他进入温柔乡。” 


  两人向银剑白龙走去,直逼近至四尺内。白衣圣尼问:“小伙子,你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哎!”银剑白龙只答了一半,白衣圣尼拂尘中突然射出一枚银针。相距原仅四尺,手一举再加上拂尘的长度,已经相距不足一尺,怎能躲开?银针一闪,不偏不倚射入他脐下三寸关元穴。 


  关元穴,是任脉中也够份量之穴。上一寸是丹田穴;丹田穴上半寸是气海;下一寸是中极。这四穴中,关元算不了重穴,但也要命。气海是生精之源;丹田乃藏精之宝;中极则乃足三阴之会;关元是小肠之幕。如果击毁穴道,小肠全完了,焉能不死? 


  银针细如牛毛,三成罡气挡不住,因为相距太近,针又是专破内家气功的霸道玩意,一闪即人,认穴之准,令人吃惊;刚贯入穴中,穴道未毁,但人已浑身无力,想用劲便会牵动小肠,不痛死才怪,症状与绞肠痧差不多,弄得不妙,小肠会被绞断。 


  他浑身一阵痉挛,大汗如雨,切齿道:“你……你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贼尼姑,太爷如果不死,必将你让人践辱而死。” 


  俏尼姑嘻嘻一笑,“啪啪”两声脆响,给了他两耳光,将他击倒在地,笑道:“你没有机会了,小伙子,爬起来,跟我走。” 


  不由他不起,她摘掉他的银剑和百宝囊,双脚踏住他的左右手,在他袖底摘出两具发射暗器的袖箭针筒,一把夹背儿提起,向池畔假山走去。 


  华山紫凤在后紧跟,切齿道:“畜生,你也有今天。” 


  雾影中白影一闪,美道姑回来了,走近谷主说:“大姐,逃了一个可仗披风飘掠的人。” 


  “还有一个呢?” 


  “擒住了,是个女娃儿,生得好美,十七八岁。” 


  “天色不早,明早再说,先囚起来,由你先问问。” 


  众女同人屋中,四周的浓雾渐渐消散。 


  天色确是不早,太阳快落山了。山脊上的君珂和银衣仙子,拥抱着睡了近半个时辰,仍无醒来之象。 


  不远处,悄悄地到了庄姑娘,远远地,便看到了一身银衣的银衣仙子,挤在一个魁梧的村夫怀中,拥抱着躺在树下沉睡不醒。 


  她心中大喜,心说:“泼贱货,你要不说出君珂哥的下落。我不毁掉你的五官才怪。” 


  她掏出一包药末洒入鼻中,她怕泼贱货又用迷魂药计算她。蹑手蹑脚一步步慢慢向前移,逐渐接近。真巧,银衣仙子大概在梦中忆起了什么,突然摸索着伸手探入君珂胸膛内,身躯不住扭动。君珂被她扰醒了,一把捉住她的手,她也陡然苏醒,两人突然拥住了,亲呢地一笑,吻住了。 


  良机不可失,婉容就在这刹那间飞扑而上。她没有看清君珂,直奔银衣仙子,实然一脚向银衣仙子膝关节踹去。如果踹中,银衣仙子不断腿也爬不起来了。 


  君珂的修为毕竟不凡,人未接近,他已警觉,但被银衣仙子疯狂地抱住,不能全力将她将推开,蓦地双腿一勾,勾住了婉容的脚,向下一掀。 


  婉容骤不及防,被巨大的力道掀翻在地,发出一声惊叫;这一叫,救了她自己的脚。 


  君珂本来想翻身,将对方的脚绞断,一听叫声厮熟,吃了一惊,赶忙松了脚,抱着银衣仙子飞跃而起。 


  婉容痛得一时挣扎不起,反身坐起伸手拔剑,可是拔不出来了,她尖叫:“天!是你,君珂哥,是你……” 


  君珂如被巨雷所击,一声长啸,蒙着脸如飞而去;他全力狂奔,三两闪人便失踪。 


  他心中内疚,愧对天真无邪温柔似水的庄小妹,虽则她是仇人的女儿,而且他对她也爱入骨髓。想当初徽州府小楼之内,狼狈之状—一入她目中,她原谅他,认为是药在作怪,他也自认是药。但目下呢?他为何却又和银衣仙子鬼混?又是药在作怪么?他怎样解说?他虽认为她是仇人的女儿,但也愧对这位温柔的小姑娘,除了逃避,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走就走吧,别处不走,他走向谷底,降下了极乐之各,大概也想要魂归极乐了。 


  银衣仙子一看是庄婉容,立即无名火起,“砰叭”一声打破了醋罐子,妒火中烧。她认为已经抓牢了君坷,他定然会在远处等她,用不着去追,先毙了这小骚蹄子再说,机会不多哩,小骚蹄子爬不起来嘛。 


  她并不曾和婉容交过手,她怕四明怪客,怎会怕小婉容?目下四明怪客不在,好机会。 


  她来不及拔剑,拔剑碍手,一声娇叱,便一腿飞出,横扫婉容腰胁。 


  婉容也不等闲,向后便倒,以粉脚回敬粉腿,伸左脚上扬侧拨,捷逾电闪。“噗叭”一声,双脚相交,双方分开了,婉容占了地利,立即跃直。 


  银衣仙子被踢得横飘八尺,心中一凛,人未站稳,剑已出鞘,一面飘落一面叫:“小贱人,你该死!” 


  婉容像是在高楼上失足,看了君珂和银衣仙子的亲热劲,只觉悲徒中来,芳心如割,人站起便向君珂逸走的方向举步,她要追上问明经过。 


  可是晚了,银衣仙子正挡在那儿,而且向正面扑来,她怎能不自卫,撤下剑叫:“银衣仙子请听我说。” 


  银衣仙子挺剑冲上,凶狠泼辣地叫:“不要脸,鬼才要听你的话。”叫声中,连攻五剑之多,每一剑皆指向要害,十分霸道狂野,剑气厉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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