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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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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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四明怪客突然大叫道:“丫头,不必尾追,先赶到河边堵住,守住桥头。” 


  其实她俩两人目下的功力,相去太远,怎能追上?愈拉愈远,等她们回到路上,银剑白龙已经远出三二十丈外了。 


  四明怪客身法如惊电,不片刻赶上了两位姑娘,庄婉容尖叫道:“师祖爷,那畜生知道君珂哥的消息,快捉住他。” 


  可是已来不及了,银剑白龙先二十余丈到了河边,他不走木桥,在河边一站,转身观看。 


  他心中大惊,脸上变色,天!不到两里地,四明怪客竟以比他快两倍的身法追到了,委实令人难信,可怕极了。他也听到了婉容的呼叫,听清了她对四明怪客的称呼,心说:“这两朵娇花扎手,但仍要设法摘下她们。” 


  他狂笑一声,大叫道:“消息我知道,他死了,粉身碎骨跌下猿啼绝崖百丈深谷,是被白骨行尸击落崖下的。哈哈,再见。” 


  声落,他到了河边,扭头向将冲到四明怪客叫:“老怪物,我不相信你能在水里擒我这条龙。” 


  “噗通”一声,他用极美妙的身法飞跃入水。灵溪在城东北会合信安江,这一段水最深,上游的木桥附近最浅,他曾路过县城,知道底细,所以越路右而走,早就打定主意入水逃生,明知斗四明怪客不啻以卵击石,只好借水逃命。他绰号叫“龙”,水性自不必说,但见一道白影向江心急射,渐向下沉,终于形影俱杳。 


  四明怪客大概水上能耐差劲,站在溪岸上发怔。看了银剑白龙那超人的水性,他暗暗点头,人入水像条鱼,只看到白影如虹,飞射江心,确是了得。 


  等两位姑娘赶到,他老眉深锁地说:“丫头们,往回走,找人打听猿啼绝崖。” 


  两位姑娘心乱如麻,齐声催促,扭头撒腿就跑。 


  猿啼绝崖,乃是一般江湖人有意无意地叫出来的地名,不曾走过这条路的人,根本不知有这么一处小地方。而灵山巡检司小道中的村民,更是莫名其妙。三个人顺着至遂昌的小道南下,沿途询问,想得到必定是毫无结果的。 


  当天晚上,他们在灵山巡检司住宿,这儿是一座山区里的小镇,民风纯朴而闭塞保守,问不出所以然。 


  第二无,他们继续南下。有消息了,在许家左右几座村落中,沸沸扬扬传说着许波全家三十口的灭门血案。由于事先有银剑白龙恶意张扬,村民们皆异口同声说是林君珂所为,遂昌县已派人来现场侦勘血案发生之地。 


  四明怪客和两位姑娘,恰好到了银剑白龙强夺牛只的村子,问明了经过,心中一凉。听村民所说,君珂显然早已身受重伤,再被用牛一拖,岂不完了?两位姑娘惊得珠泪如雨,心胆俱裂。 


  四明怪客心中有数,君珂被阴阳老怪以摧枯大真力全力一击,受伤乃是意料中事。他老人家近百载修为,全力接下也不轻松,君珂一个年轻小子,怎受得了?这也就是他老人家不愿再和阴阳老怪缠斗的原因,要先抢救君珂,没想到君珂已经躲起,却落在银剑白龙手中。 


  他老人家已在婉容口中,问清了银剑白龙在石埭县做案时情景,那次有酒肉和尚在,不会有假。那么,许家灭门奸杀的事,定然是银剑白龙所为,移祸江东,用心太过歹毒,因为君珂自保不暇,怎能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他老人家神色凛然,沉声说:“丫头,不是哭的时候,看来林君珂凶多吉少,但我们不能让他身后落了个淫贼凶手之名,亟待洗雪,免得为武林所弃,遗臭万年。且听我安排,事急矣!顾不了许多。” 


  庄婉容芳心如碎,六神无主地问:“师祖爷,该怎么办呢?” 


  “待我吓吓这些村民,免得他们胡说八道,颠倒黑白。”老人家说,领两人重新走入村中。 


  村中人正在沸沸扬扬,等候官府前来查问。甲首是个花甲老人,看四明怪客带着两位姑娘去而复来,讶然迎上,颔首为礼问:“老伯去而复来,未知有何见教?” 


  四明怪客面色阴沉,用当地土腔问:“老朽再请问老弟一事。” 


  “老伯请说,敝下知无不言。” 


  “那姓冷的少年人,可是自称将人犯交官府法办?” 


  “他是这般说的。” 


  “那么,贵地归何处管辖?” 


  “遂昌,这儿乃是马步巡检司的藩地。” 


  “老弟,那小伙子为何不将人带往遂昌,却带往龙游?” 


  “这……这倒……” 


  “不必这,老朽从灵山巡检司来,却未听说有人用牛将凶犯拖到灵山交官府处治。” 


  甲首愁眉苦脸说:“老伯,这事敝下不知内情,只是听……” 


  四明怪客脸色一沉,抢着说:“老弟,你只听姓冷的一面之词,怎能妄下定论?等会儿在官府之前,你这种只凭风闻而作证,官司你打定了。姓冷的小畜生做下了这种事,却随便找一个人抵罪,故意说给你们听,他却在后来杀人灭口。一走了之,留官司给你们打,看你如何善后。” 


  “老伯,我……我们又该如何说法?” 


  “姓冷的强行索食,牵了一头牛,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他还拔剑行凶威吓。” 


  “那就是了,足以证明他就是凶手。等会儿见官,你可将实情禀明。将姓冷的在这儿拔剑威吓的事从实说了就成,甚至可断定说他就是凶手,不然必将受到牵连,不可再咬定是林君珂所为,言尽于此,老朽告辞。” 


  说完,率两位姑娘向灵山方向走了。沿途,他留意牛蹄迹,可是已隔了一天,牛蹄迹已早消失不见了。 


  他们又回到灵山,仍问不出所以然,最后老人家说:“银剑白龙既然只身出现在龙游,显然他定然将林君珂在猿啼绝崖杀了,这时即使找到了猿啼绝崖,也嫌太晚啦。目下唯一可做的事,便是找到银剑白龙小畜生,他躲不掉的,找他去。” 


  两位姑娘芳心大乱,也知道事已绝望,只好让老人家安排,奔向龙游。 


  许波三十余口灭门惨祸经官之后,并未牵涉君珂。因为君珂那天投宿在上游黄家村,也就是许波的儿女亲家的村落。君珂投宿时,伤势虽被百转丹压下,但病容明显,晚间呻吟之声户外可闻,天破晓时方行上路,乃是黄家村的人有目共睹的事实。而许家的血案,尸体经验定是早一天死亡的。而且在黄昏前,银剑白龙经过黄家村,也曾为村民所见,这强有力的证据,洗雪了君珂的冤屈。 


  银剑白龙弄巧反拙,在遂昌县的海捕文书中,主犯的姓名面貌,赫然是他阁下冷真阳。 


  但银剑白龙的收获也不少,至少怪物和魔君们,除了白骨行尸之外,全都被他的话所惑,先入为主,认定许家血案是君珂所为,消息慢慢外传,加上银剑白龙有计划的推动,众口烁金,死了的林君珂成了淫贼,他银剑白龙却成了行侠仗义的英雄豪杰。 


  四明怪客到了龙游,立即传信给江湖好友,迫寻银剑白龙的消息,准备擒人。 


  可是,银剑白龙失了踪,音讯香然。 


  银剑白龙跳水逃命,不敢在附近登岸,向下游江口会合处急泳,当需要换气时,他便仰面朝天将嘴伸出水面,吸满了气继续下潜,在水面,还被人误认为是一条大鱼哩。 


  他正全速潜泳,突觉左方水势凶猛,他知道,已经到了信安江啦! 


  全程六七里,他轻而易举地进入信安江,知道危机已过,该上岸了。 


  蓦地,他发现水上有一条小船,正顺江飘下,不时可听到缓缓的浆声。 


  “好啊!先上船再说。”他想。 


  他到了船旁,突然飞射出水,手一搭船舷,奇快地跃入船头舱板上,小船竟然毫无晃动之象。 


  “好!了得,鱼鹰出水身法,高明。”一个苍劲的嗓音,在艄尾响起。 


  “过奖过奖。呵呵!在下有幸,遇上了识货的。”他抹掉脸上的水珠,傲然地答。这是一艘小乌篷,小小地,左右舱以及舱中家具,有凌落的修补痕迹。船尾,安坐着一个老艄公,浆已收好,只用一柄短浆作舵,顺流而下。赫然是被君珂几乎捣烂了船的要命龙王。 


  银剑白龙不认识这个做水上买卖的独行水贼,但一听对方揭穿他的出水身法,便知是个江湖人。他的水性超尘拔俗,毫无所惧,穿舱而入,泰然走向后艄。 


  银剑白龙泰然走向后艄,船小而轻,他行走其间,毫无晃动之象。 


  要命龙王在对方出水上船,落船轻如无物时,心中已经有点凛然,这时心中更惊,心说:“这小子好高明的水性,好高明的轻功,莫不是存心找我龙王爷的晦气来了?倒是我一大劲敌。多年来水中未逢敌手。这次我的确受到了考验了。” 


  他安坐不动,阴笑着说:“小毛孩,你上了我的船,真是有缘,你知道船放何处?” 


  银剑白龙在舱板上坐下,打开有防水油绸包好的百宝囊,检视着里面的瓶瓶罐罐,一面信口答:“老家伙,你真俗。” 


  “我俗?有理由吗?”要命龙王讶然问。 


  “是的,俗不可耐,既然上得船来,何用问放往何处?江湖人流浪天涯,四海飘零,飘至何处皆无两样。” 


  “哈哈!好说,好说,我多问了。可是,你可知道老夫愿不愿载你?又载往何处?” 


  “呵呵,你又多问了。愿与不愿,乃是你我两人的事,不必问你个人愿与不愿。哦!信安江下游是兰江。过了处州称桐江,以下称富春江,到杭州称钱塘江,我,要走南京由大江入川,但你如果载我到杭州花花世界一游,我绝不反对。” 


  “如果我老人家不同意你的想法呢?” 


  “老丈,你的不同意不值半文钱。” 


  “哈哈!小毛孩,你是说,你要做主人?” 


  银剑白龙将百宝囊包好挂上说:“你这次可说对了。” 


  蓦地,小船左右一晃,左右舷水声如雷,浪花飞溅。接着船首上升,“嘭”一声向下掼落,要命龙王在卖弄绝学了,凭一支短浆,便将船拨弄得像个小玩具,一面说:“小毛孩,这船如果不同意别人的话,便会发疯,瞧!它不高兴了!” 


  银剑白龙淡淡一笑,在水花飞舞中站起说:“假如这船知道我银剑白龙的名号,便不会发疯了。”果然不错,他刚站直身躯,小船不再跳荡,船身发出格支格支的响声,两人斗上了内力。 


  要命龙王心中一懔,也勃然大怒,站起叫:“好啊!好小子,这几天我要命龙王大概是走了霉运,先是遇上一个林君珂,又遇上一个小白龙,都要毁我这条用来做老本的小船,不像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银剑白龙心中一动,大喜过望,心说:“这老鬼一生独来独往,位高辈尊,在东南水上豪杰中,潜在影响力极为庞大,如果能将他收服,对日后称霸江湖的大计,帮助甚大,我何不对他用些手段?看来,林君珂也曾和他捣过蛋,正好利用。” 


  他心里暗中打算,该如何下手。要折服武林朋友,第一是结之以恩,或者服之以力,但对那些性格不定,行径古怪恶毒的人,这两种都用不上,他煞费思量。最后,他想到动之以利,加之以威。 


  他举步走近,淡淡一笑说:“你说林君珂也要捣你的船,可是指那银河钓翁的门人林君珂?” 


  “正是那小王八,你的师门也可以透露透露。” 


  “我,姓冷,名真阳,敝恩师人称青城炼气士。” 


  要命龙王大吃一惊,哼了一声说:“滚你的!从未听说那牛鼻子有门人。” 


  银剑白龙已运起罡气,蓦地翻掌向水中吐去,风雷乍起,“嘭”一声水花急溅,小船横飘丈余,他冷笑道:“青城绝学罡气,阁下定不陌生,在下如果不是青城门人,怎敢和银河钓翁作对,你所说的林君珂,已被我用牛拖死,跌下猿啼绝崖百丈深谷,粉身碎骨了。” 


  要命龙王识货,看出对方的罡气火候仅有两三城,心中大定。以他一甲子的内力修为,还可和功候较浅的罡气一拚,便说:“林君珂被你杀了,省了我不少事,很好。你的罡气火候尚浅,仅有二三成道行,吓不了我要命龙王。小毛孩,老夫一生行径古怪,不沾惹任何人。本来不论任何人上了我的船,便得留下性命,冲青城炼气士份上,姑且饶你一遭,尊驾如何上船,也如何下船,快滚!” 


  银剑白龙不怀好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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