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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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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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老实的小皇帝被自己利用,心中同样惭愧。
  但八大王终于掉进水坑里去了。
  两个少年各自怀着心思,沉默了好一会儿,郑朗才又说道:“陛下,臣再斗胆说一句,曹孟德有云,人生几何?譬如朝lù,去日苦多。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我朝在几位先帝治理下,算是内治最好的国家了,可看看许多地方,有的父母因为家庭穷困,居然将亲生儿子扼杀。”
  在宋朝真有不少,没有办法,田地少,养的子女多,养不起,只好这样,也不能成为怦击宋朝的理由,这种现象几乎每一个朝代都有,一直延续到计划生育,但那也是一种变相的强行扼杀。一个在出生后扼杀,一个在出生前扼杀。彼此彼此。
  不是关健,下面才是关健要说的:“虽然发生了一些事,会让陛下不快乐,但想想他们,连自己亲生子女都扼杀死了,那又是多痛苦的事。若是两位太后黄泉之下有知,李太后看到陛下终于亲大政,成为大宋亿兆百姓真正人君,刘太后看到陛下得知自己身世,依然善待她的家人,相信她们一定会很开心的。比起以前朝代每一次政权更替时,发生了种种惨绝人寰的事,这样虽略有瑕疵,也算是一个圆满结局。”
  若真是老太太将李宸妃害了,当时小皇帝会生气,会将刘美一家人来一个发配岭南的什么,怒气也就消解了,生母也会得到名份,那么小皇帝心情反而好受一点。
  关健生母一生很不公平,可面对老太太的种种做法,他又不能发火,所以心情更郁闷。
  外人看不出来,甚至在九月下葬两位太后时,小皇帝亲自替老太太的灵柩行执绋之礼(牵引棺材的绳子),一直拉出了皇仪殿,然后又跑到洪福院伏在生母棺材上放声痛哭,加劳之恩,终身何所报乎!
  但此事还是他心中的一个隐痛,以至后来孙扑为李太后写了一篇赦文,赵祯看了后居然将他找来,问:“卿何故能道联心中事?”
  孙扑答道:“臣也是庶出所生。”
  与你一样的命运,所以能理解你的感受。赵祯闻后暗暗垂泪,拿出宫中许多珍玩,对其赏赐。那时,都过了十几年之久!
  因此,郑朗好心的开解了一下。
  “你不用说,联心里面清楚。”但语气很勉强,再也没有刚才听谏如流的从容风范。
  郑朗心中复又叹了一口气,自己仅是一个举子,因缘机巧,才能见到这个小皇帝,还能说说话,仅于此,让他怎么劝说?于是说道:“陛下,让臣替你抚一首琴曲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抚琴(下)

  ’,好……赵祯想都没想,说道。
  此子身上发生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有的事想想就让人好笑,比如他为了学琴,提着琴跑到知日那个大和尚寺庙前,拒之,弹啊弹的,生生将这个生人勿近的大和尚弹动了心,还被勒索了一下。要知道这个大和尚,连母后都不敢邀请的,省怕自找没趣。
  也是文人的雅事,倒要听一听,他现在的琴技如何。
  吩咐人从宫里拿出一把古琴,琴是好琴,可对它不熟悉,于是郑朗试了试音,也没有弹其他的曲子,仅是一曲《阳春》,但不是后世的《阳春》,而是现在的古曲《阳春》,是唐代吕才曾根据琴曲中《白雪》曲调重新打谱,并且配上歌词演唱的古曲子。比后来近七分钟的《阳春》要稍微短一些,曲调却更有“万物知春,和风淡dàng”之意。
  不知道哪儿出了差错,可这不管,郑朗取这个曲子是为了抚慰小皇帝一颗受伤的心灵。
  琴技依然不能与知日相比,分的心思太多了,huā在上面时间很少,不过也不是当初向柳永献技时的琴技。几年练习下来,又经过知日的点拨,此时郑朗琴技已经很可观。再加上他心思比较干净,这一曲弹奏下来,就象替这yīn沉的皇宫吹来了一阵春风似的。
  “好”小皇帝等他奏完,再次喝了一声彩,问道:“可是《阳春》?”毛猜猜的,听后觉得暖洋洋的,所以才问道。
  “是。”
  小皇帝忽然又想到他在长亭为范仲淹鼓《白雪》,心中还不明白郑朗用意,他也不用做皇帝了,有些小感动,不知道说什么好。
  郑朗放下琴,又拱手说道:“陛下,臣还有一个请求,能否让臣谨见李太后一面?”
  两位太后皆没有下葬打开棺盖,就能看到遗体可当真如此简单,小皇帝惊诧的问:“你要做什么?”
  “臣是想替两位太后做一幅长卷,臣的画技不是很好,但有一点臣可能比其他画手做得更好些,那就是写真。”
  原来如此,小皇帝松了一口气也听说了他替程琳画图找盗字贼的事,这是一件美事,然而迟疑起来,说道:“郑解元,会委屈你……………”若是他能将两位母亲的图像画好,自己也能时常看一看,可绘画终是小技,那是画院里那些“画匠”做的事,此子将来是要大用的。好是好小皇帝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陛下,臣眼下仅是一个举子,为陛下做这些事,无论鼓琴,或者绘画,亦无不可。一旦中了省试,那就不行了。权当是臣报答太后与陛下对臣的恩惠。”
  “这”小皇帝又想到了他刚才为自己鼓《阳春》而自己呢,仅因为八皇叔一番还没有断定的话,将他再度扔到了大牢里,心中更感动,又愧疚,又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道:“你喜欢前世大家的字秘阁里有一些,朕让阎都知带你去,自己挑几幅。”
  郑朗心又动了起来,但是想到小皇帝被自己利用了一下,居然还心存感谢,很过意不去,犹豫了一下说道:“臣依然不能受。”
  “为何?就凭你刚才那几段进谏也值得朕对你奖励。”此次非是上次,上次是因为朕让你写长短句,着了小道才不能受之,现在你说的可是国家大事。
  “陛下,能否再恕臣斗胆一言。”
  “郑解元你以后见到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斗胆二字就不要再提朕不给你胆子,你胆子会小吗?”
  当然是开玩笑的,阎文应再次在侧处窃笑。但笑完后,感谢的看了郑朗一眼,小家伙良心好啊,虽然陛下将他关到大牢,可人家还是在想办法让陛下开心。
  “好,那臣就说了,陛下仁爱,臣很仰慕”这倒不是假话的,两世为人,对这个令类的小皇帝,郑朗一直好感不减,继续说道:“这是臣的一片心意,是情份,真情无价,若受了陛下的赏赐,这份情份等于变了xìng质,所以臣不受之。不但此赏不受,臣万一侥幸能殿试高中,仕途上也不想陛下照顾。国家是公事,感情是sī事,若不能公sī分明,制度就不能完善。这不是度,是法。”
  “好一个情义无价,公sī分明,郑解元,你……让朕很愧疚啊。”“陛下不用,只要陛下继续象以前那样仁爱百姓,臣就很满足了。不过陛下,臣作此幅画,有可能是一幅长卷,还请陛下下旨,请一人协助。”“你说来。”找一个画匠帮忙,有什么不可的。
  “他不在京城,有可能在终南山,有可能在华山,陛下将此人传来,到皇宫里走一走,臣来画人物,他来画宫中背景,那么这幅画会更完美无缺。”“此人是谁,京城里也有一些画匠技艺高妙的。”小皇帝好奇的问了一句。想找画匠容易,燕文贵、高克明他们皆能胜担此任。
  “臣知道京城有诸多大家,可论画技之妙,当世之人,唯独他才能数第一。不过此人xìng格淡泊,想请他出山,恐怕不大容易。”这也是郑朗的小小sī心,要去陕西,路太远,史〖书〗记载得又不清楚,还不知道他在哪里。即便找到了,人家未必接见自己。不如让小皇帝下诏,
  将这个心中仰慕已久的大神召到郑州,正大光明的观摩他的画技。
  不过观摩面技不是主要的,替小皇帝作一幅长暴,安慰小皇帝才是他主要的用心。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小皇帝来了兴趣。
  “他叫范宽。”
  他才是北宋的顶尖画家之一,郑朗曾经好奇的问过燕文贵,燕文贵思索了大半天才想到了此人。有名气,否则燕文贵远在京城,不可能听说到这个名字的。但名气不显。
  正是因为他的出身有些低,苏东坡于是瞅着他的画,找毛病了,说他的画有些俗气,缺少了文人画那榫淡雅的韵味。这是莫明其妙的评价,人家也不是什么士大夫要画什么文人画。就那风格,不是给你苏东坡看的。
  米芾虽然很欣赏也找毛病了,说他土石不分,也就是用墨过浓,可这也是范宽画的特点之一,再怎么说,字不行画比你小米还强上十倍二十倍的。
  直到南宋时,范宽才逐渐被更多人接应,得到了公正的评价,说他与师荆浩、李成是北宋三位最顶尖的山水画大师。
  所以一个人成名,除了少数人是运气,才学是一方面,包装也是重要的一步。这样的一个大神,居然在生前被世人忽视,十分可惜。于是借机会让小皇帝将他请出山。
  “化是隐共”
  “大约是”不大确切的回答,有可能是隐士,有可能没有得到世人的尊重,只好在关中活动。
  “朕一定派人隆重的请他来京”赵祯答道。是替两位母亲作画,隆重是应当的。郑家子虽然他那样说了,可以后自己怎能不回报?他有才气,必然高中省试殿试,也必然踏上仕途,想报答有机会。
  至于这个范大师嘛,大不了多给一些钱帛,或者一个官职倒不相信他不动心。所以说现在绘画地位很低,同样是替两个太后绘画,但在小
  皇帝心中地位截然不同。
  郑朗告辞。
  走出殿门外,看到小皇帝在看奏折了,心里叹了一口气,我只能为你做这些,别以为你为了养母与生母忧愁的苦难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马上一大猛人,就要折腾你了。
  所以一想到做官,郑朗兴趣不大。
  这群猛人折腾起人,还特别的牛,可你千万不要说他们是坏人。
  欧阳修、包拯、庞籍、韩琦、文彦博等等换后世,你走大街上对那一个人说这些人是坏人,对历史一知半解的准得抽你大耳巴子。
  阎文应带着他找到了李用和,想开棺盖也很麻烦的,别人不好开,只能国舅爷才有这资格。来到了洪福院,打开了棺材盖,李用和又在抽答答的哭。郑朗没有理他。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非是李宸妃,乃是小皇上,陷入了两难。
  李宸妃虽然苦了一些,但换一个角度,能活到老死,简直是一个奇迹,若不是老太太,换作别的女人做了皇后,早就莫明其妙“暴病”身亡,若是武则天那样的主,有可能李家上下三代人都会不得好死。
  不过为了小皇帝,郑朗画得很用心,这是素描,先将李宸妃的相貌画出来,老太太的画像也是如此,然后一步步的减去皱纹,松驰的皮肤,也就能渐渐地将她们年青时的相貌复原出来,再经过艺术加工,这幅长卷就能完工了。
  画完了草稿,冲着李宸妃的遗体,再施了一个大礼,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小皇帝的亲生母亲呢。坐上车马,回客栈。
  江杏儿与四儿早得到消息,站在客栈门口一直在等他。
  看到了郑朗从马车上跳下来,飞快的扑过来,投入他的怀中,四儿担心的问:“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陛下召我说了一会儿话。”
  “奴听说了,可是奴很担心”四儿惶恐不安的说。都听人说经常得到皇上召见,那叫宠爱。可宠爱的结果,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被关入开封府的大牢?
  “你不懂的。”
  “我们回家好不好?”四儿又说道。还是郑州好啊,风平浪静。
  “还有几天”郑朗道,想要画好这幅长卷,不能只画老太太与李宸妃二人,还有其他的一些人物,比如宋真宗,或者刘美,都死去了,要看他们的遗像。以及宫中服shì过她的一些宫女,这些宫女也上了岁数,一一还原年青化,这才能成功的绘制两个太后一生的画卷。顺便这几天里,替小皇帝奏奏琴,安抚一下小皇帝忧伤的情绪,算是自己对他的报答吧。
  “为什么?不是省试取消了吗?”四儿再次幽怨的说,若省试取消之时,当时就回去,那来的这件事?
  “你还是不懂的”郑朗说道,虽然被关了几天,也没有吃什么苦头,却扫平了自己仕途上最大的障碍。这个代价付得太值!
  倒是江杏儿更懂事理,在边上说道:“四儿妹子,不用怕,陛下还是讲道理的。若现在大郎怕,以后怎么做官?”
  “杏儿,你一语中的!“郑朗哈哈一笑,拥着两个小美妹,回到房间。
  古代从牢房里出来,也有一些礼数的,如比换下衣服,洗一个澡之类,去去晦气。
  江杏儿正替郑朗烧开水,准备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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