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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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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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郑朗答得很迟疑。
  这群君子党们,你不听就行了吗?不听也会扭住你的头去听!反正自己是毫无良策,小皇帝,你继续受着吧。
  “因此臣说自己关了一些天是对的,过于jī,失去了君子之道。君子如玉,温润有加,刘少监也说过,让臣记住温字。陛下,其中轻重之度,只能陛下自己掌握,臣小,也提不出更好的建议。”
  小皇帝呵呵乐了,是啊,他还很小呢,自己又奢侈了。
  “臣今天就离开了,望陛下保重。”同样说走就走,走得很快……回到了客栈,立即将行李拾上,返回郑州。
  奶奶的,君子党们,俺也得罪不起啊。
  “陛下,郑解元出城了。”阎文应说道。
  “这么快就走了?”
  “是,所以今天他才请来知日与卫中正为陛下鼓琴。”
  “阎都知朕好象突然觉得心里憋得慌……”小皇帝说道。此时他眼前又浮现着郑朗温润从容的风范,对自己的一片情义,在京「孒辰乄水印」城时不览,经常往宫里跑,画画像,或者偶尔替他鼓一曲琴,与他说一些知心的话,倒也不觉。
  但听到郑朗突然离开,心中突然产生了一和空dàngdàng、茫然若失的感觉。
  “陛下,臣也是,有时候看看他说说话觉得好温暖……”,阎文应乘机拍了一个小小的马屁。心里却想到,郑家子不能忽视啊,眼下是吕相公,未来有可能就是此子。他以后再度进京,咱家得小心了。
  “你懂什么?……小皇帝笑骂一句,心里同样说了一句,古人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诚不欺我也。当然,他自巳是皇帝,郑朗是臣子,这句噜只能放在心中,不能说出来的。
  又说道:“去将李相公、薛相公与张相公喊来。”
  “喏。”
  一会儿李迪、张士逊与薛奎带了进来,小皇帝递来一叠记录,是他与郑朗谈话的记录,包括今天所说的一些话。
  三个,宰相翻了翻,薛奎说道:“此子才乃君子如玉,温润有加。”
  看看人家,连辨都懒得辨,高风亮节如此。但薛奎说好话不仅是确实佩服郑朗的才气,也是看到小皇帝很器重,顺便让小皇帝开心一下。
  张士逊更是夸大,道:“此乃我大宋之福,所以人才辈出。”
  李迪看着这两个……大佬将郑家子夸得如此,都不好意思说了,但看着这一份份记录,心中还是有些感慨的,这小子自己没有与他打过交道,听说最善长的就是经义之学与字,然而与小皇帝交谈时却很少谈到经义,谈的多是国事与做人,并且别以为他小,有许多地方很有见解与长远的眼光。
  范讽今天找他的麻烦,能说,作为一个臣子与皇帝走得太亲近,总有些不好,可过了。
  于是沉默不言,谁知道小皇帝突然说道:“朕倒想起一段话,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正是此子最好的写照。”
  李迪再次不言,面对老太太与八贤王,这小子从来没有害怕过,岂不是威武不能屈?小皇帝再三赏赐,不受,岂不是富贵不能yín?关在大牢里,不以为忧,反而乘机悟道,岂不是贫贱不能移?
  虽然他与范讽关系良好,可细想此子风采,居然也想得有些痴了。
  五月槐树开花,花若白雪,风扬花落,却象是无声无息将一片高洁洒落到了人间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最牛的学生(一)

  带的行李多,车内空间垂得很狭小,三人不得不挤在一起。
  虽然穿的衣服薄了,仍然有些热,于是江杏儿将车帘挑开。看着远处,四儿高兴的说:“郑州城到了。”
  回家啦!
  江杏儿看着她雀跃的样子,抿着嘴乐。
  四儿忽然回过头说:“大郎,让奴为你生一个孩子吧。”
  “……”郑朗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小丫头,思维跳跃也太大了一些。
  “奴知道大郎喜欢将奴看作小孩子,奴真的长大了。”
  郑朗看着她,才来这世界时,真的很小,现在是长大了,一张幼稚的脸渐渐化开,带着少女的雅韵。不过小mí糊的样子,还没有改多少。
  “真的”,四儿tǐng了tǐngxiōng脯。
  “让我试一试。”
  “嗯。”
  mō了一下,很柔软,四儿却让他mō软下去,一下子钻进郑朗的怀中,喃喃道:“不过奴也知道,崔家小娘子还没见门呢,所以大郎一直没有与我们同房。等她进了门,奴就能为你生孩子。”
  与这有什么关系,只是自己现在真的很小,虽然六娘七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什么偏方,说能避孕,万一不灵了呢?难不成自己做十六岁十七岁的父亲?
  虽然这时代有,郑朗还是接受不了。
  然后又搂过来杏儿,说道:“其他无论是在哪里,有你们相伴,看着你们开心,我就感到幸福啦。”
  “郑郎,是奴的幸福,奴一直好象做梦一样。”
  路两边是一片青sè的稻田,驶过了这片区域,就进了郑州城,四儿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大郎,以前奴来郑州城,觉得郑州城好大好热闹,自京龘城回来后,却觉得小了。”
  江杏儿又是呵呵的乐。
  郑朗也让她这一句说得笑起来。
  其实东京龘城在郑朗心中也就那么回事,加上流动人口,大约两百来万吧,肯定不到三百万的,想像后来一千多万的大城市,那会如何?不过东京在这时代,已经是一个奇迹,无论世界上那一个国家,绝对没有这样庞大的城市。
  对宋伯喊了一声:“宋伯,到布店去看一看。”
  这是郑家的根本所在,不能当真不管的,郑朗在外面吃的花的用的……全靠这家店铺的收入维持。
  “好。”
  驾着老太太赐赏的青马,来到了自家的布店停了下来。郑朗走进去,里面许多客人,见到郑朗一个个恭敬的喊道:“郑解元。”
  “郑解元回来啦。”
  看郑朗的眼光皆不对,郑州传翻了天,说他如何的忠义,刘娥一死,哭得天副地暗,事实是郑朗仅滴了几滴眼泪,有些难过的,可能哭得天副地暗吗?那还不知让范讽怎么上纲上线呢。但不这样传,如何显得郑朗忠义?
  又说如何驳斥八大王的,又如何让小皇帝醒悟的,甚至里面还有一些天上的大神,地下的小鬼,都来到人间冒泡。郑朗对此无语,也不想辨解,就象有人说真理越辨越明,错,当真有真理这玩意儿?所以不能辨,越辨是越糊涂,没有明白的。但也不会故作清高,很温和的与诸人拱手,算作行礼。
  他很艳羡佩服范仲淹的高洁,做不到!
  郑朗也不知,他这种温润之气,也非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比起范仲淹那种高洁,这种温润之气更招人喜欢。
  同样是一种高洁,只是与范仲淹流于相反的方向,xìng质却是一样的,以干净为内核。
  然后看着店里面,主要看刻丝的,与家里时常通信,正月过完,定州的人过来了,在客栈里郑朗大约的说了一下。然后这些人一起到了郑家庄。中间还有一些手续的,可沾到郑家的事,那一个官员还怠慢?人家不是与你玩的,玩的人是八大王,是诸相,是小皇帝,自己算那一门子?若以为他仅是一个举子,那才大错特错。
  不由得他们不这样想,看看阎应文,作为小皇帝身边心腹大太监,都有些戚戚,况且这些地方官们?
  因此,很顺利的完成了这次迁移。
  按照郑朗的方法,终于在三月末刻成了四幅画。
  别想更多了,这个速度已经是郑朗传授了一些流水线的模式才取得的,否则更慢。然后放在布帛店中,也卖,可郑朗提前说过,每一个月仅在月底根据情况,售两到三幅。他人的画不好意思去讨来刻,自己又没有多少精力用在绘画上,越往后画作会越来越少。虽说是刻丝,可刻过拓过几遍后,整幅画作颜sè墨迹皆会安到影响,最终会报废的。
  其实当作了一个揽生意的招牌。
  主柜的后方正悬着四幅刻丝,一幅仿戴进的《葵石蛱蝶图》,此图最妙之处是蜀葵对空间的占领与蛱蝶的趋向,但做了一些修改,在这处增加了一些隐隐的晚景。为了不影响主题,晚景很淡,于是变得更有层次感,画面不再象原作略过单薄。
  一幅是偏吕纪的工笔画《桂菊山禽图》,这幅图图案、颜sè的分配用作刻丝效果会很好,郑朗几乎没有做任何改动,直接“粘贴”上去。
  还有一幅是仿周臣的《桃源问津图》,另一幅是仿王殷详的《桂石图》,这两幅图也分别加入郑朗对绘画自己的理解,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除了画之外,还有郑朗自己写的跋文或者小诗。
  这也是郑朗眼下绘画能力的现状,开始尝试着加入自己一些想法,但想画好一幅画,还是脱离不了摹拟阶段。
  将刘掌柜喊到一边问道:“这段时间店里面的生意如何?”
  “很好,比去年增涨了一大半,大郎,要不要我将账册给你看?”
  “不用了,刻丝有没有人问过?”
  “大郎,来了很多客人,还有一些外地的客商,大多数都来看刻丝的,上月卖了三幅刻丝,最贵的一幅刻丝卖了八百缗钱,最便宜的还卖了五百缗钱。这幅葵石蛱蝶图又有人订了价,出价一千两百缗。
  当时郑朗花心血从定州雇人过来,刘掌柜不是很认同,若进刻丝,直接到定州订货就可以了,花这代价不值。今天才知道是这个天资异赋的小主人英明之处,每次刻丝从郑家庄送来,观者都会将店里面挤得水泄不通。
  这个价也高,虽然要抛去小主的才气,刻工高昂的薪酬,但还有呢,仅招揽的生意就无法计算。
  郑朗却看着那幅《葵石蛱蝶图》苦笑了一下,原因不是原来的好,他修改得不对,因为此图是标准的世俗味很重的宫廷画。若让郑朗选择,他多半不会选择此幅画,而是选择《桂石图》,那种静谧的诗意,静谧画面,这才是他喜欢的画趣。
  柳儿闻听郑朗回来,从后面作坊里走了出来,施了一礼说:“见过大郎。”
  她渐渐长大,几个娘娘也隐隐感到她与郑朗,不象四儿与郑朗那样,略略有些生份,于是找了一个好人家,将她嫁了出去。但终是从自家出去的人,几个娘娘又发了慈善心,看到店里面生意在扩大,让这小两口子进了店里面来帮忙。
  “呆得惯么?”
  “大郎,呆得惯。”说完了将四儿拉到一边说悄悄话,艳羡的说:“四儿,你有福气啦。”
  偏巧让郑朗听到,走过去说了一句:“也不一定,她跟着我担惊受怕的,以后是妾婢,不象你,两口子夫唱fù随。
  小时候很想看河那边景sè如何,实际上过去后,才知道未必很美丽。懂吗?”
  “懂的。”柳儿点了一下头,但心中却不这样想,可怎么办呢?自从自已产生厌恶情绪后,龌龊已生,再留在郑家也没有多大意思。
  说了一会儿话,听闻郑朗回来,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郑朗没有办法,只好回去。
  到了家中,几个娘娘立即就问道:“儿啊,你为什么又关进子开封府大牢?”
  “那是误会,不是放出来了吗?”
  “你啊,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顶撞八大王?”四娘很不高兴地说道。自家官人一辈子很老实,怎么养出这个胆大妄为的儿子?
  “四娘,太后对我家好不好?”
  “好……”
  “那么好的太后驾崩了,却有人污蔑她,你说儿该不该替他说公道话?”
  “可他是八大王。”
  “八大王又怎么了?太后与皇上做错了,儿也能说他们。”
  四娘语塞,只能说:“要小心。”
  “四姐,你就不用担心了,连京龘城的百姓都在说,朗儿因祸得福,陛下对他更宠爱。”
  郑朗不同意,不宠爱,只要李宸妃不是含冤而死,以小皇帝的肚量,也未必放在心上,宠爱了,自己反而更要注意避讳,未必是好事。不过弄了这一着,替老太太讨了一个公道,又替自己扫除了一个障碍,很是值得。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说道:“儿饿了,让儿吃饭吧。”
  一听儿子饿了,几个fù人手忙脚乱的张罗饭菜。一会儿饭菜端上来,四儿要为郑朗生孩子了,于是也学着大人,悄悄的挟了菜放在郑朗碗里。然后一张小脸飞起红霞。
  几个娘娘眼睛迅速会聚如电,嗯,这里很有问题,不知是喜是忧。吃过饭后,大娘冲江杏儿与四儿招了招手,说道:“你们过来。”
  儿子大了,两个小丫头也大了,这一去在外面就是半年多的时间,得问一问,有没有发生什么……!。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最牛的学生(二)

  大娘没有直接问,而是从房间橱柜里拿出一个朱红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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