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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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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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将高衙内喊来,看到郑朗,高衙内眼中惊疑了一下,迅速平静下来,拱手道:“见过状元。”
  郑朗心中笑道,这小子天天跟着这群世子后面,气度居然变得好起来,城府也似乎深了,若不是得知这几位世子的事,还真让他méng骗过去。不知道将这个家伙带到身边,谁是江小鱼,谁是江玉郎?
  他暂时没有看出高衙内心思,高衙内也没有本事看出他的心思。郑朗也平静地说:“见过高主薄。”
  崔知州看他们俩人很客气地说话,心中有些冷寒,又一次感到自己老了,道:“高主薄,你坐。”
  “知州将属下喊来有何公务?”
  “也没有什么公务,是崔某女婿喊你来的。”
  高衙内眼睛转向郑朗,郑朗笑了一笑,道:“是我请泰山请你来的,上次进京省试发生一些误会……”
  “状元见笑,那是我思考不周,牵累了状元,请状元海涵。”
  “也有一部分,不过我的娘子斥责了你,略显过分,我刚刚得知,所以请你过来,向你道一个歉。”
  “哪里敢受得?”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授意两个亲家哥哥科考法门,也错了,当着陛下与诸相的面承认错误,有时候陛下也自我承认错误,这是君子美德。不怕错,就怕不知悔改。”
  “受之。”
  “但我心里一直有亏,想做一些补偿。你以后还想不想科考了?”
  高衙内摇了摇头,苦笑道:“大约也不想了,就是考也考不中。”
  “也好,科考是仕途一条捷径,可吏治得当,未必没有出人头地之时。我打算此次赴京前去江南。”
  “状元,我也听说了这件事,以状元之才,一定会是江南百姓之福。”
  “你不用夸我,我心里面清楚,岁数太小,心xìng又淡,还未去心就戚戚不安。正好想到了你,你担任主薄好几年,有一定经验,这一次我恳请一下陛下,顺便将你带到江南去,做我的帮手,也是我做一个小小的弥补。你意下如何?”
  “帮手?”高衙内尖叫一起,一张脸的表情这一刻间变得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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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十七章 找朋友(上)

  郑朗将笔放下来。
  也就是《齐家论》了。
  郑朗这篇文章语气与往日的温和一反常态,十分jī烈,破开头便说道:“寒号栖居于枝,而雀曰,北风始至,悲秋不远矣,汝何不筑巢以避风寒也。曰,吾乃鸿鹄,非君知也,秋风发者,将高飞于九霄之上,乘翔风驾青云,一翅而至南天外也。”
  麻雀看到秋天来了,寒号鸟懒洋洋的什么都不作准备,劝他,寒号鸟说我乃是鸿鹄,真正秋天到了,我翅膀一张,就上了九天之上,再一张,就到了南方。为什么着急?
  结果可想而知,再转入正题,从一些老年举子的清高,才短又不肯放下身体,连累家人不知羞愧说起,再到大学的齐家治国。然后再转,怦击这些老年举子心态不好,不孝不悌不仁不爱,又说眼光可以看远一些,但走路时必须看着脚下。人生如登山,越高越险,脚下都看不好,说不定那一步就摔下悬崖,何来鸿鹄之志?
  “状元……”司马光看了冷汗涔涔。
  也是郑朗所写的最jī烈一篇文章。
  郑朗道:“有的人麻木不仁,不当头棒喝不足以让之清醒也。”
  “状元正当如此!”王安石道。
  郑朗心态好,否则换别人,整天与这两小谈话,能让他们弄成精神分裂症。但相处得久,相互在影响,应当比原来的时候好。原来是争,是抬杠,现在多是坐下来讨论,抬杠有之。可少了。这让郑朗很欣慰。
  将《齐家论》递给大舅,要刊印出去的,然后一份份往下传,否则事情可能变得更坏。自家不同,自己是状元,马上就是朝廷的命官,大舅也是官宦子弟,当地望绅。能镇压得住。是大舅顾忌自己名声,否则这几个举子早撵得滚蛋。
  别的地方不同,有的人有地位,直接撵他们滚蛋,有人仅是有钱。虽说商人地位渐渐抬高,甚至钱出得多,还可以捐一个小散官做做,反正不是差官职官,国家不用付多少薪酬。可相对地位还是不高。
  这些举子皆有功名在身的,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受得,受到最后,矛盾越积越多。就会出事了!如病一样,扁鹊见到蔡桓公,说不好啊,大王,你的病在肌肤,不治要深。桓候不听。过了十天后又说,病在肠胃,要治啊。不治益深。不听,最后望蔡桓而走,问其故,疾在腠理,喝几碗汤剂就能治好了,在肌肤,扎几针也就好了。在肠胃。用炙拨之,同样能治好。在骨髓,我无奈何也。
  一旦出事,扁鹊能拨tuǐ就逃,自己与张方平往哪里逃去?
  索xìng病在腠理。也开出针炙之剂!
  有了这篇文章,也就是一盏指明灯,从儒家学说上怦击这些书呆子们的做为,给一些大户方向,做得好,不错的,你们做善事,收留他们。若做不好,果断让他们滚蛋。
  不要说什么有辱斯文,连爹娘老子,妻子孩儿都不顾,就是人才,国家也不需要这样的人才!
  又对张大舅说道:“大舅,我家人丁单,家中的事多谢你了。”
  “傻孩子,我是你舅舅,不帮助你,谁来帮助?”
  又看着柴克明道:“柴兄台,也谢过你相助。”
  柴克明还是不错的,考不中,索xìng放下书本,学习经营之术,已经有了郑家大管家一些雏形。家中是要有一个得力的管事,否则不能什么事都麻烦大舅,况且大舅也渐渐老,连宋伯他们也越来越老。
  开始收拾衣服。
  就在郑州雇了一艘熟悉的船,船主是岑大少家的远房亲戚,人放心。不然到京城雇船,让那几个世子弄得有些怕怕的,水上的事什么情况都能发生。船也大,住上去会很舒适。
  唯独费用高,又要在京城耽搁一段时间,得花费三四百缗钱的船费。然而现在的郑家还在乎这三四百缗钱的船资?
  又带了郑三锤子,就是那个退伍的老兵,到地头后,有衙役保卫,让他回来。
  吕家也恐怕派一两名家丁,毕竟几个严格说都是青少年,岁数不大。
  宋伯要去,郑朗不肯,家中需要人照料的,况且老宋很老,不能长时间颠簸。
  将行李搬上了船。
  几个娘娘留恋不舍,儿子长大了,也要高飞。知道有这一天,高飞是好事,不飞出去能有什么出息呢?可真飞起来的时候,一个个留恋不舍。
  郑朗看着几个娘娘道:“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七娘,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啊。”
  四娘道:“舍不得也要去……”
  “过一年吧,我派人来接你们,你们与崔家小娘子一道去江南。”
  “朗儿,要爱民。”
  “大娘,我这心你们不是不知道,哪里有害百姓的心?”
  船儿始行,千帆竞过!
  郑朗在船上到处走,到处看。
  司马光问道:“状元,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船的结构。”
  “是……?”
  “做一个知州,更不能做一书呆子,方方面面皆要懂一些,不求精深,至少要明白,这样处理事务才能准确无误。船也好,粮也好,桑麻也好,皆是老百姓的民生。小治力求无为,无功也无过,以资历升迁。中治想办法让百姓有的吃,不求吃好,但求吃饱,有的穿,不求穿好,但求穿暖,有的住,不求住好,但求能遮风蔽雨。大治,不仅让百姓吃穿住得到解决,还能替国家分担负担,开一个好的先河。所以不仅读圣人书,也求看一看,理论实践结合,才是儒家之道的根本,学为实用也!”
  “受之。”司马光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如何实用。自己也有一份子吧。
  郑朗有的话还没有说,江南一行,虽是次州,这是必须的,自己年龄小,没有执政的经验,磨上几年。但江南还有更好的所在,东南!钱惟演马上就要去世了。可他还有几子,钱氏在东南威信尚存一些,哪里不是处女地,可也等于是处女地,朝廷实施了海运。可未怎么重视!
  海运哪,这才是一个真正的聚宝盆!现在市舶司与抽解等海上所得,仅一百来万缗钱,但是到了南宋呢?间接影响的经济更不可估量。若发展得当,会产生什么效果?
  那是南宋,关中河南河北山东全失,江淮成为荒芜,人口减少一半以上。也就是说。发展得当,收入能是南宋的两倍多!
  是什么样的概念?直接的与间接的,有可能会达到三四千万缗钱的收益,若再主动一点,这种收益还有可能增加一倍多。
  眼下仅是纸上谈兵,不是史书里说说就能做得到的,并且相关的史籍记载得很少,所以必须过去看一看。试点一下,才知道具体的得失遗漏。
  想到这里,对着空茫的河水,长啸数声。啸得两小如痴如醉起来,与几名小婢同时用仰慕的眼光看着他,因为从这啸声里他们听出了老师的满怀壮志。
  ……
  将船泊在蔡水河边,进了严家客栈。
  吕夷简居然派人请他过去。
  也是礼节问题。原来不行,现在儿子要出发了,不管怎么说,是郑家子教导自己的儿子,要表示一下感谢。
  吕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吕夫人也出来作陪。儿行千里母担忧,多少有些担心的。
  吕夷简问道:“这一行状元可有什么计划?”
  懂的。说出来,人家会配合你。
  “吕相公,我还小,需要多磨练几年,此一行,我打算多呆几年,时间长一点问题不大,毕竟我才十七岁。”
  “须如此。”反正在京城对郑家子没有好处,这是明智的做法,吕夷简赞赏的点了一下头。
  “不过几位小郎,我会看他们学业,逐一让他们回去科举。”
  “那麻烦状元了。”吕夷简没有多问,与儿子谈心,听得多了,修书,教他们吏政,教学业,甚至有可能说不定会教一些科举的法门……无论那一样,自家儿子也会受益非浅。修书有名气了,有名气以吕家的地位抬一抬,也就起来了。吏政,那是提前实践勘磨,同样是了不得的大事。但得有一个前提,所受之人必须聪慧,否则拨苗助长,对三子的智慧,吕夷简很相信的。
  吕夷简又说道:“范司使生病告假,在这之前,他上书说朝廷不当拨款于宋州囤积粮食,本来去年大灾,粮食紧缺,粮价高昂,朝廷用度不足,偏偏主动囤积居奇,导致粮价更高,非是国便。”
  事情整个经过是这样的,范讽看到三四月天气好,认为没有灾害。没灾害,国家拨出这批款子囤粮那就不对了。不是专门针对郑朗的,去年一年的折腾,谁任三司使都会头痛。
  吕夷简也知道,但说了一句:“若有灾害发生,范司使你可负责?”
  不敢赌啊,并且仅是一两百万缗钱的粮食,储了储,万一有了灾害,诸相就没有责任了。真没有,国家再缺钱,能缺这一两百万缗钱吗?
  范讽同样不敢回答。
  真不好说,休说今年,就是明后年突然来场灾害,到时候吕夷简这货也会将此事翻将出来,与自己对堂公薄。自己以何言相对?
  一气之下生病了。
  真是生了病。
  他生病三司使不能缺人,赵祯让程琳担任新的三司使。不赴任不知道,一赴任吓一跳,程琳一查账,傻了眼,俺接手的是什么烂摊子?于是上书,提了两条,借使牛皮、食盐、地钱合为一,谷、麦、黍、豆合为一,易于钩校可也。然后世有兴利之臣,复用旧名增之,是重困民无已时也。
  也就是郑朗所说的折变。
  各地物产不同,朝廷作价统一,便民的措施,可是有兴利之臣。复用旧名增加,这是委婉的说法,这些官吏用心是好的,为国家增加税收,为自己增加政绩。可实际大多进了他们腰包!不大好公开说出来,最后一句才是他的重点,重困民!
  国家没有得到处好,老百姓苦逼了。
  老程真的急了。不然这开罪诸多地方官吏的话万万不会说出。
  然后又说,兵在精不在众,河北、陕西军储数匮,而招募不已。其住营一兵之费,可给屯驻三兵。昔养万兵者,今三万矣。愿罢河北、陕西募住营兵,勿复增置,遇阙即选厢军精锐者补之。仍渐徙营内郡,以便粮饷。
  冗兵啦。
  想变出钱来,程琳没那本事,只好节流,想节流。不动冗兵解决不了。
  赵祯是纳之,可未执行。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如何执行?并且对冗兵,几代人君一直讳莫如深。但为了配合,赵祯主动又从内藏库拿出一百万缗钱交给三司使。一百万放在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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