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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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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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人正是因为宋真宗搞的这些祥瑞,封禅等活动,将他怦击得一文不值,其实还是一个很好的守成之君,抛去这一瑕疵,对百姓也不错,国家治理也可,为后面宋朝经济兴盛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底子。
  作为丈夫最心爱的妻子是怎么做的?
  全部送到巩县大坟里埋藏!天上的东西人间不该拥有,谁请来的谁带走,那怕是丈夫请来的,老娘不伺候。这是一个很务实的妇人。自己年幼扬名,沾了一些腥气,刘知州这个做法,纯是自找无趣。
  “大舅,时代不同啦,晏学生是在真宗年代,十四岁就中了进士的,换作现在,就未必能中。天圣二年,宋痒与宋祁两兄弟同时高中,小宋才情在大宋之上,为什么让大宋作为状元,小宋只列在第十?”
  “那该怎么办?”大舅慢慢地也想通了,担心的问。
  “诗是我作的,字是我写的,并不是有意弄祥瑞,勿喜也无忧。”
  “是……”大舅忽然醒悟过来,问:“你是怎么想到的?”
  老子还没有想起来呢,就算我无能,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朵老浪花死在沙滩上,可人家一个堂堂的知州都没有想到,一群聪明的幕僚都没有想到,为什么你就想起来了?
  难不成全部变成了老浪花,一起即将死在沙滩上?


 第三十二章 岳父的糊涂

  不想打击大舅一颗老嫩的心,撒了一个小谎,道:“大舅,爹爹没有过世前,闻听太后此举,曾在我面前评议过此事。”
  大舅捂了捂胸口,道:“朗儿,你差一点吓着了我,真以为祥瑞出现。”
  但也纳闷,就是妹夫说的,又怎么着。他只说了太后务实,不喜欢祥瑞,后面的还要靠小家伙联想。并且这两件事皆是大事,自己知道,新知州知道,为什么都没有想到呢?
  因此,看着这个小侄子,眼光也出现了一些畏惧与惊疑。
  结果郑朗猜中了,过程猜得有些差错。刘娥呆在张府十五年,这十五年无所事事,只好博览群书,研究琴棋书画。她大脑里没硬盘,可智商发达,记忆力强,后来做皇后时,朝政事务与大臣相互的关系,只要说一遍,她就能记得所有细节,并且用高智商将来龙去脉理清楚。所以这十五年,已经让她变成了一个才女。
  包括书法,未必能写出大家风范,但对书法的理解力,也超过了刘知州。
  看到后,十分喜欢,不但似是一种很好的新书法,而且仅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写的。差一点让郑朗猜错,正准备传唤郑朗,让他到东京城,让自己看一看。可她是女人,心思细腻,就看到了刘知州写了八个字,改顽勤学,闭门苦读。
  没有用劣与恶、坏,这三个词眼,是顽皮。
  刘娥感到有点不对劲,派人打听了一下。其实不用去郑州打听,郑朗的光辉事迹,东京城也在传扬。先是坏的,如何十岁狎妓,如何拨小刀子。然后是好的,大家感觉不一样,有惊奇,有慨叹,有愕然,有不解,有迷茫。这个华丽的大换身,大家一起不能适应。
  本来是好事,浪子改恶向善,比如周处,史书都褒奖之。可刘娥听到拨小刀子,眉毛皱了起来。这份“勇敢”“狠强”,使她想到了三个人,寇准、丁谓、曹利用。
  估计让郑朗知道,能直接昏倒在地,咱连考中省试的把握,都不敢说,你老人家乍就将我与这三位大神相比较呢?
  刘娥迟疑了,人才是不错的,可她不喜欢果狠的人,要人才不要太多,朝中的王曾连中三元,才气岂不比他高?但正因为碍了她的事,正准备找一个理由,将他罢出朝堂呢。
  于是不报。
  扣下来了,也不奖,也不罚。
  倒是小皇帝听闻此事后,悄悄翻出来,他最大爱好就是练书法,不过练的是飞白体。所谓的飞白体,相传是蔡邕看到修鸿都门工匠用帚子蘸白、粉刷字,受到了启发,创造的字体。笔画里带丝丝露白,所以名为飞白体。写得好,往往产生一种很震憾的艺术美,从唐到宋,许多人皆练习这种字体。
  但不代表着他对其他书法不懂。
  看到后,先是惊奇,后是惊喜,十分喜欢。可他上面的老妈太强势了,不敢吭声。
  刘知州也纳闷,难得的天纵奇才,为什么太后一声不吭,然想到了老太太古怪而又强硬的脾气,刘知州心中郁闷,却不敢做任何表示。于是此事冷了下来。
  中间的过程无人得知,但一开始时,让郑朗不胜其烦,听闻后,许多乡间学子前来登门拜访。本想写一张告示贴于门口,我只想安心的读书,不是商人,要交往,要人脉关系,好做生意。也不是交际花,需要交际,需要人抬捧,来抬高自己身份。
  可这样一来,自己不是放达,而是狂妄自大,可以写,但他的真才实学,远没有到那地步。只好苦着脸,接见,然后寒喧几句,送客。
  渐渐的,见到京城那个老太太没有了消息,这一风势才消停下来。
  ……
  让肖伯到山上砍了几个粗竹子,用锯子锯成一个个小段,以节为底,中高部分为顶,并没有打磨。只是试了一下刀。
  经过一年多临摹,绘画的功底也有所长进。绘画功底,仅能起辅助作用,与雕刻还是两回事的。
  也不求做最好,至少得做一个大模样出来。
  想做的正是另一件工艺品种,文房杂项之一——笔筒。
  这事物很早就出现了,多用木头,后来还出现用铜、等金属做的笔筒。到了宋代后,又出现了瓷笔筒,如今郑朗所用的笔筒正是用瓷做的。可是宋代笔筒做工都很粗陋,直到明代后,才发展起来,工艺变得精彩,材料也更广泛,各种精美的瓷器笔筒,玉制笔筒,象牙制笔筒,还有的就是竹子做的笔筒。甚至有的做工好者,后世能拍卖上千万人民币的价格。
  竹制笔筒有,穷人家用的,砍一个笔筒,放上毛笔,至于在竹子上做雕刻,也许有之,但郑朗还没有看到过,脑海里也没有印象。即便有,顶上无聊的在上面刻几个字。
  拿起了刻刀,脑海里知识有的,比如高浮雕、浅浮雕、镂空深浮雕、立体高浮雕、剔地浮雕、圆雕毛刻等刀法,还有注意竹表与竹肌不同色泽对层次的影响,有的还会奁漆螺钿。
  取竹料时也有讲究,最好是竹根部分,竹子向上长,几乎都是一样,直直的,但竹根受地形影响,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有的会长成奇形怪状,对于做笔筒来说,却是好材料。竹子本身的坚硬年龄颜色等等也要琢磨,将料做工。
  脑海里一大堆知识与图像,拿到竹筒,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其实,还是他的爱好决定了这个举动。对娄烟使一个小坏,仅是借口,用四张纸写上字,计谋也就成功了,何必非要用竹笔筒?
  然而要做竹笔筒,就要钻研,也会浪费学习的时间,于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就象学弹琴,学绘画一样。
  郑朗也知道自己水平,开始并没有选竹根部分,甚至都没有亲自前去竹林,挑好的竹根。只选择质软的竹子前端试刀,捣鼓了一会儿,惨会忍睹。比他第一次向陈四娘学琴,更是可怜。
  可他性格沉稳,能忍耐,并没有气妥,每天读书读累了,字也写累了,或者学着绘画,或者学一会儿古琴,或者拿竹筒出来捣鼓一下。继续过着很宅的生活。
  倒是几位娘娘很奇怪的问了一回:“朗儿,你在做什么?”
  “大娘,三娘,四娘,六娘,七娘,我累了,刻着它好玩,当放松的。”
  “我的儿,苦了,柳儿,四儿,过来,替郎君揉揉手腕,捏捍胳膊,捶捶背。”
  “喏。”两个小萝莉笑嘻嘻的跑过来。
  大约看到郑朗变好,大约听到诗社上发生的事,柳儿生份的态度转变了很多。
  她们会捶什么背,几个娘娘一走,郑朗说:“得,你们还是息息吧,别弄痛了我。”
  笑嘻嘻的退下去。
  不久后,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收到了两份邀请,第一份是他泰山发来的,派了一个老仆,接他去孟州。发生了这件大事,崔有节不可能不知。十分不解,写了一封信给刘知州,我女婿那个字我看过,并不是很好,为何你如此夸它?
  此时刘敬心中正郁闷,回信语气也变得不大友好,说,你也是中过进士才进入官场的,为什么一个字好坏,你都看不懂?士大夫说话,要讲究一个温文尔雅,后来富弼做了首相,韩琦很不听话,就劝。偏韩琦是一个十分霸道的主,做下属要凌慢上司,做上司,要欺侮下属。便不高兴的说了一句:“你又絮叨了。”
  富弼也吵架,可第一次听闻有人用如此粗鲁的语言向他说话,色变,问:“絮是何言?”
  韩琦只是耸耸肩,富弼差得差点吐血。
  刘敬用了这个语气回信,措辞算是很严厉了。
  崔有节不好再说,是真是假,还是将女婿喊来,再写一遭看看。但他心情同样很郁闷,就算我上次看花了眼睛,可这个字还在我手上呢,怎么就是好字?好在哪里!
  越想越糊涂。
  郑朗也没有回绝,带了一些礼物,跟着老仆就去了。
  但安的心眼有些儿不好。


 第三十二章 三变小妻子(上)

  这门娃娃亲,他不是很反对,也不是很排斥,就象后世恋爱的婚姻,未必全部会走向白头偕老,包办介绍的婚姻,也未必不会善终。
  况且这时代,多数如此。
  可他要看看小妻子长得什么模样,宋朝不是后世明朝,理教严,许多人家将闺女关在房间里,半步都不让出。对方长得好坏,只能听媒婆忽悠。宋朝,特别是北宋时,风气多少禀程了唐朝一些开放的习俗。又小,若有心,能见到面的。若是长相好,再有一些慧气,虽说女大十八变,但十二岁的女孩再变也变不到哪儿去。自己态度就慎重一点。若是那种恐龙级别的,乘早想办法吧。那怕出一点丑,就在孟州恶搞几幕,让岳父死了这条心。
  到了孟州崔家的府上。
  岳父岳母全部坐在客厅,对这桩亲事,崔有节的妻子徐氏放在战略性的高度。
  崔家有六个子女,三子与二女是另外两个小妾生的,其余四个孩子都来自她的骨肉,只有小女长得最好,也最聪明。可丈夫订的这门亲事,让她每天都在心惊胆战。
  前年的丑名远扬,去年没有多少作孽事,可在端午节又闯了一祸。今年轰动更大,大多是好的,可也有不好的,比如说他是为了一个老妓才怒发冲冠,比如说他有可能让人代笔。
  一个屁大的孩子。
  她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
  看到了,一张方脸,不是很丑,也不是很英俊,很普通的一个人。心中略略有些失望了。
  郑朗若无其事,神态坦然,施施然的敬了一礼:“见过泰山、丈母。”
  “坐。”崔有节说道。
  他这两年来同样心惊胆战,去年出事后,没有去郑州,自己在任上,往外州跑的次数多了,必然会被人知道,于是派了人暗中打听了一下次,似乎情有可愿,那次打架他不是肇事者,平时也都关在家中,听说是读书,心里略恢复了一些信心。支持他信心的,正是这个女婿的举止。
  郑朗坐了下来,四儿站在边上好奇的看着徐氏与崔家的其他人。
  崔有节道:“你在诗社上写了一首很长的诗。”
  “是。”
  “能不能就着孟州春末夏初的情形,再作一首诗?”
  这个命题并不难。
  但你让我写就写啊,此时郑朗心态不一样了,当时才来郑家心中还很茫然的,几个娘娘仿佛塌了天的表情,使他再三委屈求全。可如今心头有了一些底气,还有隐隐有一些反感,于是直接答道:“那天是小子突然来了诗兴,才作出来的,今天恐怕想不出来了。”
  崔有节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将那天写的诗默写出来。”
  诗你可以不写,但字要写。
  对这件事,一直让崔有节困惑着,先将这个谜团解开。
  想看我写的字啊,那也不行,我还没看到你女儿呢。支吾了一下,说道:“好。不过泰山,小子可否先雪隐去。”
  崔有节眉头拧了一拧,你小子怎么回事,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就要上厕所。可不能让他憋着,只好道:“好,你去吧。”
  郑朗冲四儿挤了一个眼神。
  四儿不知道,跟了出去,郑朗低声说:“四儿,你要想办法看看崔家那个小娘,若是普通,长相举止还能过得去,回来后就挤一下眼睛。若是长相漂亮,举止温婉,回来后挤两下眼睛。若是长相十分美丽,举止大方,有秀媚之气,回来后挤三下眼睛。”
  想了想,怕四儿小,弄不清楚,又说道:“象柳儿那样的,挤一下眼睛,象田七娘那样的挤两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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