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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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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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一些山林湖泽。还有其他的一些案件,足足让郑朗处理了一个月。
  但对于寺院合法的耕地没有动,产业作坊商铺也没有动。几年官员做下来,郑朗对火候拿捏十分得当。虽然有许多和尚心中不满,见到郑朗见好就收,也没有作声。
  不过事情没有结束。
  随着辨佛会结束,从韩琦开始,小宋、回京的富弼、范仲淹、欧阳修、张方平等人陆续上书,反对现在寺观的现状,不仅是反对寺院,连一些道观也在这些士大夫的反对之中。
  韩琦一共提出十二条,赵祯没有全部接受,可接受了其中数条,限定各个寺观僧道数量,出家人接受香火施舍可以,但不能做地主,做了地主得交给朝廷租子,于是征收地赋,控制度牒,出家人不得与权贵随意结交,不得出入豆蔻至不惑妇闱(十二岁到四十岁),不得侵占耕地山泽,不得为非作歹招摇撞骗。
  准确来说,不是排佛与灭佛,是一次理智的控佛。
  缺钱啊!
  而且赵祯受刘娥的影响,对父亲请大神很反感,与郑朗心态差不多,对鬼神不反感,但反感活人借鬼神的名义敛财骗钱。
  做得看似不彻底,可郑朗喜欢,这就是度。总之,百姓还是需要一些信仰的,也需要宗教存在。但这个宗教要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措施虽不严厉,会减少纷争。
  就是这样,对佛教多少有些打击。
  首当其冲的反而是郑朗。几个娘娘写了好几封信,斥责儿子的行为。郑朗唯唯诺诺,反正处理也处理下去了,几个母亲大人又能怎么办呢?
  寺院的事解决掉了,私盐得到控制,冬天产量提高了二成,但这份收入不属于杭州府的。各个大户看到金子银子,也默契的配合。而且这些人眼睛很明亮,国家要钱啊,蔗糖作坊大约也到了开的时候,全国产甘蔗的地方不在太平州,而在金华、景德镇以南一线,要么益州,往北的地区主要集中在苏州与杭州地区。一旦开放蔗糖作坊,苏州有太平州之限,不会开放了,但杭州不会拘束,必然开放。又是让各个大户留口水的收入。还有茶、纸之利。这个关头上,就没有什么大户不配合的。
  官场因为私盐整合一次,现在杭州的官场总体比较清明。还有几个父亲是李刚的衙内,在拼命想混政绩,混政绩就得拿出本领,郑朗又不象别的知府,不但从旁指导,甚至做得不好,前来补漏拾遗,因此几任县令在任上敢做敢为。最出色的就是司马光,象一颗明星一个渐渐绽放出光芒。
  但司马光越出色,郑朗却是喜忧交加,心中还是很担心,于是想出一个笨办法,让王安石经常去司马光哪里,协助司马光。这是假的,让两人交流感情,省得象历史那样,成了一个死对头。
  水利也落实下去。
  海外不仅是开矿之利,大量的货物出口,是太平监收购的,可也拉动了杭州,以及附近各州的收入。
  实际从冬天开始,杭州大治已经到来。
  稍差一些,就是通判李颜的能力。
  一个很平庸的官员,能力还不及赵通判。非是不及,在地方上经验很少。唯独一门好处就是人老实,郑朗不离开,这样的通判他不反感,大不了自己能者多劳。
  但一离开,必须得交待清楚。
  因此想了一想,先写了一封奏折。元昊要侵犯宋朝了,环庆鄜延四处,环庆有夏竦,军事能力有限,也不要指望文臣能有什么军事天赋,后来范仲淹与韩琦做得好一点,也不能称为出色,不过冬天的侵犯让元昊意识到宋军不是那么好惹的。夏竦进了数谏,也不是小事情,元昊也能得知,相比于夏竦略有远见,范雍在延鄜什么也不是。注定元昊还会从这一路攻打宋朝。
  郑朗同样对军事不善长,但将后面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能得出这个分析。有了这个分析才能往下说去,不然太诡异。
  想攻打延州,三路,一路是保安军,一路是土门金明寨,一路是青涧城。东路有府州折家军,还有青涧城的阻碍,攻之不易。保安军是宋军,力拼元昊也不敢了。那么只有土门金明寨。
  这一路是党项勇将李士彬与几十万党项族人,不能因为党项人就怀疑他的忠诚,杨家将在汉化,但杨继业父子绝对是党项人,折家将是党项人。李继周李士彬父子对宋朝忠诚也无可怀疑。
  关健是他手下的人对宋朝忠不忠诚,还有一个糊涂的范雍。
  若自己是元昊,强攻不下后,必然会诈和,再将大量奸间以投降叛逃的名义安插在李士彬的地盘上,进行反间。如此,可以让党项人诈和,前来投降,不接收不好的,但不能安插在前线,往后安插,那怕安插在京兆府也没有关系。放在前线太危险。
  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再说,自己则成了妖人。
  就是这样,郑朗已经尽心尽责,不然朝廷打红了眼,让自己前去西北,试问,自己对军事懂么?历史知识,知道也没有用,自己一去,元昊还会向历史上那样发动进攻?历史一篡改,自己在西北还是茫然一片。
  呆在杭州,替国家赚钱吧。
  写好这份奏折,郑朗犹豫了半天,这才用快马送向京城。
  然后召开契股大会,要分红。真正分到契股手中的仍然不多,但去上半年翻了一番还超过,并且到明年还有五个铜矿,也就是到明年收入还会翻上好几倍。
  分好后,一个个兴高采烈的离开。
  接着又对李颜做了再三的交待,这才登上船,一路向北,向京城赶去。
  ……虽到了正月,但过了淮河向北,两岸还能看到一些积雪,河面上也有一些薄薄的融冰。船只驶过,时不时能听到船舷碰到碎冰上的清响。
  崔娴忽然嘤咛呻吟了一声,随着用被子将嘴咬住。
  郑朗在她的柔软酥胸上狠抓了一把,说道:“很舒服吗?”
  崔娴脸臊得痛红,没有回答。
  船上还有其他的人,除了郑朗一家子,还有施从光夫妇,以及严荣。范纯仁让他回家团圆,范仲淹也看到两个儿子的长进,十分感谢。最有意思的是范仲淹那位如夫人,想要将范家老三范纯礼也塞给郑朗。
  郑朗没有同意,俺这里不是托儿所。当初答应范仲淹,是知道他那位贤惠的李夫人不久离开人间,心中可惜,才连收他两个儿子。
  然后又与范纯祐交谈了几句。几月相处下来,范大郎对这个比自己只大三四岁的后母渐渐不排斥了。举止礼仪这位妓子出身的如夫人不及范仲淹的前妻,但性格温顺善良。
  这也是郑朗早料到的,若没有这性格,史上也不会出现范门四郎高尚的德操,其中最小的儿子就是如夫人抱在怀中喂奶的范纯粹,是如夫人生下来的。
  不过看到这对老少配,郑朗心中也有些好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古今往来第一士大夫同样不排除在外。范仲淹比他这个如夫人大了二十多岁,也算享福吧。
  接着又将王安石送到江宁。
  王益也老了,但这时历史出现变动,本来王益于去年二月病逝,也许看到王安石跟在郑朗后面有了出息,要等儿子科举成绩。居然挺了过来。然而身体一直不好,这让郑朗很担心的。
  一旦病逝,王安最少要守一年的孝,明年秋闱就赶不上。
  放在心中不好说出来,但让王安石先回家,一家人团聚。在心里郑朗却在想,看看吧,看一年少一年。因此只剩下严荣,索性带回京城,让他与父母团聚。
  另外还有一些士兵,押了许多金银回京,水泊梁山的好汉还没有出来,可这笔钱同样招人眼。几艘船只拱卫,郑朗船上也有。
  刚才崔娴舒服了,叫了一声,比较大,前后的士兵没有听到,大约施从光夫妇与严荣听到。严荣也许不知晓,施从光夫妇一定知阁下这对夫妻大清早的在做什么事。
  郑朗再次吃笑,拿来毛巾,让她擦身体,低声说:“这是人伦之乐,怕什么?”
  “都怪你,”崔娴用手指在郑朗兄弟上弹了一下,然后“粗暴”地用毛巾擦它,一边嗔怪道。
  然后赶紧起来,大声说:“官人,我扭了脚。”
  遮掩的。
  郑朗又是呵呵一乐,配合道:“怎么不小心呢。”
  这个妻子其他方面都很好,聪明能干,是自己一个得力的帮手,美丽有礼仪,几乎成了杭州城中妇人的领袖,就是略有一些小心眼,看到杏儿怀孕,又开始“勒索无度”。
  随着穿起衣服,起来洗梳,然后站在船头,不远处就能看到东京城高大的城墙身影。
  隔了好几年,郑朗又再次回到京城。


 第三百二十五章 小魔女(下)

  船停了下来,不能立即上岸,要等三使司的官员过来清点金银入库。
  但岸上围来许多百姓。
  去年一年最红的人不是范仲淹,在江东做得不错,可以说除范仲淹外,没有第二个人做得更好,有这个勇气公平之心,没有这个吏治之能,有这个吏治之能没有这个资历,有这个资历没有范仲淹对水利精通。
  三者皆备,张夏不行,郑朗也不行。
  然而毕竟不是范仲淹开的头壶,当然范仲淹心胸宽广,也不会计较。
  也不是韩琦,去年一年韩琦进了十几道关健的奏折,先后被赵祯采纳诏书天下,又处理了杭州大案,到利州后更是赢得四川灾民交口称赞。
  但还是不及郑朗。
  与功绩无关,郑朗在杭州所作所为太神奇了,中庸替他打了一个好底子,这才是真正的儒学大家。仅是中庸不够的,宋朝还有一些有学问的儒者。海外的矿藏证明了郑朗的格物学,还不够神奇。
  最神奇的是重阳辨佛大会,有好事者做了统计,三天内郑朗与八十七名和尚做了辨论,全部辨赢,还用佛经辨的。其实真正参加的除了杭州外,没有多少高僧与会。不然郑朗不会那么轻松。这也是不易了。
  但没有一荷渡湖与重阳头一天晚上种种事迹来得神奇。
  有人也知道是格物学,可人怎么能站在荷叶上不沉到水中的?四个金刚是那怕是木头做的,又怎么升到天空,拽着一块巨幔,向地面撒下镀铜的铁皮子与花瓣,似乎空中还有人说话。
  怎么办到的?想不懂,只有说人家学问好,史上最小的大三元果然不是凡人。
  闻听郑朗赴京,一起赶来看热闹。
  一会儿晏殊一路小跑的过来。
  缺钱啊。
  于是他从去年担任三司使后,请罢内臣监兵,不以阵图授诸将,及募弓箭手教之,以备战斗。不以阵图授诸将,是惩澶渊之过。不要摆阵了,等阵摆好,穆桂英早绕过天门阵,攻破幽州。那是演义,契丹人不可能那么笨的。宋真宗那个阵摆得确实很**。这是军事方面的。又请出宫中长物助边费,凡它司之领财利者,殊奏悉罢还度支,这就是为了敛财。
  大战来临,晏殊接手三使司,苦逼得不能再苦逼。
  听到郑朗押着金子银子到了,立即小跑过来亲自迎接。
  “见过晏相公,”郑朗施了一礼。
  “不用客气,开始吧。”
  “好。”
  官吏在士兵看护下,打开一箱箱金银,晏殊脸上乐开了花。不是少钱,一百多万缗金银,能解燃眉之急了。然后低声问:“今年秋后那几个铜矿如何?”
  “这次我赴京除了叙职外,还有几件事,要请示陛下批准,一是放一放蔗糖作坊。”
  “好啊,该放该放。”晏殊不顾他的风仪,朗声笑道。
  一放好卖契股,一卖契股朝廷又能敛得一批钱帛。
  郑朗继续说道:“二者我听说有人请示平安监契股再放,这个暂时不能放,最好等铜运回来,那时候放一放最好……”
  朝廷想钱想疯了,打主意打到那个三十六成平安监契股上。但这时候卖,卖的价格不高,杭州那部分契股卖得低,至今让郑朗感到有些心痛。不如将它留下来。朝廷控的契股多,每一年也能多得一些收益。总之,平安监的契股放开之时,必须等到秋后。
  提前对晏殊知会一声。
  晏殊如今不是宰相,但他的人脉关系还在,在朝堂上说话比较算话,而且国家的财库就归三使司管。因此需要晏殊支持。晏殊沉默不语,郑朗又说道:“晏相公,与西夏人的战争,不是一年两年能够结束。”
  眼光还要长远啊。
  “好,我回去后与诸位相公再商议一下,给你一个答复。”
  “还有一件事,是茶叶。”
  “茶叶?”
  “杭州海贸增加,本地产的茶叶大多调到海外,按照正常程序必须运到海州后再返回市舶司。虽然我在杭州做了一些变通,将这道程序节省下来,但那是变通之法。我迟早要离开杭州,一旦新任知府不知变通,或者不持公平之心敛财,就会成为弊政。我这次借来京叙职之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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