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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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4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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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即便是陛下又当如何用之?今国用艰难,契丹人意图不明,陛下,到了休战的时候。”
  “朕也常想此事,这个元昊贼心不死啊。”
  “他纵然猖獗,估计此战过后,也无心力战,双方先休生养息,对我朝更有利。”
  “朕担心还有灾年……”
  赵祯拧着眉,苦涩地说。奶奶的,自己很努力地在做一个好皇帝,可主政以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先是连年天灾**,接着西北边事又起,就没有一年安份的时光,连儿子都:个个早早夭折。
  难道上辈子在天庭得罪过上帝(中国的上帝,非是西方的上帝,儒教中的最高神,天之最尊者)。
  “不会,灾害当警示之,但无论那一朝,有之,不会年年皆有。陛下礼遇上苍,宽待苍生,灾害便会自动消失。”
  “说郑朗吧”,赵祯显然不想提起这个伤心的话题,他弄了一个特大的大祭,前面还没有弄完,后面元昊就造反了。
  “西北不用兵,将郑朗放在西北是浪费,其一。在西北军中时久,易遭人攻击,其二。国家由乱入治,需要人才治理国家,臣又重病在身,国家缺少得力的人才,其三。有此三条,陛下还不将郑朗召回京城吗?”
  “兔役法如馏……”
  “陛下处理已妥,此法实际在太平州与杭州实施数年,两州百姓皆称其便,其他州府多有上奏,请求实行推广,此乃民意所在,顺应民意,如顺水推舟,借风扬帆,贞吉也。”
  “朕知道了,吕卿,你好生养息。”
  于是赵祯心意已决,颁旨奖励诸立功将臣,又下旨让郑朗回京除授参知政事,这个除不是除去,而是任命。
  其实这里吕夷简卖了一个大大的心眼,赵祯暂时没有看出来
  隐隐的感到这番西北大捷后,君子党势力复振,对他很不利,这时候郑朗不能参与其中,向自己再一炮一炮的轰,否则自己仕途前景很不妙,于是给郑朗一个人情。不仅为自己,还能为自己四个儿子着想。
  此子是一个很重人情的人,不仅对妻妾,对朋友也是如此,包括对当年的刘太后,对现在的皇上。在他心中真正能有资格谈德操的不是范仲淹,范仲淹太愚腐,而是郑朗,真正的就事论事,不抱私心待人,又有士大夫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也颇得吕夷简赏识。
  智商一百五以上的人物,想法终是不同于寻常人的,那怕是在病中……
  郑朗对衙役说道:“将那个吴昊提上来。”
  衙役将吴昊带上来。
  郑朗盯着他,四十几岁,长相清秀,这几天尹洙不知道朝廷如何处置,没有再毒打他,在狱中似乎过得不错,精神气恢复过来,脸上信心满满,大约是尹洙的善待,让他又产生一些幻想,正要开口说话,郑朗喝道:“闭嘴,此人说一句,打一个耳光。”
  “喏”,两个衙役立即站在吴昊身边,举着手准备抽打。
  先让这个家伙不要卖弄口舌,郑朗才对尹洙与韩琦说道:“假如一家有十几个儿子,做父母亲的,能不能做到以公正之心对待每一个儿子?”
  “不可能”,韩琦若有所思,已经会意,答道。
  “偶尔因为偏心,责打不喜欢的儿子,是不是很正常?”
  尹洙点头。
  “做儿子的怎么办?”
  “我朝以孝立国,做儿子只能默默忍受。”
  “也不能这么说,假如遇到那些脾气暴躁的父母亲,不但偏心,而且偏得很厉害,每天暴打其子,甚至用毒药往其子嘴中塞,那怎么办?”
  “不会……”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的,师鲁兄。”
  尹洙呆住,遇烈这样的父母亲,做儿子的会悲催了。喃喃地问:“行知,你说怎么办?”
  “避之,逃吧,离开家乡,另谋生路。如果这时候还默默忍受,父亲将毒药塞到嘴中,真的吃下去,不是孝,而是害了父母,让父母戴上不慈的罪名。所以避之为上策也。”
  “也是啊……终是少吧。”
  “我是做一个比喻,但问师鲁兄,若是此子长大后又有了出息,能不能因为其父母亲小时候的不喜欢,就对其父母加倍报复,甚至捆吊起来,每天毒打虐待凌侮?”
  “那怎么行呢,再不慈,也不会象卫庄公之母,卫庄公遭遇这样的不公正遭遇,颖考叔进劝后,于筑大遂,母子于大遂中相会,卫庄公说大遂之中,其乐泄泄。于是春秋赞曰,颖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
  “万一有这样的不孝儿子,甚至差一点将其父母凌磨至死,该当如何处置?”
  “凌晃”
  “可其人略有些才华,说不定能让其家带来一些财富与地位,又当如何?”
  “也要凌迟。”尹洙说完,忽然住嘴不语。
  “小者为家,大者为国。我朝那么大,有亿兆人口,即便皇帝再仁爱,又怎能做到公平的对待每一个子民?或者去契丹,或者去西夏施展抱负,已是不忠,但能不能带着敌国的军队,残杀宋朝的子民?我朝以忠孝治国,师鲁兄,此贼忠在何处?”
  这就是郑朗对汉奸的态度。
  前世之时,时常想不清楚,中国乃是最重视根文化,亲情与乡土情结的民族。但与犹太人对比一下,因为种种无奈的原因,或者确实统治者没有做好,对侨胞没有及时保护。
  然而有些人是怎么做的,某辉说自己是偻奴,一些港人非要做英奴,要独立,要叛乱,英已经末没了,为何如此?一些坡人,要做美奴,中国染指南海了,美干爹,快派航母来吧。血浓于水,根连着根的血脉传承到了哪里去?
  正是这一滴一点没有做好,日积越累,才产生这么多奸的。
  “郑祖公厂具葬我说。”
  :个大耳光扇了过去。
  “我愿意将西夏所有情况禀报郑相公。”
  又一个大耳光子扇了过去。
  吴昊还在说,不说不行,那怕一嘴牙扇掉也要说,否则性命堪忧。
  郑朗不给他说话机会了,想得到情报,这一战中抓捕了多少西夏将领,也不差吴昊嘴中掏出来的情报,喝道:“将他拖出去。”
  他本人也走出去兰来到大街上,对着围观的百姓深施了一个大礼,表情真诚地说道“诸位乡亲,这一战我没有做好,让各位乡亲被迫浴血奋战,导致诸位乡亲许多亲人战死,我在这里向诸位谢罪。”
  用钱帛安慰不管用,已经给了许多钱帛物资,但仅是这一点不够的,得找一个替罪羊出来。
  又徐徐说道:“此战我虽判断失误,但敌寇分兵南下,颇是无理,之所以如此,正是此人,吴昊蛊惑元昊贼子派兵前来攻打渭州城,包括后方叛乱,也是此人挑起。”
  与我没有关系,要怪就怪吴昊吧。
  将责任一推干净,这才能将沮丧的民心凝聚起来。又说道:“我将此人带到北城门口,让你们决定如何处置他。”
  让吴昊成为替罪羊。
  这小子丧心病狂,看到生机全无,居然恫吓起来,大喝道:“你们敢,我乃我主手下爱臣,你们敢动我,我主还会挥军南下,这一回我主将会做准备,必然大败宋军,到时候你们只能面临屠城的下场。”
  自己找死,气得许多丧失亲人的百姓不顾有没有到北城门,开始用砖头石块往他身上扔。
  砸得头破血流,押到北城门口。
  郑朗离开,然后看到无数百姓挤过去,人压人,士兵都被百姓挤了出来。里面不时传出吴昊一声声嘶哑的惨叫声,叫声渐渐平息。好一全儿,人群终于有哭有笑的散去,可是嘴上沾满了血迹,尹洙韩琦好奇地向场中看去……
  弯下腰吐了。
  还是郑朗聪明,没有转头,对衙差说道:“将此贼的尸骨丢到城外喂野狗去!”!。


 四百三十一章 各人心思(上)

  尹洙说道:“太过残忍。”郑朗听了很萌,说:“师鲁兄,何来此言?不是残忍,是民心所向。国君是昏主,朝堂群邪乱舞,做为子民应当怎么办?”“荡浊水逆流而上,跃霾空而唱清啼。”“孔孟也赞成师鲁兄的说法,这叫杀身成仁,舍身取义。夫子曰,岁数方知松柏后雕也。越是在艰难的时候,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色。但还有一种说法,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如若遭逢无道之世,杀身取仁固然是勇也,终是不美,不起任何作用,反替君主增加一份恶名。故夫子认为无道则隐是一种智的做法。如今君主仁爱有加,国家蒸蒸日上,以张元吴昊之能,不走科举,也可以用其他方法上位。然而为了荣华富贵,叛逃贼寇,不仅如此,挑唆贼寇入侵我朝,杀害我朝百姓,危及我朝社稷。这不仅是以子轼父,还是借助贼人之手,合力轼父。隐是智,反则是贼是逆,张元吴昊不仅是孽,是贼,是谓不忠,是谓大逆不道。今天这样的下场,算是幸运了。国家不喜暴法,否则以他的罪名,剐上万刀也不为过。”不爱国可不能叛国,就算叛国,也不能勾引敌国入侵自己祖国。这种汉奸还能让他好死?这是大义,尹洙不能吭声。忽然想到一件事,昔日范讽说郑朗是王莽,未来宋朝的大患,真乃好笑的评语。三人走进郑家。崔娴对韩琦一直很客气,让杏儿上茶,自己亲自下厨准备菜肴。有些人少招惑为妙,崔娴这种客气正是这个心态。韩琦不知道,感觉来郑朗家很舒服。上下对他全部十分尊重,倍有面子,捧着茶,问道:“行知,我听你那个联防之策,十分不错。不知能否在秦凤路推广否?”“稚圭兄,联防之策一分为二,前者团结百姓。全民皆兵,作为边区百姓,这是应当做的事。不一定要作战,有了准备,敌人就不敢入侵,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策。二是闭塞道路。秦凤路想推广,我不赞成。它是从唐朝以丁数征税,于是闭关自守的落后政策上发展起来的想法。是一种倒退,你可以用我朝与唐朝的收入对比,看看那一种政策先进。吐蕃仅是防范,眼下几十年内,不会是我大宋的敌国。秦凤没有必要将道路闭塞,使商旅不行,于民不便。减少税赋收入。”韩琦一阵沉思。很多时候,他也佩服郑朗的一些奇思妙想。当然,占了一千年的高度,再转过头看待宋朝,至少在这个高度上,无一人能及郑朗。忽然门客进来禀报:“叶转运使求见。”话音未落,叶清臣已经自顾自的走进来。气喘吁吁地问:“行知,为什么那个价售马?”问完了,才与韩琦、尹洙见礼。尹洙奇怪地问:“什么价。什么售马。”此战缴获大量战马。一共分配了四万匹后,将挑剩下来的战马郑朗一股脑全部推向关中。按照良莠不等,四到八缗钱出售给了老百姓。还没有出三白渠,便被老百姓哄抢一空。叶清臣拦都拦不住,听说郑朗向渭州返回,急匆匆赶来,询问究竟。“道卿兄为此事而来,正好稚圭兄与师鲁兄也在此,我们一道说说这个马。”“马?”“就是它,它在朝廷支出中占的份额不算大,可也不算小。每年国家购买战马,最少花费一百万贯,道卿兄,你也做过一段时间三司使,比我清楚这个账目支出。”“就是,所以我才问你原因。”买来时一匹马花上二十几贯,三十几贯,一路押送,物资损耗,维护看管,运到朝廷指定的地方,一匹马的价格会涨到五十几贯,六十几贯。所以每年国家买一万几千匹马,花费一百万贯的财帛。但没有完,郑朗又说道:“为了养这些马,侵占许多良地作为牧监,每年养马所需的草料,杂粮,马匹死亡,看管马匹官吏衙差的费用,一百万贯够了没有?”才是大头呢。“道卿,可朝廷每年花费这么多钱,战争来临时,又有多少匹战马能到战场使用?两万匹,一万匹,或是五千匹?”更是讽刺,一年花费两三百万贯钱帛,十年下来能花多少钱,承平三十年,国家一共又花了多少钱帛?却等来这个结果。因此郑朗继续往下说去:“不是不好,朝廷也想有一些马匹,增加军队战斗力与机动速度。可除了西北一些地方外,其他地区不适合养马。柑橘过了淮河种植,还能结出甜美的桔子?西北数战侥幸得到一些马匹,自府麟路开始,顺着沿边地区,能放牧十万匹战马,与原来我朝拥有的战马数量相等,于西北放牧,战马速度耐力素质不会下降,何必非要迁移到中原地方种枳子?于西北放牧,能保证时刻训练出数支强大的骑兵,西北本来就要驻扎军队,增加的只是马料成本,于中原放牧,难道不需要马料?西北本身就有许多优良的牧场,减少牧监占地面积,减少国家支出,这也是一项小冗,等于是在为国家每年节约百万缗以上的开支。马匹数量不少,却结结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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