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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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5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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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独庞籍上书,对新法中一些策略持肯定态度。陛下,不能全部打倒啊,有些还是有好处的。比如节裁一些无用的官员、指使与使臣,之所以没有执行好,是用人不当,当初带着浓hou的朋党性质。如今没有朋党,这些好的策略应当保存下来。
  书上,赵祯大为欣赏。
  难得的说这句话,不过他没有表态,继续用贾昌朝,清扫范仲淹的印记。
  不是赵祯恨范仲淹,作为一个明君,可不想下面大臣出现朋党,清扫范仲淹的印记,就是为了清扫朋党的痕迹。真的起到效果,庆历新政前后是赵祯朝党争的**,然过了几年,已经在赵祯朝看不到朋党了。
  有争,那是各个大臣利益的纵横摔阖,抱成小团体,十几人,三两人,而不是天下人。比如郑朗的小团体,贾昌朝的小团体,还有未来庞籍的小团体,韩琦的小团体,都不足以为害。若没有赵祯这种平衡之术,有可能党争在赵祯朝就形成严重危害。这一点连郑朗都没有看出来,只觉得贾昌朝做得很过份,要搞他。
  其实此时的贾昌朝对赵祯来说,很重要。至少在他感到党还有影响,就会继续重用贾昌朝。
  虽欣赏庞籍,但不吭声,防止君子党死复燃。
  这种态度也影响了张方平。
  他对所谓的君子党皆不抱好感,那怕樊楼宴,入座的人除曾公亮外,皆是君子党。就包括范仲淹在内,张方平也多瞧不起。认为范仲淹沽名钓誉,迂阔害国,连郑朗都被他蒙骗。
  这种态度也带到对所谓的君子上面,包括吴育,不与同谋。还有新法。范仲淹改革科举,有的也是好的,策论没有范仲淹所想的那么有效果,写论策,欧阳修以及后来的苏东坡、苏询、曾巩等人在策论上都有很深的造诣,但有几个人为宋朝指出良好的出路,一个、个往党争里一跳,皆不能拨。但至少比诗赋好。
  本来是好的,可是范仲淹又进谏,恢复唐初的开名制。对此张方平很反感,你是贫家子,得益于糊名制,于是忘本,现在恢复开名制,那样,贫困子弟又有几人能高中?俺家庭背景远胜你家,可也不会这样做的。
  一个开名制使张方平对范仲淹的科举改革产生怀疑。正好赵祯下旨,让他与翰林学士孙、扑、龙图阁直学士高若讷、集贤校理杨伟、钱明逸权知贡举。于是上奏,今礼部程式定自先朝,由景佑之初,却多以变体而高中,后进传效,皆忘其本习。近来文章为了出所谓的新意,相胜为奇,以怪诞底讪为高,以流荡猥琐为赡,逾越绳墨,惑误后学。朝廷累下诏书戒告,可学者乐于放逸,不能自拨。今贡院试者,有学新体赋至八百字以上(一篇文章超过八百字),每句或有十六字,十八字(原来是四六字为主,七**字有,少,一句十几字几乎没有)。而论策居然有一千二百字以上者,请朝廷请习新体而不合程式者,悉巴考落,再申前诏,广告天下。
  其实学子当中有些新体文章还是好的,可新学到此出现一个岐误,便是那种怪险体。这让张方平很看不习惯,于是连带着新体文章,一起倒了霉,赋超过四百字,或者一句话字数多者,全部黜落。
  奏上,准。


 五百十四二章 另一半

  格式抽死了;先这样吧
  更劲爆的消息又传到京城。
  郑朗做为契丹太傅,有感契丹皇帝的信任,当天便给契丹皇太子授课,契丹皇帝旁听,未授课之前,纵观古今,谈论契丹长短,可比诸葛亮与刘备的隆中对……
  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张方平坐不住了。他与曾公亮、富弼、王尧臣、蔡襄,外加一个王素,做记录的吕公著,是樊楼宴的参与者,可牵连者。三个君子党不提,他与曾公亮已经贴上郑氏标记。
  其实当初郑朗选这几人,有很深的用意,首先德操还可,他可没有奢望个个德操能达到范仲淹的高度,第二有才干,态度温和。主要还是才干,各有各的才干,例如张方平在经济上的见解,王尧臣文武双全,王素进谏很客观,从不躁进,蔡襄对杂学的理解能力,富弼的大局观,曾公亮更不用说了,军火专家。
  若是如郑朗意,一套班子便搭起来。个个都是实干家。
  他的想法没有其他人知道,全部以为性格相投,温和派。
  张方平却不认为富弼与蔡襄是温和派大臣。也不在京城,只约了曾公亮来到驿馆,张海出去,派人将张海找到,坐下来询问。
  张海不服气地说:“这是有人诬陷,契丹皇帝是让郑相公主持科举,我也在旁边听到了,可郑相公没有答应。只是答应若批卷时,他可以参与,但不会做为契丹任何官员参与。”
  张方平与曾公亮对视一眼,心里明白张海所说的才是真的,郑朗少年时便出一奇策,向契丹派出许多有学问的士子,使契丹人重文轻武,丢失他们曾经的长处——戎马精神,若是一个个象宋朝这样玩,人口只有宋朝的十分之一。经济有可能只是二十分之一,那么契丹命不久矣。甚至进谏派出诸多高僧,宣扬佛法。
  朝廷听从其意,两次大规模派出士子。包括欧阳修在内,一起去过契丹。
  因为一部分士子懦弱,表现不是很好。起到一些作用,但效果不是很大。郑朗的做法还是禀程着这一策略,使契丹重文轻武。只要不担任官职,问题就不大。张方平认真地说:“我们知道了,但你以后休得乱说。什么有人陷害的话,千万莫说。”
  张海只是一个小人物,若是贾昌朝想整张海,简直太容易。民间传闻没有事,契丹想使用李陵之策,造成郑朗投降的假像,想宋朝将郑家诛杀,使郑朗不得归。但现在的皇上可不是汉武大帝。只要郑朗回来了。什么事情都能澄清,况且他们也不相信郑朗会出任契丹官职。
  两人走后,吴育也找到张海。
  吴育也无奈。
  他不是樊楼宴者。可是担心朝局。
  就算君子结党,让皇上反感,但皇上矫枉过正。看看朝堂皆是什么人物,陈执中不作为,宋庠没有多少才能,王贻永是吃干饭的,丁度整天不知所云,贾昌朝手眼遮天,比当初吕夷简更恶劣。还有其他人,苏绅。锐于进取,善中伤人,作恶多端。被台臣弄到河阳。
  吴育想法颇错误,苏绅本来还算是有本事的,可为什么要中伤君子?以前君子们对他做了什么?若不是君子们开起的头,苏绅何至如此?
  这叫一报还一报。
  然后再到梁适。一度为君子们所推荐。引为重臣,可上位后,与苏绅一样,看到君子党倒台,抢头一转,恶意中伤,以媚贾昌朝。苏绅不失望,梁适才让吴育失望万分。
  这两人在两禁,人称为草头木脚,陷入倒卓。草头便是苏绅,木脚便是梁适。后来还有一谣,说南宋薛居极与胡榘二人,草头古,天下苦,苏梁二人只害士大夫,这两人却害了天下百姓。
  说法都是错误的,没有那么严重,后面的薛胡实际也有许多可圈可点政绩,前面梁苏二人更是能吏。就看怎么用,若是郑朗做首相,这二人必用无疑。连梁适都不用,难道用王贻永?至少梁适在吏治上远远胜过大宋同志。
  可是站在吴育的角度,那是天塌了。
  老范估计起不来了,富韩也息菜了,唯有一个郑朗还能给人带来希望。
  然而贾昌朝不放过,又起了这么大的谣传。吴育知道必定是假的,可有几个老百姓相信,万一郑朗回来,满京城的百姓扔臭鸡蛋,郑朗还能用么?
  这个有多复杂?以张海的个人经历,哪里能看穿这么多真相?
  张方平来了,去了,丢下一句话,他也分不清张方平是好人坏人,与郑朗什么关系。吴育来了,更加分不清。但记住张方平的话,千万不能说是有人在陷害郑朗。
  再次将经过说了一遍。
  张方平问过一次,所以第二次问得草草,吴育没有问过,所以问得很仔细。他与郑朗没有什么交往,所以说了一句:“行知此举错矣,即出使,勿求清静无为,何必兴师动众,授人学业。即便契丹主请求,也不能答应,何需写信问陛下。”
  “吴相公,郑相公之意,恐非你我所知。”张海说道。
  吴育看着这个强盗,忽然大笑,说:“你果然颇有胆色。”
  能对着一个参知政事这样斥责,不容易。
  知道一部分真相,但认为郑朗是失误,应在密信里说清楚原委,可密信里说得不清不楚,谣传又烈,怎么办?以郑朗的能力,确实有本事整出什么隆中对的啥。所以谣传是假的,却容易让百姓信以为真。苦着脸离去。
  没有结束,丁度与宋庠二人再次联手前来。
  与郑朗关系不是很紧密,但也不错,这个谣传传得凶,对郑朗不利,来问一问情况。他们与郑朗倒打过很多次交道,问完后,丁度长叹一声:“行知心思缜密,此举为何?”
  大宋想了半天,说道:“此恐怕是契丹计谋。”
  “有可能。伯庠,你我明天上书陛下,勿让契丹妖计得逞。”
  “丁相公,宋相公。你们所言极是,”张海跪下来说道。心里想,总算来了一个正常的,前二位皆有些不正常。
  二人刚一走,陈执中来到驿馆,坐下来说道:“张海。”
  “在,”这时候张海也有些蒙。居然来了那么多大佬。那是当然,郑朗有没有做契丹的官员,牵连会有多大?甚至动摇整个国家安危。作为宰相,能不过问吗?
  “我的女婿曾经是郑行知的学生。”
  “我知道了,严荣。”
  “就是他,”陈执中满意地一笑,论资质严荣不及郑朗其他几个学生,可是做事低调。为人朴实,这样的人进入仕途,虽进迁很慢。但不会出现大起大落。
  “见过陈相公。”
  “不必多礼,你可以对我说实话。”
  “好,”张海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还是给张方平那样的回答。说实话,就是郑朗是你女婿,俺也不能相信。
  陈执中也不发评议,听完后离开。
  史达夫说道:“好多相公。”
  “是啊,”张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虽胆子大,可见到这么牛叉的人物。无疑给他很大压力。但这些宰相当中,有几个是对郑相公是真心的?他也弄不清楚。
  然后最大的一尊大神到来。
  贾昌朝来到驿馆,神情平易近人,满面春风,没有先问郑朗,而是问张海:“张海。此次你前去契丹,十分尽力,让某很欣赏。”
  张海很感动,这个贾相公人很好啊。郑朗也不会无事对他说,俺与贾昌朝不对头,这人不是好人。所以张海知道朝廷会有人乘机落井下石,但不知道是那一个人,或者那些人。
  贾昌朝脸上继续维持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菜郑朗不大好菜的,菜得不好,大牙能掉好几个,但菜这个土匪头子轻松。继续说道:“你现在官居何职?”
  “在下是都头。”
  “仅是都头啊,此次出行,你功劳很大,改天我对吏部关照一声,迁你一个班直吧。”
  “贾相公,在下以前是盗匪,犯下死罪,承蒙陛下仁爱,赦我罪行,又迁为都头,在下心满意足,不敢再迁。”
  “知错能改,又不欲壑难填,难得啊难得,”贾昌朝夸奖一句,又说:“近来我在京城听到一些对郑行知很不好的传言。”
  “贾相公,那都是假的。”
  “说来听听。”
  还好,张海十分机灵,留了一手,没有敢深说,又将对张方平说的话复述一遍。贾昌朝走来走去,说道:“某就是说,以郑行知的为人,怎么可能担任契丹官职呢。那么行知也不愿意帮助契丹科举,只是借故让你回来带信,让朝廷推辞?”
  “差不多吧,”张海琢磨了一下说。
  贾昌朝又走来走去,郑朗参与契丹科举,有参与的好处,能让自己做很多文章,不参与有不参与的好处,会与契丹人结恨。契丹可不会害怕宋朝的,一旦仇视郑朗,郑朗无论什么打算,也休想回来。最好的结果是朝廷不同意,而郑朗又参与契丹科举,自己手中就有一副好棋下了。
  张海已经中计。
  这也很正常,论武力值,一个张海能揍十个贾昌朝。论阴谋诡计,张海再机灵,也不及贾昌朝的十分之一。
  贾昌朝又转了转,问:“行知让你回来,可带过什么话?”
  张海差一点就说出来。可眼前忽然浮现出郑朗托话时郑重的表情,突然清醒,说道:“没有。”
  这个表情迅速让贾昌朝看到。
  没有作声,离开。
  确实,论阴谋诡计,无论吴育,或者张方平,皆远不及之。
  能让郑戬内斗滕宗谅,还容易么?然贾昌朝就实现了。至今让郑朗想不明白。没有对张海下手,而是对张海的另一名手下,边胜,在京城无聊,六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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