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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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6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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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离奇的刺杀案开始


 第六百零二章 宫变(下)

  刚发一贴被吞了几个小太监端上来几盆果子。
  仅是赵祯在,他们不敢。但有曹皇后,有张氏。特别是这个张氏,最得皇上喜爱,蓝元震尖着嗓子说道:“小的们,拿最好的果子上来。”
  声音有点大,赵祯难得的没有阻止,仅是笑了笑。
  月亮到了半空当中。
  隐隐地从宫墙外面传来百曱姓的喧哗,这时候老百曱姓还没有入睡,正是东京夜市最火曱热的时刻。
  赵祯心中也是高兴,入春以来,风调雨顺,王则被轻曱松的剿灭,国曱家蒸蒸日上,美曱人当前,岂能不高兴!
  从外面就传来喊杀声。
  “发生了什么事?”赵祯辨认一下声音的来源方向,乃是福宁殿,问完后,又说道:“带朕去看一看。”
  曹皇后脸色变得苍白,一把将他抱住:“陛下,不可。”
  一场贝州之乱,再闻宫中的喊杀,曹皇后心中有些害怕。
  张氏也劝解道:“陛下,请听皇后之言。”
  若大的贝州城,说翻天就翻天了,为什么就不能在京曱城再来次弥曱勒佛革曱命?
  赵祯犹豫不决。
  内宫大太监何承用跑了过来。
  赵祯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禀陛下,勿用担心,乃是宫人教训不听话的宫女。”何承用答道。事实不是这样,二更刚过,崇政殿亲从官颜秀、郭逵(另一个郭逵)、王胜与孙利四人谋变,杀死一名军校。劫到兵器,闯入延和殿,向寝宫方向奔来。至福宁殿。一个宫女看到他们气势汹汹而来,感觉不对,想要大喊。被颜秀用刀将胳膊肘儿斩杀。
  赵祯听到的呼喊声,便是这名宫女发出的。
  曹皇后斥道:“贼在殿下杀曱人,陛下想出,岂敢妄言!”
  不能胡说八道,若是让皇上真的以为是宫人教训宫女,以皇上的仁慈心,必去观看,正好是绵羊往老虎嘴里送。
  何承用不敢说了。
  他也是好心。作乱的贼子并不多,仅是四个人,怕皇上受到惊吓。也有可能有部分的私心,四个刺客居然大摇大摆闯到福宁殿,离寝殿只有一步之遥,他们是内宫的大太监,都有失职之罪。所以想糊弄过去。一会儿侍卫过来,将四人乱刃分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
  张氏说:“快将殿门关上。”
  内宫有许多宫殿组成的。每一个宫殿用拱门相通,然后用院墙隔起。宋朝还好一点,唐朝诸皇宫中就是那些院墙也象城墙一样高大。
  何承用连忙吩咐人去关殿门。
  曹皇后说道:“且慢。”
  她是出自曹家的女子,祖先武将的血液与勇气在她身上没有消失。对张氏说道:“你先将陛下扶进内殿。”
  张氏不敢违,扶着赵祯向里殿走去。
  曹皇后这才吩咐何承用。说:“你传都知王守忠率兵入卫。”
  “喏。”
  “贼人数少,一旦兵致,受困会成饿兽反扑之势,本宫恐江宁一案再发,贼子起火焚宫,备水灭火。”
  “喏。”何承用等太监想下去传命。
  “且慢,”曹皇后再次喝道:“你们不用慌忙去,今天内宫有变,我曱朝前所未有之事也,恐贼兵难分,本宫将你们头发剪下来,贼平加赏,当以汝等头发为证。”
  说着拿来一把剪刀,剪去一人头发,才放走一人。
  宫女一声喊,惊醒宫中的太监,关门的关门,反曱抗的反曱抗,颜秀四人受阻,不得入寝宫,果然点燃蜡烛焚烧珠帘,想在内宫象前几年那样,再放一把大火,借着火乱冲出去。
  前面火起,后面水至。因为曹皇后剪发为证,侍卫还未至,诸内侍争尽死力,想击拿四人。
  颜秀四人看到不妙,仓促逃跑。正好迎面遇到当值的王守忠带着侍卫过来,颜秀三人当场被宿卫兵卒诛杀。王胜逃到宫城北楼,躲藏在一个旮旯里,一天后才找到,捕即分尸,导致不知是何人授使他们的。
  肯定有幕后主曱使者,不然凭借这四个人,有什么胆量敢行刺赵祯。
  因为王胜还没有抓到,内宫开始戒曱严。
  苗贵妃与赵念奴母女十分担心,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寝宫。赵念奴仰起脸问:“父皇,有人想行刺你?”
  “你不知道,不要乱说,”可是赵祯十分喜欢这个懂事的长女,将她的手拉着,说道:“你还小,不懂,回去早点休息。”
  “父皇,我不小了。”
  赵祯乐了,说:“是不小了,长大了。”
  皇宫局势迅速控曱制住,他心情放松,与女儿开着玩笑。
  看到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苗贵妃才松了一口气。
  但宫中这么大动静,早就将宫外惊动。
  所有大臣瞠目结舌,这个世道怎么啦?明明是太曱平曱盛曱世,怎么到处都有人在谋反,都反到皇宫里来啦。
  第二天群臣早朝,议论纷纷,然后看着枢密使夏竦,这件事西府也有疏忽失职之处。你能说王则之反,与枢密使有关,大内四个侍卫谋反,更与枢密院脱不了干系。
  但没有几个大臣有夏竦那么无曱耻与**裸。
  毕竟这是一个养气、要脸面的虚伪时代,没有人敢公开背着一个小人的包袱。
  夏竦就当没有看到诸臣的眼神,进谏道:“陛下,臣以为应请御史与宦官共查禁中此事,且不可滋蔓,使反侧者不安,产生更大的祸患。”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参知政事丁度闻此言,差一点气疯了,平时他不想争,也不愿意争。毕竟无论政绩或者资历,皆不如这几个大神,但这次他不顾夏竦的种种手段。忍不住气愤地说道:“宿卫有变,事关社积大事,此而可忍。孰不可忍!臣以为必须付外台穷治其党。”
  不顾早朝,从早上与夏竦争执到中午,最后赵祯居然同意夏竦之议。
  丁度差一点气糊涂,若不是赵祯是皇上,都能扑过去揪赵祯的衣服领子,站在殿下,丁度大声说道:“陛下,四名乱贼想要行刺陛下啊。”
  “已诛。勿得牵连他人,这些天难道杀的人不够多吗?”说完要散朝,不但不追究幕后者,也不追究夏竦与丁度的朝争之失。
  这是什么理由?
  所有大臣一起傻眼,颜秀四人犯曱下的是何等大罪,弑君之罪,换那一个朝代。也会诛灭九族。不要其他人,这可要刺杀你,难道也要苟且偷安?
  一干正直官曱员不解的看着赵祯,又看着夏竦,皇上糊涂了。正是这个小人蛊惑的。
  暂且不管,还有一事要处执,鱼周询、何郯等人先后曱进言,殿廷备宿卫,本为人主预备非常。今卫却自生变故,所为更是凶悖,意不可测。后来应以获余党为要切,可盖因是本管臣僚,害怕捕获之后,勘鞫深切,所以纵容手下将四贼殴鲜红,以图灭曱口,想轻失职之罪。情状如此,理无可恕。太祖朝,酒坊火发,本处兵士仅是因为疏忽职守之过,太祖并处极法。今乘舆咫尺之遥,贼乱窃发,凶曱恶之状,无大于此。而居职者不能察举,当宿者不能立即擒获,未正典法,何以塞公议?
  赵祯被几位御史逼得无奈,转过头说:“传诏降勾当皇城司杨景宗徐州观察使,知济州。放内副都知邓保吉为颍州钤辖,入内副都知杨怀敏(三人有失守之责)为贺州刺史,北作坊使(有失库之责)刘永年为蔡州都监,洛苑使赵从约领陵州团使使为濮州都监,供备库使王从善为曹州都监。”
  相关的五个大太监,全部外迁,只有杨怀敏领职如故,乃是夏竦刚才替其力辨也。
  说完,拂袖说道:“散朝。”
  何郯等人曱大眼瞪小眼,这都是神马回事?
  但他们不敢象寇准那样,直接拽赵祯的衣服,一个个愤愤不平的回去,纷纷上曱书,而且说了一件事,杨怀敏与邓保吉俱是勾当皇城司,贼发之夜,杨怀敏当内宿,得罪合重一等。今保吉例授外任,怀敏独留京师,刑罚重轻,颇为倒置,中外闻见,尤为不平。
  书奏写好,气艇至京。
  巨大的身影引起无数人惊叹,可是宫中发生这么一档子事,所有官曱员百曱姓都没有看气艇的心情。
  赵祯也没有心情,看到言臣一封接着一封的奏折,令中书召郯等,谕以独宽怀敏的种种原因。不提还好,一提何郯等更不服气,继续争辨。
  赵祯就当没有看到他们的奏折一般,于都堂将几个宰相召集,说宫庭之变,张氏有护驾之功。
  说完,看着几个宰相,夏竦会意,反正不管自己做什么,自己也是小人,于是说以功,当求尊异之礼。
  什么叫尊异之礼?陈执中硬是没有想明白。
  张方平听说后,对陈执中说道:“汉冯婕妤身当猛兽,不闻有所尊异,且皇后在,古无是礼,若行之,天下谤议,必大唾骂公,终身不可雪也。”
  陈执中醒曱悟,固争,夏竦之谏未得实行。
  可所有大臣一起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肯定不是糊涂了,有的大臣心中明亮,皇上这些年越来越难糊涂,相反,一年比一年睿智聪明,只是身在局外,误以为赵祯不作为罢了。四名作乱的侍卫未得口供就被处死,或如何郯所言,是诸侍卫怕牵连到自己,索性将四人杀死,事曱件化小。但这四个侍卫那来的胆子,仅是四人,就敢行刺皇上?四名侍卫肯定没有这么大胆子,幕后还有一个有野心的人授使,四名侍卫这才胆大包天,想行刺赵祯的。就算赵祯麻曱木曱不曱仁,有这样的敌人隐在暗处,换谁也会如坐针毡,为什么就这样放过去?


 六百零三章 首相(一)

  chūn天渐深。
  碧草连着天涯,望不到际头。
  几只燕子在天空上飞来飞去,柳树青青,希望的时季到来。
  一辆马车在几名侍卫保护下来到贝州城,此时应当叫恩州城。
  皇宫的案子波涛汹涌,贝州城倒是渐渐恢复平静。抓了一些人,但更多的人让郑朗释放,没有再追究。先是组织人手将贝州城墙重新修砌,兵士逐一解散,开始组织百姓chūn耕生产。
  这次叛乱对贝州破坏十分严重的。
  不仅有王则的反叛,贾昌朝与高继隆胡乱赏赐,鼓励兵士杀人,也给百姓带来严重的伤害。
  但郑朗知道自己在贝州时间并不长久,亦如张方平所说,治理地方有两种治法,一种是短平快,迅速给一些利好的政策,使地方平安无事。一种是长远的吏治,包括水利、工商等等,想要见到成效必须有三到五年辰光。郑朗选择了前一种。
  百姓兴趣不高,迷茫、沮丧、悔恨、悲观,并且自己的名字登记在册,心中也很担心。这也是很正常的,想要让他们兴高采烈,那根本不大可能。对老百姓心中的负面情绪,郑朗也无可奈何,只能希望他们痛定思痛,下一回不要再被王则这样的人利用。
  总体,贝州百姓渐渐恢复安宁。
  毕竟郑朗在地方有了长达九年多时间的治理经验,而非是初到太平州的初哥。
  然而这次郑朗有些不大喜欢。
  崔娴与环儿亲自来到贝州,害怕意外。郑朗远远的派兵士前去迎接,将崔娴迎到贝州城。
  见面郑朗说道:“娴儿,此时不能来贝州城。”
  “官人。我来,能使官人更安宁民心。”
  崔娴来是一种高姿态,是对贝州余下的王则信徒一种信任。但现在的郑朗不是才来宋朝的郑朗,我以君子之腹待人,人必以君子之腹待我。错,相反,有的人越以君子腹待之,越认为你软弱可欺,国亦如此,例如宋朝。或者例如宋朝以后的历代王朝。中国养了多少白眼狼。
  国亦如此,人亦如此。
  崔娴前来贝州城,是夫妻二人共同对贝州城百姓的相信,也有利于安宁人心。但有的信徒至今依然执迷不悟,只是郑朗高拿轻放,不想杀人,于是放过。自己诸侍卫环绕。不会有事,可在一些信徒仍不死心的情况下,对崔娴却是不利。难不成崔娴与环儿出行,也要派大批侍卫保护?
  崔娴拉着他的手,说:“妾只想陪陪你。”
  一切皆不在言中。
  来到家中。实际就是原来的州衙,因为不奢侈,让王则放弃,将“皇宫”改设在一个大户人家。因此,在战火里得以保存。州衙边上就是大牢,王则命人将牢房大门打开,放出所有犯人。这些犯人都成为叛军主要战士,或死或者让郑朗押向京城被处斩。只有少数人被赵祯刺字充军。
  这个充军与普通禁军有着很大的区别,做着最辛苦的事,受人监督,还有,待遇低下。算是一种变向的劳改教育。
  人太多了,赵祯不忍将所有叛党全部处死。
  一种很仁义的做法,但除这些人外,还有一些不当死的,或者存在疑虑的,或者其他州府押来的妖教重要首领,罪行没有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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