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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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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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多,帮忙的人也多,不一会儿一百多幅书画挂满了若大的客堂四周墙壁。
  但郑朗立即跑了。不知道是谁将消息传出去的,从外面涌进来许多观看的人。你们慢慢看吧,我还是闪。
  来到了后院,对四儿说道:“给我沏一杯茶。”
  现在他的字不能称为家,还需要继续熟练磨合圆融,可有了明确的方向,心中一口憋闷好久的郁气也就散去,连脑袋都觉得很清爽干净。这才明白神清气爽成语的真正含义。
  四儿高兴的煮茶沏茶。
  江杏儿撒着娇,道:“郑郎,我还要看你的字。”
  “好,我再写几个给你看看。”
  自己领悟了,这个小书呆子还没有领悟,继续纠缠在二王与董赵体里不能自拨。又看着自己的字,眼热起来,学着写,让自己制止住了。不然更糟糕。
  一行漂亮有神的大字从笔尖流淌出来,江杏儿看得痴了,忽然倒在他怀中,媚声道:“郑郎,人家都说奴命好,现在奴才觉得奴好幸福。”
  “不是你命好,是你无赖,赖上我的。”
  “奴要赖你一辈子。”
  “一辈子……”
  “嗯,”说完了害羞的用头钻到郑郎肩膀后面。
  不过郑朗意思与她相左,此时忽然冒出几个大舅哥的影子。
  书法不急了,确定了方向,可以慢慢写。下面是选画,还是选琴,不由沉思起来。这时候,郑朗又想到了那个美艳的“大家”。


 第一百一十章 闭门羹(上)

  “大哥,我们回去吧。”郑朗的二舅哥劝道。再不回去,新娘子进门,却找不到新郎官了。
  郑朗在闭关,崔家兄妹四人也没有回去。京城的繁华,谁不留恋呢?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们也在等……不过崔娴似乎做了一件错事,这段时间变得温柔多了。
  然而三个哥哥看着她,却总是笑,不是一家人,就不能进一家门。脑海里浮现出若干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但就是没有想到居然是那样……
  正在这时候,三弟兴冲冲的跑进来说道:“破了,破了。”
  二弟茫然问道:“什么破了。”
  “妹、郑家子破了。”崔娴不在的时候,哥仨都喊妹夫,但在了,不敢喊。
  “真让他想出来了?”大哥欣喜的问。
  崔家四兄妹,只有大舅哥与崔娴知道这一破的含义,也知道有多难。
  所以赖在京城不走,就想等这个奇迹发生。
  “我们去看看,”说完了,大哥站了起来。
  “去,别忘记带几幅他的字回来,”崔娴弱弱的说。
  “仅是轻薄子的字,不入你的法眼……”大哥还没说完,就逃了出去,接着一杯水泼到他脚底下,差一点就泼到他身上。哈哈大笑,三兄弟离开。
  ……
  郑朗没有立即离开,继续关在房间里写字,必须将它巩固,以免昙花一现,不管在多少大佬眼中,字仅是一个小道,可来得太辛苦了。
  第二天他才出门,第一个拜访的是一位大佬。
  但对这一行,郑朗没有抱多少大希望,不是因为这个大佬脾气不好,相反,他也是一个性格温和的长者,甚至因为他的进谏,地方判死刑可以复奏的制度再度恢复。
  可这个人脾气很怪,比文彦博还要怪。
  来到工部郎中燕肃府上,递了拜帖,心中忐忑不安的等候着。
  此人不仅官做得好,而且多才多艺,他来拜访燕肃仅是观画的,可燕肃还有其他的才能,才巧思。比如复制成功了指南车与记里鼓车,记里鼓车是一种利用齿轮原理,每行一里会自动打一下鼓的装置,可以说它是中国古代机器人。但遗憾的是它一直没有派上很大的用场,于是多次失传,又多次复制,最后完全失传。
  除了复制外,他还发明了计时器——莲花漏,改善了旧漏刻的许多弊端,使漏刻变得更精确。
  后者不是郑朗所要学习的,也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他的画。工诗善画,以诗入画,可以说是他开了宋朝文人画的先河。
  不过此次能不能成功,郑朗十分担心。
  不知道郑朗来意,燕肃很客气,居然半开中门让他进去。
  古代接客很有讲究的,一个是角门,一个是小开中门,一个是半开中门,一个是全开中门。现在郑朗无论到那一个六部郎中家拜访,不可能让人家大开中门的。
  那不叫爱才,是叫流媚。
  半开中门,就算很客气的了。
  “燕郎中是一个好人,”江杏儿说道。
  “是好人,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插言。”
  “喏。”
  走了进去,燕肃很客气的问道:“郑家子,某不善长书法,为何来某家中?”
  “非是书法,书法已告一段落,小子前来是为了绘画……”
  “你着重于书法,某不好言,毕竟读书人要用它来写字。绘画是何道!”
  是啊,这时候绘画有什么地位呢?书画院里是养了许多书法好手与绘画好手,可终归为士大夫所鄙。士大夫也绘画,那仅是为了陶冶情操的。画得好画不好,无所谓。
  若是象郑朗这样兴师动众的上门拜访,那是着了下乘。
  不过郑朗心里面不服气,你说它是何道,似乎你也用了不少精力在上面吧?然而想到他的种种,自动没有提。从容道:“燕郎中,我也知道它是何道,但仅是爱好,非是书道,小子不会为它疯狂。其实画道仅是观摩一下,不管得与不得,数日后我也要离开京城,返回郑州了。自此以后安心读书,准备科考。否则与崔家的约定,小子恐怕难以完成。”
  心中很不赞成的,什么叫小道,什么叫大道?难道做官就是大道?若不是你有一手好画技,恐怕后人都未必知道你的大名!
  但在现在的大背景下,他不能说出来。
  书法还能说一些,象他这样上门求一个士大夫的画技,很不好的。打一个比喻,就象让现在一个文官,象武夫一样提着兵器亲自作战。或者让郑朗当着众人的面,象小丑一样跳一支舞蹈。
  因此说得很委婉,很平和,又说道:“还望燕郎中赐教。”
  “你已经偏了太多。”
  “并没有偏太多,只是爱好,画琴略好,但不会影响正业,书法之事已不再困阻小子。”
  燕肃还是不赞成,不过给了他一份面子,让仆人拿出他画的几幅画,给郑朗观看。
  这是很难得的了,此人所作的画多藏于御府,比如京师太常寺、翰林学士院这些重要的地方,皆是平常老百姓进不去的所在。从来不送画于任何人,就连米芾只见过一幅燕肃画给自己女儿的作品。
  今天燕肃能让他看几幅画,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
  画是好画,有人说他师承李成,对也不对,不仅是李成,还有宗炳、王维,皆是那种高洁的隐士人物,虽在朝为官,可心性超然。因此作画时很少设色,图画浑然天成,意境雅淡。真数起来,现在在世的著名画家当中,他足以傲然名列前十!但这不是郑朗所需要的,他不是来看画,脑海里还有一幅燕肃的《春山图》。这样看,而不现场观摩他绘画过程,几乎没有任何受益。可自己又不能强求,怏怏不乐的离开燕家。
  “不就是一幅画,有什么了不起!”江杏儿果然愤愤不平的说道。
  “不能这样说,八大王知道么?”
  “知道,定王。”
  也就是后来演义中的八贤王,赵匡义共有九子,先后亡故,仅存赵元俨一个硕果。为人端严,时人皆畏。所以百姓称他为八大王,八贤王是后来的说法,现在还没有。
  郑朗又说道:“前几年,燕郎中担任定王府记事参军时,八大王向他求一幅画,结果一笔不与。”
  一笔都不肯为八贤王画。
  “不会吧?”江杏儿瞪大眼睛,不相信的问。
  “什么会不会?这是宋朝文人的幸福,就象我,看到太后有没有害怕过。做得对,我能夸奖,做得错,就是我是一介布衣,照样敢批评。”说到这里,郑朗笑了起来。
  古怪的朝代,古怪的制度,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江杏儿终于没有怨言了,人家八大王那么高的地位,都不赠画,自家小主人比起八大王,似乎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啊。
  接着去拜访第二个人,此人是一介布衣,郑朗同样心中没有任何把握。其他的人好办了。要么还有一个人,有可能在终南山,有可能在华山,这人是他最想拜见的,不过会不会赐教,郑朗也没有任何把握。
  PS:看到有许多人拿我与三道的雅骚相比,莫明。历史类的书,这两三年看过锦衣当国大约有七百多章,大家能看我的粉丝值,和尚的官居一品大约两百多章,雅骚大约十几章,月关的锦衣只看了几章。因为没有时间,三道的其他书也未看过。要么竞技类的书看过多本,还有导演类的书看过一些。是不是很想不到?难道与三道的书很相似?
  因此,请大家不要比较。才气的问题无力解决,但我很努力,也很有诚意,是不是?为了让大家多看一些公众版,是不是在拼命?都快上架了,还在拼命四更五更的更,不是留作存稿下月赚月票与同情。同时兴唐还更到八号才完本,累得要死要活,无非就是为了大家一个值字。再说抄袭,除了花会上几首词外,其他的抄了吗?无论诗或者古文章,百分之八十是原创,为什么说我是抄袭?不解了,真的很不解。


 第一百十一章 闭门羹(下)

  这个人叫宋澥,已故大臣宋温舒之子,宋湜的弟弟。
  于宋太宗年间,兄弟俩前后考中进士,但与宋湜不同,宋澥考中进士后,一不做官,二不进画院,关在家中,只是看书,画山水林石。宋太宗时,进士名额渐渐多起来,可与现在的名额相比,依然很少。那时候考进士的难度更高。
  这么辛苦的读书科考做什么的?不正是为了中榜,然后做官。
  闻听此事后赵匡义愕然。
  然而人家就是不做官,俺考进士是俺的才能,但是皇帝老儿,可俺不想为你打工,又怎么着?
  没办法了。
  生性高洁如此,更不用说画,任何人求画都不给,我喜欢画画,仅是娱乐自己的,干嘛拿给你看。只有哥哥宋湜看到他几幅画,人间多不见其迹。死了后很久,仅有《烟岚晓景》、《奔滩怪石》几幅图画流传于世间,随后也消失了。大约天上的神仙也不喜难得的高士作品,让凡夫俗子污染吧。
  他本来是长安人,后来父兄皆为朝廷高官,举家搬来了汴梁城,人此时也在京城里。
  知道他的历史,因此,郑朗更抱着侥幸的心理前来宋府。或者此时宋澥已经高龄,性格说不定转变了一些。
  递了拜帖。
  宋澥看到拜贴说了一句:“不见。”
  宋夫人劝道:“官人,为何不见?那是小神童。”
  “非是小神童,乃是种放之流,那家小娘子说得对,此乃轻薄浮浪之辈。”
  北宋的优容政策,使北宋出现了许多怪胎。种放就是其中之一。
  他几个哥哥弃文从武,出息不大,不过后代很不了起,出了鼎鼎大名的种家将。种放自己学文,作为小吏的父亲让种放参加科举。大约感到自己才能不够,没有敢去。父亲死后,带着老娘隐居在终南山。陕西转运使宋惟干听说后,向宋太宗推荐,赵匡义听说后很感兴趣,便诏他进京。可老种没有搭理。原因据说二。第一个原因是老娘反对,你好好隐居的啥,怎么隐居到皇帝都来找你啦?我要离开你,到深山老林独活。老娘这一说,老种不敢进京了。不大可信。第二个原因是他刚起程,就遇到了贬官回来的好友张贺,说了一句话,你现在应召干嘛,能给你一个什么官职?是一县主薄还是县尉?马上装病,这样名气才更大,将来机会才是大大的。老种一听,对啊,于是不同意。
  这个死不要脸的听好友话后,老娘又死了,可朝廷又没有动静了,就写信给好友宋湜,俺老娘死了,没有钱埋,你要帮我哈!很牛叉,一个隐居的人,终南山到开封城那么远,居然与一个翰林做了好朋友。郑朗这段时间认识了那么多权贵,除了刘处是他的座师外,还没有一个真正的高官作为他的好友,或者好长辈!
  宋湜一听不敢怠慢,与钱若水等人上书,对宋真宗说,老种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哪,先帝就看重的,现在遇到了困难,怎么办呢?宋真宗掏钱,赐官,第一次就赐了左司谏直昭文馆,比刘处现在都矮不了多少。直接坐了火箭升到太空,然后登月亮,上火星。一直官拜到右谏议大夫,家有良田数千亩,收租子用官府驿站的交通工具,走路时与皇帝手拉着手。
  等等。
  这就是北宋的第一隐士所做的事。
  可怜老苏苏洵在四川修成了那么大名气后,朝廷仅赐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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