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从天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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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从天外来-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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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二姨娘这样话老奴同样当不得。”

    谈氏哭得凶了,眼泪扑簌扑簌地滚落下来,一脸狼狈,还想说什么,只见维贞领着林氏袁氏朱氏并家下一众人匆匆赶了过来。

    维贞看也不看谈氏母子,只向秦管家秦嬷嬷并秦二嫂子问好,又把隋嬷嬷情况说了一遍。秦管家叹了口气。秦嬷嬷红了眼眶,哽咽着道了声“作孽!”

    维贞刚刚止住眼泪又眼眶里打转了,不过却强忍住。交握一起双手拧了又拧,才大大吁了一口气,问秦管家秦嬷嬷何时按家法处置谈氏三人。

    众人都有些愣怔,没想到维贞会问出这话来,几个小俱是没想到维贞竟有这么硬气一面,而秦管家老俩口并顾仲利感觉甚。

    因为可贞三人不知道是,这家法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行使。像顾家这样人家,家规中行使家法是有明文规定。不管是家人还是奴仆,首先要鸣告,不管公诉还是自诉,都要先控告检举,因此还专门设有“通纠”、“监视”之类监察人员。其次是裁断,若是较轻过失,族长便能做出决断。可若是较重过失,通常还需要族众集议后才能做出决定。后才是执刑。

    可如今维贞却根本是打算直接执刑了。

    果然,维贞虽然小脸涨得通红,仿若全身气血都涌到了头上。可还是没有一丝停顿,一鼓作气继续道:“按着国法,诛祖父母父母,而子孙别籍异财者,徒三年。按着家法,诛祖父母父母,而子孙别籍异财者,杖一百,跪守香灯三年。私开小灶自是当属这一条。”

    可贞这会子面上也变了颜色,心里是已经炸开锅了。

    乖乖,这么严重?!

    不过不待可贞并众人多想,谈氏已是走上前,脚下虽不稳,可仍旧狠狠地瞪上了维贞。

    维贞被谈氏刀子般眼光一骇,额头鼻尖瞬间冒出了毛毛汗,下意识就想往后头退。可到底还是咬咬牙,顶着发麻头皮,死死地钉了原地。

    众人看向谈氏目光加谴责了起来,顾仲利几步走到了维贞身边。

    秦嬷嬷儿媳妇扶持下拖着孱弱脚步上前扶住了维贞,冷寒眼神射向谈氏,看得谈氏脖颈一缩。要说以前秦管家两口子对谈氏还有点情分,可这些日子以来,那么丁点情分也消磨差不多了。可谓看着谈氏长大秦管家两口子失望透顶同时又唏嘘不已,无法相信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变化?

    秦管家看了看众人,叹了一口气,“家法难容……”

    可不待秦管家说完,谈氏怨毒眼光倏又瞪上了秦管家。满脸不敢置信,头摇得跟筛糠似,“秦叔!”

    可秦管家却看也不看她,只向顾仲利维贞屈半膝行了一礼道:“三爷、三姑娘,老奴这就请家法。”

    “秦叔!”又是谈氏,突然收敛了满身怨恨怨怼气息,柔弱了起来,哽咽出声,话音刚落,眼泪也亦是落了下来。又泪眼婆娑地望了秦嬷嬷一眼,期期艾艾唤了声,“秦婶!”

    可贞往后退了退又退了退,直到无路可退。不为别,实是被谈氏恶心到了。可贞一向不喜欢这种以哭做为手段人,别提谈氏这种动不动就爱哭但根本又不会哭人了。可贞私以为哭,会哭,也是一种本事,不是人人都会。起码谈氏就不会。所以可贞每常见谈氏哭得狼狈不堪却又哭不到点上,平白惹人厌恶,就总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秦管家心里长长叹了口气,没有开口。却是秦嬷嬷肃了一肃正色道:“老奴不敢当得二姨娘这么称呼。”

    “秦婶?”这句话已经是秦嬷嬷今儿第二次说了。谈氏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有了慌乱。见秦管家不受影响,径直往院外走去,急了,一把拽住秦嬷嬷手臂,哀泣道:“秦婶,是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蒙了心。我只想着两位哥儿身子本来就孱弱,又受了大罪,每日清汤寡水,还要念书念到三天,身子是撑不住。所以才一时糊涂了,做下这样蠢事。”

    说着又去求维贞,“三姑娘,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次吧!要不等出了孝再论处可使得?给太太守香灯是奴婢本分,可两位哥儿就没人照看了。还请三姑娘看同胞兄弟份上可怜可怜两位哥儿。”

    可贞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谈氏莫不是以为只有她一人要受罚吧!

    凤梨话:这一章发上来就十万字了,还是有些小得意。只是责编qq还是没有加上。看着同期文文都有推荐,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看来真得一条道走到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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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烦闷

    第四十章烦闷

    维贞瞧着跪自己面前哀哀凄凄谈氏满面涨红往后退了退,心里惶恐,可嘴上不仅不松口,还摆足了当家长姐姿态,“贞哥儿并德哥儿自有小厮照料,哪里需要姨娘照看?我们家规矩,自来没有子孙长于妇人之手道理,二姨娘请慎言。”说着又请秦管家请家法,又令人传齐家下众人都往前院来,秦管家等人应声皆去了。

    谈氏想去够秦管家衣裳,却连一衣角都没有够到,谈氏知道维贞这次是狠了心要责罚她了,又无人说话,已是大势已去,再没有翻盘机会了,瞬时瘫坐地,连哭都忘了。林氏袁氏秦嬷嬷等人虽则气愤谈氏做下这样事情,可到底也不欲谈氏下人们面前太失脸面,便上前扶起了谈氏。谈氏看着来人越来越多,也强忍着收敛了起来。

    维贞见状轻轻吁了一口气,僵硬肩膀也微微松弛了下来。

    而一直远远站着顾仲贞顾仲德却是知道这要受罚不只是姨娘,还有自己二人,顿时慌了,又是羞恼又是害怕又是悔恨。顾仲贞还则罢了,还算有些担当。顾仲德毕竟年纪略小,哪里受得了众人鄙夷眼神,能忍到现已是不错了。见人越来越多,跐溜钻进了屋子,还手脚麻利下了门闩并窗屉。

    顾仲利顾仲贞看向顾仲德屋子眼神都有些失望,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谈氏见顾仲德把自己关了屋子里,如何还镇定得下来。急忙跑到了厢房门口,敲了敲门,管已是急得冒火了,可还是强压着焦急量放柔声音,“德哥儿怎么了,开开门,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怎么了?德哥儿?你开开门,是姨娘呀……”

    可是不管谈氏怎么唤,顾仲德就是不开门也不出声,谈氏急了,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声唤人砸门。

    可谈氏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里头有东西砸落声音,谈氏吓得魂飞魄散,却听屋里顾仲德暴跳如雷道:“你怎么这么讨厌!我和四哥说不能吃肉,你硬说没事,非要我们吃肉。这会子出事了,你还要砸我门,你生怕我们不能跟你一起打板子是不是?!”

    谈氏已是被顾仲德话说愣了,一起打板子?难道不止是自己要受罚,连两个儿子也要受罚吗?不可能,不可能!

    “德哥儿,没有事,怎么会打你板子。你是主子,谁敢打你板子!”

    “怎么没有事儿,你休想哄我出去。”屋里顾仲德大喊大叫道。

    谈氏听得顾仲德大吼大叫,又转过头来想问顾仲贞,可见他面色如此难看,心下一咯噔,不用问也知道答案了。

    谈氏猛地转过头来,死死地瞪了维贞一眼。

    一眼,就让维贞从三伏天突然坠入数九寒天,那分寒意直钻进骨子里。眼见维贞直往自己这边冲来,维贞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却到底忍下满心惊恐,死死钉了原地。

    不过谈氏离着维贞还有一丈远时候,就被秦嬷嬷林氏等人齐齐拦住了。可此时谈氏已经完全不顾自己形象了,扯着嗓子大声叫嚷,“三姑娘,你怎么能如此狠毒。你执掌中馈,怎么能这么迫害庶弟,他们碍到你什么了,你竟要他们命。到底和太太是亲母女,都要害两位哥儿……我要去找老爷,找老爷,老爷会为两位哥儿做主……”

    秦嬷嬷林氏众人听得谈氏说出如此话来,均是气得眼皮子直跳,顾仲利并维贞是红了眼,嘴唇都颤抖了起来。

    “二姨娘,你这是什么规矩,敢跟姑娘呛声,是不是一定要我大嘴巴子扇上去?”秦嬷嬷强撑着一口气训斥道,原本就不甚好看脸已呈青色了。

    谈氏还是小丫头时候曾被秦嬷嬷如此指着鼻子训斥过,这会子突然被秦嬷嬷如此责骂,心下颓然,知道自己和秦家情分已是到此为止了。可是,谁都不可以自己眼皮子底下动自己儿子一个指头!想到这里,谈氏瞬间阴沉下了脸,“秦嬷嬷,我是主,你是奴,敢跟我喊打喊杀,你是老糊涂了吗?”

    “二姨娘,连老爷太太都要尊称秦管家秦嬷嬷一声秦叔秦婶,秦管家秦嬷嬷说话老爷太太是从不曾驳过,老爷也曾下令,命阖府上下都必优容有加不得违逆。你又是谁,敢驳老爷话?抑或是说,你比老爷太太还有体面?”说话是刚踏进门就听到谈氏抖威风秦嬷嬷大儿媳妇秦大婶子,她也是府里老人了,做事从来说一不二,管秦管家秦嬷嬷是她翁姑,可但凡府里当差,她还是一律称呼秦管家秦嬷嬷。

    秦大嫂子颇有秦嬷嬷风范,因着秦嬷嬷上了年纪身子又不好,中气不足,所以看起来,秦大嫂子竟比秦嬷嬷还显气势。

    谈氏本来就是个外强中干,被秦大婶子如此一番话一说,竟没了说辞,喏喏了两声,刚想说话,秦管家已是回来了。谈氏敢秦嬷嬷面前仗腰子,却再是不敢秦管家面前说那些混账话,况且也有些被秦大家骂醒了,因此只是低声哭求道:“秦叔,两位哥儿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又受了这么久罪,哪里经得住板子,要怎么罚都冲我来好不好,就冲我一人……”说着说着,谈氏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而且突然顿住,好似想到什么似,猛地瞳孔放大,语速瞬加加,声调也瞬间拔高,语无伦次,“两位哥儿身子不好,很不好,病了,要传大夫。家法有云,不,国法有云,害了病是可以吃肉。两位哥儿病了,自然是可以吃肉,可以,可以……”谈氏仿若已经完全看不到众人表情了,越说越大声,越说越肯定。

    可贞掩众人身后,透过缝隙看着有些癫狂谈氏,只觉得一阵烦闷涌上心头。

    凤梨话:我也觉着好困惑好烦闷,好想出去玩,随便哪都可以。不过,希望姐们们一周有个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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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好好学习

    第四十一章好好学习

    夏日里雷雨频繁,刚刚还是烈日当头,不一会功夫就猝不及防从天边滚来团团乌云,黑沉沉天仿若要塌下来似,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抽打着地面。

    原本透亮明厅因着阴沉天气显得暗沉非常,还没到掌灯时辰,所以只有供桌上两盏烛火悠悠跳动着,一声惊雷响起,如豆烛火剧烈摇摆起来,半晌才闪烁着缓了下来。

    原本宽敞堂屋因着挤进这么多人而显得狭小而逼仄。骤雨冲刷下,地热不但没有消散,反而直往屋里钻,空气热而闷,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可贞等人所里间因为没有光线,显阴暗。听着谈氏并顾仲贞顾仲德喑哑嘶叫声,每个人心里都是阴沉沉。

    管谈氏百般开脱,管顾仲德百般挣扎百般推诿。谈氏母子三人终还是被施以家法了,不过到底,一百杖减为二十杖,不过又加了一则,罚三年月例。至于跪守香灯三年,是再不容改了。

    后发话是顾仲利,他是二房长子,顾浩然不,他就是名正言顺顶门立户当家主事之人。他发了话,自是无人敢不听。又因着谈氏母子三人做下事,家下众人会觉得顾仲利为人仁厚。

    顾仲利确实算得上仁厚,起码他不曾让人扒拉了谈氏母子三人裤子再笞杖。这种“去衣受杖”刑罚,精神上侮辱远远胜于皮肉上痛楚。

    不知道是顾仲利关照还是秦管家不忍,那二十杖打得并不十分重。

    可显然,谈氏并不领情。

    可贞瞧着,谈氏不仅不会领情,怕是从此是恨上了所有人了……

    林氏领着可贞送了秦嬷嬷回屋,进了门,秦嬷嬷摒了半晌一口气倏地漏了下去,把众人唬了一跳。好一会儿,才悠悠吸了一口气,两行眼泪瞬间滚了下来。

    秦大婶子忙给秦嬷嬷顺着气道:“娘,您别跟二姨娘一般见识,她就是个混。”

    秦大婶子早年间性子十分火爆,点火就着。后来成了亲生了孩子管了事已是好了很多了,可是见自家老婆婆如此伤心,暴脾气又上来了,又道:“娘,咱不生气了。为了她气成这样,再是不值得。”

    秦二婶子倒了盏温水喂着秦嬷嬷一点一点地喝了下去,“娘,大嫂说得对,您身子还没好,再是不能动气了……放宽心歇会,马上就要吃药了。”

    秦嬷嬷攥着林氏手,老泪纵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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