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从天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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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从天外来-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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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才女,也是财女。虽然每次话头都是“我们看看可儿缺什么,明儿就让舅舅买”,可通常第二天就把昨天说那物什送过来了,看着那首饰衣料,甚至古董字画,可贞心里真心挺慌。

    别还好,就是害怕,总怕这一辈子福泽就这么用光了。

    林氏瞧着每次都包袱箱笼送过来,心里也不安顿,也劝过白氏,说可贞还太小,这么好首饰衣料都用不到,字画古董也派不上用场,还是留着以后再赏吧!

    可是白氏谁啊,根本就不理会林氏,“小有小赏,大有大赏。我就可儿一个孙辈,我物什不都是她么,我送她又怎么了?看看你收拾那屋子,跟马厩似也敢给我们可儿住?我真是都不稀得搭理你。”

    好么,人没劝回来,还招了一顿骂。

    可贞看着自己雅致屋子,实是没看出来哪里像马厩。若这是马厩,那自己上辈子住是什么?

    白氏说着还要帮可贞收拾屋子,想把那些字画古董都摆上,忙让可贞拦了。

    自己这屋里可时常有人过来玩呢,像是蕙娘、来喜她们。若见了,你是说真好还是假好?自己又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实是没有必要放这些摆设戳人眼。再说了,摆上这些,说不得自己拿册书走步路都得小心翼翼了,若是一不小心磕着碰着碎碎平安了,自己还不得心疼死啊!

    可贞死犟着撒娇,白氏竟也没有招,于是是死命塞首饰给可贞了。还不是像苏怀远那么一件两件精品,而都是成套成套。为此可贞还特地请牛妈妈去买了好几个妆奁回来。看着妆台上一摞妆奁,可贞让牛妈妈翻了个箱子出来,全都塞了进去堆了墙角才算完事儿。

    不过令可贞没想到是,白氏竟是这湖州府名人啊!自从白氏基本上日日出入自家后,自家茶水、瓜子糕点消耗明显增多了数倍了。

    都是街坊邻居带着家里小姑娘过来家里说话,不是你过来问问这什么糕点该怎么做,就是她过来问问那什么花样该怎么扎,总归次次来次次都有正经事儿,可话头起来后,一个个都很主动歪了楼。

    没过两天,不只街坊邻居来了,连街坊邻居亲戚都跟着过来了。

    可贞林氏俱是纳闷不已,牛妈妈莺时俱是心疼不已,还是白氏磕着瓜子一语道破天机。

    原来这些人都是想和白氏打好关系,把自家差不多到了年纪闺女领出来让白氏有个印象,以后好说亲。

    可贞绝倒,不过随后又欢喜上了,原来白氏不是光做人口生意,原来做媒才是主业啊!

    幸好幸好呢,做媒好做媒好,做媒有猪腿,做媒能积福,真是再好没有职业了!可贞重重点头。

    白氏也是个有心,倒也没像平日那样,反而把姿态摆得挺低,充分展示了她职业素养,也让可贞见识了媒人风采。不过差不多句句话都要提到林氏可贞,不是我侄女就是我侄孙女,就是要让大家都明白自己是有多看重林氏和可贞。

    街坊邻居,本来就对苏怀远很顾忌了,这会子又来了位湖州府第一大媒人,都不敢说些什么了。不只不说什么,反而加敬重林氏了。就是小姑娘们一起说笑取乐,众人也都让着可贞,生怕留下个骄横跋扈名声。

    看得可贞内流满面,妹妹们啊,你们这才多大啊!大都没有超过十三岁,有这么恨嫁吗?

    尤其是旁人还好,宋氏根本就是除了一日两餐,其他时间差不多就都是顾家待着了。

    她是个直脾气,倒和白氏很说得上话。再加上她又很刻意捧着白氏,白氏又知道他家闻儿,就是那小姑子事儿,因此两人那个合拍啊!可贞终于清静了。

    虽说家里人来人往日日热闹,可没来由,可贞有时候还挺想那舅舅。

    以前隔三差五来,倒是不觉着。可这突然十几天没有影踪了,还真是有些挂念。

    可贞想,或许这是因为这舅舅是除林氏外,自己第二个比较容易就接受了人吧!其他人,哪怕秦管家秦嬷嬷等人,可贞当初也都是微抱戒心,因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对自己好。

    不过,当苏怀远瘦了好些憔悴了好些,匆匆忙忙赶回来,一上门就说看准了日子准备去上坟时候,可贞还真心有些害怕。

    凤梨话:收藏那个掉啊,我都想哭了。哎,今天双,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啊,么么大家!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误会

    第一百零三章误会

    其实吧,可贞胆子虽说不大吧,可也不小。

    虽说自来了这后,是越来越敬畏鬼神了。可到底还计氏坟边还住过一百天呢,上坟什么,还真么有什么好怕。

    可是一听说是林氏亲娘,小姑娘亲外婆,可贞就有些哆嗦了,还真是有些怕,毕竟她来路不正好不好!

    可再怕,也不能说不去。何况又见林氏忐忑不行,还得安慰着她。

    翌日一大早,林氏带着花费了整整一日功夫才打点好红烛线香纸钱元宝、茶酒三牲水果糕点,满满登登几篮子,搀着裹得严严实实可贞上了白氏马车。

    一路行驶到城外后,和苏怀远马车会合,一径往郊外驶去。

    依偎林氏身边,可贞一路都想着到时候和外婆说些什么。其实从昨天上半晌知道今儿要去上坟时候,可贞就一直想了。可想破了头,想了整整一天一夜,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怎么说。

    按说上辈子也给长辈上过坟扫过墓说过话,无非就是想喝酒就喝酒,想抽烟就抽烟,想搓麻将就搓麻将,反正就是乐意干嘛就干嘛,千万别舍不得钱。

    可现呢,自己该说些什么,该怎么道歉?出来越久可贞就越心烦急切。

    刚叹了口气,想沉下气定下心神好好想想,却听到了林氏并白氏说话时带出来一句衣冠冢。

    妈妈咪呀,可贞一颗心瞬间归了位。真是,早说么,白怕了这么久了呢!

    可再一想,却有些渗得慌了。这到底是出了事,竟连那什么都没有了,只立了一个衣冠冢?

    好容易到了地界,众人下了车。可贞一看,这有山有水,还真是好地方。

    尤其现正值春日,漫山遍野全是深深浅浅绿色,再加上不远处水波映衬着,添了两分秀美,连掩映草木中墓地也没那么渗人了。

    连白氏看过后都难得和苏怀远说了话,“你这地儿倒真是不错,怎么样,等我死了也把我葬这行不?”

    可一开口,还是语出惊人。

    林氏并苏怀远俱是又急又好笑唤了声“七姑”,这一路上悲伤忐忑倒是化解掉一点子了。

    可白氏却不以为意,“放心,钱总是少不了你。”说着又白了一眼苏怀远,嗤了一声道:“我葬得好,不还是便宜了你么!要不是你母亲这风水这么好,就凭老苏家那些孤魂野鬼,你能做得这么大买卖发得这样大财?别做梦了!”

    林氏并苏怀远俱是只会苦笑了,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多说多错。再说,还真是没什么好说了。

    可贞也无语了,这白氏算是自己见过第二个不惧鬼神人物了。额,还不惧祖宗。

    好一顿打扫哭诉上供化纸钱。可贞跟后头,一丝不苟执行着,这一套早已是烂熟于心了。

    林氏并苏怀远真心很伤心,哭得什么似,还要边哭边说。只是吧,可贞并不十分懂,怕是哪里方言吧!

    白氏则是面无表情,她辈分大,只一旁站着。

    纸钱化完了半晌,林氏并苏怀远兄妹俩还是不肯走,絮絮叨叨说着话儿。可贞自是不好意思劝,还是白氏发了话,兄妹俩才一步三回头跟着上了车,可也是一径等到看不到了才放下帘子侧过身来。

    回程时苏怀远也坐上了白氏马车,抹了抹眼泪,向林氏白氏道:“朝食用早,这附近有座智通寺,斋菜是做得极干净清爽,七姑并四妹可要歇歇乏,用些吃食?”说着又去看可贞。

    可贞下意识摸摸小肚子,貌似还真有些饿了呢!担惊受怕了一天一夜,还真没吃得下多少东西,便去看林氏。

    那边白氏倒已是开口了,只是语气却不屑很,“口诵弥陀心散乱,喊破喉咙也枉然。”说着又白了苏怀远一眼,“你还真是买卖人,你以为你念了几部经,烧了几注香,放了几条鱼,舍了几两银子,就可以向神佛菩萨买来福报了?”

    可贞嘴角直抽搐,这姑祖母,还真成仙了了。只是这想法,还真是绝了,可不就是如此么!

    苏怀远被她一噎,也没说什么,只去看林氏。

    林氏揽了揽可贞向白氏道:“七姑,我倒是想去拜拜,也想给可儿求个平安符。”

    白这回不说话了,苏怀远向林氏点了点头,走到车前吩咐了一句。

    半晌,白氏才搂过可贞嘀咕道:“都是一群憨货。”

    这什么智通寺山上,虽说是山,可也不过就是座小山丘罢了。

    苏怀远要抱可贞上山,可贞不愿。没多少路,山道还平坦,自己还是走得动。

    因着不是初一十五正日子,庙里人并不多,拜佛求符用斋饭,一切顺当不行。

    可贞难得出来,刚刚那里虽然风景相当好,可当时气氛下,也不可能细细去欣赏。上山时候心情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又饿,也没有那闲功夫去赏花赏树赏石头。可下山时候,可贞吃饱喝足,这么清环境下,可贞不由得乐呵上了。一路上跑跑跳跳,就差没哼上歌了。

    林氏三人虽则一路小心着,生怕可贞磕着碰着摔了。可见可贞如此开怀,心情也好了起来,嘴角扬起笑容就没有消散过。

    连一直表情不屑白氏都笑眯了眼,直说可贞像自己,听得可贞赶紧收敛自己行为。

    这里四人春风满面,个个喜笑颜开,却不知有人被这笑容唬得当即就变了颜色。

    这人就是苏怀远家粗使婆子徐二全家。她家就这智通寺不远处徐家宕,因着儿媳妇有孕,特地告了假过来上香。却没料到竟这处偏僻寺庙里看到了自家老爷。若光是自家老爷那便罢了,可旁边竟还有那同喜白老板和一戴着帷帽妇人。有那小女孩,那眉眼,那鼻子,竟是像极了老爷。这是怎么回子事儿?徐二全家登时就愣当地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等被一小沙弥路过唤醒时,已是不见了自家老爷踪影了。徐二全家立马颠下了山,回家把正地里做农活儿子拖了回来,赶了车一径回了苏家。

    这么大事儿,说不得自己就能露脸了,徐二全家一双眼睛贼亮贼亮。就说呢,哪有猫儿不偷腥。

    一进门就找了太太身边刘嬷嬷,添油加醋把这话一说,什么那小姑娘多像老爷了,老爷多欢喜了,一步不离错身跟着那姑娘,balabala一大堆。说着说着又提起了前阵子听过两耳朵那事儿。

    刘嬷嬷一下子就警觉起来了。那事儿家里也有人有耳闻,自己也是知道。可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再说自家条件身家摆这里,什么讹人事儿自己没见过没听过,所以也并没理会。果然,没过几天,这闲言碎语也就散了。可没承想,竟会出这么一遭事儿,姑娘都那么大了。若太太知道了,怕是又要害一场大病了。只是这事儿,也断没有瞒着太太道理。

    兜兜转转走了一圈又一圈,又想了想西院沈姨娘,刘嬷嬷终于一径进了上房,见太太气色上好,把这事儿缓缓说了。

    苏太太魏氏一听这话,差点一口气漏了下去。

    刘嬷嬷唬了一跳,忙上前给魏氏顺气,又拿早已想好了说辞劝着魏氏。

    半晌,魏氏落下泪来,哽咽道:“那小姑娘多大了?”

    “按徐二全家所见,应也有十岁上下年纪了。”刘嬷嬷垂首道。

    魏氏一听这话,哭得凶了,“都十多年了,老爷竟瞒得这样滴水不漏。”哭着又道:“老爷是知道我,我何曾是那等子捻酸吃醋妒妇,何苦还要外头养外室呢!”

    “太太如何,老爷自然知道。老爷如何性子,太太也是理会。说不得里头还有什么缘由,不说别,老爷一直防着西边那位,太太总是知道。”刘嬷嬷一面安抚着魏氏,一面低声劝道。

    魏氏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亮,“是,你说是。只是现如此,我们该怎么处?”说着又自顾自道:“也不知道老爷是个什么意思,不好贸贸然上门去,可也不能当做不知道呀!”

    刘嬷嬷叹了口气,自家太太什么都好,只是未免太没有主意了。

    “太太说是,自然还是要弄明白老爷意思方好处事。”虽则太太发问了,可是刘嬷嬷却不敢说让太太如何如何,有些话也只能模棱两可。

    “你说是,既是如此,那等爷回来了我好生问问他。”魏氏又是连连点头。

    刘嬷嬷心下苦笑,“太太,奴婢倒是有一想法,不知太太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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