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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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图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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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那白衣侠士拿着酒壶自斟自饮,乐得逍遥,仿佛旁边不曾坐了个人般。 

      他小小斟了一盏,凑到鼻下淡品其香,随即大声赞叹道:“好酒好酒!山瓶|乳酒下青云,气味浓香幸见分。”唇泯酒酿,但觉浓似|乳汁,香醇爽口,“早闻青城道家有秘制洞天|乳酒,温润如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眉梢轻挑,咕噜转的精怪眸子瞟向蓝衣青年,“我说猫儿,你不用客气啊,喝吧!四品官儿的饷银微薄,想必难买一盏|乳酒。今日只管喝去,白五爷请客!” 


      坐在对面的蓝衣青年正是有“御猫”之称的四品带刀护卫展昭,月前受包拯包大人所托到苏州追查一事,事情办妥正准备赶回开封府复命,怎料中途遇了眼前这个出了名好找他麻烦的锦毛鼠白玉堂。 


      展昭没去看桌前那盅飘香的碧玉|乳酒,叹了口气,心知再与他纠缠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开封府,只得拱手说道:“白兄美意,展某心领。但展某公务在身,须尽快赶回开封府向包大人复命,不便久留此地。望白兄见量。” 


      白玉堂冷藐一笑,又自斟了一杯饮尽:“猫儿,你少给我打官腔。怎么?你白五爷请的酒不能喝得?” 

      “展某并无此意……” 

      “不是就成!来来来!不醉上三天三夜,可下不得这醉仙楼。” 

      展昭凝了脸色,知对这纠缠不休的家伙来软的肯定是不行了。 

      “白玉堂,你休要胡闹。” 

      见他有了怒气,白玉堂反而乐了,手中把玩着酒盏,一脸的玩世不恭:“我就是故意闹你,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 

      “呵呵……我说猫儿啊,来这冠绝天下的园林苏州居然匆匆步过,看都不看一眼,你可真没情调。” 

      “展某公务在身……” 

      “公务公务,你展大侠身上就永远没有私务!!”白玉堂将杯子拍于桌面,盯着展昭那张写满律己恪职却疲惫憔悴的脸容,气不往一处来。“瞧你累得这德性,定是马不停蹄从开封府跑来,然后身不粘床地追贼,现下又滚水烫足要赶回去。哼,我看你迟早会变一只排骨瘦猫。” 


      他言语虽然恶毒,但内里却隐了关切。 

      展昭觉心内泛过淡淡暖流,“尚不至此。这酒,展某领受就是……” 

      眉宇间的紧绷稍见松弛,他伸手拿起桌上酒杯,尝了一口,馥郁之味确是酒中极品。 

      满意地看他喝了|乳酒,白玉堂方才敛去色,哼哼唧唧地又替他斟了一杯:“说得好像很委屈似的。你以为这酒便宜啊?洞天|乳酒所制不易,这一壶就值五十两……酒果用的是野猕猴所食藤梨,有调中下气之效,可惜罕生,制得酒来更是衿贵。多喝亦不醉人,你就放心喝吧……反正你今晚也赶不及出城了。” 


      展昭抬头看了看外面,方觉与白玉堂纠缠多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即使赶出城去恐怕也只有露宿野外,唯有放弃了赶路的打算。想那白耗子故意将他拌住,也是不愿看他彻夜赶路,便遂了那关怀之意,放松心情起筷品尝桌上几被遗忘的苏州美食。 


      白玉堂见他不再坚持,也松了神情陪着斟饮吃食。 

      席间,展昭有些好奇地问道:“伪名之事既已解决,白兄有何打算?” 

      夹了个碧螺虾仁丢入口中,白玉堂诡笑着应了句:“怎么?舍不得我么?”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差点让展昭把刚送入嘴的鲫鱼白汤喷个满桌。 

      “算展某多事。”展昭没好气地埋头扒饭,盘算着快快填饱肚子找间客栈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明日好摆脱这只好事的老鼠。 

      “我还不打算回陷空岛……”白玉堂嘀咕了一句,然后看了看不打算理会他的展昭,猛地一拍大腿,“猫儿,反正我也无事可做,随你走一趟开封府好了!” 

      展昭心叫不好,他怕的就是这句无事可做,这位锦毛鼠白五爷无事可做之时不都是来给他找麻烦的吗?……当真是祸从口出。 

      雀跃不已的白玉堂当然自动忽略对方脸上明显得无可再明显的难色:“你可是天大的面子啊!有我白五爷做伴,一道上保你绝对不会寂寞。” 

      是啊,麻烦接踵而来,想要片刻安静也难…… 

      “关于伪名一事白兄不需知会卢兄吗?”展昭现在别无他想,只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白玉堂闻言脸色稍变,居然有了些困窘,转过去眺望黑乎乎一片远景的眼神明显是在逃避什么,说话也支吾起来:“我就是不想回去……不成吗?” 

      展昭是难得见这只嚣张跋扈的白耗子尴尬难言,当下忍不住生了逗弄之心。 

      “不是不成,只是白兄既要随展某上路,来意却又不明,日后展某不好与卢兄交待。还请白兄言明事实。”脸上是义正词严,其实心想巴不得白玉堂莫要回答才好。 

      “这…… 
      这……”白玉堂被他的话给堵住了,张大了嘴巴想说却又犹豫。过了许久,终于百般无奈,操着筷子边戳桌上清蒸鲥鱼的眼珠,边幽幽地说道:“那几个上岸来寻 
      ‘锦毛鼠白玉堂’算帐的女子在大哥解释之后本已明白事实,可见了我之后却死活不肯离开,一口咬定犯人就是我,要我负责……” 

      展昭心中暗笑,想必是那几名女子见了白玉堂这样的潇洒侠客,顿起春念,放弃貌丑负心郎,抓个优雅俊相公。 

      可他脸上并无表情,奇道:“此乃美事一桩,白兄何需犯难?” 

      “美个鬼!!”白玉堂咬牙切齿,一脸戚然,“那些个女人都是效颦的东施好不好?可恶,伪我名号的混蛋怎的眼光就那么差劲!?仿不了模样,至少品位也该学学吧……” 


      见他一副吃鳖貌,展昭再也按耐不住,拍案大笑起来。 

      “死猫!你敢笑我?!找打!” 

      “哈哈……哈哈……”展昭难得遇到如此好笑之事,更难得的是来源于这只专找他麻烦的白耗子,更加是笑得直不起腰。 

      跳起来伸手要打人的白玉堂在看到他笑容之时竟然愣在原地,忘了出手教训。 

      待展昭笑得脱力收声,那白玉堂居然没了被取笑的恼怒,低声叹道:“猫儿,我是第一次见你笑得如此开怀。” 

      他这一言,让展昭心中猛沉。自入官场,看到的皆是层层冤案,面对的都是步步为营,肩挑的全是重重职责,怎容得他开怀大笑。上次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久远得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也曾立于山岳之巅朗声阔音,也曾躺于繁星之怀高谈阔论,更忘了曾几何时,与交剑知己捧腹大笑,乐极忘形。 


      一抹苦笑漫上俊容,教看到之人不禁心生悸动。 

      “白兄见笑了……” 

      仿佛感染了他的怅然,伶牙俐齿的讽刺居然说不出口:“……猫儿……我……” 

      下一瞬,那抹淡淡的忧愁已消失无踪,展昭,依旧是那个沉实稳重,秉公行务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南侠展昭。 

      他伸手挽了酒壶,为自己面前已饮干的杯盏注满碧玉琼浆:“今日难得白兄慷慨请客,展某就不客气了。”明眸微颦,戏谑之意表露无遗,“就是不知白兄可有带足银两……” 


      看展昭再无异色,白玉堂虽有担心但知多说无益,便狠狠瞪了小窥他的猫儿一眼。 

      “废话!”鼓囊囊的钱袋被丢到桌面,“撑死你都成!小二!给我再上两坛洞天|乳酒!!” 









      是日,官道上蓝白二影各策骑骏马,离开苏州城直往开封而去。 

      一路上,白玉堂是忠实完成了他随行的任务,让展昭是完全没有闲暇时间。 

      单数这路见不平解救苦命卖身女就有三回,那拔刀相助打倒拦路山贼则有五宗,更别提吃饭打尖时教训横行霸道的当地豪绅,次数多的是懒得计算。 

      总算他是行侠义之道,展昭也不好反对,每次了事,未待那白玉堂跟被救女子唱出一段风流韵事,他是拉人就走。 

      几番折腾,二人延了三日时间方才回到开封。 

      便是这短短三日,开封府经已人面全非。 

















      唉唉……案情现在才开始……猛汗………………会不会很闷啊各位大人?…… 

      某live其实超喜欢这种暧昧关系,若有似无。猫鼠之间的互动还是朋友以上,恋人以下的那种比较感觉真实贴近……(这是某live自以为是滴想法啦^^bbb) 


      而此文基本是以焦大滴形象写滴~~~~(最爱焦大地上打滚ing) 









      龙图案 







      3 







      展昭算是几经波折终于回到开封府,但骤入府门,竟觉府内蔓延着一股抑压沉重的气氛。衙役脸上皆是惶恐不安,神色紧张,似乎发生了不比寻常的事情。 

      “猫儿,有些不妥。”白玉堂敏感地触到空气中的诡异,一扫脸上疲惫,绷了神经。 

      “嗯。” 

      展昭点头,心下戒备,与他一同进入内堂。 

      只见一名勇武大汉正低垂着头匆匆步过走廊,展昭连忙唤道:“王朝!” 

      王朝闻声转过头来一看,本来无精打采的眼睛瞬间变得充满生机。登时跑过来拉了展昭,像遇了久未得见的亲人般激动万分:“展大人!!你可回来了!” 

      一旁白玉堂见他那兴奋模样,用剑柄戳了戳展昭,嗤鼻道:“你外差多年未归吗?” 

      展昭白了他一眼,温声问那王朝:“可是有事发生?” 

      王朝尚未说话,就听一尖锐声音插入:“谁在那里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这话听得刺耳,王朝居然未曾反驳,只咬了牙齿隐忍不发。二人更觉奇怪,转过头去一看,见是一名身着绛紫官袍的枯瘦男子。此人尖嘴猴腮,一副寒酸书生相,眼睛咕噜转着打量展昭与白玉堂二人。 


      白玉堂本就率性,平素最恶规条加身,闻言也不管对方是何人物便喝了回去:“你白爷爷就是喜欢在这里大吵大闹,你能如何?!” 

      那男子似乎未曾尝过被人横加顶撞,顿时涨红了脸,指着白玉堂吊嗓叫道:“你是何人?!竟敢在开封府内撒野!!简直目无王法!!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可惜身边的王朝立定如桩,闹得他更加是脸红耳赤。 

      “呵……”白玉堂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手肘搭了展昭肩膀,“我说猫儿,你们开封府何时来了只瞎嚷嚷的瘦皮猴啊?哈哈……” 

      见白玉堂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内,男子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给我住嘴!!” 

      展昭注意到他腰挂金银饰为鱼形的小袋,知此人地位应不寻常,马上止住正要发难的白玉堂,拱手施礼道:“在下开封府护卫展昭,这位是陷空岛义士白玉堂。我等刚从苏州外差归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包涵。” 


      “哦?你就是那个‘御猫’展昭?”那人上下打量展昭一番,撇了撇嘴,拉长了声调,“本官早有耳闻,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大罗金刚,今日一见,也不外如是……” 


      “咻——啪!!” 

      破空之声骤然响起,那男子头顶官帽突然猛被不知自何处袭来的物件击中,跌落地面。吓得他是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躲到王朝身后抱着脑袋大声嚷嚷:“来人啊!抓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啊!!” 


      以展昭目力哪会看不真切,他偏过头去瞪了身边那人一眼,却也不声张。 

      白玉堂抬头看着天,数着有几只大雁飞过,倒是一脸无辜。袖下手腕一翻,扣着尚未射出的小圆石头又滑回暗器袋里去了。 

      “大人,并非刺客,只是院外顽童丢的石头。” 

      展昭走上前去,伸手扶起蜷缩成团的男子。 

      那人一听,马上甩开他的手,哼哼着拍拍袍上灰尘,又恢复刚才的嚣张:“你们开封府侍卫的守未免松懈,想必是那包拯管教不严之过……” 

      话音刚落,只见马汉带了大批开封府衙役急奔而至,片刻间把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整整有条、训练有素的阵势顿时堵住适才狂言。 

      此时公孙策也匆匆赶来,问那人:“曹大人,刺客何在?!” 

      那曹姓官员脸色尴尬,咳嗽两声企图掩饰:“咳咳,本官只是试试你们的守备而已……现在无事了,都退下吧!”瞄了瞄展昭,又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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