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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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 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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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高士廉猜到了虞世南的心思,连忙一阵咳嗽惊醒了对方,急忙纠正道:“虞老鬼,老夫可没你想得那般龌龊不堪,这位少年郎乃是我御史台的新任监察御史,恰巧在我府中述职。正好,老夫带着他来见见你这位当世名家,也好让他长长见识,仅此而已,莫作他想!”

哦,原来如此!

听着高士廉这般说,虞世南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不过他还是很好奇,高士廉这般举动明显就是提拔后学末进,这个少年郎到底什么来路?竟然如此年轻能入了高士廉的法眼,提拔进入御史台。

而且能让高士廉带他见自己,那显然很得高士廉的重用才是。

啧啧,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老夫怎得没听过长安还有如此出众的少年。

这,到底是哪家的子弟呢?

就在虞世南心中乱猜之机,郭业趁势上前一步,拱手作起长揖,掷地有声地说道:“国子监学子郭业,见过校长大人,不,见过国子监祭酒虞大人!”

这小子还是自己国子监的学生?

虞世南微微闭上双眸,搜肠刮肚想了一番,怎么对这个学生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前几届的国子监学子吗?也不对啊,压根儿就没有印象。

郭业,姓郭,长安姓郭的显赫人家,貌似没有!

等会儿~~

突然,虞世南好似想起了什么,诧异地问道:“你便是那个奉旨入国子监学习的郭业,陇西郭业?”

郭业心道,您老人家总算记起我来了?看来苏定方的确没有忘记在虞世南面前提及自己。

苏定方曾有言提到,自个儿上面之人,正是虞世南。

继而,他微微颔首,表现得格外谦谦君子地说道:“正是后学末进,陇西郭业。此番奉旨入长安,进国子监学习。见过祭酒大人……”

虞世南收起诧异之色,缓缓点头说道:“原来是你,我说看你怎得一脸不学无术之相,原来你便是定方口中屡屡提及的陇西郭业啊?”

日你个仙人板板,郭业暗地里将苏定方骂了个底掉,你妹的,你在虞世南面前提起我也就罢了,没事儿你给我戴个不学无术的帽子干屁啊?

当年在陇西马周马元举说他不学无术;益州前折冲都尉,自己的老丈人康岳山也说他不学无术;貌似在风陵渡,高士廉也说他不学无术。

郭业每每想起这些事儿就纳闷,难道哥们真长着一副不学无术的脸?

我靠,不学无术的人能像我这般,升官如坐火箭一般的速度吗?

次奥~~

“咦?你不是丁忧守孝三年奉旨入长安吗?怎么无缘无故会调任御史台监察御史?怎么回事?还有,这国子监开学早过了月余,你怎得还不来报道?你从蜀中到长安,莫非是一路爬进长安城的?”

好了,好了,郭业心中纠结,校长大人发飙了,这就开始秋后算账了。

无奈,这些事儿他个人解释没什么用,必须要高士廉出马了。

随即将求助的眼神望向高士廉,可怜巴巴至极,好像在说,高老头,这事儿是你惹得,你也跟我保证过会罩我,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高士廉见状,又是哈哈大笑,冲虞世南说道:“虞老鬼,莫要这般严厉,免得吓坏了后生晚辈。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慢慢说来……”

他说这话自个儿寻了个座位,示意郭业也一同坐下,然后冲着虞世南说起了郭业为何会姗姗来迟长安的缘故。

高士廉娓娓道来,从风陵渡偶遇郭业开始,到自己让郭业协查贪墨赈灾银一案,到自己见郭业人才难得将他调任御史台监察御史,诸多事情事无巨细地给虞世南说了起来。

说道最后,高老头一把夺过虞世南手中的酒壶,自个儿对嘴灌了两口,润润嗓子眼儿,笑道:“虞老鬼,郭业此番迟来国子监,因我而起。嘿嘿,老夫的面子,你总得卖一个吧?不然,你吃了我高家多少东西,喝了我高家多少美酒,你统统给我吐出来。”

虞世南闻言之后,白了一眼高士廉,哼道:“国子监乃是国之重器,乃是替陛下培育英才之地。你少拿吃喝来说事儿。若国子监的学子都如他这般,一句事出有因就草草了事不予追究,那老夫当真枉为国子监祭酒了。”

完了!

郭业心中哀哀一叹,妈蛋的,虞世南可真不是一般的铁面无私啊,摊上这校长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看来他还是不卖高士廉的面子,要惩戒自己一番啊。

谁知——

虞世南突然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嘛,郭业协助查处贪墨赈灾案也是正事儿,及时协助安州刺史让汝州三地灾民早日渡过灾情更是有功。设身处地,换做老夫,也会这般选择。正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吾辈读书人就该舍小义,成大义,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这次之事嘛,罢了罢了……”

晕~

神转折啊!

郭业不由被虞世南惊出一身汗,先抑后扬,再找回国子监的面子不予追究自己,自己的校长大人这手法倒是玩得顺溜儿。

郭业还能说啥?被白白吓唬了一顿后,还得抱拳作揖,感谢校长大人的理解和宽宏仁爱。

他本想着跟虞世南请上几天假,去处理市霸贾旺之事来着,不过现在看这苗头,请假之事八成是够呛了。

果然,虞世南冲着郭业指点说道:“你啊,没有功名之身却能身居如今监察御史之位,实属异数。你应该感谢皇恩浩荡,感谢朝廷的不拘一格降人才。如今你能入国子监读书,更应该倍加珍惜才是。这样吧,明日一早你便来国子监报道,唔,看你也说话谈吐倒是有几分私塾的底子,就先入国子监研习书学吧。”

郭业听着虞世南虚头八脑一阵儿白话儿,愣是让虞世南说得脑袋发晕,昏昏欲睡,呆滞地一个劲儿点头称是。

倒是旁边的高士廉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什么?你,你让他先研习书学一道?”

虞世南抓起桌上的一张胡饼,撕掰开来吃了起来,吞咽了两口咀嚼说道:“怎么地?有什么问题?”

高士廉一脸怪笑地摇摇头,道:“哈哈,没,没问题,你是国子监祭酒,你说了算,哈哈哈……”

随后转头怜悯地看了郭业一眼,恰巧这个眼神被郭业抓个正着。

顿时,郭业心中生气一股不祥之感,又是极度困惑,这书学,到底是个嘛玩意?有这么可怕吗?

第395章何谓国子监书学

书学到底是个嘛玩意?竟然能让高士廉乐得如此失了仪态?

一开始郭业还五迷三道不知所谓,待得他在湖心亭中与高士廉、虞世南两位大佬战战兢兢吃完晚饭后,起身告辞离开了高府。

在高府老管家相送至门口,一路上郭业对其旁敲侧击加打听下,总算明白了这国子监书学到底是为何物。

书学,竟然是……

唉,丢人呐,真心丢人呐!

出了高府大门,郭业背对着高府大门缓缓步行离去,他脸上一阵火辣辣臊得慌,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站在高府大门目送他离去的老管家,正用一种鄙夷的眼神望着自己。

他本以为国子监这个大唐最高等学府,说穿了就是专门让大唐官宦二代读书学习,子曰诗云混日子的地方。

没想到,国子监还分得如此细致。

从老管家的口中得知,国子监包含了国子学、太学、算学、书学四个学科,每个学科针对不同类别的学子。

如果说国子学属于针对刚入学之学子的初等学科的话,那么太学就是专门培育在国子监中有些年头,值得培养的学子,属于高等学科。

先入国子学,再升太学,这是每一个学习治国经世之道学子的必经之路。

至于算学,说白了就是学习算数,学习加减加减再加减的学科,属于兴趣班类的课程。

那么书学又属于什么呢?

无他,仅仅是研习书法的学科,属于兴趣班中的兴趣班,如果不是国子监祭酒虞世南乃当世书法名家,也许书学早就无人问津了。

为什么郭业会认为虞世南安排他进国子监研习书学是一件丢人的事儿呢?

就因为刚才老管家无意中透露,如今的国子监数学班中,都是一些不成器不长进的纨绔子弟。入了国子监数学班,基本上等于被虞世南放弃放逐,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纨绔子弟的父母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虞世南这个校长大人早就将他们拿起笤帚,扫地出校了。

将他们统统归拢到国子监,就等着这些纨绔子弟们在里头呆个几年,然后向送佛上西天一般将他们安安稳稳送出校门。

用现在的话讲,算学可以理解成兴趣班,你爱上不上;国子监可以归类为初中高中部的重点班;至于太学嘛,就是重点名校清华北大之流。

至于书学班,连个专科院校都算不上,就是一个借着研习书法为幌子,虞世南亲手打造的普通班,差等生与垃圾学生的集中营。

奶奶的,郭业一阵惆怅,高士廉忒不讲究了,竟然任凭虞世南把老子推到火坑里。

先不说国子监书学班的名声在长安城中已经臭名远扬,传播出去自己压根儿就抬不起头来。

就说书学班里头的那些纨绔子弟,哪个家里头不是大有背景与来头?典型的一批混世魔王第二代。

这些小祖宗能是循规蹈矩的人?一经闹起事儿来,指定能把天都给丫捅破了。

与这些混蛋同在书学班,郭业已经能预料到自己国子监读书生涯的悲惨景象了。

愁着愁着,耳中不由浮现出虞世南喝着小酒,对自己的谆谆教诲:“郭业啊,正所谓学做官先学做人,同样的道理,要读书必先学写字。特别是朝廷命官,写得一手好字就是长着一副好脸皮啊。你现在书学班沉淀沉淀,本祭酒看好你哟……”

“呸!!”

郭业想罢,重重地啐了口吐沫在地上,用脚狠狠使劲地踩了踩,仿佛地上踩着的乃是虞世南那老匹夫一般,甚是解气。

然后一边走着,一边骂骂咧咧道:“虞世南,我是抱你家孩子跳井了,还是搂着你家小妾睡觉了?竟然把哥们编排到那种地方去,这不是变相地想整死我吗?”

次奥~~

骂完之后,郭业心里还是愤慨难当,委屈异常,就差泪奔回西市了。

……

……

约莫走了有个把时辰,长安城中,西市之外已经开始响彻六百声闭门鼓,宵禁时间已到。

而入了西市,依然是灯火辉煌,处处人潮涌动,各家各户的店铺依旧开着门做着生意。

长安的宵禁,唯独东市与西市可以免除。

郭业挤过汹涌潮潮的来往人群,总算是回到了海天盛宴大酒楼的门口。

此时店门还是紧闭,显然自己没有传回消息来,关鸠鸠还是不敢开门营业,继续歇业中。

刚要上去推门,大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拉了开来,探出一个脑袋来,赫然就是之前带自己前往高士廉府邸的那个机灵伙计。

那伙计钻出大门,喊道:“东家,您可算回来了?”

郭业惊疑一声,问道:“怎么会有此一问?莫非又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不不不……”

伙计摆手摇头说道:“啥事儿没有。关掌柜吩咐小的在这儿等候东家多时哩,说东家没回来,小的不得去睡。”

什么情况?

郭业狐疑问道:“莫非关掌柜没在酒楼中?”

伙计点头应道:“是的,不仅关掌柜不在,今日与东家一道过来的贞娘子也不在店中。他们去东家的新宅子了,掌柜的交代,东家一旦回来,就让小的带着您去新宅子。”

郭业有些茫然,新宅子?我的新宅子?

伙计见状,连忙解释道:“小的嘴拙,说不清事儿,东家恕罪。是这样的,掌柜的趁东家下午不在的空档儿,与贞娘子一道,给东家您置办了一座宅院。这宅院就落在太平坊中,啧啧,东家,那可是好地方。”

这下郭业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关鸠鸠和贞娘趁着自己不在的这会儿功夫,替自己早长安买了一座宅院。

也好,久居长安,若然没有自己的宅子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旋即,他冲着伙计努努嘴,说道:“好,前头带路,去瞅瞅……”

“得嘞!”

伙计吱溜一声儿,关好大门屁颠屁颠跑到郭业前头,带起了路来。

太平坊,不在西市中,而是位于光德坊的北面,紧挨着皇城三道门中的含光门,也离朱雀门不远。

伙计轻车熟路,带着郭业很快就进了太平坊中。

一入了太平坊,郭业总算是知道为何伙计说这是个好地方。

只见坊中街道宽阔,较之光德坊等地方,更显得开阔。而街道两边皆是朱门大户,处处透着豪奢富贵。

感情儿这些朱门大户的宅子,住得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啊。

如果说光德坊那些地方属于普通住宅区的话,那么太平坊这地方,绝对属于高档小区,有权有势有钱之人的居住地带。

这样的宅子,应该称得上寸土寸金了吧?

“咱们到了,东家!”

伙计指了指眼前一座府邸大门,说道:“太平坊,南头第一家,便是东家的新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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