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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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 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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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真是一群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咚咚咚咚~~

郭业出了城门走过吊桥,挤进了康宝等围观人群之中,来不及与众人打声招呼,就被跟前的打斗场面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身着黑衣的赵九丑与一身铠甲的程二牛,已是打斗正酣,厮杀成一片,周遭尽是两人腾挪间扬起的尘灰。

赵九丑,使着一把金丝大环刀,四平八稳,刀刀致命;

程二牛,使着一根囚龙棒,龙腾虎跃,棒棒生风。

两人招对招,棒对刀,你攻我挡,你退我进,彼此都在伯仲间,难分高下。

这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就连郭业看着都忍不住叫好,心中赞道,没想到两人在这三年都没将腿脚功夫放下,而且颇有长进。特别程二牛,居然摸索出了一套自己得心应手的囚龙棒法,再加上一身蛮力,端得是相得益彰啊。

只不过,自己人打自己人,这委实太说不过去了。妈的,有那力气还不如将来多杀几个吐蕃狗呢。

此时两人打斗明显到了白热化阶段,赵九丑气喘吁吁挥汗如雨,程二牛圆目怒睁脚步缓慢。

郭业心道,不能让他们再这么闹下去了,不然到了最后肯定会伤及其中一人,到时候事情大条了。

阻止,必须阻止!

他对身旁的康宝低语道:“借你横刀一用。”

康宝赶忙从腰间拔出横刀,递给郭业,有些困惑地问道:“小哥,两人一人执刀,一人持棒,你想怎么架开两人?”

言下之意,两人都是虎狼之人,妄图仅凭一招一式就架开两人的兵刃,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若架开一人,无论架开谁的兵刃,都说不过去。

至少一碗水就端不平,让被架开兵刃之人如何想象?心疑郭业拉偏架?

郭业经康宝这么提醒,心中一讶,是啊,架开谁都亏了一方啊。

他犹豫地看了眼赵九丑,又踌躇地瞅了下程二牛,进退维谷许久,突然下定决心说道:“不能再让他们这么闹下去了,不然一会儿出了事儿就给糟了。”

当即,手执横刀纵身一跃跳进战圈中,趁着两人毫无防备之机,手中一发力,自下而上斜斜挥出横刀,叮~~

一声龙吟清脆之声骤响,郭业已然将程二牛手中的囚龙棒狠狠挑飞,囚龙棒被挑飞抛高,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坠落在了地上。

程二牛顿感手里一空,吓得连连后退数步,生怕没了囚龙棒的格挡,被赵九丑的大刀伤及性命。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嗤啦一声,赵九丑的大刀还是锋利地划破了程二牛的胸口,硬生生将铠甲割裂出一条大口。

虽未伤及程二牛的皮肉,委实将这厮吓得够呛,一脸怔怔目瞪口呆地望着郭业。

赵九丑也是出刀得逞之时,才发现郭业的突兀一举,所以才急急收掉了手中的劲道,不然划破的真就不仅仅是程二牛的护心铠甲了。

郭业的搀和,致使两人的争斗就此暂告停罢。

程二牛一脸不服地忿忿喊道:“小哥,大舅子,咋个回事啊?为啥挑飞俺的棒子?就差十招,只要再给十招的机会,俺定能让这厮败在俺的囚龙棒下!”

“嗤。”赵九丑重新将金丝大环刀插回后背的刀鞘之中,双手抱在胸前,冷笑道,“十招?真是大言不惭!就算再给你一百招又能如何?鹿死谁手,未曾可知。”

“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整不死你,再战!”

程二牛再次被赵九丑激怒,赶忙小跑几步,弯腰捡起地上的囚龙棒,作势又要和赵九丑重新斗上一斗。

郭业面色阴沉地挡在了程二牛的跟前,喝道:“不得放肆!”

“大舅子,你听俺二牛说,这可不是俺在找事。你是不知道这姓赵的有多可恶,俺已经对他再三忍让了,今天看俺整不死他。”

程二牛跃跃欲试,连连冲郭业解释着。

郭业脸上并未有一丝的松动,继续呵斥道:“你也知道我是你大舅子啊?难道你程二牛现在翅膀硬了,我的话也不管用了吗?”

“不不不,大舅子,你听俺说!”

“说个屁,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不管你俩之前有多大仇恨,从今日开始,必须摒弃前嫌,自己人怎么能打自己人呢?赵九丑一直追随于我,引为心腹,而你程二牛更是与我郭业相识于微时,而且如今你又是我亲妹夫,你说你们这么没完没了的斗下去,让我如何应付?让他们——”

说着,郭业遥指着不远处的庞飞虎、康宝等人,说道:“让他们这些做兄弟的如何自处?”

“唉!”

程二牛恨恨地跺了下脚,垂下脑袋颇有怨气地瓮声喊道:“俺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以后再也不与他闹就是!”

嘴上这么说,眼中却依旧难以放下成见地冲赵九丑狠狠瞪了一眼。

赵九丑亦是发现了程二牛那道不善意的眼神,冷眼相待,口中却回应着郭业道:“只要别人不找赵九丑的麻烦,赵某绝对不会再生是非,大人且放心。”

随着两人的表态,一场争斗的闹剧算是彻底落幕。

围观诸人皆是纷纷松了口气,就连刚才那些喝彩叫好惟恐天下不乱的士卒们,皆是相继偃旗息鼓偷摸退了下去,生怕郭业的责罚。

郭业打量了下在场诸人,又看了看耷拉着脑袋的程二牛,最后目光落在了赵九丑和围拢在他身边的刀疤刘等人身上。

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大家伙都在,那不如趁着现在就去城中酒楼开席,早早摆起接风洗尘宴吧。”

“喏!!”

众人并无异议,齐声应道。

郭业指了指童虎,吩咐道:“童虎,你去通知朱胖子和阮老三,让他们将长孙公子也一起带来。把这小子一人丢在外头,我生怕他给我惹麻烦回来。”

童虎嗯了一手,扶刀低头转身就跑。

康宝、庞飞虎等人相继冲走回吊桥,朝城中走去。

郭业指了指程二牛和赵九丑,说道:“你俩跟在我的左右,肩走随我赴宴,若谁敢再惹是生非,我定不轻饶。”

“嗯……”

“唔……”

两人相继有气无力地回应着,听着兴致不高,多少还带着一些怨气。

郭业见状,心道,看来这疙瘩一时半会儿还真是解不开,真是头疼。

待得众人皆上了吊桥,进了城中,城楼之上的士卒才开始拉起绞索,将吊桥再次吊起。

一干人等齐齐朝着城中最大的那家酒楼行去,准备在那儿摆起郭业的接风洗尘之宴。

……

……

一直磨蹭到了近黄昏的时间,所有人员才齐聚在了酒楼中。

王伯当,长孙羽默,就连赵九丑的手下刀疤刘都赫然在列。

包括西川军中的各级校尉都被郭业邀请而来,约莫开了四五席。

坛坛泥封的美酒上桌,各色菜肴陆续上齐,准备开席。

这时,郭业让众人倒起酒水,捧着一碗美酒率先站起身来冲众人朗声说道:

“诸位,本官此次奉圣上旨意,前来西川犒赏众将士。来,大家都端起来,哈哈,满饮这碗酒!”

“满饮这碗酒!”

“共饮这碗酒!”

“痛饮这碗酒!”

“干!”

“干干!!”

“干干干!!!”

咣咣铛铛,咕咚咕咚……

整个席面之上,酒碗连连相撞,众人皆是站起身来,一副牛饮狂喝的模样,甚是豪迈粗犷!

第560章河间郡王的来信

此时,夜色朦胧,月色微醉,街上早已没了人烟,除了虫鸣蛙叫与更夫打梆,唯有酒楼中断断续续传出的爆笑醉嚷,不时惊起街边老林中的一片老鸦呱噪。

酒楼内席开五桌,郭业与一干弟兄喝得酣畅淋漓,闹得风生水起,好不热闹。

正是酒国无英雄,醉倒方好汉。

一夜的光景,

在醉与笑中飞逝而过。

……

……

翌日清晨,郭业微微醒转,脑子沉沉,有些炸裂般的疼痛。

他慢慢爬起半坐倚靠在床头,打量着四周的陈设,这里应该是自己的府邸卧房。

郭业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用以缓解自己脑袋的疼痛,心中仔细想着昨夜酒醉之后,自己是怎么回来府中的。

越想,脑子越跟炸开了一般,不仅半点想不起来,更是疼痛难当。

他索性不再去想,突见门房松动,吱呀一声,贞娘已然端着一个木盆走进了房中。

她没正眼瞧郭业一眼,将木盆平放在桌上,在冒着氤氲热气的热水中投洗着毛巾,拧干后递给了郭业,有些赌气地嗔道:“每次一高兴便醉得一塌糊涂,就不能少喝点吗?喏,洗洗脸~”

郭业见着她如此,八成是昨天无缘无故生气,到现在还没消气呢。

他接过热毛巾擦拭了一下脸,顿时舒坦了不少,整个人为之精神好多。

随后将毛巾递还给贞娘后,又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耍起嘴皮子道:“贞娘,莫要生气了,这不是跟他们好几年没见,高兴得嘛。以后定会注意,定会注意。”

说实话,他现在还真心怕贞娘冒然离去,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贞娘的照顾。一旦贞娘离开,他肯定无法自已。

贞娘听着郭业服软,脸色稍稍缓和,突然问道:“大官人,皇上的旨意你也传达了,西川的旧人你也聚过了,呆在这边塞之地左右也是无事,要不,咱们明天就启程回长安吧?”

“回长安?”

郭业稍稍迟疑了一下,摇头笑道:“哪有那么快啊?好多事情都没有去办呢,怎能说走就走?”

贞娘鼓囊着嘴,瞪大了眼睛,不解问道:“你此番前来不是奉旨宣抚犒赏西川将士么?还能有什么事情啊?”

郭业笑而不语,心中暗道,若是不知道暗夜与康宝等人的计划,倒是随时都可以说走就走哦。

如今却是想走都走不了,听不到暗夜从吐谷浑那边传来消息,郭业就是回到长安也是六神无主,寝食不安啊。

而且他心中更有一个天大的疑惑,这个疑惑他未曾向康宝和庞飞虎等人打听过,那便是他之前跟暗夜有过约定,无论是东厂,还是暗夜本人,永远都只能游走在黑夜之中,不能公诸于世,更不能示众于人前。

为什么暗夜会在自己不在之时,会出现在康宝和庞飞虎等人面前,与他们接洽,甚至密谋大事。

这已然违反了他与郭业曾经的约定。

至于他与康宝等人迟迟不写信告知自己这个计划,也许真如庞飞虎所言,怕事情不成牵连到自己。

但是他违背了当日的约定后,也为何不与自己联络呢?

庞飞虎说过,谁都有可能背叛自己,唯独暗夜不可能,这点他毋庸置疑,坚信不疑。

但是,到底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了暗夜的身上,让他与以往变得不同,变得如此大相径庭呢?

奇怪,不解,疑团如乌云般笼罩在郭业的心头,不将这个疑团解开,不将暗夜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弄出个水落石出,不将他们关于吐谷浑那边的计划敲定,郭业就是走,也走得不安心。

他在埋头沉思。

贞娘静静侧立一旁,见着郭业久久不说话,有些心虚地问道:“大官人,莫非奴家哪里说错了话,惹得你闷闷不乐?还是因为大官人不喜欢奴家搀和大官人的公事?”

郭业闻言猛然抬头,轻笑道:“贞娘你这是说得哪里话,我还会跟你见外这些事吗?我只是在想一些令我费解之事罢了。”

不过贞娘这次不再多嘴问询,而是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这时,郭业岔开了话题问道:“对了,昨晚我醉酒之后就无暇兼顾长孙公子了,他昨晚在哪里睡得?可曾有人安排他在西川的衣食住行?”

“嗯。大官人且宽心。”贞娘点了点头,应道,“长孙公子一直都由朱鹏春朱大人照应着呢。这个点儿,估摸着还没起床呢吧?哦对了,早上大官人还没有起床之时,那位王伯当王前辈倒是来过一趟咱家们,只是见着大官人没有醒来,他小坐一会儿就走了。”

“王伯当?”郭业诧异地说道,“他倒是起得够早,看来我的酒量不如他啊,哈哈。对了,他去哪里了?”

贞娘道:“王前辈出了咱们家,一早就离开图瓦城了。他叫奴家不要叫醒你,不过留了话让奴家转达。”

郭业问道:“他说了什么话?”

贞娘显然将王伯当的留言记忆于心,不假思索地答道:“王前辈说了,他先回野狼峪准备准备,等你这边有了消息,他就带手下人马一并动身出发。”

郭业哦了一声,虽然王伯当留言隐晦,但是他已然听懂了话中之意。

无非就是只要暗夜与东厂在吐谷浑那边动手得逞的消息传来,王伯当便会立马率野狼峪一万余人,乔装打扮分批逐次地进入吐谷浑,开始动手。

贞娘说完话,端起桌上的木盆,转身欲要离去,问道:“大官人,奴家这就给你准备早饭去。”

郭业说了一声好,贞娘正要开门离去,突然门外传来一名士卒的喊话:“禀报大人,西川小都护康宝大人在客厅等候大人,说是有要事相商。”

郭业闻言,不由脱口喊道:“我靠,连康宝都醒酒了,难不成昨晚就我一人喝得烂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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