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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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 第6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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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瞟了一眼便宜岳父,撇撇嘴忍不住奚落道:“郡主咋就不能下厨房了?她是我妻子,下个厨房怎么地了?怎么着?郡主就不要吃饭了?你见过谁家郡主不用吃喝拉撒的?走吧,咱们爷俩先去饭厅等着吃喝吧。”

奚落一番过后,郭业双手负背哼着小曲儿,迈着八字步心情大好地大摇大摆朝着后堂行去。

吴茂才跟在郭业后头,听着郭业刚才那番奚落,不由从他嘴里蹦出两个字:“粗鄙!”

这两个字儿能从吴茂才嘴里说出,委实不易。

进了饭厅,翁婿二人坐罢之后,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柴秀秀便带着下人端着几个热菜,温着两壶热酒一起进来了饭厅中。

热菜上桌,柴秀秀替父亲和丈夫一一斟满杯中酒后,这才坐了下来,同桌陪伴着。

待得几筷子热菜和几口温酒下了肚之后,郭业也从幸福喜悦的当爹憧憬中冷静了下来,随后疑惑地问道:“秀秀,你说也奇怪,贞娘生孩子这等大事,老家那边居然没给我派封信来,哪怕托人捎个口信也行啊。我娘虽老,但不致于这么粗心大意啊。”

柴秀秀由拎起酒壶,替郭业续斟了一杯酒,然后也质疑道:“是啊,若非爹此次来长安,我们还不知道有这事儿呢。不过也怪妾身粗心大意了,算算日子贞娘姐姐也是时候生了。”

“嗝儿……咋没送?”

吴茂才突然举杯送到女儿跟前,示意她给自己倒一杯,然后冲郭业说道:“俺没记错的话,在贞娘生完孩子的第二天,你娘就让府里的下人来长安给你送信了。哦。俺想起来了,在出蜀中来长安的路上,俺经过雍州,那地方正闹暴乱呢,险些俺都被困在雍州出不了城。唉,俺这运气还算好,恐怕你娘派来的那下人至今还被困在雍州出不来呢。所以你一直没收到这封家书。”

“雍州,暴乱?”

郭业惊疑道:“怎么回事?”

吴茂才挠了挠右腮,困惑道:“俺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好像听说先是雍州佛门的和尚和道门的道士因为什么干起来,最后闹得整个雍州的佛家信徒和道门信徒都势成水火,那家伙,双方那可真是动真家伙啊,听说雍州的庙宇和道观

都被烧了不少,而且死了不少人。”

“佛道之争?在雍州??”

郭业听得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的事儿啊?

好奇心驱使下他暗暗打定主意,明日就去兵部问个明白,这种地方暴乱之事,兵部应该早就收到了雍州折冲都尉府的急件了吧?

柴秀秀见着刚才挺好的气氛被雍州暴乱之事一说,立马冲淡了不少喜庆,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父亲,然后见着郭业发起呆来,连忙岔开话题,提醒道:“夫君,如今贞娘姐姐替咱们郭家生了一女,那你这个当爹总该要给自己女儿取个名字吧?”

果然,郭业被秀秀这么一岔开话题,顿时打消了心里对雍州之事的琢磨,然后挠了挠头,笑道:“是啊,这可是我郭业的第一个女儿,这名字我必须得自己取。唔,取个什么好名字呢?别急,等我斟酌斟酌。”

“秀秀,这块是什么肉?咋那么香,那么有嚼头呢?”

吴茂才吃喝正在兴头上,他可不关心郭业孩子取名之事,而是筷子上夹着一块肉片,问着女儿。

秀秀看了眼肉片,下意识地回道:“这是我爹,哦,就是霍国公我生父了,这是我生父在襄阳的一个旧部托人给送来的。唔……对,这是襄阳特产,叫襄阳熏肉,闻着挺香的,女儿就从霍国公府捎了一些回来。”

“襄阳熏肉?”

吴茂才细细瞅了一眼筷子上夹着的肉片,吧唧一口塞进嘴里咀嚼了起来,边嚼边称赞道:“这襄阳熏肉不错,好,真是极品啊!秀儿啊,回头给带爹包点起来,爹带回陇西去也给街坊四邻尝尝鲜儿。”

吴秀秀一听,立马笑道:“行,回头把家里这些都给您老人家带回陇西去,让您吃个够。”

“等会儿,岳父大人,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正苦思冥想给女儿取名字的郭业突然问向吴茂才,道:“您老人家刚才说什么极品来着?”

吴茂才被郭业一惊一乍吓了一跳,然后不明所以地用筷子指点了一下桌上的一盘菜,说道:“就是这个东西极品啊,秀儿从霍国公府带回来的襄阳熏肉呗。”

“好,我想到了!”

郭业雀跃地跳了起来,用手指着吴茂才筷子指引的那盘菜,道:“就用襄阳熏肉给我女儿取名字吧?”

柴秀秀听得目瞪口呆,掩嘴轻呼道:“啊?这怎么可以?”

吴茂才也被郭业的话给吓傻眼了,不可置信地问道:“啥?你用这盘菜给孩子取名儿?叫……郭熏肉?”

“呸,你才叫郭熏肉呢?”

郭业没大没小地向吴茂才顶了一嘴,然后冲吴秀秀说道:“秀秀,与其绞尽脑汁去琢磨,不如随缘给孩子取个名字、我决定了,我和贞娘的这个女儿就取这盘菜的第一个字。”

吴秀秀不知郭业为何取个名字都要那么偷懒,自顾念叨:“取第一个字便是襄,那咱们郭府的长女就叫郭襄了?郭襄郭襄,倒也好听!”

郭业脸上浮起一股满是缅怀的笑意,然后展臂大呼一声,喊道:“没错,我们郭家的第一个女儿就叫这个名字,姓郭名襄,郭襄!!!”

第886章不巧

郭业喜获千金小郭襄,并用菜名给女儿取名之事,在他的长安交际圈中传扬开来,一是赞为美谈,就连素有魏晋名士之风的虞世南听说之后,都大呼郭业的本性率直。

当然,传到长孙无忌、唐俭、崔鹤年等人眼中,自然又惹来了一番非议,直呼郭某人的低俗没品位,不学无术胸中没有半点墨。

最后这事儿传进宫中,传到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耳中,这对大唐帝国身价最高的夫妇听罢之后,不禁莞尔彼此会心一笑,并未多做评价。

也是,人家生女儿娶个名字,正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干卿何事?

反正这是郭业自己这个当事人的家事,关起门来自个儿高兴美哉便是,管其他人如何说?

随后,第一次升级为人父,郭业自然免不得要呼朋唤友,大肆庆祝一番,虞世南、孔颖达、陈康陈仲达、褚遂良等士林清流系等人都成了郭府的座上宾。

最后,连李二陛下、长孙皇后夫妇都派了董顺顺公公送来贺礼,顿时惹来了在场诸位郭府宾客的羡慕和嫉妒。

世人都知道李二陛下倍加推崇书圣王羲之,喜欢临帖钻研王羲之的行楷,但却很少将自己墨宝赐给臣子,但是这一次李二陛下破天荒地秀了一次他的书法,写下了“郭家有女初长成”七个行楷,派顺公公亲自带来益州侯府,并赠予郭业。

郭业自然将李二陛下的墨宝珍藏起来,因为他知道,李二陛下的亲笔真迹在后世那可是堪称国之重宝,价值连城。他惦记着将这墨宝好好保存当成传家宝,流传后代子孙,若是将来子孙不争气,再不济也能凭着这幅李二陛下的墨宝而一世富贵无忧。

郭府庆祝过后的第二日,霍国公柴绍便派长子柴令文柴来益州侯府,除了跟郭业道喜之外,便是让秀秀带着养父吴茂才去霍国公府小住一段时日。

一嘛此时正是柴绍爱心亲情泛滥之时,自然又是惦记想念女儿了;二嘛,他也想见见吴茂才这个替自己养了十来年女儿的大恩人。

当然,这也是吴茂才来到长安之后一直惦记的事儿。

以他那个市侩的性子,在知道自己原来是替当朝大驸马、霍国公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后,怎么可能深入宝山空山而回?自然免不得要从柴绍那儿多捞点好处,才会不许此次长安之行。

当日,柴秀秀便带着吴茂才与自己的长兄柴令文一道儿,又离开家前往了霍国公府。

郭业并未与秀秀还有便宜岳父、大舅子一同前往,而是选择留在了家中,因为他除了要去;礼部正常应卯上下班之外,心里面也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儿。

这件事儿便是当日岳父吴茂才来的第一天,提及的雍州暴乱事件。

按理说地方暴乱这是何等的大事,但是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在长安听说,其中透着蹊跷,他一直耿耿于心中。

随即,前脚送完秀秀他们离府之后,他后脚就让下人套好马车直奔了皇城中。

进了皇城,他第一站并未去礼部点卯,而是去了兵部衙门找寻兵部尚书、卫国公李靖打听此事。

他当初在兵部任过职,自然熟门熟路,衙门把守的衙役也认识名声在外的益州侯郭业。

他很容易便进了兵部衙门,进去之后一打听,原来今日卫国公李靖偶染风寒,并未在兵部衙门中坐镇。

接待他的人也是他的老熟人,当初他在兵部兵司任职的老上司,兵司郎中薛雄。当然,如今的薛雄早已不是兵司郎中,自从兵部右侍郎王君实倒台之后,薛雄在郭业的暗中相助下顺利上位,接替了王君实的右侍郎一职。

对于郭业的突然到访,薛雄委实吃惊不小,他殷情地将郭业引进了自己的公务房中,也就是当初兵部右侍郎王君实接见郭业的那个公务房。

郭业与薛雄来到公务房中后,薛雄笑道:“益州侯,哦不,应该是郭侍郎,哈哈,薛某早就听说你蒙圣上看重,出任礼部左侍郎一职了。可惜啊,自从各路大军班师回朝之后,薛某就忙于兵部里头的事儿,一直未到郭侍郎府上拜会。对了,我还听说你新近喜获千金,啧啧,真是可惜可贺,委实要向郭侍郎道喜一番了。”

对于郭业,薛雄是发自肺腑的感激,当初若非郭业相助,自己别说接替王君实顺利上位,也许兵司郎中的位置都保不住。

特别是在知道郭业居然在短短时间里,从当初自己手底下的兵部员外郎猛然窜起,直至礼部左侍郎,轻轻压过自己一头后,他不仅没有嫉妒,相反他感到由衷地开心。

这人在官场,自己的朋友青云直上获得升迁,总比自己的敌人扶摇直上来得好,至少朋友升迁将来还能帮衬自己一把。

郭业听着薛雄的由衷道喜,自然免不得一番开心,不过今天他没太多的心思和薛雄叙旧,而是说道:“薛侍郎,改日一定要到我府上喝两杯,好酒好肉都管够。不过嘛,今天兄弟我一桩大事相询,所以还请你据实相告。”

薛雄见着郭业面色正经,不像是开玩笑,也就收起了其他心思,郑重点头道:“郭侍郎请说。”

郭业径直问道:“前些日子,我老丈人从蜀中来长安的路上经过雍州,去在雍州受阻。原来是雍州……”

缓缓,郭业便将岳父吴茂才在雍州的见闻经历娓娓道了出来……

谁知话刚说完,薛雄就不禁大笑道:“哈哈,我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郭侍郎问得是这件事啊?此乃地方教民的普通闹事罢了,各地屡有发生,算不上暴乱了。”

郭业皱眉狐疑道:“普通闹事?我可是听说佛道两边的信徒都开始打砸寺庙和道观了,而且死伤无数,这能算是小事吗?”

谁知薛雄微微颔首称道:“早前,我们兵部便接到了雍州折冲都尉府的信函,他们已经将此事禀报了兵部,而且保证过不出三个月就会将这桩事件镇压下去。唉,郭侍郎,你也知道的,你我并非教民信徒,所以不了解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他们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教义不同而有所争执,甚至大打出手。这种事儿早已见怪不怪了。”

郭业听着薛雄说得那般轻松,更加疑惑道:“难道这事儿就不管了?万一地方真的民变,愈演愈烈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最终伤及到国本,怎么办?”

薛雄迷茫地摇了摇头,道:“这……郭侍郎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不就是一些手无寸铁的信徒教众在闹事吗?放心吧,有雍州当地的折冲都尉府驻守着,些许小鱼小虾折腾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的啦。”

郭业正经危色地盯着薛雄,轻轻叹道:“这种事情可不能忽视啊,兵部怎么会如此疏忽呢?为何不将此事禀报陛下,上达天听呢?我想以陛下的雄才伟略,定能知道此事的严重后果。”

容不得郭业不敢疏忽大意啊,殊不知后世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运动,正是由洪秀全捣鼓拜上帝教率先吸引了一批教众,最后演变成农民起义性质的太平天国运动。

虽然太平天国运动最后在曾国藩的连番镇压下,以失败告终。

但也正是太平天国运动彻底摧垮了满清王朝的根基,使得盛极一时的满清王朝由盛转衰,从此走上衰退消亡的末路。

并非郭业小题大做,而是历史上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凡是信众教徒闹事,其背后绝非那么简单。

可是薛雄貌似真觉得郭业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笑道:“郭侍郎,真的无需为这区区信徒教众而伤神。而且下官也只是兵部右侍郎,禀报陛下上达天听之事也轮不到薛某来做啊。这事儿啊,咱兵部左侍郎、英国公李绩大人,还有兵部尚书,卫国公他老人家都一致认为此事没有上达天听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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