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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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 第7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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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算是吧!”

长孙皇后勉强地点了点头,这个说法算是说得过去。

她又继续怔怔地望着郭业,等着他接下来的说词。

可是郭业实在是编不出来了,只得又是耸耸肩,乐道:“皇后,除了雉奴殿下之外,您还有得选吗?”

“本宫还有得选吗?”

长孙皇后扪心自问了一句,对啊,除了努力将雉奴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之外,本宫还有得选吗?眼下这种情况,他们兄弟二人将来也只有倚仗雉奴了。

于是,长孙皇后突然一脸郑重地说道:“郭卿,本宫有个不情之请!”

“皇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郭业俨然已经猜到长孙皇后想说什么了,脸上颇为隐晦地笑了笑,反问了一句:“您知道为何当初太上皇拉拢我与他密谋造反,而臣果断拒绝吗?”

长孙皇后飞快答道:“那是因为郭卿忠心陛下。”

“没错!”

郭业抬手反手遥指了一番距甘露殿很远的勤政殿方向,笑道:“确切地说,郭业只效忠大唐皇帝,郭业只对大唐帝国的未来负责。皇后,你懂我的意思吗?”

长孙皇后是个聪明人,听明白了郭业所说因果的关系。同时也明白,自己的雉奴要想得到郭业的支持,就必须坐到那代表着九五之尊,代表作大唐至高无上的权力的龙椅之上。

而如今的雉奴才这么点大,皇位不皇位还是未知之数。她如今需要的是,雉奴将来迈向皇位的路上,郭业能帮衬扶持一把,引为助力。

一时间,她的脸上呈现落寞和失望之色。

郭业见状缓缓起身离开蒲团,拱手道:“皇后,早朝快散了,若是让陛下退朝后见到微臣私底下会晤您,免不得给您惹来麻烦和猜疑。所以,微臣应该尽早离去,微臣告退!”

说罢,不顾长孙皇后的欲言又止想要挽留,郭业走到了佛堂的门口。

“唉……”

又是一声透着无奈和无助的叹息从长孙皇后的口中传出。

“皇后!”

郭业突然站住了脚,扭头笑道:“臣刚才也说了,雉奴殿下如今年纪尚幼,一切都可堪造就。臣相信,他将来会强过他两位兄长。而且臣刚才也说过,自古立储只有立嫡不立庶。所以,微臣不支持他,还能支持谁?”

声音落罢,郭业脚步生风一般,匆匆离去。

待得长孙皇后惊喜的反应过来之时,佛堂门口已经没了郭业的身影。只有那门槛儿处,留着那串自己刚才怒摔郭业的佛珠。

上等檀香所制的佛串,静静地躺在那窄窄的门槛儿上。

长孙皇后看见佛串便想起了之前自己那不合身份的举动,这哪里还是堂堂的皇后身份所应该做的举动?

再回味着郭业留下的最后一通话,长孙皇后顿时由悲转喜,扑哧一声,莞尔一笑。

展颜一笑之下,百媚众生皆失了颜色,清冷宁静的佛堂中,乍然生出一室春来。

她优雅地从蒲团上起身,走至门槛儿俯身捡起那串佛珠,持在手中默默捻了起来,暗暗寻思道:“郭卿啊郭卿,看来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刚来长安,难以立足的毛头小子了。为了承乾和泰儿的将来做打算,本宫是该想想办法如何将你和雉奴捆绑在一起,才能让你为我的小雉奴好好使上几分力才是。”

“来人呀!”

想罢,长孙皇后突然冲着佛堂外早已候着的宫女吩咐道:“去将长乐公主请来本宫这佛堂中来,我这个当母后的天天为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操心,可是好久没跟这伶俐的丫头说会儿体己话了。”

“喏!”

宫女遥遥应答,转身即走,匆匆前去召唤长乐公主——李丽质。

第1043章南下,南下

两日后,即贞观六年五月初八。按照老黄历来讲,这一日宜破土宜动工,宜嫁女宜求嗣,诸事皆宜,百无禁忌。乃是一年中难得一见的黄道吉日。

兴许是天公作美,今日的天气来得格外凉爽,不似往日那般闷热。长安南门方向,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煞是热闹。尤其是南门内街两边儿,人山人海,围观百姓不计其数,一眼望不到尽头,场面极其喧闹。

今日,正是郭业率领广南路大军,李靖率领岭南路大军开拔出征,南下平叛的大日子。

两路大军数以万人正陆续出了南门,马鸣嘶蹄,戈矛林立,旌旗飘扬,秩序井然,好一支威武雄壮的队伍,真不愧为大唐帝国的百战之师。

除了街边两侧拥堵着前来围观的百姓之外,满朝文武官员也在房玄龄、孔颖达、魏征等三系大佬的率领下,前来送行。

李二陛下没有亲自来,却也派出了宗正寺卿江夏王李道宗送来壮行酒,为郭业和李靖南下平叛送行。

可见李二陛下对两人南下平叛寄予了厚望。

眼瞅着两路大军都出了城,郭业和李靖两位行军大总管在各自亲兵的簇拥下,与孔颖达、房玄龄等人依依惜别着。

宗正寺卿李道宗招招手,示意专门负责御酒的几名内侍斟满三碗酒,然后自己接过一碗,递呈郭业和李靖一人一碗,走上前来说道:“两位,圣上赐来御酒为我南下平叛大军壮行。圣上命本王敬两位大总管一碗壮行酒,预祝我大军在南方连克大捷,直捣匪穴,平叛成功!来,本王敬两位大总管一碗,且满饮此碗!”

“干了!”

“江夏王,请了!”

郭业和李靖当即停止了与诸位同僚的话别,相继举起酒碗与李道宗碰碗。

当~

当~

碗声清脆,过后,一饮而干。

旁边的孔颖达见状,也绕到那两坛子御酒旁让内侍太监给他倒了一碗,然后走至郭业跟前,举着酒碗笑道:“郭小子,老夫在这儿借花献佛,敬你一碗。除了祝你马到功成早奏凯歌之外,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着,他微笑地冲着此番代表李二陛下来送行的李道宗颔首示意了一下。

李道宗伸伸手,退到一边儿,表示请随意。

郭业冲那内侍招招手,道:“满上!”

待得碗中满酒,他举碗向孔颖达一碰,笑道:“老大人,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孔颖达举着碗继续说道:“还是为了虞世南这老家伙,这老鬼除了上次急奏呈入长安之后,后续便没了音讯。如今南方岭南和广南一带已经陷入叛乱,老夫担心这老家伙在南边有什么闪失啊。所以,老夫恳求你,一定要把这老家伙活着带回长安来。”

孔颖达此言一出,魏征、房玄龄等人纷纷面呈担忧之色,就连李道宗都唏嘘了一声:“孔尚书此言非虚,不仅是虞仆射许久没有消息,据本王听南方过来的商旅提及,就连岭南、广南一带的驿馆和官衙统统都被邪教匪众占据和破坏。虞仆射此番南行宣抚,恐怕是……”

凶多吉少四个字没有说出口,不过任谁都听出了话中的沮丧之意。

李靖赶忙笑道:“诸位大人无需太过担心,虞兄吉人自有天相。兴许是因为交通阻滞,所以虞兄才迟迟没有书信传入长安来呢。”

“没错!”

郭业立马将话接了过去,双手捧着碗冲孔颖达劝慰道:“老大人无需担心,就算您不吩咐,郭业也保证一定将老师安安全全地带回长安来。若有何差池,你找我算账便是。来,满饮此碗,郭业便要开拔了。”

“好!”

孔颖达豪气顿生,素来不爱饮酒的他竟然咕咚咕咚将一碗烈酒给喝得底朝天,随后大赞一声:“快哉,老夫信得过你小子。我们便在长安这边等候你的佳音了。”

“诸位大人且留步,我们这边出发了!”

李靖将空碗一扔,霎时翻身上了亲兵牵来的坐骑上,手中马鞭一扬,率先出了城去。

郭业再冲几人拱拱手,笑道:“诸位大人在长安静候我等在南方奏捷的佳音吧,郭业走也!”

言罢,依样翻身上了马,扬鞭催马急驰而去,猩红披风化作一道虹光,出了南门。

不出两日,两路大军便日夜兼程行到了沧州府。

早有接到兵部公文的沧州刺史在运河边上征调了船只数百艘,供应两路大军乘船走水路南下。

在沧州府的码头郊外稍稍休整了一个早上之后,两路大军共计五万人次,五千战马纷纷开始登上船只,足足到了下午傍晚时分,数百艘船只才启程航行。

帆动桨走,一时间数百艘船只在黄昏暮霭时分开始南下,整条运河之上数百艘船只星光点点连成一条火龙般,随着桨声哗啦,风帆飒飒,这景象好不壮观。

数百艘大船在大运河上整整行走了八天的时间,才到了杭州府。

到了杭州府下船再往南边走,水路已然行不通了,只能靠两条腿步行南进了。

因为担心南方叛乱的情况,郭业和李靖商议日夜兼程,除了正常的补给之外,不在任何一个州府停留耽误。

所以,用了二十天左右的时间穿州过府,南下行军。一路之上畅通无阻,进了湘赣和闽粤交界之地后,已是将近六月天。

只要过了这个交界地方,再往南边走,那就要正式进入岭南地界儿了。

同理,过了曾格格交界儿地方,郭业也要好李靖分道扬镳了。

再往南走,是岭南一带,而往东南走方向走,却是广南路一带。

这两个地方都是白莲邪教荼毒甚深,陷入教匪叛乱的地界儿。

这一日,夜里。

李靖帅帐外的篝火上架着水壶,壶中煮着热水,咕咚咕咚冒着热气发出令人烦躁的响声。

帅帐内仅有李靖与郭业二人,两人正席地而坐,一口拿着烧饼充饥,一边手里捧着碗热水助以下咽,边吃边商谈着明日分道扬镳各自为战之后的具体细则。

咯嘣一声,貌似郭业的牙齿被硬梆梆的烧饼给伤到了,郭业一生气直接将烧饼扔在地上,骂了一句:“这破烧饼,我肯定这是我这辈子吃到最难吃的玩意了。”

李靖哑然失笑,伸手将郭业扔在地上的烧饼捡了起来,轻轻拍打了一下上面的泥灰,重新递回给了郭业,笑着呵斥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有这烧饼吃算不错了。想当年,老夫被窦建德的大军围困在城里的时候,什么吃的都没有。饿到连战马统统杀光了吃,还将满城的草根树皮都挖来吃。现在能有烧饼给你吃,你还不知足?暴殄天物,那可是要遭天谴的,混球。”

郭业撇撇嘴,不屑道:“等我进入广南路后,还会缺吃的吗?老帅,此一时彼一时也!”

“贫嘴!”

李靖笑骂道:“你还没进入广南路,还没攻下一城便想着吃喝,你说你一天到晚还能有点正事儿吗?”

“民以食为天……”

“还贫嘴?”

李靖打断了郭业继续耍嘴皮,然后拿起一根树枝指着羊皮地图上的一个城郭,说道:“继续说正事,老夫希望你进入广南路之后,先攻这个地方,与我的岭南路大军形成一个呼应。”

郭业看了眼树枝所指的地方,居然是虔州。

这虔州,紧靠着岭南府,而岭南府又是岭南路一带白莲邪教的总舵。

他不禁有些愕然,因为这跟他之前与李靖在长安商议的打法不同。按照之前商议好的是,李靖攻打岭南府,而他则率军进入广南路的山区,然后绕到直奔广州府,截断白莲邪教出海溃逃的后路。

怎么眼瞅着就要分道扬镳,各自为战了,李靖就突然改了主意呢?

他不解地看着李靖,皱眉摇头问道:“老帅,这是为何?朝令夕改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你总得给我一个临时改变主意的理由吧?”

第1044章改变主意

“理由吗?”

李靖微微吸了口凉气,将手中那根树枝随手一扔在地上,轻轻说道:“老夫问你,我岭南路大军为何要率先围攻并一举端掉岭南府?”

郭业一听李靖又开始考究自己,不由轻笑道:“如今白莲邪教将岭南府占下当作大本营,白莲匪首胡毕烈就在那岭南城中。老帅你想要第一时间拿下岭南府,无非就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那一套嘛。这还用问?”

李靖捋须笑道:“老夫知道这点难不住你,那老夫再问你,如今岭南城中除了白莲匪首胡毕烈之外,那还驻扎了多少的白莲教匪?也就是白莲邪教自称的护法军。”

郭业之前在行军南下的路上曾连连遇见从岭南城逃出来的难民,也曾做过打听和信息搜集,对这方面的军情有一定的了解。

当即他掰扯着手指如数家珍般说道:“白莲邪教除了教主胡毕烈之下,还有两个副教主,两护法四长老八金刚。这些人都是原来摩尼教、太平道和白莲社的骨干首领。其中凡不入白莲教者皆一律屠城的手令,便是出自教主胡毕烈之口。如今教主胡毕烈率五千白莲教匪窃居岭南城中,而其余诸人皆纷纷率邪教护法大军在岭南路和广南路一带攻城掠夺,肆虐残杀无辜百姓。”

“不错不错,说得甚为详细!”

李靖赞许地看着郭业,又问:“那我问你,如果我岭南路大军围攻岭南城后,谁会第一时间驰援岭南城里的胡毕烈?”

郭业闻言下意识地将目光又移向铺张在地上的羊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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