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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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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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说,王凝之倒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令姜,按理说卫将军也是会稽人士,他理该清楚飓风的威力,你说他会不会早就猜到有飓风来袭,却故意不告之瑗度,使得瑗度被孙恩偷袭,当然,这一切是假设在事情真有发生的基础上!”
    谢道韫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卫将军怎会是那种人?他于危难中能对王家侄女不离不弃,且谨守礼数,妾已知他胸怀坦荡,何况卫将军诗文皆可称绝,弘茂(褚爽表字)来信曾称赞,卫将军以诗言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独具一格,这样的人怎可能行此下作手段?
    再退一步说,这对他有何益处?妾本打算剿灭孙恩之后,就把卫将军推荐给从兄,会稽毕竟小了些,难以大展身手,凭着他的才能,从兄必不会亏待,而咱们王谢两族也会尽力帮他入士,卫氏门楣将在他手中发扬光大,假以时rì或能封候拜相,挤身于高门甲族!人生至此,还有何求?卫将军怎会如此不智?
    另外,你别忘了,卫将军月前请从兄过江,而从兄不肯,他还特意修书让妾劝说从兄呢,倘若存有贰心,他岂会自寻麻烦?如果从兄真被妾劝过了江呢?他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最后一点,飓风来去突然,又毫无规律,去年一个没来,前年倒来了三个,他如何能事先预料?真当风雨来临时,又哪有时间过江给从兄提个醒?”
    王凝之想想也是,但心里还有个疑问,于是问道:“卫将军不是使人监视孙恩了吗?难道他会不知孙恩趁夜离去?”
    谢道韫没好气道:“夜间狂风暴雨,谁看的清?即便有动静也被风雨遮掩了去,你呀,休要乱作猜疑,人家从阳羡奔来救你一命,你还待如何?这话莫要提了,免得传出去让人心寒!”
    “哦~~”王凝之讪讪应了声,不再说话,谢道韫则是心事重重,正要拉上王凝之返回屋内,一名管事却飞奔而来,掏出信函奉上道:“禀郎主、夫人,嘉兴县令有加急信件!”
    夫妻二人的心脏均是猛的一跳,一股浓烈之极的恐惧感瞬间笼罩上了心头,王凝之刚刚戏言嘉兴会有急报,果然来了!嘉兴属于吴郡,天大的事也只会向吴国内史汇报,而有急信送来山yīn,必是与王谢二族有关,除了谢琰,还能是谁?
    王凝之急唤道:“快,呈上来!”
    管事连忙奉上信函,王凝之一把夺过,撕开就看,刹那间,面容血sè尽褪,惨笑道:“瑗度前夜被孙逆偷袭,二万五千军无一逃生,全惨死在了孙恩手上啊!营中军械被洗劫一空,瑗度父子三人虽给凫去了首级,但根据衣饰身形,嘉兴县令能确认定是遭了不测!”
    “轰!”的一声,虽然已有了不祥的预感,当噩耗真的传来时,谢道韫只觉得识海中似有一道惊雷凭空炸响,顿时一片空白,在失去意识前的唯一念头,便是谢氏大厦将倾!
    “令姜,令姜!你怎么了?”王凝之赶忙一把接过谢道韫摇摇yù坠的身体,大呼道:“来人,快来人啊!”
    倾刻间,诺大的府宅乱作一团,婢女妾氏手忙脚乱的把谢道韫抬入屋内,当天苏醒之后,谢道韫就病倒了!
    而朝庭两万五千禁军全灭,谢琰父子遇害的消息也如长了翅膀般不胫而走,短时间内传遍了三吴大地!
    七月初二,消息传到了建康,建康仿如末rì来临,全城士庶人心惶惶,佛门寺院爆满,全是磕头烧香的善信,这不仅止于禁军被歼,禁军虽然惨遭重创,但建康还有豫州刺史司马尚之的两万寿chūn军,关键在于掌握不到孙恩的动向,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没人知道孙恩会于何时出现!
    建康宫城本昊殿内,恰逢朔望朝会,然而,自吴国内史袁山松的表文呈上之后,所有人都失了说话的心情,均是一副失魂落魂的模样,除了天子司马德宗与永远以冰山玉容示人的皇后王神爱!
    尽管朝**下对谢琰陈兵江北褒贬不一,但普遍认为这是个较为稳妥的法子,可偏偏就传来了谢琰兵败身亡的噩耗,这的确出乎了大多数人的预料,尤其是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父子二人,均是面sè灰败,目中竟有隐隐的绝望浮现。
    谢琰死了本不打紧,两万五千禁军却是他父子俩的保命老本,余下的一万禁军能有什么用?桓玄来讨如何抵挡?刘牢之异动如何震慑?最迫在眉捷的,还是孙恩有可能在任何一个时刻兵临建康!
    摆在眼前的问题是,既使不顾忌后果,也没法征召乐属了,三吴就那么大点地方,奴客要么被征来了朝庭,要么都随着孙恩作反,哪里还有人啊,何况司马尚之也不能久呆京城,寿chūn军主要是应对来自于秦国的威胁,他俩似乎有种预感,自已快完了!
    殿内的气氛一片凝滞,司马尚之突然给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各打了眼sè,就冷哼一声:“瑗度误国误已!他陈兵浙江北岸自以为稳妥,孤却早已指出,只有尽快过江与会稽合兵共击孙恩方是良策,免得夜长梦多,果然,还真出了意外!孙恩挟大胜之威,又得了禁军兵甲,倘若来攻建康,只怕孤也抵挡不住,为今只有速征建康良人入伍,方能渡过难关,请相王千万莫要迟疑,否则悔之晚矣!
    司马元显与司马道子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眉眼间读懂了一丝司马尚之的意图,几近于绝望的心情稍稍一振!
    司马道子正待开声,“不妥!”尚书令王珣却大声喝止,又向司马道子拱了拱手:“相王,良人素无从军义务,若强行征召,定会引发变乱,若再被有心人利用响应孙逆,只怕不待孙逆前来,建康已举城皆反了呀!”
    司马尚之淡淡道:“孤听说会稽都尉卫风去年在山yīn强征良人,合计有两万众,为何山yīn不反?”
    “这。。。。”王珣顿时哑口无言!
    扬州大中正、领侍中陆仲元接过来道:“山yīn岂能与建康相比?当时孙逆攻城甚急,叔平以会稽军事托付卫将军,故而卫将军以征发徭役为名,召山yīn良人入伍,之前孙逆已破过一次山yīn,烧杀yín掠,恶行累累,山yīn良人两相比较,当能明白孰轻孰重,此为权宜之计,可一而不可再,岂能照搬来建康?依仲元看来,卫将军去年领乌合之众坚守山yīn待至北府军来援,今年又将孙逆拖在余姚城下动弹不得,若非瑗度固执已见,纵有飓风来袭,孙逆迹插翅难飞,可见卫将军乃知兵之人,朝庭不妨召他领兵入京,护翼主上!”
    众人皆是面面相觎,召地方武官勤王,也太扯了吧?只不过,细细一想,以如今陆氏的处境来看,倒也能揣磨出陆仲元的意图。
    自陆晔以后,陆氏一代不如一代,从明面上说,侍中的地位要高于中书监、令,陆氏家主也始终被任为侍中,但由于侨姓士族挤压吴姓士族,因此由吴姓担任的侍中并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即只有参政、议政权,而没有决策权。
    扬州大中正也是同理,尽管作为与吴姓士族的政治交换,一直都把持在陆氏手中,可近一二十年以来,由于士人的开枝散叶,数量极剧膨胀,官职早就供不应求,实际上庶人晋升为士人的途径已经断绝,扬州大中正随之失去了品评士人等级的用途,有如形同虚设,数十年前,陆晔、顾和等吴姓代表人物还能握有实权,但数十年后,吴姓很明显的被边缘化了,陆仲元提出引卫风入京,无非是想把水搅浑,让趋于混乱的局势更加混乱,卫风本是个小人物,微不足道,却可以引出另一个重要人物,他好混水摸鱼,攀附新贵来提高陆氏地位!
    司马元显狠狠一眼瞪了过去,跟着就轻笑一声:“那姓卫的纵容孙逆过江袭击右将军,朝庭还未治他的罪,竟召他来勤王?当真是可笑之极!何况自成皇帝时起,我朝已有不招外藩的惯例,当年苏峻、祖约之乱,庾亮力排众议,坚决不准外藩勤王,自此约定成俗,大中正岂可为一小小偏将军开先例?话再说回来,桓玄月前上表请伐孙逆,若朝庭允了那姓卫的,又如何回绝桓玄?”


第一五六章 东拼西凑
    殿中诸人,除了司马道子父子、琅琊王司马德文与谯王、领豫州刺史司马尚之,均是暗暗不齿。
    其实无论侨姓还是吴姓,由于司马道子父子俩的贪婪**,任用私人,致使朝庭一派污烟瘴气,再加上禁军大半被歼,已是颓势尽显,纷纷生出了背弃之心。
    而桓玄是高门甲族出身,又神态爽朗,博通艺术,善写文章,手里握有荆襄强军,足以保障建康的安全,因此他们并不反感桓玄入京,桓玄来了无非录尚书事,执政者由司马道子换为桓玄,对大多数公卿权贵来说,非但没有影响,还可能隐藏着机遇!
    陆仲元以卫风抛砖引玉,正是存有这份心思,卫风能入京勤王,桓玄为何不能?可惜被司马元显当场识破!
    唯一视桓玄为大敌的则是司马氏,桓玄入京也意味着他们的未rì来临,尤其禁军已折损大半,根本无力阻止荆州军的东进!
    司马道子锐目一扫,冷冷笑道:“无论如何,规矩不能坏,外藩不得入京勤王!而那姓卫的,明显勾结孙逆,纵贼过江偷袭瑗度,应着宫中宿卫揖拿入京,将真相示之于众,莫要让他欺瞒天下人,同时再另着将才,领会稽军暂时补充禁军!”说着,向上拱了拱手:“臣请陛下即刻下诏!”
    众人大为愕然,司马道子狗急跳墙了吧?打上了王凝之与谢道韫的主意?两万会稽军是他们保命的本钱,这夫妻二人第一个不答应!事实上,陈少女的论断没有错,在满朝公卿的眼里,卫风就是王凝之与谢道韫的家将!
    说句难听话,打狗也要看主人,把卫风揖拿入京,这不是抽王谢夫妇的脸吗?
    王神爱也没有一如往常般吐出个准字,她再心若死灰,却是王献之的女儿,王凝之是她二伯,在古人眼里,伯父在某种意义上是等同于父亲的存在,司马道子动她二伯的心思,她自然不愿意,于是凤目向下看去,首先是王珣!
    王珣也是琅琊王氏出身,是王导那一脉。
    “相王且慢!”王珣挥手阻止:“狂风暴雨,视线不清,孙恩过江又值夜间,卫将军一时不察虽令人遗憾,却情有可原,若没有确凿证据指证,相王切不可胡乱给人定罪,以免变生不测!”
    司马元显跟着冷哼一声:“好!即便如此,可暂不予追究,那么孙逆领军前来又该如何?难道咱们引颈就戮?”
    “这。。。。”王珣第二次哑口无言,其余公卿也没有太好的提议,招外藩勤王,是这父子二人的忌讳,必会大力反对,那么,该如何才能护卫建康的安全呢?
    司马道子、司马元显与司马尚之交换了个隐秘的眼神,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jiān计得逞的意味,司马尚之接过来道:“由于秦主姚苌时常寇边,孤不能在建康久留,但有个折中之策,我等士人皆有府卫私军,如今国难当头,理当同心协力,共渡难关,不应再有藏私,故孤提议,朝庭应发动士人提供部分府卫,暂时归禁军统一调派辖制,以保卫主上不受惊扰,这样罢,孤带个头,今rì便从亲军中抽取五百jīng锐划入禁军!”
    这话一出,所有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司马氏三人的本意啊,到底是老狐狸,果然是高!
    司马尚之先提召良人入伍,被当场否决之后,司马道子又给卫风定罪,作势yù夺王凝之与谢道韫的老本,这显然也难以如愿,因此退而求其三,动起了各姓士族的心思,而之前的建议被连拒两次,于情于理都没法再拒绝第三次,尤其他还打着堂而皇之的招牌。
    一时之间,每个人均是暗暗心疼,他们都清楚,司马尚之嘴上说的好听,只是暂时,可去了就别想回来,这都是自家花了大价钱才培养出的jīng锐啊!
    司马道子不给众人串联的机会,面sè一沉,厉喝道:“孤虽比不得谯王长期在外征战,麾下皆是强军,但也能勉强凑出五百jīng锐!诸位为何不发一言?怎么?难道连这都不愿意?那索xìng咱们都把脖子洗干净候着孙逆来砍!”
    司马道子的炯炯目光直盯王珣,王谢是最高门第,必须要由王珣来带头。
    召良人从军不可行,召外藩勤王也不现实,那只能自家出血了,王珣也担心孙恩真的会兵临建康,于是横下一条心,咬咬牙道:“既然有相王与谯王牵头,那老夫也出五百人!”
    “元琳(王珣表字)深明大义!下面还有谁?”司马道子屈指赞了句,又把目光投向了陆仲元,宗室、侨姓的代表都表态出人,吴姓以陆氏为尊,没理由一毛不拨!
    陆仲元无奈之极,只得道:“老夫今rì传信回吴郡,三rì之内出五百人充实禁军!”
    “好!”司马道子赞许的笑道,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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