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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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 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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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金,鸣金!”长孙肥跟着叫道!
    “咣咣咣~~”铜锣重重敲响,这一次退回的人手远不如上一次,除了后阵可以完整退回,陷入铁蒺藜阵中的军士虽然连滚带爬,根本顾不得身上被扎的血淋淋,但爬能爬多快?
    晋军骑兵很快追上,一部分斩杀起魏军步卒,另一部分在箭矢的掩护下给攻城塔车淋上火油点燃,攻城塔车虽然蒙有三层防火生牛皮,却耐不住连续燃烧,不多时,一簇接一簇的大火冲天而起,个别躲在上面不愿下来的魏人只能把心一横,凌空跃了下去,但等待他们的,不是摔死,就是被杀死,总之都是个死!
    对于拓跋氏,卫风早存了灭族的心思,根本不要俘虏,城池下方有如屠宰场一般,蒋宣的脸面却有些难看,忍不住道:“糟了,没想到魏人如此不经打,拓跋仪损失过大,如果提前退兵怎么办?那岂不是河北兵马不会调动?”
    “这。。。。”众将均是心脏一阵抽搐,卫风的原意是让他们把拓跋仪拖在天津,可这时,谁都说不准拓跋仪会不会退走,而今日快船才赶向马石津,哪怕时间一点都不耽搁,最快也要四天才能回返。
    好半天,一名部将才吞吞吐吐道:“蒋将军,一旦拓跋仪退军,咱们城里还有些骑兵,先拦着便是,如果实在拦不住,将军回师肯定会攻打蓟,魏人的河北援军多半还会来援的,埋伏在白洋泽的弟兄们不一样可以阻截?何况将军自己也常常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与预料的有些出入并不奇怪。”
    蒋宣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于是点点头道:“无论如何,大破拓跋仪总是功劳一件,本将会为诸位请功的,接下来,严密监视拓跋仪的一举一动!”
    “遵命!”众将纷纷应诺!
    。。。。。
    拓跋仪足足昏迷了三天,在这期间,长孙肥时不时就考虑起了退军的问题,只是一方面军中做主的是拓跋仪,不是他,另一方面退军的干系太大,即便拓跋珪不会于一怒之下杀了拓跋仪,但最起码,拓跋仪的政治生命必将由此而完结!
    经再三斟酌,长孙肥留在了原地,去留问题等拓跋仪醒来交由拓跋仪定夺,其中的关键在于长孙肥认为卫风是真的退走了,而天津守军并不具备攻打自己营寨的能力,否则,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留在天津城下。
    第三天,拓跋仪终于醒转,面色苍白,颧骨高突,仿佛大病了一场似的,他的目光有些呆滞,转头看了看,便扯着嘶哑的嗓子问道:“长孙将军,这是在哪里?”
    长孙肥小心翼翼道:“回卫王,还在天津城下。”
    拓跋仪最担心的便是长孙肥私自下令撤返回蓟,听了这话,目中不由恢复了些神彩,又问道:“我军阵亡了多少人?”
    长孙肥的脸面现出了一丝苦涩,无奈道:“阵亡近三万三千人,其中大半是踏中铁蒺藜失去了行动能力被晋军骑兵出城杀死,卫将军心狠手辣,不留活口,看来与我魏国是不死不休到底了!”
    “什么?”拓跋仪刷的一下坐起身体,急声问道:“那姓卫的怎么可能在天津?他不是早走了吗?”
    长孙肥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卫王,卫将军的确没有回来,应该是他对守军下了不收降卒的命令!”
    拓跋仪怔怔望向了帐外,目中射出了怨毒的光芒,好半天,才厉声道:“哼!那姓卫的好大的手笔,竟打着屠尽我拓跋氏的算盘,只怕论起残暴,石虎亦退避三舍!他屠我拓跋氏,老子便屠天津,传令,速调河北援军前来!”
    “卫王,您。。。。还欲攻打天津?”长孙肥怔怔的看向了拓跋仪,心里却是泛起了一股无边愤怒,要说屠杀,哪朝哪代没有?石勒曾屠过晋室东海王越的随行官军百姓十余万,羯赵败亡不久,慕容氏于黄河边屠杀了五十多万晋人遗民,拓跋氏也屠过参合坡一役的燕军降卒,可是拓跋氏被屠杀,除了那姓卫的还有谁敢这么做?
    拓跋仪恨恨道:“孤无路可退,如不能破去天津,孤宁可与将士们共存亡,也绝不回蓟!”
    长孙肥很快从愤怒中回过神来,他清楚,接连两次战败,拓跋仪被逼上了死角,根本没脸去见拓跋珪,只能如个赌徒般,不把老本输光绝不死心,可这个时候不能劝说,劝了会被认为别有用心,更何况劝了也没用!
    长孙肥心知此时不可意气用事,恨归恨,却绝不能再无谓的去送死了,于是问道:“卫王欲攻天津属下不敢阻拦,只是不知卫王可有破去那铁蒺藜的法子?卫将军把铁蒺藜灵活使用,用投石机于战阵中突然抛洒,的确防不胜防啊!”
    拓跋仪沉着脸道:“这都是事先没有防备,如果在攻城塔车内配以竹扫帚,随时扫清路途上的铁蒺藜,他投的再多又有何用?传令,着全军重新打造攻城塔车,务必于三个月内造出一百台,孤倒不信,他还有什么法子!”
    长孙肥想想也是,只要能有万余兵力攻上城头,天津必破无疑,而晋军的倚仗无非是铁蒺藜,破去了铁蒺藜,他想不出晋人能再使出什么招式,于是点点头道:“属下立刻去安排,对了,卫王,您三日未尽水米,要不要属下着人给您弄些吃食?”
    拓跋仪挥了挥手:“去罢。”(未完待续。。)


第四八五章 半渡而击
    卫风在拓跋仪大败后的第四天,也就是拓跋仪昏迷苏醒的次日深夜风急火燎的赶了回来,于天津以北五十里悄悄登陆之后,又了解到拓跋仪还未退走,顿时欣喜若狂,领轻骑与弩骑兵合计四万杀向了魏军营寨后方!
    “咣咣咣~~”天还未亮透,寨中就敲响了急促的铜锣声,拓跋仪条件反射般的从床上跃起,几步奔了出去,急道:“怎么回事?”
    长孙肥刚刚跑来,气喘吁吁道:“卫王,大事不好了,我军后路被晋军趁夜断去!”
    “什么?”拓跋仪惊呼道:“有多少人马?”
    长孙肥面如死灰道:“足有三四万啊!”
    拓跋仪本已恢复了些血色的面孔瞬间变的雪白,识海中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好半天才回过神道:“走,过去看看!”
    拓跋仪与长孙肥行色匆匆的奔至后寨,约四五里外,晋军骑兵密密麻麻,确有四万余众,有的在担负警戒,有的在喂马,还有的抓紧时间进食,显然是刚刚赶到,更令拓跋仪心惊的是,另有两百来骑仅距自己营寨仅三百步左右,领头的正是卫风!
    卫风草草拱了拱手,呵呵笑道:“拓跋将军,别来无恙乎?”
    “不好!”长孙肥猛的一拍脑袋:“咱们中计了,卫将军没走,而是埋伏在附近,卫王,他必然在澡水也有埋伏,河北骑兵危矣,请卫王速派人传信。着河北骑兵稳守中山,无须来援!”
    拓跋仪不甘心道:“咱们被包围,若河北援军不来,岂不是死路一条?”
    长孙肥急劝道:“卫王,卫将军来天津有七万大军,如今只有四万余众,那三万哪去了?定是布于澡水,欲趁河北骑兵半渡之时施以突击啊!”
    拓跋仪自欺欺人般的问道:“澡水阔不过百来丈,如何设伏?”
    长孙肥急的都要跳脚了,好容易才耐着性子道:“澡水是没法预先潜伏。但卫王您别忘了。中山以北有白洋泽,湖面近千里,其中多芦苇荡,正是藏兵的好去处啊!”
    “这。。。。”拓跋仪的脸面现出了剧烈的挣扎!
    长孙肥又道:“卫王。取不下天津。甚至这几万人马全军覆没。那是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自当回平城向陛下请罪。但河北乃陛下与将军您历大小十余战才辛苦取来,关乎我朝根本,况且河北若失,河东危矣,姚兴必先取洛阳,再强渡黄河,卫将军或也会强攻太行八径,只要一径被破,将长驱直入河东,以区区河东一隅如何能抵挡得了秦晋两国之兵?若河东再失,我朝仅余雁门以北至阴山以南,介时南有强邻,北有柔然,我拓跋氏要灭族了啊!
    卫王,请恕属下不敬,您被围,无非一死,何况并非没有突围的机会,可是失去河北,您将成为拓跋氏的千古罪人,您九泉之下有何脸面去见拓跋氏的列祖列宗?”
    说着,长孙肥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拓跋仪出了一头脸的冷汗,赶紧扶起长孙肥道:“长孙将军,孤差点犯了糊涂,孤现在就遣快马往中山令其固守城池!”
    长孙肥的眼睛亮了亮,但也仅止于一小下,随即便苦涩道:“消息如传的及时,或可布下疑阵诱歼白洋泽伏兵,只是太迟了,如果能早几日,属下当亲赴中山谋划,或能反败为胜,算了,卫王尽人事,听天命罢,但愿天偌我大魏!”
    。。。。。。
    由天津到肥如(今河北省秦皇岛市)约六百里,冯跋已经秘密移了步骑三万屯驻肥如,由冯素弗领军,卫风断去拓跋仪退路的消息于次日深夜被传到了冯素弗手上,第二日清晨,即六月二十一日,冯素弗领军向同样也在六百里外的蓟快速行进!
    而在该日,经再三请命才被卫风调来身边的向弥,领伏兵三万正埋伏在白洋泽里,总共五百条船,前后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陆续潜入了指定地点。
    每条船标准搭载六十五人,其中水手十名,专责划船,弩炮手二十名,负责操作投掷式与弩箭式弩炮各两架,神臂弩手三十名,另五人分别为旗手两名与正副指挥官三名。
    正午的白洋泽,阳光直射水面,整个湖区都如同一个大蒸笼,虽然船只隐藏在芦苇荡附近,但那稀稀落落的叶子该挡的阳光不挡,反而挡住了习习湖风,使得每个人都是挥汗如雨。
    向弥把手伸入水里,一阵摸索之后,随手拽了根芦苇,把淤泥洗洗干净,咔滋一口咬了半截芦苇根子,使劲嚼了起来。
    另一名战士眼疾手快,竟抄住一只大青虾,整只都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道:“向将军,中山怎么还没动静?咱们得埋伏多久?全军上下都断粮了啊!”
    上回卫风奇袭武关,打造船只有十丈,而这次在句丽打造的船只长仅五丈,一方面是船越小制做周期越短,另一方面则是溯丹水至武关的数百里寥无人烟,不必太在意于隐蔽性。
    而由澡水至白洋泽一带不同,中山及其周边村落时常会有人入水捕鱼,因此船只尽量小才能保持隐蔽,但小船装载量也少,除了石弹、巨箭、弩箭,还要载六十五人,相应的,粮草必然携带不足,而且还不能生火,全军上下三万多人,与临时扣留的渔民,已经啃了四天的芦苇根子和生吃鱼虾了!
    向弥大眼一瞪,不满道:“破了中山援军咱们还得顺势取中山,怎么?才这点苦就吃不了?想当年老子初入将军麾下,和将军只带几百名弟兄去抢劫大户,在寒冬腊月的深夜里,连续潜伏好几个时辰都一动不动。。。。”
    向弥边啃着芦苇根,边滔滔不绝的吹嘘,附近的军士也是听的津津有味,正当酣畅淋漓之时,一艘哨船却悄无声息的划了过来,一名斥候兴奋的唤道:“向将军,中山骑兵动了,在上游二十里集结,很快会乘船渡水!”
    “好!”向弥猛叫一声好,半截芦苇向水里一扔,大呼道:“把渔民放了,全军立刻出发!”
    一道道命令向四周传达,数百条船从芦苇荡中冲出,稍一集中,就向上游猛划而去,约十里左右,已驶入了澡水当中,澡水里有中山的哨船巡视,但根本来不及逃,便被一阵阵的石弹当场击沉,全军又过七里拐了个弯,恰见着魏军渡河渡了一半!
    魏军是人马分渡,也就是人乘船,马匹卸去马鞍之后,有专人领着头马,带领少则一两千,多则三五千的马群泅水过河,仿佛有老天爷相助,魏军人在下游,马在上游,这意味着发动突袭魏军毫无阻隔!
    向弥大喜道:“弟兄们,冲上去!”
    “杀~~”漫天的喊杀声霎时响起,不宽的河道中,每五船并行,声势浩浩荡荡!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魏人,慌乱有如瘟疫般立刻蔓延开来,谁都没料到下游突然杀出了一支水军,其实中山守军也搜索过附近水面,但白洋泽实在太大了,方圆足有千里,湖里至少还有上百座芦苇小岛,以魏人那不能算是水军的数十条小船,最多只能在河口一带警戒,偏偏向弥并不是一开始就潜伏在河口附近,而是得到了卫风转移去马石津的消息之后,才逐渐转移到河口一带潜伏。
    相反的,中山守军得到的消息却是卫风率主力撤退,因此连河口的例行搜索都停了下来。
    “迎战,不要惊慌,没上船留在岸上,快到对岸的立刻上岸!”魏军将领急的大声呼喝,只是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了嘈杂当中,没人摆出阵势迎战,均是向着两边河岸逃窜,不宽的河面上,仅几息工夫已乱作了一团,有船只互相卡住动弹不得,有人落入水里活活淹死,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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