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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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 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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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
    这些东西防御固然是强,但行动迟缓,行动迟缓意味着承受打击时间的延长,挨个三五记石弹,木驴冲车不会被摧毁,可是挨上了十来记呢?而且夹杂在弹雨中的还有铁蒺藜!
    在雪地里,铁蒺藜会陷入雪中,肉眼很难分辨,但脚踩上去的杀伤力半点都不减少,这使得行进速度更加缓慢,甚至投石机、床弩都几乎没有展开的机会!
    “哎”谢晦叹了口气,羡慕道:“明军的弩炮的确厉害,将军您留意到没有,五个人操作,几息就可以发射,威力远甚投石机、床弩千百倍啊,如果咱们军中有此利器,又何须冒险与明军决战?可惜,如果女郎愿意。。。。哎!”
    谢晦吞吞吐吐,刘裕顿觉心情无比恶劣,沉着脸道:“攻城器械虽没用,但胡虏还有个致命杀招,便是拿骑兵冲寨,其势威不可挡,且看着罢,估计快使出来了。”
    众人纷纷把目光移向了明军营寨的尖锥前端。
    姚兴、拓跋烈、刘勃勃、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全都在心里滴血,他们出兵的比例相同,打前锋的比例也一样,刘裕虽然提供了器械,却不提供人手。操作的人手还得他们自己出,每一架器械被击毁,都伴随着数条,十数条,甚至数十条生命的消失,把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算作一方,按比例来算,每一方的损失都在一千到一千五之间!
    秃发傉檀再也忍受不住,冷哼一声:“孤早说过,拿攻城器械破寨毫无用处。不过是徒自送死罢了。照这样下去,打前锋的战士们将无一幸存,不如赶紧鸣金召回,发挥咱们的长处以骑兵冲寨。请诸位速做决断!”
    姚兴、拓跋烈、刘勃勃与沮渠蒙逊相视一眼。均是略一点头。姚兴猛一招手:“鸣金!”
    “咣咣咣”炸耳的铜锣声响起,前方士卒如退潮般退却,所有的器械都丢弃在原地不要了。边跑还边骂娘,什么狗屁玩意儿,白白害死了那么多弟兄!
    人尚未悉数退回,姚兴又大喝一声:“进击!”
    “呜呜呜”号角声吹响!
    正西与正南方向各有两万骑,收束成鱼鳞阵,撒开蹄子向着一侧寨墙猛冲而去。
    这一次的兵力不是平均分配,正西方向由秦夏两国联手,各出一万骑,正南方向则是魏国与二凉,分别出一万、五千与五千骑,所以五名皇帝大王的目光也向着各自的军队看去。
    骑兵一出动,立时地动山摇,刘裕等人均是倒抽了口凉气,胡骑虽然不如中土骑兵阵形严整,却有一股野性,一股迅猛的爆发力,这是中土骑兵无论怎么训练,都不可能具有的特征。
    站在城上,可以看到两道黑龙直直冲去,姚兴等人曾仔细研究过拓跋仪,以及穆崇与明军作战的战例,他们总结出在明军面前,散兵线毫无用武之处,必须要收束兵力,集中起来冲击一点,以点破面,才是上上之策,这也是拿鲜血铸就的经验!
    明军营寨内,站在中央箭楼上的王镇恶、徐道覆与崔浩也是面色凝重,两支骑队,每支两万骑,骑与骑首尾相连,总长度连绵数里,这也意味着,如果胡骑在巨大的死伤下军心不崩溃,并能解决掉倒毙尸体的阻拦问题,将很有可能破寨而入,这一战将异常艰辛。
    王镇恶沉声道:“亏得大王有先见之明,把刘寄奴引来了谯,使得我军有濄水可倚,否则,如营寨立在一空旷之处,被胡骑围住攻打,恐怕撑不了太久。”
    徐道覆心有同感道:“但如今好多了,胡骑只能从两面来攻,凭着寨内的五万多军,小心点足以抵挡!”
    崔浩突然面色一变道:“来了!”
    由于隔着寨墙,弩箭式弩炮不能使用,御敌全赖神臂弩与投掷式弩炮,寨墙后方的战士围成一圈,约有两百来人呈扇形射箭,每个人的身下都有五人伺候,射完一支,把弩递回,接过另一架继续射,基本上能保证箭矢的连续不绝,石弹也集中使用,以黑龙为中心开花,几乎每时每刻都有胡骑或是马儿身亡,可骑兵全力奔跑的速度实在太快,胡骑避让死尸的技巧也驴火纯青,竟然冲入了弓箭的射程之内。
    “嗖嗖嗖”胡骑一进入射程,立刻抛开盾牌射箭,虽说他们只有射一箭的机会,可这一箭精准无比,随着胡骑深入,寨墙后方,神臂弩手的伤亡也越来越大,每当有人中箭倒地,立刻就有人补位而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箭雨出现中断!
    ‘掷勾索了!’徐道覆心里猛的一紧,强抑下惊呼的冲动!
    鱼鳞阵以十骑并行,最前锋已接近到了五丈距离,第一排与第二排还残存的八人,把弓箭向边上一抛,粗大的勾索刷的掷出,牢牢抓住了寨墙,正欲纵马向两侧驰去,试图借助马力把寨墙拉垮,可是被连绵不断的短矢射中,纵是有心却无力,只能含恨身亡。
    接连几次,勾索要么掷出了还差最后一把力,要么就没有掷出的机会,后面的胡骑索性一发狠,横竖都是个死,竟然连勾索都不掷,纵马向着寨墙直撞而去!
    一般来说,寨墙制作方法是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部烧焦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于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使得长树干长出的部分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供士卒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武器箭矢或是临时休息。
    这样的寨墙,结实而又实用,以勾索拉住必然要借助众人合力与马匹的力量,并且还要有娴熟的技巧,其困难不亚于拉倒一棵树木,可是直接以马匹冲撞又大有不同,马匹加人有一千多斤的重量,疾驰下的冲撞力即使比不上汽车,也不逊于一辆重型摩托!
    “轰隆隆”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木片、人尸、马尸、残肢断臂与兵器箭矢全给抛飞到了半空中,寨墙赫然出现一块五丈宽的豁口!
    目睹着这惨烈无比的景象,还有侥幸没到被撞倒的明军战士向回飞奔,在城头观战的刘裕、刘穆之等人全都惊呆了,没人能料到胡骑竟会如此凶悍,这已经不仅止于视死如归了,而是骨子里的凶残啊!
    “好!好样的!”姚兴却猛叫一声好:“传令,檑鼓助威!”
    其余四个人也是满面的振奋之色,破寨而入,说明胜利已经在向自己招手了。
    “杀!”激昂的战鼓声伴着喊杀响彻了整个战场,胡骑有如打了鸡血,拼了命向豁口处疾冲而去,竟连阵形都有些不稳了。
    “轰隆隆”受这边刺激,另一边也如出一辙,以血肉之躯硬生生撞出了个豁口!
    两个豁口!霎时间,士气沸腾到了!
    只不过,冲入豁口的胡骑兴奋劲还未过,却是心里一凉,在寨墙后方二十步内是一片空地,二十步后是密密麻麻的拒马,有这玩意儿,骑术再高超都没用,更让人心凉的是,五十步之外是数横排弩炮,间中夹杂着弓弩手!
    “放!”指挥官猛一挥旗!
    “嗡嗡嗡”粗大的三尺巨箭攒射而出,上百枚巨箭,带出了刺耳的尖啸声,马匹被贯胸而过,又射穿了背上的骑士,钉成一串之后,巨大的冲力硬生生的扼住了马匹冲势,马匹在原地轰然倒下!
    原先胡骑避让尸体是由于马匹倒地还要向前冲一段,有个时间差可以利用,可这时,马匹在原地倒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纷纷被绊倒在了地面!
    轰隆隆巨响不断,就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堵在前面寸步难进,某些性子暴燥的骑士索性脱离队形,试图从两边绕行,可这反而加速了他们的死亡。
    喊杀声震天,地面的尸体越积越厚,刘裕等人看的清清楚楚,不禁颓然摇了摇头,沈林子拱手道:“将军,明军营寨恐怕很难攻破,而姚兴受视线所限,未必能及时看清,不如传信劝姚兴收兵罢。”
    刘穆之点点头道:“先收了兵再想想别的办法,否则,都拼光了又拿什么与明军作战?”
    刘裕不假思索的吩咐道:“来人,速将交战情形告之姚兴,劝他立刻收兵!”
    “遵命!”两名亲随匆匆而去。
    没过多久,姚兴等人接到了刘裕的信报,一开始还不相信呢,可是细细一看,光见骑兵冲的猛,但明军的后寨半点不乱,显然前赴后继向里冲的骑兵并未取得预想中的战果。
    “要不要再坚持一下?此时退军,或会功亏一筹!”拓跋烈很不甘心的问道。
    秃发傉檀跟着道:“咱们索性全军压上,总有破寨之时!”
    姚兴迟疑道:“刘寄奴居高临下,毕竟看的清楚啊,他特意使人告之,料来不会有假。”


第五五五章 终于发兵
    拓跋烈接过来道:“刘寄奴也未必存有好心,如孤没料错,他是以虚言诈使我军收兵,好与他合力追击明军骑兵,以保他北府军无恙,何况此战已经阵亡了万余战士,若是收兵,士气必然受挫,下次再攻恐怕连寨墙都未必能破得了,如此一来,咱们破不了寨,又实力受挫,必然会于不知不觉中受刘寄奴左右,沧为他的棋子,诸位别忘了,刘穆之堪比张良郭嘉,端的诡计多端。”
    刘勃勃点点头道:“刘力俟提随勃勃征战多年,谨慎果决,料能把握战机,一举击溃北府军与明军骑兵,倘若此时派军前去,或会使北府军警惕,更可虑的是,就怕北府军生出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意图利用我军与明军火拼,最终三方各有顾忌,形成僵持不下的局面,咱们毕竟远来是客,久拖不利啊!
    依勃勃看,不能因一时受挫而退缩,在将士们誓死进攻之下,明军也绝不轻松,只要加把力将可以破去明军营寨,目前已经打开了两道豁口,不如全军压上,再组成两队冲击,四道豁口,勃勃不信明军还能守得住!”
    刷刷刷!拓跋烈、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全都齐刷刷望向了姚兴,决一死战的意味不言而喻,姚兴虽然认为刘裕不可能欺骗自己,但刘勃勃的分析也非常有道理,关键是淮北平原太平了,地形没有起伏,视野难免受限,没法如刘裕般居高临下看的清楚。逞论几方之间各怀鬼胎,彼此相互戒备。
    于是,姚兴心一横道:“既然诸位都不赞同收兵,那好,索性全军压上,与明军一决雌雄!”
    “呜呜呜”号角再次吹响,余下的三万五千名骑士迅速组成了两支鱼鳞突击阵,向明军营寨猛冲!
    两条黑龙增加到四条黑龙,一时之间,淮北大地雪泥滚滚。场面蔚为壮观。“哎!”城头的刘穆之却重重叹了口气:“竖子不堪与谋,竖子不堪与谋啊!各怀鬼胎,如何破去明军?”
    其余众人也失去了说话的心情,对于姚兴等人的忌惮。他们多多少少也能猜出来一些。
    刘裕的目光有些失神。好半天才摇摇头道:“胡虏生性凶悍。折损些兵马反而激起了凶性,是以孤注一掷,但他全军压上。也并非全无是处,明军必然压力大增,未必能顶得住,咱们好好看着。”
    谢晦也摇摇头道:“将军,晦不看好,您看下方,胡骑只要破入寨中便是非死即伤,连拒马都冲不过,还谈何攻入营寨深处?即使再加上两支又有用?击败明军,只能靠野战,打阵地战很难,姚兴等人扬短避长,不信将军良言,当自食恶果,如今唯一的胜机,则全赖于檀将军一身了。”
    随着谢晦话语落下,每个人的心里都很不是个滋味,北府军何时被逼到如此田地?而且这还不完全与卫风有关,关键是各打各的心思,没法把力使到一处,纵是刘穆之,都拿不出解决办法。
    战事持续进行,喊杀声依然震天,新加入的两支骑兵不出所料,很快把明军营寨又凿出了两个大口子,可是渐渐地,姚兴等五人意识到了不对劲,不远处的营寨就象个无底洞,进去多少吞多少,破寨时所应有的骚乱情形并未出现。
    沮渠蒙逊忍不住道:“诸位,这么久过去了,要破早该破了,为何至今仍无动静,莫非另有蹊跷?”
    另外四人目光闪烁,脸面也是变幻不定。
    姚兴突然面如死灰,颓然道:“可能始终未能真正破寨,朕悔不该无视刘寄奴的劝告啊,照朕看,明军的防御超出了我等的想象,趁着没有全军覆没,赶紧鸣金收兵罢。”
    秃发傉檀不死心道:“索性把营寨里的战士全拉出来,一古脑儿的往里冲,孤偏不信冲不进去!”
    这是毕其功于一役,是孤注一掷,刘勃勃眉头皱了皱,要知道,他只有六万军马,还没有补充,死一个少一个,他带了四万人过来,如果全军覆没在淮北,即使他能逃回萧关,姚兴也第一个放不过他,除了带着两万人去草原深处当马贼,就再没有别的出路了,而草原深处也危险的很,那是柔然的地盘,以两万骑去抢劫柔然,这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刘勃勃立刻反对道:“不妥,咱们都小瞧了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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