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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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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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牢之素有冷静深沉,足智多谋的美称,当即喝道:“住手!”
    桓宝暗松了口气,顺着台阶缓缓收回马鞭,却不忘冷冷一哼,丢给卫风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
    卫风也不理他,把目光投向刘牢之,刘牢之面sè紫赤,说的好听是天生异象,但实际上是多年的风吹雨淋使得皮肤又红又粗,类似于草原牧民,胡须则是卷曲成一团,眼睛向外高高凸起。
    刘牢之也打量着卫风,不动声sè道:“你是何人?”
    卫风郑重拱了拱手:“回辅国将军,末将会稽都尉卫风!”
    话音刚落,一声惊呼凭空炸响:“卫兄弟,真的是你?”
    卫风转头一看,正是刘裕,刘裕的目中满是不敢置信之sè,虽然当初就看出卫风非是池中之物,是以存了招揽之心,可才一年不到啊,一年之内由一名流民摇身一变为了会稽都尉?这种晋升速度也太耸人听闻了?哪怕投军一步步做起,能混到个队正已经是不可想象了,他却是会稽都尉,究竟怎么回事?
    刘裕先前看卫风面熟,只是不敢相认,可这一自报名号,立时控制不住的惊呼出声!
    卫风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原来是刘兄,请恕兄弟眼拙,一时未能认出,失礼之至,还请见谅,不知刘兄与令妹近来可安好?”
    刘裕的心里满是唏嘘,人家仅用了一年便身居会稽都尉,而自已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不过是孙无终麾下的小小司马,人比人气死人啊,可笑的是,当初还存了招揽他的心思,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恐怕他也看不上自已那寡居的妹妹了?可怜阿娇还在苦苦守着他的音讯!
    刘裕突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他已经三十多了,当时人的普遍寿命是四十来岁,也就是说,他有一定的概率只剩下十几年可活,这短短十几年能做什么?能让门楣显达吗?
    但随即,又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刘裕,你不能放弃,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如今朝纲不振,天下大乱,正是武人立功之时!何况你出身时神光照室,这是天生异相!后又有高僧为你相命,谓之曰:三吴将生大变,非君不足以收拾,你怎能意志消沉?每个人自有机缘所在,而你的机缘还需暂待!


第84章 出城迎接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数万人没命的朝着东面逃窜,间中夹杂着追击的北府军步骑兵,站在城头看,场面极其壮观!
    北府军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即便是献上武器跪地投降的也杀,根本不在乎他们大部分只是被孙恩胁迫的三吴百姓,这使得孙恩军绝了任何念想,只能一个劲的向东奔逃。
    一路砍杀着溃军,北府军最前锋眼见就要窜入营寨,猛然间,寨中驱赶出了大群女人,密密麻麻,粗略一估,竟有过万之数,均是啊啊尖叫,衣衫不整,带着满脸的惊惶失措四散而逃,在女人的身后,则散放着大量的粮草、布帛与金银钱财!
    完全没有预兆,前一刻还阵容整齐的北府军立时一哄而散,再也没人理会向东溃逃的孙恩军,有的步卒把弓箭背回背后,还有步卒索xìng扔掉手里的长矛,抱住从身边经过的女人往背上一扛,带着哈哈yín笑撒腿向寨中的财货奔去。
    骑兵仗着马快,抄起个女人往马鞍上横着一搁,又一夹马腹,直冲向了那满地的财宝,甚至有步兵即将抓住女人,却冷不丁被从旁窜出的一匹快马抢夺而走,一时之间,城下乱作了一团糟!
    刘裕并没有参与,他勒住马僵,面sè难看之极,十六年前,刘牢之以同样的场景惨败于慕容垂之手,十六年后,相同的一幕再度上演,但他没有任何能力阻止,他只是孙无终麾下的一名小小司马罢了,好在孙恩军已经溃散,会稽又处于大晋腹地,总不至于再有敌军杀出了罢,虽然是这么想,刘裕却无意识的望向了山yīn城头,他隐隐有种预感将会遇上些什么。
    刘牢之、孙无终、刘敬宣、何无忌等北府诸将也没有上前,他们身为领军大将,需要自重身份,不可能与普通士卒去争抢财货女人,更何况会有识趣的部下把最漂亮的女子、最jīng美的布帛与最值钱的财货拱手奉上。
    城头诸人却是目瞪口呆,这难道就是战无不胜的北府军?他们都是第一次目睹乱军争抢财货女人。
    守军与郡府僚属纷纷现出了义愤之sè,自已拼命守城,但什么都捞不到,而北府军轻轻松松打了一仗,就什么好处都归他了,没人指望北府军会发善心,心里均是很不平衡,更何况底下的女人与财货理该属于会稽所有,他京口晋陵人凭什么掠走?
    谢道韫的俏面也隐隐泛出了怒容,当然,她不是为财货,而是为被抢夺走的女子,那些女子很明显在孙恩军中是类似于营jì的存在,好容易盼到朝庭军队击溃了孙恩军,但换来的,只是被另一群男人凌辱,境况没有任何改变,只是谢道韫全无办法可想,即使当面讨要,刘牢之肯交还吗?
    而卫风的面容渐渐松了下来,再转头一看,将士们全都是满脸的愤概,一丝狠厉立时涌上了心头,但表面上,有如开玩笑般随口道:“王蔓,若得府君允许,此刻尽出城中jīng兵,趁北府军不备,当有六成把握取来刘牢之的头颅!”
    王蔓看向了卫风,话语中尽管带着几分调侃,但眼眸里迸出的寒芒表明,这人并不是开玩笑,如果得到了王凝之的首肯,说不定真会趁乱攻打北府军!
    然而,北府军虽乱,但之前的悍勇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担心卫风敌不过北府军,毕竟卫风手里的力量太弱了。
    王蔓的俏面闪出了一抹挣扎,随即便坚定的摇了摇头:“卫郎,你与刘牢之同殿为臣,他又为救援而来,于情于礼都该好生招待,你不忘妾的杀父之仇,妾很感激,可此时并不合适,哼!刘牢之立身不正,他rì总能寻到堂而皇之的机会,这一次还是算了罢!”
    谢道韫听到卫风的戏言其实也很紧张,顿时狠狠一眼瞪向卫风,凤目中满含着jǐng告,她同情王蔓不假,但主动进攻北府军的政治影响即便王凝之都承受不起,更别提连次等士族都不是的卫风。
    卫风摆了摆手,呵呵笑道:“王蔓,这只是说笑罢了,轻重缓急我岂会分不清?今rì我虽奈何不得刘牢之,却终有一rì能以他的头颅来祭奠外舅,而且还不能让刘牢之轻轻松松的死了,定要让他身败名裂而死才能洗刷去外舅的不白之冤!”
    “嗯!”王蔓与小兰均是重重一点头。
    卫风又向王凝之拱了拱手:“府君,辅国将军怕是要入城了,无论如何,他总是劳师来援,末将以为,由府君亲自出城迎接较好,既给了他脸面,也不落人口齿,府君以为如何?”
    “这。。。。”王凝之眉头一皱,如果卫风不提,他压根就没想过迎接刘牢之,正如一开始对待卫风,王凝之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刘牢之,自已是高门甲族,该是端坐郡府大堂,由刘牢之过来拜见才合乎规矩啊,只不过,卫风的提议合情合理,可是去,又拉不下脸面,生怕被其他的高门甲笑嘲笑,不由颇感为难。
    谢道韫摇了摇头,无奈道:“王郎,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你迎他一下又能如何?怎么说也是辅国将军解了山yīn之围,何况辅国将军还督六州军事呢,这点面子也该给人家!”
    “也罢!”有谢道韫发话,王凝之勉强点了点头:“传令,洒扫街道,速把门外尸体清走,诸位随老夫出城相迎!”
    “遵命!”两名军士疾步奔出,王凝之也提步向下走去,以卫风和褚炎之为首的山yīn文武紧紧跟了上前,而这种场合不适合女人出席,因此谢道韫、王蔓与小兰虽然也一同步下了城楼,但并未出城,而是直接返回了府宅。
    “喀啦啦~~”一阵声响,紧闭了数rì的东门首次打开,刚一进入瓮城,卫风就向左右喝道:“都提起jīng神,把面貌拿出来,莫要给府君丢了脸面!”
    “遵命!“将士们轰然应诺,均是腰背一挺,面容板肃,一股剽悍之气凛然发散!
    王凝之抬头看了看,这一刻的他,简直对卫风满意到了极点,心想难怪王家侄女肯嫁给他,令姜也很器重他,倒是挺会做人的嘛,不禁丢给了卫风一个赞许的眼神!
    卫风不动声sè的示意道:“府君请先行!”
    “嗯!”王凝之点了点头,双手一背,迈开大步向外走去。


第83章 1触即溃
    北府军在之前的十多年受高门甲族节制,被呼来喝去不当人看,刘牢之轼王恭正是这份怨气的集中爆发,并通过游刃于桓玄、殷仲堪与司马道子之间,取得了军事上的dú lì。
    谢道韫与王凝之就担心,刘牢之轼王恭非但没有受到制裁,反而落到了好处,这相当于给出了一个暗示,刘牢之会不会得寸进尺,对朝庭中枢再生出妄念?北府军的实力之强天下有目共睹,江东无人能制,刘牢之与孙恩联手全由他一言可决,在朝庭无力抵挡的情况下,并不是没可能!
    卫风也不敢大意,尽管他清楚历史上的刘牢之由于缺乏明确的政治宏图,并未走出这一步,奈何孙恩不愧为道士出身,口才堪比张仪,假如换了他自已处在刘牢之的位置,那根本不用想,直接入京把司马道子给废了!
    城下的卢循与徐道覆相互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希望,他们在政治上并没有太大的野心,起兵的本质是次等士族对高门甲族垄断朝政的反抗,推翻旧有格局,使自已有入执中枢的机会就已经很满足了,即使与刘牢之共事也是无妨。
    一时之间,山yīn城头、北府军与孙恩军合计十余万人无人开声,孙恩也不催促,面带微微笑,目含真挚看着刘牢之,他对自已的这一番劝说还是挺有信心的。
    北府众将个个目光闪烁,显然也在迟疑不决,刘裕却皱了皱眉,向孙无终小声道:“将军,万不可与孙恩同流合污,北府虽是强大,但不能激起公愤,否则,末将担心会重蹈苏峻、祖约覆辙啊!”
    孙无终一点就明,不由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当年的苏峻祖约也是北方流民帅出身,因庾亮的咄咄逼人愤而起兵,那时朝庭也不比现今强上多少,却鏖战数年,最终,苏峻被流矢shè杀,祖约投奔羯赵被石勒灭族,还留下了万世骂名,麾下诸将也纷纷投了朝庭。
    而孙恩已被打上了反贼的烙印,与孙恩联手,在朝庭大义未失的情况下,不仅将为天下人唾骂,很可能还会旧剧重演,可以预见的是,真走到这一步,北府军必将四分五裂,要么被朝庭消灭,要么重新被朝庭驱使,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哈哈哈哈~~”孙无终当即哈哈大笑道:“孙恩,你诛除异已,滥杀无辜,造下滔天罪孽!自你作反至今,有多少人破家灭族?辅国将军不yù与你多言,你非但不知醒悟,反而自以为伎俩得逞,岂不是可笑之极?”
    “哈哈哈哈~~”北府众将也陆续想透了个中关键,爆出了杂乱无章的哄笑声。
    刘牢之暗呼好险,说实话,孙恩的劝说有如一柄重锤,把每一字每一句都敲进了他的心里,那一刻他真的动心了,以致于竟忽略了将会带来严重后果,包括刘牢之自已,北府军上上下下,只存有扫清仕进途辙障碍的心思,而没人想过自立门户。
    刘牢之跟着冷哼一声:“孙恩,纵使花言巧语,亦是白费心思,今rì本将势必取你头颅!你我战场上见个真章!”说着,调转马头,疾向已阵奔去!
    “好!你既甘为走狗!那走着瞧便是!”孙恩不甘示弱的回应,心里却暗道可惜,随即强打起jīng神,猛的一抽马股,也纵马驰向了自已一方。
    城头众人全都松了口气,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王凝之连续捋了好几下胡须,以释放紧张的心情,不多时,面sè刚刚舒缓,眉眼间又现出了一缕忧sè,自言自语道:“孙恩已没了退路,必将孤注一掷,而北府军虽骁勇善战,却限于兵力不足,老夫只怕。。。。哎~~”
    王凝之摇了摇头,后面的话虽没脱口,但所有人都明白,他又不踏实了。
    卫风略一拱手,微微笑道:“府君不必担心,孙恩军节制不明,人心不一,扎定脚跟犹不可得,何能望其取胜?纵有绝技骁勇,又何益于用?反观北府,教阅经年,销尽武场套子,如出猎行营、登山涉水、寝食晦明之际,每习至jīng,率然遇jǐng,必能使其驻脚阵成,举手便战,且有明将节制素行,是为有制之兵也,以有制战无制,纵使敌众我寡,破之亦如摧枯拉朽!”
    “哦~~”王凝之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面sè第二次舒缓下来,凝神望向了城下。
    “咚咚咚~~”孙恩军中擂起了战鼓,巨大的偃月阵缓缓推进,北府军却鼓都不擂,刘牢之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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