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离婚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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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离婚以后-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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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刀,想屠的不只是冯婕,还有你,还有楚尘,当然,伤害到你,对我,不啻为最好的报复。”
  ……
  “我得感谢梁胜,要是没有的见利忘义,很快周希就会利用这件事来要挟你,起诉抑或是不起诉,全在你一念之间。跟我划清界限,他可以放弃起诉,保全楚尘的名声,当然,如果你这么做,对我的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不接受他的条件,他上诉,楚建国两次入狱,楚尘该如何面对?你又该如何面对楚尘?怎么样,这招够不够阴损?整个事件,他没有任何损失,丢的只不过是冯婕这枚棋子,反正他想摆脱冯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只想知道,周希为什么会这么恨你?他的心理为什么会扭曲到今天这种地步?”疯狂的倦意涌上心头,我趴在修月身上,声音低不可闻。
  “他为何在心底萌生对我的恨意,你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只不过,诱发他如此疯狂爆发的导火线你一定想不到。”
  “什么?”
  “陈娜的一本日记。”
  “啊?!”陈娜,周希的前妻。
  “陈娜的日记里,发泄最多的,是对夫妻性生活频率的不满,还有……”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语调里夹着浓浓的自嘲,“还有很多年前,对我曾经有过的暗恋。”
  我抬起头,哭笑不得地望着他:“这两点,对男人自尊心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要调查周希的事,陈娜是首当其冲的人选。”
  “修月,最后,我只想问你一句:任何时候都不放手的承诺,你能做到吗?”
  他伸手抹去我脸上的汗珠,挥散阻隔在我们之间的雾气,目光平和清澈:“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实现这个承诺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了解,我等你,不管多久。”
  “去香港,直到事情结束。”
  “好。”
  “叶子,我爱你。”
  “修月,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这一夜,我们疯狂做爱。身上弄出青青紫紫的淤痕,每一处都很深很深,仿佛要在彼此身上留下自己永久的印记……


第二十六章 光明来临前的审判


  一切了然于心后,我反倒轻松起来。这几天,公司的气氛有点儿沉闷,私底下谣言乱飞。小白忠实地向我汇报她采集到的各种不同版本的谣言,我总是静静地听着,不置可否,心里却明白风雨欲来。
  周二的董事会上,通过了几项大的人事变动,我被调到香港接任分公司经理,丁黎毫无预兆地离职,理由是玩忽职守。财务部主管暂缺。陈秘书接替我的职位,同时依然兼顾总裁秘书,直至新人上任。
  公告一出,仿佛巨石激起千层浪,公司上上下下顿时炸了锅。猜测的流言愈演愈烈,巨大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中。
  我用了两天时间跟陈秘书把工作做了交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公司,准备过几天去香港上任。临走前,小白和部门的同事送了我一堆礼物,眼睛里的不舍是发自内心的,我挺感动。晚上,公司的同事联合要给我举行欢送会,算是在公司低气压的气氛中给自己找点娱乐节目。我没拒绝,也没叫修月,他去了大家都会觉得拘谨,放不开手脚会玩得不自在。小白问我地点选在哪儿,我想了想,说就在小K的酒吧好了,临走前一并跟他告个别。
  晚上来的人很多,我颇感意外。平时除了小白,我跟其他同事大多是公事上的往来,能在临行前收到这么多祝福,对我真的是个安慰。小K在酒吧外挂了个牌子:“东主有喜,今晚暂停营业。”把我弄得哭笑不得。我刚到他就把我拉到一边儿,为梁胜的事特意跟我道谢。我说:“别,这事是修月帮你处理的,要谢你谢他。”小K嘿嘿一乐,说:“那还不都是看你的面子。”我笑了笑,没说什么,走到人堆里,接受同事们的祝贺。
  开了很多瓶酒,红的白的啤的轮番上阵,大家都喝得很尽兴。酒一下肚,话自然就多了起来,开始不断有人拉着我问东问西。那些平日里看起来颇为内敛的女孩儿一旦打开话匣子,威力着实让人不敢小觑。离婚的事、楚尘的事、修月的事、公司的事,随着血液里酒精浓度渐渐升高,她们问出的话越来越肆无忌惮。我一一笑着应对。说了整晚,口干舌燥,没透露什么实质性信息,大家兴趣的重点也就渐渐转移,三五成堆儿热火朝天地聊成一团儿,换成我闲坐在旁边,饶有兴致地倾听她们言语中透出的信息。最近公司里人人自危,大家都很没安全感,不知道海天这个巨人会不会像很多其他大集团大公司那样,一夕易主甚至一夜垮台。调查组早在几天前就已暗中进驻公司,流言四起倒也不能算是空穴来风。现在,这些事已经激不起我心中的波澜,我甚至开始希望事情能尽快有个结果。黎明前的黑暗,最是煎熬人。
  午夜十二点多,地上的空酒瓶堆积如山,神志尚能保持清醒的人已不多。这样挺好,借着酒劲儿也能稍稍发泄出心中的不安和焦虑。这些天,公司的人日子都不好过,毕竟谁也不希望高薪体面的工作出现任何动荡。
  我让小K打电话叫了七八辆出租车,把喝高了的同事分头送回去,有车的明天一早自己过来开走。我站在门口一一道别,小白走在最后,她喝得不多,话也不多,推动了往日的活泼,看我的眼神儿特哀怨,我知道这丫头片子是在怪我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弃她而去。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俯在她耳边轻声说:“别这样,去香港只是暂时的,我很快就会回来。”

  推门而入,客厅里亮着灯,修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搭着条薄毯,已经滑落一角。我轻轻脱下鞋,蹑手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帮他把毯子拉好。动作很柔,可还是把他给惊动了。他眨眨眼睛,睫毛好长好长,我很想伸的揪一根下来玩玩。
  “心里琢磨什么坏事呢?”他侧了侧身子,盯着我低声问。
  “怎么不回房睡?”
  “生日快乐!”
  “嗯?”我愣住,琢磨了一会儿,现在已经是周五凌晨一点,“我差点都忘了。光说没用,礼物呢?”
  他揉揉眼睛,懒懒地坐起身,拎过茶几上的车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已经让人停到你车库,另一套钥匙在车里。”
  我茫然地看着遥感钥匙牌上的图标,很熟悉。脑海中蓦然浮现出车展上那辆红黑相间的威龙跑车。
  “这么大手笔?”我毫不客气地收下钥匙,一屁股坐到他身边。
  “车主我写的是展阳阳,过阵子他会转到你名下。”
  “你塞给他一个这么贵重的玩意儿,难道不怕他受牵连?”
  “没事,他爸有钱,就算是他自己也买得起这车。”
  “我下周一飞去香港。”
  “嗯。”
  “你该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事是什么。”
  “嗯。”
  “等事情有了结果,我就辞职回来,等你。”
  “嗯。”
  “不用太久?”
  “嗯。”
  “走,做爱吧。”
  “嗯。”
  “你再嗯一次试试看!”
  “嗯。”
  “你!”
  他哈哈大笑,一把抱起我向卧室走去:“叶子,说,这么热情主动究竟有什么目的,嗯?”
  “想知道啊?”我搂着他脖子,“今晚让我在上面的话,我就告诉你。”
  “傻样儿,从实招来,招了我就如你所愿。”
  “修月,给我个孩子吧。有了孩子,等待也许会变得不那么漫长。”
  ……
  星期五一整天,我关掉两个人的手机,拔掉电话线,拔掉门铃线,彻底与世隔绝。足不出户的二十四小时,过得异常充实。二十八岁生日这天,我把我的所有,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他,就算践行。真正要远行的,是他,不是我。

  因为时间仓促,我推掉了很多热情的饯行饭。电话里,我跟乐乐道歉,告诉他阿姨要出去旅行,大概几个月后才能再见面,不知齐小北是不是跟他说什么,反正这个惹人疼的小孩儿奶声奶气地跟我说:“阿姨,我会很乖很乖地等你回来,我们在电话里拉钩好不好?”软软滑滑的声音搅得我心里又酸又涩,强带笑意跟他约定。
    后来齐小北拿过电话,跟我聊了一会儿。我拜托他替我盯着修月,他说没问题。我犹豫了一下,问他我该不该在这种时候离开修月,他笑了笑,用坚定的口吻说:“叶南,坦白说,我觉得你很坚强,做出这样的选择修月一定很欣慰。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和守候,带给他的是放手一搏的勇气。”
  谢谢,齐小北,谢谢你。这个时候,我最最需要的,正是这种单纯的、温暖的鼓励。
  周末两天,我几乎没见到修月的影子。我知道他一定在配合调查组的工作,一定很忙。脚不沾地地处理好一切临行事宜,我抽空去爸妈那儿看了看。他们二老倒是没多说什么,也没提那天我偷听到的那些事。妈妈让我在家吃饭,我说朋友还有应酬,反正只是去香港,想家了随时可以回来。妈妈摸摸我的脸,让保姆从屋里拿出一个大袋子,里面都是些常用药品。我接过来,搂住妈妈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亲,道别后独自离去。
  回去的路上给修月打了电话,关机状态。这两天我已经习惯了,只要他关机必定是在接受问话调查。我不让自己去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场面。这两天每天他都很晚才回来,带着满身疲惫。我什么都不问,帮他洗澡,跟他相拥入睡。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匆匆离去,我总是装睡,躲在被子里目送他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门口。
    临行前夜,我回自己的公寓取点东西。一进门,发现屋子没有想象中零乱,井井有条,两只大号行李箱放在门口。
  “你的箱子?要去哪儿?”我问展阳阳。
  “不告诉你。”他赤着脚走回沙发,抱起电脑继续玩游戏。
  “我回来拿点东西。”
  “噢。”
  “我去香港大概会待一阵子,这套钥匙你拿着,要是哪天又没地方去了就来这儿住。”
  “哼,谢了。不过不用,最近我不需要。”
  我从卧室的衣柜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塞进袋子里,走到门边换好鞋,说:“我走了,祝我一路平安吧。”
  “你是恶女,必能逢凶化吉,不用担心。”
  天才的逻辑果然不同凡响:“行了,早点睡,拜拜。”
  “拜拜。”
  明天就走了,非常时期,我不能离职,调到远离本部的香港是避嫌的最好办法。这些天,事情一件件浮出水面,调查工作已经半公开化,公司的帐目被封存,部分流动资金也被冻结,股价开始下跌,雄锯华北的地产巨头海天集团遭遇了自创建以来的最严重危机。
  晚上九点多,我开车经过海天大厦门前,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透出亮光,修月还没走。我没停车,一路经过,漫无目的地溜达。这两天送行的电话打爆了手机,独独缺了一个声音,潜意识里,我很期待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红灯前,刚刚停稳车,手机铃声大作,按下耳机上的通话键,我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期待,有些忐忑:“喂,哪位?”
  绿灯亮了,车刚起步,电话那边缓缓响起一抹久违的声音,浅浅淡淡的:“是我。”
  我挑挑眉,语带笑意,很释然:“其实这两天我一直在等你来电话。”
  他顿了顿:“周五是你生日,我在赶戏,没给你打电话。”
  “楚尘,你一说谎,语速就会变快。星期五那天我没开手机,你忘了,手机有个功能叫做移动全时通?”我用的是很轻松的口气。电话那边,他也笑了起来,“嗯,那天我打了,打了很多次,后来想想,不应该的。”
  “有时间吗?找个地方聊聊,明天我就走了。”
  “好,小K那儿?”
  “嗯,你最好伪装严密点儿,我不想领教你那些女FANS的热情。”
  “就怕我伪装得很太好,连你也认不出。”
  “得了,你就是包成阿拉伯人那样儿我也能一眼把你从人堆里揪出来。”
  “你开车小心点儿,一会儿见。”
  楚尘比我早到,小K给我们安排了间最僻静的包房。推开门,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一角,盯着手腕儿上的红绳出神。
  “什么时候到的?”我把包放在一边,在他对面坐下。果盘和酒水摆满一桌,小K准备得很周全。
  “刚刚。很安全,我从后巷倒垃圾的门儿进来的。”他抬头看着我,嘴角挂着笑。
  “最近怎么样?”
  “还好,你呢?”
  教科书般的开场白。
  “我们能不能不这么客气?”我撇撇嘴,随手叉了片西瓜放在嘴里。
  “嗯……”他微垂着头,想了想,“南南,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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