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节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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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节妇-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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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贵妃急得频频向他挤眼,无奈平敢当眼风都没扫她一眼。
  “你,很大胆啊,触怒哀家的下场你可知道?”太后声音不大,却威仪毕露。
  平敢当身子一颤,慢慢磕了个响头“微臣不敢欺瞒太后,微臣心中已有心悦之人。曾向诸天神佛发誓,非她不娶,如违誓言,愿受五雷轰顶之罚。”。
  太后双眼微睐,紧紧盯着平敢当平静幽深的双眼“那女子是谁?”
  平贵妃终于不顾礼仪急急的喊了声“当儿!”,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平敢当稍微呆愣了一下,道“启禀太后,那女子已不幸遇难,只是在微臣心中她一直未曾离去。微臣的妻子只能是她。”
  “哼,荒谬,糊涂。这全是你的推脱之言吧?”,太后猛一拍小几,震怒不已。
  “太后,若臣有一句诺言,便永坠阿鼻地狱。”平敢当抬头大声道。
  “好,你说,她到底是谁?你若能说出来,哀家便信你,便收回成命。”太后威仪无比的眼神直逼平敢当。
  平敢当思索了一下,眼神坚定起来“回太后,此女子便是张雪莹,前段时间冤死在大理寺牢狱的张氏。”
  “胡说八道,那张雪莹不是高家的媳妇吗?”,太后的声音更冷了。
  “是,是臣无耻,臣思慕她,心悦她,心不能抑。就算她已不在人世,臣也依然无法忘记她,午夜梦回,她依然在臣的心里,一刻不曾离去。”,平敢当坚定不移的声音再次响起。
  平贵妃脸色煞白,瘫坐在椅子上,额冒冷汗,嘴角噏噏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屏风后的张雪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泪水淆然而下。
  心中更是酸痛得难以呼吸。
  太后久久的着下面那个坚定无比、勇敢无畏的年轻人,慢慢开了口“哀家不相信明珠会比不上一个已死的已婚妇人,你可知道,她是哀家与陛下的掌上明珠。你娶了她将会尊荣无比,顺遂一世?”
  平敢当惨然一笑“臣知道,但臣不愿害了郡主。让她郁郁寡欢一世,因为臣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张氏。都不可能让其他任何女子代替她,占据她在臣心中的位置。”。
  太后看了他半晌,终于一挥手“来人,将他关入刑部大牢,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放他出来。”。
  此言一出,殿内皇后与平贵妃等人面面相觑。
  平贵妃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扑过来跪在太后面前,苦苦哀求“母后开恩,母后高抬贵手。当儿是魔障了,待臣妾劝他。”,说完又拼命摇着平敢当,低喝道“当儿,你给我醒醒好不好?那张氏已经死了,你何苦还守着个死人不放。你与她今生注定无缘,难道要在她身上蹉跎一生吗?你替我想想,替你表弟想想,替你苦命的,年迈的父母想想啊。”。
  平敢当脸上有羞愧,却无动摇“姑母,侄儿不孝,请您替我告诉父母一声,敢当欠他们的怕是来世也偿还不了了。”,说完,向平贵妃狠狠的磕了三个头。
  “拖下去!”,太后高喝道,站起来甩袖离去。
  殿前侍卫上前带平敢当离开。
  平贵妃面无人色的瘫倒在地。
  皇后有些幸灾乐祸,却故作关心的上前拉平贵妃“妹妹起来吧,看不出来平大人居然是颗痴情种子,而且还是个嫁了人,又死了的……”,话没说完,却被平贵妃眸子中冰冷的愤恨给吓得说不下去了,有些讪讪然的松开了手。L
  ps:过几天会做一个手术,文章会在此周结文。番外以后会慢慢补上,对不住大家了。抱歉。R1292

☆、第三百八十三章疑

  平贵妃已镇定下来了,自己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裙裾,整理了一下仪容,昂着头向殿外走去。
  她就算再慌乱,也不会让别人看了平家的笑话去。
  “外婆!”,太后一进后殿,张雪莹便眼睛红肿的走上前来。
  太后怜惜的看了她一眼,叹息道“别急,外婆心中有数,轻易得到的世人都不懂得珍惜啊!”。
  张雪莹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外婆是一番好意,她不能拒绝。
  一缕清冷的秋月从墙上的小天窗透进来,给肮脏的地上洒上了一层白霜。
  平敢当背手而立,仰头望着天上那轮冷月。淡淡的月光照射在他身上,显得他清冷孤傲,却无损他的莹润如玉、雍容矜贵。
  高俊用手敲了敲铁栅,平敢当缓缓转过身来,仿若枯井寒潭般幽深冷漠的眼睛有了一丝暖意,唇角勾了勾。
  “你怎么来了?”,他走过来,停在高俊面前,两人一里一外的站着。
  高俊摊了摊手“听说你勇拒太后指婚,我是来看你是否安好!”
  平敢当晒然一笑“很好,难得清静,就当是休息。”。
  “哈哈,你倒想得开,就不怕太后一怒之下将你咔擦了。”。
  平敢当一笑。
  “我说,你这次如此冲动,和太后直接顶撞起来,丝毫不让,这可不像你行事啊?”
  平敢当幽深的眼睛看着他,轻声道“从几月前太后但陆陆续续召见各家阀门贵勋的公子,还曾明显表示出要将明珠郡主配给四皇子。可是为什么在今天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我觉得应该是明珠郡主看上你了。”高俊嘻嘻一笑“你艳福不浅啊!”。
  “第一次见明珠郡主是在碧波湖,是皇上身边的汪公公将我引去的。夜色中,她的身姿背影、飘舞的秀发,都和雪莹极其相似,让我在刹那间恍惚以为那便是她。”平敢当没有理会高俊的调侃,径直说道。
  高俊双手放在铁栅上,握得很紧。
  平敢当扫了他的手一眼,又道“第二次是在戏园子里,她试图与我说话,却总是被她身边的小内侍打断。看似欲作纠缠,实则有口难言。只是我当时没有多想。昨天夜里,我一夜未眠,细细想了一遍,我觉得她好似、”,他皱起浓眉“怎么说呢?好似很久以前就认识我,虽然我看不见她的样子,但她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给我的感觉,好似我很久以前但认识她,甚至认为她就是雪莹。”
  “这不可能!”,高俊猛一拍铁栅,打断了他的话。
  “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所以一直回避她,甚至下意识的厌恶她。但是昨天夜里,我静下心将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想了一遍,我真的越来越怀疑,明珠但是雪莹。”平敢当看着高俊,认真无比的说道。
  “这不可能,雪莹怎么会是瑾瑜公主的女儿呢?她是张家二老爷的孤女,这一点不容置疑。”高俊也肯定无比的说道。
  “雪莹大理寺被火烧死的那晚,太后的慈宁宫便多了一个神秘莫测的明珠郡主,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你难道心里就没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吗?”平敢当睨向他。
  高俊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而且你想想自从雪莹去世后,太后与陛下是怎么对待张家的?张雪聪升官,张老夫人封了诰命。从不理世事俗事的太后一反常态,特意召见了张老夫人。还有熊家、大理寺卿家里,虽说里面有我的手笔,可如果陛下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事情办起来哪有这么顺利。”,平敢当慢慢踱步,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自己额角“我一开始太过伤心痛苦,陷入仇恨的疯狂之中,一心只想着怎么让熊家垮掉,怎么让高家难过。我忽略了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现在静下心来一想,答案呼之欲出。”。
  高俊的眸子在昏暗的牢里亮得惊人“你这么一说,我几乎被你说服了。”
  “现在有一件事拜托你,向你母亲打听清楚,雪莹的娘亲是位怎样的女子。当年的张神手曾被请到皇宫为太后画像,打听清楚是哪一年,如果时间对得上,那么……”平敢当眸子亮如星辰,闪着快乐的光芒“雪莹就是明珠,明珠在侧,明珠还朝。”
  “好,我马上就回去。”高俊郑重的说道。
  “谢谢!”,平敢当深揖而下。
  “不必,她也是我的朋友。”高俊一挥手,飘然离去。
  平敢当看着他的背影,笑得甚是温和。
  高俊火烧头发似的回了府,顾不得高粱氏已经歇息了,叫大丫头叫起高粱氏。
  “什么事啊,这孩子,这个天气还满头大汗的!”,高粱氏一到花厅,便一边嗔怪,一边掏出帕子替他抹了抹额头渗出的汗珠。
  “娘,你还记得雪莹的娘吗?张家二夫人,你见过她吗?”,高俊拉着她坐下,便急切的问道。
  高粱氏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但是慌乱“儿子,你,你怎么又想起她来了……!?”,一边说,一边就掉下泪来,张雪莹刚死那会,自己儿子几乎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现在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怎么就又记起她来了?
  “娘我没事,我是帮别人问的,他想知道张家二夫人的情况。您也别急,想清楚些。”,高俊笑着安慰她。
  高俊清亮柔和的目光给了高粱氏很好的宽慰,她拭了拭脸上的泪,回忆起来“张家二夫人,我一共见过三次,一次是她夫妇归家后,张家大夫人办的洗尘宴,第二次是雪莹的洗三礼,第三次嘛,便是雪莹的满月宴了。”
  高粱氏镇定下来,身体靠着椅背,眼睛微睐“那是个气质非常高华的女子,眉眼精致得就像画中人似的。眼睛亮得让人几乎不敢与她直视,见了她便会心生敬意。”高粱氏慢慢回忆道,眼前仿佛又出现那道倩影。
  “你说奇怪不,虽说事隔多年,只见过三次,但现在一想,仿佛还只是昨天的事,她的人好像就站在娘面前似的。那样的人,那样的风姿,让人见之难忘啊!”,高粱氏摇头感慨。
  “那应该是天启九年的冬天吧?”,高俊问道。
  “嗯,我记得很清楚,你妹妹刚怀在娘的肚子里。”高粱氏有些难过的答道。
  高俊摸了摸她放在小几上的手,心中一软便道“别伤心了,等儿子以后给您娶个媳妇,再生上几个大胖小子让您忙,您就没闲心想那些过去的事了。”。
  高粱氏闻言大喜,瞪大眼张着嘴“真,真的吗?”
  “嗯,你若是看上哪家千金,咱们就去求太后指婚去,反正她老人家现在指婚指得很是开心。”,高俊一半真一半玩笑的说道。
  “太后,对,太后。”高粱氏突然一拍自己的脑门“我就说呢,我一直觉得太后像哪个我认识的故人。今天你突然提起雪莹的娘,雪莹的娘啊还真有些像太后,眉眼跟额头,像极了。”。
  她说完,又后悔的拍了拍自己嘴,紧张万分,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唉哟,瞧我这张破嘴,我怎么在这胡咧咧起来。”
  “娘,你说张雪莹的娘像太后?”高俊短暂的呆愣之后但是狂喜,双眼冒光的扑上来,摇了摇犹自后悔的高粱氏。
  “唉哟,不要乱说。虽说天下相似之人很多,但我一直不敢往这方向想!”,高粱氏紧张兮兮的捂着嘴,声音低极了“儿子,越想越像啊。”。
  高俊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又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可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张雪莹,张雪莹。”
  突然拔腿向外面冲去。
  “哎,儿子,儿子,你上哪呀?”高粱氏被高俊形如疯癫的样子吓得一愣,见他向外跑,又急得大叫。
  可惜高俊如一道旋风似的,早没影了。
  高粱氏呆呆地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感受着清冷的夜风,心乱如麻。
  张府,张雪聪夫妇的静思园里,婆子顶着冷风在外面轻声道“姐姐,麻烦给大爷、大夫人递个话,高府的少爷来了,说有急事找大爷。”。
  汪氏的大丫头凝雪轻声应了,隔着门轻声向汪氏禀报了。
  张雪聪一边穿衣服,一边暗自猜测。
  汪氏也纳闷“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呢?”。一边说,一边拿眼睛去瞅张雪聪。
  张雪聪摇摇头“不必多想,见了他就知道了。”,话虽如此,手上的动作却快了。
  一出内院,但看见书房的窗户上映着一个来回走动的人影。
  看来真的很急啊,张雪聪心中暗想,加快了脚步。
  一听到推门声,高俊便回过头来。
  “张大哥,您可来了。”,他大步上前,拉起张雪聪向屋内走去,又亲自回身关好书房的门。
  “高俊,你到底有什么事?看上去焦虑不安的样子。”张雪聪难掩心中好奇。
  高俊也顾不得与他客套,径直问道“张大哥,请您如实告诉我,张家二爷是哪年入宫为皇太后与先皇画圣像的?”

☆、第三百八十四章释

  张雪聪一面在心里嘀咕高俊为什么会有如此一问,一面已经给出了答案“是天启七年深秋!”。
  “您确定?”高俊双眸闪亮,呼吸急促,像是十分激动。
  “当然了,这可是我张家头一件光耀门楣的大事!”,张雪聪十分肯定的答道。
  “是了,是了。天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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