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常老便带着娃娃离开众人的视线，众人又说了些什么，娃娃不知道。
不过，娃娃却听到了在接下来的路上，常老说的那些话。
那个老王曾经有个儿子，两个孙子，一个老伴，可是却在某次战乱之中，全都没了。
娃娃当然知道，那所谓的“没了”是什么意思。
所以，老王一辈子孤苦一个人。
其他的那些也都是一样，曾经有家人，可是，到了了，便只有他们一个人。
他们个个孤苦，却意外的聚在一起，平时聚聚闹闹，找一些琐碎的活计无聊的做着。只为打发剩下的日子。
“就像，你只替学院看大门？”娃娃突的发问。虽然脸上仍是没有表情，可眼里，却有着什么，淡淡闪过。极快，快到常老也只抓到一点影子。
“是啊，我老人家怕寂寞，所以选了一个热闹的地方。而且，我老人家喜 欢＇炫。书。网＇好茶，还指望那些臭小子孝敬呢！”
老常家的丫头（七）
老常家的丫头（七）
常老停下，毫不掩示的哈哈大笑。
只是，娃娃却仍是听出他的笑声里，有着淡淡的凄凉。
她疑惑的歪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是不是，他也失去了妻子，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儿女，失子孙子，变成了一个人。
所以，他们才会对“老常家的丫头”这么特别。
常老虽然说的轻松，可那“意外的聚在一起，平时聚聚闹闹，”在她听来，却决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尤其是这些个老人，虽然个个饱经风霜，年纪不轻，可个个精神烁烁，身板硬朗，尤其是上午时，常老那一阵奔走。
更是显示出他们个个身手不凡，他们的相聚，也不是那么简单。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人给她的感觉。但是，她知道，因为她是老常家的丫头，所以那些人才对她好。因为这话是常老说的，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毫无保留的。
似乎，从常老说了那句话之后，她就不再只是老常家的丫头，同时也是老王家的丫头，是老陆家的丫头，是他们每一个人家的丫头。
“我只能姓一个姓。”娃娃突然停了下脚步，一脸平静，可眼里却有了为难。
常老一看，立刻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这一笑，却是畅快之极，显然极是高兴。
娃娃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常老却是什么也没说，带着她直接拐进一条非 常（炫…书…网）繁华的街道上。
只是一个拐角，却像是从郊区直接传送到市中心最繁华的步行街一样。两种景象，突兀的转变，却又那么自然。
常老带她进一家成衣店，一到里面，常老先四下转了一圈，立刻便有人迎了上来，见到常老，只是笑着打声招呼：
“哟，常老，您老可是稀客啊！”
常老没理那人，直接将娃娃往前一推，“喜 欢＇炫。书。网＇什么自己挑。”
娃娃看了他一眼，在墙上挂着的衣服扫了一圈，“太大了。”
老常家的丫头（八）
老常家的丫头（八）
常老一望墙上挂着的那些，再扫一眼娃娃，立刻便皱起了眉头。刚要开口，衣店门口又有几人进来。
一看居然都是白虎学院的学生打扮，五个人，四个人簇拥着中间一个男子。
那人一看到常老，本来没什么的精神立刻为之一震，整个人几乎是跳到常老面前的。
“哟，常老，您怎么在这里，买衣服吗？”那人立刻便看到了常老身前的娃娃，一看娃娃身上的衣服，立刻便明白了，常老这是在替谁买衣服。
“常老，这里是大人的成衣店，您要买小孩子的衣服，得到对面去，常老若不嫌弃，就让学生为您引路。”
说完，便一脸恭恭敬敬的立在一边，他后面的那四个人，更是退了两三步，连眼都不敢乱瞟一下。
娃娃扫了这五个人一眼，静静的站在一边，不说话。
常老看着他们五个人，只是嘿嘿一笑，“白小子，你把你那些鬼点子全给我收好了，我老常不吃这一套。”
“是是是是，我这点小心思，哪敢在您老人家面前显摆，这不就是碰上了，想给您老引引路么，这也算不得什么是不是？请请请，来。这边走……”
常老哼了一声，一转脸，对娃娃又笑咪咪的道：“丫头，走吧！”
娃娃立刻跟上，从头到尾，仍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常老，这位小妹妹是？”那人一看娃娃，立刻一脸好奇的问道。
常老瞪了他一眼，“我老常家的丫头。”说着，又转头对娃娃，“看准了，以后在学院里，有麻烦就找这个小子替你解决，他要敢推三阻四，我就打断他的腿。”
“是是是，不敢不敢，常妹妹的事，我一这下赴汤蹈火。”
那人的话还未完，常老又接着道：“不过，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得离他远点。”
那人的脸色立时一阵扭曲，尴尬的嘿嘿一笑。
娃娃看着常老，很认真的点头：“好。”
莫离的师傅（一）
莫离的师傅（一）
在对面的店里，娃娃自己选了三套衣服，从里到处，自有人给她配得整整齐齐的。
常老见她选的都是那种灰气沉沉的颜色，而且，看起来都是简单利索，更像是小男孩穿的衣服，便又大手一指，要了三套那种粉红色，粉绿色，带着很多花边，装饰用的布比制衣用的布还要多的衣服。
那个白小子更是不落人后，大手一挥，各种颜色，各种风格的，一样三套。
全都包好，当然，钱也是那个白小子付的。
娃娃看到那个白小子扔了一个袋子出去，里面有多少她不知道。不过，常老是连眼皮都没抬，想来不管多少，常老也是不在意的。
往回走，那些东西也不用娃娃拿，自然更不用常老拿，而是那个跟在白小子身后的四个人，一人一包。
回到白虎学院时，天已经黑了。
李修伯正等在小楼的门口，与他一起的，还有莫离。
看到娃娃和常老，李修伯立刻便迎了上来，那些东西，立刻便让李修伯接了过去。
莫离却是一直站在门口，直到娃娃走到她身边，他才一声不吭的，直接跟上，与她并排走。
别人望着他眼里有着好奇，好奇他是什么人，更好奇，他那一脸的狰狞的伤，以及，他为何一言不发。
常老见到莫离只是一声冷哼，却是什么也没做，自顿进屋。
那个白小子带着四人，却是只在小楼前，便停了脚步，再不敢上前一步。
到是娃娃，转头对他们轻轻点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多谢。”
然后，接过李修伯手里的东西，自顾去了后院。
李修伯钻进了常老的小楼，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而莫离，却跟着娃娃，一起走到后院，进了她的房间，娃娃将今天买的衣服收进衣箱，才转身看着莫离。
“今天过的怎么样？”
扫了一眼莫离身上的衣服，也换上了这个学院的衣服，看来，他本来就是来这里上学的。
莫离的师傅（二）
莫离的师傅（二）
只是，他的身上没有背长剑。而在她房间里，因为空间小，又站的时间长，他的身上，发散出了淡淡的药香。
娃娃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腿，那里原来化脓的伤口！
“不好。”
莫离在娃娃的床上坐下，看着娃娃，许久，才吐出这两个字来。
他的眼睛并不一直看着娃娃，而是时不时的四下看着，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我过的不错，见到许多人，他们不错。”娃娃突的伸手入被子里，将那几本书拿出来，递到莫离面前，“这给你。”
“给你。”莫离轻轻推了推，将书又推回到娃娃面前，才终于吐出两个字来。
娃娃也不拒绝，直接又丢回床上。
“你不回去吗，你舅舅该找你了。”
莫离终于看向娃娃，两人的视线角度不同，却很巧的碰到一起。
一双眼里平静无波，毫无情绪，一双的眼里，晶亮如月，耀人心神。
娃娃眨眨眼，微微错开一下，又转回。
莫离却已转开，他慢慢的站起，慢慢的走向外面。
“我没……”
到了门口，莫离慢慢的停下脚步，慢慢转头，眼神又来寻娃娃的视线，却终究没有找到。
最后，他才慢慢的垂下头，许久，只说了这两个字。
离开，莫离在前，娃娃在后。
莫离走的很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步一步，在前面走着。
娃娃也就这么跟着，一步一步的，看着他的背影。
大概腿上的伤还没好，他显得一脚轻一脚重，虽然很轻微，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两人一路走到小楼前，娃娃才站住。而莫离也站定，回头又望了娃娃一眼，才转身，继续慢慢的向外走去。
娃娃直到他离开她的视线，才慢慢的抿了下嘴。
他的“我没……”是在说，他没有忘记她吗？
可他若是没有，为何将她一人丢下。那应该也算是一种背叛吧？
莫离的师傅（三）
莫离的师傅（三）
或者，他指望她在那种情况下，也与他有默契，知道他心中的那些想法。
那是不是也太强人所难了些。平时，他还给个眼神，给个提示，虽然只有两个字。
慢慢的转身，以刚才那样的速度，慢慢的上楼，慢慢走常老的竹椅子上。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缓慢的速度，很舒服。
常老看着娃娃上来，才对李修伯道：“上饭。”
饭，晚饭，依然是稀饭，馒头，咸菜。与早上一样。
娃娃突的想起那个面店的老王，他说李修伯的话。果然是只会做稀饭馒头。这些咸菜，也只是一些青色的菜，再加上些盐，偶尔，娃娃还会挑到盐粒。
对于白吃饭不动手的人，没有发言权，所以，娃娃乖乖吃饭，一句话也没有。
李修伯见到常老就像是老鼠见到猫，根本一个字都没有。甚至，常老不让他坐，他这一顿饭，也就蹲在桌边吃，看得娃娃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如果她是李修伯……她突的一怔，神思随即一下断开。
连吃饭的动作也跟着一停。
如果她是李修伯，她会怎么做？
随即又想到，如果她是莫离，她会如何？
如果她是常老呢？
一个个的问题充斥着她的大脑，她又有了点像在沈家那种发傻的模样。手里拿着馒头，不停的咬啊咬啊，直到咬没了还在咬，接着咬手……
“哎……”
终于咬到了手，娃娃垂眸一看，咬破了，出血了。
一抬头，常老皱着眉看着她，李修伯一脸的吃惊，这两人，显然已经看了她许久了。
常老很快便垂下头，继续吃饭，娃娃轻舔了下破掉的地方，继续吃东西。
她舔血的动作，看得李修伯脸色一阵发白。
“你刚才说什么？”突兀的，向来不说话的常老居然开了口。
娃娃眨眼，大概，刚才他们已经开始说了。
“是，校长收了个弟子，就是，就是那位莫离同学。”
莫离的师傅（四）
莫离的师傅（四）
听到莫离的话，娃娃喝粥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
校长的弟子，很厉害吧！虽然她没上过学，却也知道，校长是所有老师的头，当校长的学生，自然比当普通老师的弟子要强些的。
“这位莫离同学，过了校长的三道考核，校长说……他是有始以来，最高分。”
听到最高分三个字，常老微微一怔，随即眼底闪过丝什么。
可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好似一切都未发生。
接下来，三人都不说话，一直到吃完饭，娃娃又主动去将三人的碗洗了，还去了常老院里的厨房看了看。
接着，李修伯给他们烧热水，先是给常老拎去了一大桶。又给娃娃送来一大桶。还告诉娃娃，“常老让你换身衣服再去烧茶。”
娃娃点点头，注重茶道的人，自然也重烧茶人的仪表姿态，所以，她仔仔细细给自己洗干净。想了想还是换上那件粉红色的衣服。
那种衣服，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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