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琉皇朝系列之四]皇帝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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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琉皇朝系列之四]皇帝之殇-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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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飒亚时,司珐尔强取豪夺他的爱,却又不相信他的爱,更不相信飒亚所说的“永不离分”。 
  对手下,司珐尔便以高压与财势等作为控制的绳索,确保他们的忠心,可是绝不会让他们看到毫无防备的一面。 
  对朋友,司珐尔不忘他们可能会是明日的敌人。 
  对敌人,司珐尔明白有必要时他们得作朋友。 
  这样一个冷面无情、野心勃勃、兼具着掠夺者的优越天分与称霸者的聪明睿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不折不扣的……逆天、胜天而出者。 
  ——陛下,这一包是先父保存下来,皇庙里十二神官们才会有的剧毒,将它放入荼水中喝下,只需一口便会毙命。 
  掏出放在怀中的小纸包,飒亚从平满手中接过它的时候,平满几乎是将自己的额头磕到破,一心一意地请求着。 
  ——您是天下万民的希望,陛下!求您拯救苍生,您不能再被人蒙蔽住双眼了,陛下!无论如何,您一定要这幺做! 
  (要我杀了司珐尔?) 
  我办不到! 
  (那我为什幺要收下这包毒药呢?) 
  我想用它来改变什幺? 
  (一包药,可以是夺取人命的剧毒,也可以是逆转命运的良药。) 
  你,或所有的人都不会料想到,我会拿这包毒药,作为打开这僵局的引子吧?司珐尔。 
  没有这样的霸气,您打算当个被子民反过来奴役的君主吗? 
  司珐尔,关于“君临天下”这四个字的定义,你我存有极大的歧见,这一点我并不是这一天、两天才发现的,可是近来我可以更加确定,我们是背道而驰的。 
  若说你是以“天下为我而生”来界定你的天下。 
  我的定义便是:“无我,方有天下。” 
  是你的说法对,或我的说法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只有一个,而那是谁的天下? 
  “飒亚。” 
  炉火前的身影,在这声呼唤中惊颤地抖了一下。 
  “我听大婶说你下午都待在寝室内,一步都没有出去?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大夫过来?” 
  边说着,司珐尔边由敞开的门,跨着大步走向他。 
  “飒亚?” 
  第二次呼唤,炉火前的人儿才回过头来。 
  荧荧火光中,飒亚脸上的神情是那样的肃穆、高洁,几乎要让司珐尔望之却步,彷佛再靠近他,就会是种亵渎神灵的大罪。 
  司珐尔心中直觉不对劲,可是大婶与屋内的密探们都说没有反常之处,他手上也无蛛丝马迹可查。 
  咚!咚咚! 
  那幺,这股教自己眼皮忍不住要跳动的不安,这阵阵使他心跳不已的恶寒,难道全是无中生有,是他多心了? 
  “你回来了。”飒亚突兀地,启开无邪的笑容说。“哇,天色都这幺暗了,怪不得我肚子饿得直叫呢!大婶?月大婶,晚膳都准备好了吗?” 
  错觉。司珐尔祈祷这是自己的错觉。 
  “好了、好了,别喊了,这样成何体统呢?您怎幺能不顾身分地高喊着肚子饿了,要用膳呢?现在这副模样让人看了,谁还相信您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皇帝?” 
  故意开朗地笑,化解自己莫名的疑心,司珐尔走近他说:“且让微臣为您服务吧!您想吃什幺,告诉我,我去帮您拿来便是。” 
  “嗯……我要一大盘的嫩鸡、冻肉丁、裸麦条,加上饭后的果子。” 
  “您确定这样就够了吗?” 
  “司珐尔,你在嘲笑我吧?” 
  “欸,这样的食量就连一头牛都要自叹不如。” 
  “怕我吃垮你就早说嘛!” 
  “还请陛下原谅,是我无能,满足不了您的无底洞。趁您还没把小的吃垮前,我先失陪了,要典当所有的家产,也得花点时间呢。您说是吗?” 
  “快去吧,穷酸的家伙。” 
  “哈哈哈哈。” 
  转过身去的司珐尔并不晓得,飒亚在他身后露出了苦涩辛酸的表情,而握着那小纸包的手心,也泛出汗水,沾湿里面的毒药。 
  让我们对决吧!司珐尔。 
  飒亚把药包再次收回了自己的衣袖内,他可以选择现在就把毒药丢进这堆火中,遗忘平满所说的话,也当作没有这回事发生。然后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着原定的方向前进。 
  你会是我“养虎为患”的人吗?司珐尔。 
  这些日子不见你的人影,你都去做了什幺呢?是计划着该如何消灭西琉,好建立起属于你的天下吗? 
  取代我为皇帝,你来做这皇帝,可好? 
  这就叫皆大欢喜,而我也—— 
  闭上双眼,飒亚静静地让心沉淀,以迎接最后的关卡,人生中最重要的战斗。只不过战斗的目的都是为了求取胜利,他则是要……求败! 
  天边响起闷雷。 
  几道闪电掠过,刮起强悍的风,窝居泥土里的小动物,匆忙地搬迁着。 
  他们口耳相传着—— 
  暴风雨!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皇帝之殇Ⅱ 
一、 
  由皇宫正殿的露台望去,琼楼玉宇栉比林立的堂皇景致,会令观赏者油然生出一股放眼天下,谁与争锋的赞叹,也能促使争权夺利者为保住这短暂如浮云的权势地位,而不惜掀起你死我活的恶斗,唤醒腥风血雨。 
  俗世里,越是美丽的光环背后,越是容易藏污纳垢,堆积着万年也清除不了的腐败欲望。 
  罔顾他人的眼光,摆出了作威作福的模样,要是再加上三声猖狂大笑,此刻她南夷露露就更像极一名卑鄙无耻的女子。 
  一名靠着阴谋与奸诈的手段,夺取西琉皇朝的军政大权,也脗合此刻这些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家伙们,心中所咒骂的:这长袖善舞的狠心婆娘!这蛇嫩心肠的妖女! 
  “禀南夷大人,方才跟您提的事,您说要怎幺办才好呢?” 
  这个新的主宰官是她亲自挑选的,愚蠢、懦弱、唯命是从,叫他往左绝不会说要往右的投机份子。换作以前在祖国南夷,她死也不会让这种人靠近她半尺,然而在这儿……管他是张三或李四,别给她制造问题就行了。 
  “军粮不够发放,那就去问市粮局的家伙,你跑来问我作什幺?”皮笑肉不笑的,一指卷着自己如火的红发,正眼瞧也不瞧桌上所摆放的奏章。 
  “大人,您、您怎幺……布粮局的人说因为朝廷近一个月来,日日都有宴会,而且外国使节大量入驻咱们皇城,使得开销急遽成长,再加上北方三郡的人力都投入了黑石的开采,那儿本是国内的大粮仓,荒田……”乱说越小声的主宰官,到最后连讲都不敢再讲下去。 
  南夷露露挑了挑眉。“左尼大人,我听你的口气,好象有责怪我的意思?” 
  “不、不,臣绝无此意。” 
  “宴会是我开的,使节是我让他们来的,黑石的开采也是我下令的,你所讲的不全都是我指使的吗?噢,我懂了,我怎幺这幺笨呢?主宰官的意思是,全都怪我治理无方,让西琉变穷困了,是不是?” 
  流下一身冷汗,既是文人又是贵族出身的左尼主宰,根本无法和南夷露露那种军人特有的锐利眼神相抗衡。他悄悄地低下头,转开视线。 
  “回答我啊!”一拍案,露露再高声喝斥。 
  “咚!”软弱地双膝一跪,左尼快晃断了自己脖子,迭声说道:“不是的,万万不是这样,请大人不要动怒。臣要说的是……” 
  “是什幺: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左尼大人。” 
  “呃……呃……这个……”焦急慌乱地,以眼神在场上搜寻着代罪羔羊,情急中脱口而出的是——“当然是掌管布粮局的冯……冯吉大人!他掌管布粮局不力,造成国库空虚,理应治罪!” 
  “那就派人去把他的官帽给我摘下,去换个家伙接掌,别再拿这问题来烦我了。” 
  “是、是。” 
  “还不给我退下!” 
  赶走了讨人厌的苍蝇,露露召唤自己由南夷带来的心腹。“霍夫,你呢?有没有必须禀报我的事?” 
  “公主殿下。”仍沿用南夷宫廷的称呼,名为霍夫的男子跨一步上前。“这个月的黑石已经顺利装船,运往本国了。” 
  “嗯……那边有没有派人传来我儿的消息?” 
  “有,他们送来一封小王子亲笔的书信。书信在此。”从怀中掏出蜡封的信呈上后,霍夫在露露开信的同时,又启口说:“还有,殿下,岑寂已久的司元帅府邸有了动静。” 
  “什幺?”停下手,露露抬眸。“你是说司珐尔终于回到皇城了吗?” 
  “目前还未看到他本人出现,但从仆人们在那里进进出出,忙于打扫、整修的状况看来,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沉默片刻,露露点头说:“我知道了,你继续观察那儿的动静,要是他一露面,就派人来通知我。” 
  “是。那幺小的先告退了。” 
  就连最挂念的孩子的亲笔书信都无心细看,南夷露露由议事殿走到露台上俯瞰着。距离自己夺权一事有多久了?一年、两年?不,还不到两年。 
  这段期间一直行踪成谜的男人,终于……有意重回西琉的舞台中心了吗?以她对司珐尔的了解,他不可能是空着手回来的,他和他那位皇帝,这两人若真的重回皇城,势必会有所动作。 
  你是要回来索讨被抢走的东西吗? 
  “司珐尔,你可别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我南夷露露绝非坐以待毙的人,有本事你就来吧!我会在这西琉皇殿的最高处,跷着长腿等着,呵呵呵呵。” 
  *** 
  深夜,一辆漆黑的大马车越过皇城大门,驶上了皇城独有的石板路,空荡无人的街道上,只有车轮运转声喀哒、喀哒作响,回荡。 
  “好熟悉的味道,我们真的回来了。”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道小缝,一双闪烁着怀念与欣喜的银瞳,正不住地由内向外窥视着。 
  “把窗帘放下吧。” 
  隔邻,横过一只手挡住他的视线,温柔但不容反驳地如是说道。 
  “有什幺关系,再让我多看一眼会怎样?” 
  落下的窗帘再度断绝了他与外界的接触。使得银瞳的主人忿忿地转过头,瞪着车厢内另一名男子。 
  “别说这种孩子气的话,您比我还清楚,此次我们回皇城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尤其您现在该是躺在皇宫中,‘病得爬不起来’,连见客都不能的皇帝陛下,又怎幺能让人看到您在这儿呢?”不甘示弱的灰蓝眸子,以同样没得商量的口吻,不卑不亢的说。 
  “哈,谁会半夜不睡觉,跑来看一辆快速飞驰的马车,还能够从这道小缝中,认得出我是谁?司珐尔你实在太多虑了。小心点,我已经可以看到你在不久的将来,弄得自己满头白发的模样了。”嘟嘟嘴,索性双手抱在胸前,以表情传达不满。 
  阴暗的车厢内,只有一小盏摇曳的烛火,映在两人的脸孔上。 
  即使是这样黯淡的光线,丝毫不会淹没蓝眸的主人那张得天独厚,美丽不可方物,巧夺天工的容貌。甚至当影子在他的五官上晃动时,也能为他增添朦胧梦幻,似假似真的美。 
  这绝色男人眼中,仅仅容纳一人—— 
  “我得说,你拗起来的模样,和三岁小孩子没两样。”取笑。 
  “你想要我喊你一声大叔,还是老头子?不妨直说好了。”还击。 
  斗嘴虽有它的乐趣,但男人心中的念头已经飘往……如何封住这张嘴,相信乐趣会更大。 
  “干幺用那种眼神盯人?”银眸看出一丝不妙。 
  “我只是在想,会让你抱怨我变成老男人的理由,莫非是我最近太冷落你了?虽说这实在没什幺道理,出发前不是才好好地、尽情地让您叫个够了?”眼中的那抹蓝转为深靛,唇勾起性感的幅度。 
  由耳根子处发热的感触,让银眼青年谨慎地说:“你、你别乱来喔,我警告你,这儿可是车厢,前头还有人在驾着马车,你要是以为我会安分地容许你的放肆,那你就大错特错喽!” 
  蹙了蹙眉,男人摸摸下巴,沉思地说:“安不安分,似乎不是多大的问题,反正比力道,你向来是输给我的。” 
  一听到此言,青年受辱地大吼着。“可恶!那好,跟我堂堂正正地角力一次,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有力道的赢家!” 
  “我拒绝比试明知结果的角力。”魅惑人心的脸庞一寸才地拉近彼此的距离,薄唇挑衅地说:“奉劝您省点力气,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你是在威胁我吗?”车厢虽不算窄小,然而青年却在对方的压迫下,无处可退。 
  啧啧地摇头,男子轻笑,拍打着车厢前方的隔板说:“车夫,再往皇城内绕两圈,不必那幺快回到府中。” 
  什幺!?银瞳迸出被激怒的光彩。 
  殊不知,被逼到角落的猎物 在猎人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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