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香车千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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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香车千里花-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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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虹哈哈一笑道:“这事已经过去,就不用提啦,女孩子们多半骄纵,想是因兄弟打了她的贴身侍婢罗鸿英,才引发了她的小姐脾气,你我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何必与她计较。”

离魂妃子冷笑一声道:“怕不是这原因吧?依我看来,八成儿还是为了那小白脸。”

穆天虹似乎极怕提那紫衣女郎的事,忙岔开道:“不论她为了什么,反正只要不是金蜈宫主人自己的意思就行啦!”

武林中人受伤乃是常事,穆天虹既不在意,罗浮子也就不再提起,飞云堡主念念不忘的乃是武继光,蓦然插言道:“前晚被那姑娘一闹,又便宜了那小子,穆兄不知将作何打算?”

穆天虹双目上剔,面现杀机,恨恨地道:“那小子倚仗得有先师秘传,竟连兄弟也不放在眼内,且奢言要重整地灵教,似这等狂妄之徒,兄弟誓必杀他。”

离魂妃子接口冷笑道:“在家里发横有什么用?哼!空有这许多人,竟连一个黄口孺子也没办法收拾。”穆天虹倏地立起身来,嘿嘿一阵冷笑道:“你就看准我穆天虹没办法收拾他么?实话对你说吧,武汉四周,早经我布下了天罗地网,料他插翅也难逃脱,万一此计不成,则把他诱骗至金蜈宫,那时,他纵有通天本领,也难逃厄难。”

继光听后,暗中不住地冷笑,心道:“且由你说狠话去,到时叫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正待有所行动,忽然,东南角上呼呼掠来两条人影,竟是一僧—道,继光目光锐利,已看出这两个僧道乃是七大门派的人,只是认不准是哪个门派的。这一僧一道掠过后,立刻隐身于房脊,向里张望。

僧道到后不久,人影幌动,西北角上又有三条人影急箭般射到,好快的身法,只闪得二闪,便已隐入一片暗影之中。

继光心里不由一动,暗道:“今晚何以这许多人都来到了太岳庄?难道又是追踪我来的吗?”

心念一动之下,不由转头向妙笔书生望去,不料,妙笔书生竟不知怎么已经偷偷溜了。

若干次的凶险打斗,已使他变得机警异常,当下,他懒得去研究妙笔书生究竟哪里去了。

双掌微一用力,人已平射而出,贴着瓦面,射到了庭前一株槐树之上,这时,对下面的情况看得更清楚了。

只听川中五鬼中的笑面蛇心吴独生倏然说道:“据说当年莫郡王失落的那份保奏名单,业已落入那小子之手,不知金蜈宫可曾得到手中?”

太岳庄主摇头道:“据兄弟所知,似尚未得到。”

催命鬼王坚阴森森地接口道:“似这等有利线索,金蜈宫怎会轻轻放过一边,莫非她已改变了计划?”

“看情形似是紫衣女郎从中阻挠,详细内幕,则非兄弟所知了。”

“近来穆兄好像与金蜈宫方面颇少联络似的,此等事情不可不注意,莫要因紫衣女郎的关系,让那小子与金蜈宫搭上了线,那时你白费一番心血,才不合算呢!”

穆天虹被五鬼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怦然心惊,怔怔地沉思了半晌,没有出声。

罗浮子与飞云堡主则始终坐在一旁,没有答言,他俩都曾在郡王府走动过,猜测黑名单内必有自己的姓名,听刚才川中五黑的口吻,似乎金蜈宫搜索名单目的,似是企图对名单上的人不利。他俩并非蠢鸟,和穆天虹的暂时合作,意在合力谋夺武继光的东西,如今既知穆天虹受命于金蜈宫,而金蜈宫又将对中原武林人不利,焉有了不存戒心之理。

穆天虹沉吟了半晌,倏地从座上跃起,恶狠狠地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金蜈宫所以对兄弟心存芥蒂,无非是因为办事不够积极,未得到那张名单而起,不如我等就记忆所能,试列一张名单,如人数不足,则胡乱添上几个,交给她就行了,反正她本意,无非是……”

蓦然……

暗中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厉喝道:“穆天虹,你好大的胆子……”

太岳庄主一听这声音,立时面无人色,竟惊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厅中宾客一听暗中有人发话,大部分都已跳起身来,但一见穆天虹这个神态,又都把刚要跃起的身形刹住,一齐惊奇地对他望着。

穆天虹却已面如死灰,低头一声长叹。

武继光细察刚才发话那人的声音,似是妙笔书生文宇屏,不由暗惊道:“这位太岳庄主平日何等气焰,料不到,竟是如此惧怕金蜈宫,照此看来,金蜈宫的势力倒真不小呢。”

正暗中思忖间,蓦然一声宏亮佛号起自檐头,一个子执禅杖的老僧和一个背插长剑的道长,已并排出现檐头。

厅内群雄,正为刚才那位暗中警告穆天虹的人惊得心头忐忑不安之时,又为这声佛号吓了一跳,抬头向檐头一看,却发现来者乃是昆仑广法道长、五台普静禅师,大家倒突然安定了起来。

别看穆天虹对金蜈宫的人,就如老鼠见了猫儿一般,但对武林七派的人,他可不在乎,仰面一阵哈哈狂笑道:“两位大掌门惫夜来到我太岳庄,不知有何贵干?”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特来寻访施主查究一番翠竹轩的那桩血案。”

广法道长两道冷电也似的目光全厅一扫,突然发现罗浮子和飞云堡主也在座,立时手捻长髯,淡淡一笑道:“原来罗浮道兄和王兄也已来到,那再好没有了。”

毕竟他两人并未全部泯灭良知,翠竹轩的血案记忆犹新,香车事件血迹未干,他们何尝不知那些全是眼前这位太岳庄主所为,只固一念贪婪,才暂时抛开,此时经广法提起,心头同时咚的一跳。

罗浮子与王强,都是沉鸷无比的人,表面仍是不动声色的,齐声答道:“正是,正是,两位何不请下来一谈。”

今晚昆仑与五台两派已抱定决心,要与太岳庄主一清血账,说明来意后,已同时飘身落到阶沿。

太岳庄主眼看他们只来两个人,根本就没把他们看在眼里,双手微微一拱,又哈哈一笑道:“二位追查凶手,竟追到了我太岳庄,莫非疑心那案是穆某所做不成?”

“人心隔肚皮,经上次的香车事件,倒使老僧不得不作如此想法。”

“哈哈,就算那案是穆某所为,二位又打算怎样呢?”

“阿弥陀佛!我佛虽有慈悲之心,但事情逼到头上,那也只有采取血债血还的一途了。”

穆天虹倏地一阵哈哈狂笑道:“禅师真个快人快语,那么我们是择日了断,还是就在今朝?”

或许是因为近日许多不如意的事挤到了他的头上,往昔的那种谦和已不复存在,穆天虹的脸上,顷刻布满了杀机,双目凶光闪闪,逼枧着阶沿的一僧一道。

广法道长徐徐从背上把剑撤下,沉声道:“这厅堂倒甚宽敞,改日不如今朝,咱们就此一分强弱如何?”

这时,厅内群雄已纷纷离座,分列在穆天虹的两侧,只有罗浮子和飞云堡主最尴尬,两人远远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若以目前情势来说,太岳庄主人多势众,稳占优势,但穆天虹却偏偏要恶作剧,突然双手朝两人一拱道:“久闻峨嵋派剑术冠盖武林,兄弟拟请罗浮道兄辛苦一趟,下场走几招。”

这话一出,不仅广法道长和普静禅师愕然,罗浮子和飞云堡主也同感一怔,他绝想不到穆天虹会来这一手,答应他吧!武林七派一向步调一致,尽管近来分开,但并没有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如果打起来,不啻同室操戈,此举不仅六派的人不会谅解,峨嵋本派的同门也将对他唾弃。

如果不答应吧?立时便得和他决裂,自己的一番心血,便算白费了,故怔了许久,没有答言。

穆天虹见状,嘿嘿一阵诡笑道:“如果罗浮兄有碍难的话,那就请飞云堡主王兄辛苦,趟如何?”

这就是他奸狡阴毒的地方,他早就发现这两人和太岳庄接近,乃是别有用心,这时偏故意逼着他两人出战。

飞云堡主虽然认识七派的人,总比罗浮子的关系浅些,当下,目光向罗浮子会意地一瞥,暗中一咬牙,铮地长剑出鞘,纵身向广法道长扑去,一声不哼,挥剑便攻,一口气之内,连攻了七剑。

广法道长怒极,仰天一阵狂笑道:“好!好!为了武林正义,贫道先为飞云堡屈尸的百余条怨鬼伸冤,然后再找那元凶首恶算帐。”

长剑一震,抖起斗大的七团剑花,化解了王强攻来的七剑,势剑诀一领,嘶嘶之声大作,一道精芒耀眼的长虹,匝地卷起,顷刻之间,把飞云堡主卷入一片剑海之内。

武林七派、少林、五台、以拳掌见长,点苍打穴手法独步,其余四派则以剑术驰誉,广法道长以一派掌门之尊,含怒出手,端的威不可当,他因深恨王强抛却本堡血仇不顾,竟然端起事仇,故立意致他死命,一出手便是狠招绝招。

飞云堡本无意与昆仑为敌,只是一念之贪,不肯中途而废,耳听广法那番讽刺言语,心里比刀割还在难受,此时要想解释两句,已是不及,不出几招,便已陷于危境。

穆天虹却是阴损之极,眼看王强不久便将失手,他根本不闻不问,仍然面含冷笑地端然屹立。

罗浮子实在有点看不过去了,伸手从背上把那支古剑撤下,纵身上前,正待替他俩拆解。

蓦然……

檐头一声冷笑道:“出卖祖宗的叛徒,准备二打一么?”

剑光一闪,一个丰神俊逸的少年已挥剑把他挡住。

继光暗中一打量,原来来的竟是武当石逸,就这时刻,人影闪动,武当凌风道长、青城劫魂剑徐帆,也已落到了场中。

罗浮子本和石逸旧有嫌,经他破口一骂,顿时大怒,丝地一剑削出,同时怒喝道:“黄口孺子,胆敢面辱尊长,简直是缺少教养。”

石逸长剑一声,锵的一声,把他长剑直封开去,冷哼一声道:“像你这种行为,简直猪狗不如,还敢妄称长辈,亏你不羞煞!”

嘶!嘶!剑气森森,叠波一般,连攻九剑,竟不容他再有开口的机会。

罗浮子又急又怒,手中长剑一紧,大喝一声,铮!铮!竟运用他深厚功力,以硬打硬地连封了九剑,石逸知他功力深湛,心头不觉一颤,立时剑法施开,极尽腾挪变化之能事,再也不和他硬碰了。

就在石逸截住罗浮子的瞬间,场中惨呼声起,飞云堡主王强竟被广法道长一剑连手掌和长剑齐手腕削去,血光飞溅之下,几乎跌倒。

他倒不愧一方雄主,手抚伤处,凄容满面地对着广法道长狠狠地道:“贼道,你好辣的手啊!今日之赐,三年后王某必加倍奉还。”

说完纵身一跃,已越墙而出。

广法道长哈哈大笑道:“王堡主你太小气啦,百余姓命尚且可以炫/书/网/慷慨不究,一只手掌又值得几何?”

究竟武当凌风道长较为持重,眼看石逸和罗浮子剑气如虹,满场流动,打得十分猛裂,不禁寿眉一皱,他实不愿武林七派造成自相残杀之局,跨步上前,沉声喝道:“师弟,还不与我住手!”

石逸虽是怒火满腔,却不敢不听掌门师兄的话,猛地一收剑,人已倒撤八尺,凌风道长立时上前对着罗浮子稽首道:“敝师弟一时气愤,冒犯道兄,贫道谨代谢罪。”

罗浮子怒容满面地重重哼了一声。

凌风道长接着又道:“武林七派向来步调齐一,纵有误会,亦不难解决,道兄何故一定要为太岳庄主撑腰,难道仍然不信以往那许多血案是他所为么?”

其实,罗浮子比什么人都清楚,只是装呆罢了。这时,经凌风道长当面质问,一时之间,倒回答不出话来。

穆天虹原准备让他们先行内讧一番,拼个你死我活再说,这时,见罗浮子面有愧色,立时缓步上前道:“罗浮道兄如怕开罪武当,就请歇息吧!容兄弟来见识见识武当绝学。”

罗浮于嘿嘿一阵冷笑道:“纵使他师兄弟两人齐上,贫道未必便会怕了,只是人言可畏,贫道只有暂时置身事外。”

把剑一插,作势便待跃去。

穆天虹哈哈一阵狂笑道:“太岳庄的机密尽皆被你得去,今晚你还打算走么?”

罗浮子不禁一愣,穆天虹倏然笑声一敛,满面杀气腾腾地喝道:“带过来!”

厅后立时转出十二个背剑的化雨童子来,前面四人,紧紧架着一个满身血污的汉子,大家远看还不知是谁,直至走到厅的中央,才发现是刚才断手逃走的飞云堡主王强。

别人见了,还不觉怎么样,罗浮子则早已气得须发倒立,怒喝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穆天虹冷峻地一笑道:“凡属想探听太岳庄的秘密者,杀无赦!他固是死定了,你也休想再活着走出太岳庄去。”

说完脸上骤涌杀机,厅中群雄,也于这时四面散开,瓦面檐头,人影幢幢,不知什么时候已潜来了大批高手。

罗浮子此时悔恨交集,铮地一声,长剑出鞘,指着穆天虹大喝道:“你敢动飞云堡主的一根汗毛,我要你的命。”

离魂妃子咯咯娇笑道:“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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