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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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光年-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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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那边的海芋花开的很漂亮哦!你有没有发现?”
  
  “有是有,但是总裁都不让别人进去,哪里看得到?”
  
  “也是耶!唉,好可惜。”
  
  “算啦,我们是没有这种福利的了。”
  
  两个盛世公司的主管从会议室的门外经过,不经意地说起沙滩边那个玻璃花房里盛开的海芋花——然而,杜夕颜把这段对话听入耳里,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什么!她估计,自己应该已经猜到沈碧笙会躲在什么地方了。
  
  海芋,海芋花——到底代表着什么?
  
  她猜测了那么久,始终不知道它的意义——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它一定代表着一些很重要的事物。
  
  雪白的海芋花,单纯而毫无心计,犹自清丽地盛开在金黄色的阳光下,层层叠叠的花瓣,仿佛是天使翅膀上最柔软的羽毛,在人的心底盘旋不散,直到娇然绽放的那一天,清香泻地,醉人至极。
  
  几只浅绿色的菜粉蝶,在芬芳的花丛之间飞舞,久久不曾离开。
  
  一个优雅的男人坐在沙滩上,黑色的衬衫微微敞开,身下的蓝色牛仔裤的裤脚稍稍卷起,清风吹拂着他的发,左耳的海芋花钻,光晕流散。
   
 73、公平不公平? 。。。 
 
 
  海芋花开花的样子,真的很美——风一吹,千万朵纯白色的花像是风中卷起的波浪,又像蝴蝶同时扑扇着翅膀,然而,就算多么令人心动,也会像那些美丽而短暂的景物,无论怎么做,都还是没有办法捉得紧。
  
  或许,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宿命?
  
  一直都是这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却又失去了自己不想失去的。
  
  闭起眼,回忆宛如潮水一样向自己涌过来,千百朵洁白的海芋花幻化为千百张神情各异的脸庞,那么的娇,扎得他满心生疼。
  
  “阿笙!”清脆而悦耳的呼喊,一抹俏丽的影子闯入了他独自缅怀过去的世界里——杜夕颜笑眯眯的面容在雪白色海芋花的衬托之下更加动人,他果然在这里没错!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消弭于无形。
  
  “你怎么会来?”睁开眼眸,沈碧笙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讶色。
  
  “洛亭说你请假,反正闲得无聊,我就过来和你蹭饭啦!”大剌剌地踢掉脚上不方便的鞋子,把牛仔裤的裤管一卷卷到了白皙的膝头。
  
  “假的。”侧着脸,微微耸了耸肩膀,一眼就看穿她的谎话。
  
  “厚,你有没有那么厉害?什么都骗不了你。”伸伸懒腰,杜夕颜挪到他的旁边,随手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海芋花,素净而淡雅的花瓣,有一种细腻而别致的触感,“这就是海芋花吗?真是漂亮。”
  
  “海芋——”沈碧笙呆了呆,看着她灿烂的笑颜,清晰的脑海里忍不住浮现起另外一个柔美的女生穿着卡其色工装裤、手中握着海芋花的模样,昔日的点滴更加让他触景伤情,心痛得难以言喻。
  
  还记得,他第一次带她去看海芋花的时候,她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次,清晨的空气微凉而清新,宁静的气息里依稀夹杂着模糊的虫鸣,她无拘无束的欢笑直到现在还是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心里,无论怎么抹都抹不掉。
  
  那个时候的他,居然傻傻地以为,那一刹那,便是永恒。
  
  但是,事实并不如童话那么美好,不是每一个公主都会爱上王子,她拒绝了自己的求婚,因为她爱上的,是另外一个自己。
  
  剧烈的疼痛再次把他淹没,沈碧笙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心脏依旧没有规则地跳动着,好快好快。
  
  杜夕颜推了失神的他一下,搁下手中的海芋花,“阿笙,你没事吧?”最近真是觉得他有一点怪怪的,最近几个星期以来更是眼中。
  
  回神,深邃的瞳孔仍然像夜晚一样没有喧嚣,“没事。”
  
  疑惑地眯着俏生生的眸子,她的脸上写着满满的不相信,偏偏对他脸上那种无可无不可的表情无计可施,没有一点办法,这个讨厌的家伙— 
 73、公平不公平? 。。。 
 
 
  —每次都是这个鬼样子!害得自己都猜不到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唉,这种感觉真的很郁闷耶!重新拾起那一朵被丢弃的海芋花,她有一点试探性地开口:“阿笙,你最近有没有见过若姐?”
  
  平静的神色忽然一变,他的语调微微一寒,“没有。”
  
  皱起眉头,杜夕颜的脸上掠过淡淡的情绪,又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觉,“你是不是——还在怪她?”
  
  沈碧笙站起身来,静静地伫立在雪白的海芋花丛之中,金黄色的阳光在他的身上投下一阵淡淡的阴影,左耳耳垂上的海芋花钻更是肆无忌惮地绽放,忍不住握紧拳头——怪她,他哪里有资格怪她?她现在已经是冷氏集团的人,是冷天霁的人,他这个盛世公司的前任上司,又有什么资格、要用什么面目去怪她!
  
  无可否认,这时候的他确实被一种属于男人的嫉妒,充满了。
  
  “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告诉你。”走到他的身边,她握住他的手,“其实若姐不是自愿离开公司的,她是为了帮她的老朋友冷天霂才会过去的,她也一直有想过找机会回来,是冷天霁不肯放人,所以才——”
  
  “是吗?”他的脸色依旧那么淡定,很疲倦的神色,“我已经对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兴趣了。”
  
  “可是这对若姐是不公平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无所谓,忍不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不公平?如果不是我打错电话的话,我还不知道原来若已经和冷天霁那么相熟,甚至到半夜都还在一起的底部!”他的目光徒然变得尖锐而犀利,还有一丝淡淡的绝望,“你认为,这样的她还有可能回来吗?”
  
  “不可能的!若姐喜欢的人,明明是你——”脱口而出,她心虚地低下头去。
  
  “或许吧,曾几何时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不再逃避这个话题,他似乎觉得这样的方式比较轻松,却又感到更加沉重,“但是,当初是我亲手放开了她的手,而她,也亲手割舍了我们之间的联系,所以,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咬着唇,杜夕颜看着他的眼神有一点复杂,“阿笙,那你呢?你喜欢她吗?”
  
  沈碧笙的眸子微微一黯,没有接腔。
  
  然而,她凝视着他的双眸,清澈的声线之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寂寞,还有无可辨认的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说,“一直以来,在我眼中所看到的,都是若姐在暗中默默地付出,她的忍让、她的退步和她的关心,可是阿笙,你明明也对她有特殊的感情,不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可以说出来呢?她现在已经走了,你还是不说,到底想要隐藏到什么时候?究竟,是谁对谁不公平?”
  
  没有说话,他 
 73、公平不公平? 。。。 
 
 
  只是望向遥远的天际,神色忧郁。




74

74、她心中的那个他 。。。 
 
 
  盛世公司,总裁办公室。
  
  洛亭喝了一口香浓的摩卡咖啡,开始处理手头的工作和报表,习惯性地看了办公室一眼,那一种看不到人的感觉真是不好。
  
  沉默的沈碧笙,和以前的那个他好像——因为太久没有接触这个男人冷冰冰的一面,她都快要忘记,这个总裁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而是复杂得令人难以捉摸,却又对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好烦,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有时候很冷淡,有时候又很温柔。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逼自己不要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重新把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到眼前的工作上去。
  
  “亭,帮我泡一杯咖啡进来。”忽然,沈碧笙出现在她的面前,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对了,顺便把文件统统送进来给我过目,不要接任何电话,如果有重要的事情全部记下口信,总结以后再那给我看。”说完,干脆地关上了门。
  
  “搞什么,不是请假吗?”一脸莫名其妙,她还是对他的吩咐乖乖照做。
  
  深褐色的咖啡上漂浮着一圈奶白色的泡沫,散发出浓郁的方向,她把咖啡稳稳当当地放在他的面前,收起托盘,然后把文件摆上整洁的桌面,欲言又止,随后还是决定不要说话,“我先出去了,总裁。”
  
  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喝了一口咖啡,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忽然怀恋起从前喝得上瘾的巴西咖啡的味道来,那一种温柔、苦涩而香滑的味道,在脑海里像是发酵了一般,越发恣肆起来——属于施若龄的感觉,慢慢苏醒。
  
  突然之间,白色的记忆从心底的深处涌现出来,在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可以看得见那一抹曾经流连的身影,剪裁完美的白色套装,踏地清脆的白色高跟鞋,柔软的宫髻,修长的身段,指间的计算机,每一个笑,每一张脸,依稀带着淡薄的清香——久久不散。
  
  曾经,他把她当作替身,当作另外一抹白色身影的复制品,可是现在,这个复制品却拥有了自己独特的灵魂,并且深深地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而且当这个复制品消失了、离开了的时候,他依然会心痛、会难过,那一种不舍的牵绊,牢牢地扯住了他的心。
  
  这不由得令他重新思考一个问题——他对施若龄,究竟是什么感觉?
  
  从前,当她还是自己的秘书的时候,他信任、依恋、倚重她的一切,喜欢她干脆利落的作风,细致不苟的态度,以及那一种几乎无懈可击的办事能力——公事上她可以替他妥善安排,使他没有后顾之忧;私事上她可以替他适当处理,让他没有烦心之虑;他们是商界的黑白双煞,只要有他们两个天衣无缝的默契,基本上没有什么谈不 
 74、她心中的那个他 。。。 
 
 
  拢的生意、做不成的案子。
  
  然后,她请假——果然是最了解自己的人,知道他重感情,就连藉口都可以编的这么无懈可击,自己却还是傻傻地希望她早日回来。
  
  直到现在,看到了这么多的证据,他还可以相信她吗?可笑的是,他居然真的想!沈碧笙变得如此拖泥带水、优柔寡断,恐怕真的很令人失望。
  
  然而,昨夜他才真正被彻底击败——是愤怒吗?错了,只有烦躁和不安。
  
  这代表着什么——难道他真的喜欢她?可是,他明明一直忘不了海芋,他爱的人一直都是海芋啊!
  
  深邃的眼底染上淡淡的茫然,难得出现了一丝无知所措的痕迹。
  
  仰着头,喝了一口咖啡,沈碧笙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紊乱,几乎忍不住跳出自己的掌控当中了!敛起心神,他又习惯性地皱起眉头,打开电脑想做点什么,排解自己的心里那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心情,不料,他却看到了一则这样的新闻,令他更加震惊——更多的,是失望和愤怒。
  
  “冷氏集团最近是否有什么新的工程呢?”
  
  “威斯汀酒店获得巨大的成功,不知道冷总裁是否继续再接再厉?”
  
  “盛世公司的芋苑即将开张,冷氏集团有没有做好迎战的准备?”
  
  “施小姐和冷氏集团以及盛世公司的关系一直引人猜测,不知道可不可以暂时在这里澄清、说明一下?”
  
  面对急着蜂拥而至的提问,镜头前的冷雨丞依旧淡定自若,“施小姐的问题恐怕不便多谈,如果她愿意回答的话,你们大可问她——至于威斯汀酒店的死而复生,多得副总裁和施小姐的努力,即使芋苑开放,同行有所竞争,我们自然而然也会准备,冷氏集团的总经理冷天霆将会开一座赛车山庄,我敢保证一定是目前最大规模、最完善的山庄,在他的前辈和兄长的帮助下,一定可以做出成绩。”
  
  沈碧笙的脸色忍不住有一点苍白,不是因为冷雨丞的话,而是因为站在他身后的那一双人影——冷天霁和施若龄,他们浅笑的表情看起来多么相似,紫罗兰色的西装,紫罗兰色的套裙,这么靠近的距离,让他们看起来好相配。
  
  在他的手臂保护的范围之中,她扑闪着清丽的瞳,即使是有一种被点到名的诧异感,却依旧那么自然流利,“总裁说的没有错——”
  
  无暇再听下去了,他的面庞微微浮现起淡淡的怒色。
  
  他,沈碧笙,确确实实,被施若龄这个女人,狠狠地欺骗,深深地打败了。
  
  冷氏集团,特助办公室。
  
  冷天霁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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