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的异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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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亚的异乡者-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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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陶醉又或是自我逃避…
没错,那就是隐藏在钢壳下的自己。
—————————————————————————————————————
冰冷,抖动。
夜风呼啸而过,公园里的落叶和新雨之后的泥土腥味叫醒了迷路在无数个世界之间的旅人。
司仪用尽全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睁开双眼,然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阴暗的地下工坊。
没有死。
这大概是他现在最想说的话吧…虽然很可笑,以前就有听人说过,死亡并不是值得恐惧的事情,有的时候,一直活下去才是最大的折磨。现在来看,应该是那个世界曾今也有过像他这样的存在吧?
头还有点儿晕,不过幸好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张长椅,从漫天的星光判断,还有很久才会到早上,司仪没有像流浪狗一直赖在泥地里的冲动。
“赎罪…”
他鬼使神差的吐出了这两个字,大概仅仅是自言自语的呢喃。但不知平日里隐藏在何处的面板却给了他回复…那不详的半透明红色图标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
世界1:空之境界——痛觉残留
嵌入身份:人偶,司仪(起源觉醒:无)
任务:未知
本世界赎罪额度:1487/1500点
剩余罪恶值:349657199419点
附——罪恶值清零即可回到本来的世界,完成本世界赎罪额度或死亡则进入下一个世界(未完成额度将会x2并算入总罪恶值内)
司仪很快觉察到了不同…嵌入身份换成了自己原来的名字?但**,恩,依旧是人偶,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另外就是起源…这东西他倒是有所耳闻,起源原来指的就是无限追溯每个人的千代,而最终得到的东西——不是某种生命,只是某种单纯的冲动。
但是,起源无又是什么意思?
空腹感让他有些头晕恶心,不过依旧勉强自己进行着思考。
虽然背负着令人绝望的罪恶,但就算是为了早些完成赎罪,他也没有白白背负更多罪恶的道理。
司仪已经决定了,就算看起来遥遥无期,但他要努力偿还所有的罪孽,然后…然后…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尽可能让自己更清醒一点,也更现实一点。
首先,是整理下现在的情报…至于逃跑?除了荒耶出于某种目的把他放了出来,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其他可能,换言之,如果现在荒耶改变主意,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成功逃走的可能,那么就不要担心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第一,已经可以确定的是疼痛可以偿还罪恶值,也就是说像刚才那样被荒耶折磨,罪恶值就会不断减少,但这里还存在着另外一个问题,这种疼痛似乎必须有着某种特殊的要求——就好像现在因为饥饿而产生了不适和疼痛,但罪恶值却完全没有变化,虽然也有可能是疼痛的程度不够,但司仪还是更倾向于前一种猜测。
毕竟,神明大人不会无聊到只想看他的自残表演…这大概也是目前为止司仪唯一能够确定的线索。
他有些头疼,甚至自暴自弃的甩了甩脑袋。
虽然了解过“空境”的世界,但比起外在的环境,现在更多的是对于自己的未知。
最让人费解的,应该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提示的“任务”。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神明并不是单纯的让他经历一个个世界的苦难,同时还有事需要他完成吗?那么在死亡对于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的前提下,所谓的任务,最大的可能就是会和罪恶值相关吧。
“沙沙…”
公园的深处传来某种轻微的声响,但大概是风吹过树叶时的伴奏,司仪暂时没空注意这些。
回到正题。
除此之外,就是自己的身份变化。从最初的“人偶,宫川京介”变成了现在的“人偶,司仪(起源觉醒:无)”称呼的变化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只不过关于这个,他也没有抓住其中的要点…
再者,就是那奇怪的注释。
——起源觉醒:无
关于起源觉醒,司仪略有耳闻,不出意料,他的起源应该是刚刚…就是昏迷之前,荒耶帮他觉醒的才对,这个世界,在这个他目前可能接触到的世界,似乎也只有荒耶才有这样的技术。对于荒耶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他摸不着头脑,但自己肯定原本是小川公寓——也就是空境中的另一段故事,矛盾螺旋中牵扯到的一具人偶,那么也许现在的自己就背负着和胭条巴同样的诱饵使命。而抛开这些,关于起源觉醒者,最直接的例子就是空境世界中的白纯里绪。
想到这儿,司仪皱起了眉头,偏僻的公园里连盏路灯都没有,那些可怕的黑暗,就像是未知的“起源”一样,让某人感受到随时可能被吞噬的风险。
——同样是被荒耶觉醒了自己的起源,遵从着“吃”这个起源冲动的白纯里绪,为了满足自己的**展开了无尽的杀戮,甚至最终被自己的起源吞噬,成为忠实于“吃”的怪物,在他的面前,人类和牛排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与觉醒之前相比,除了可怕的疯狂之外,他也获得了足够维持疯狂的力量!
力量吗?
司仪尝试着握紧自己的拳头,从体感上来看,身体的机能并没有得到加强,所谓的“起源:无”是指他和其他人偶一样从最开始的存在意义就是“无价值”吗?
…于是,他疑惑的敲击了一下长椅。
“咔嚓!!”
构成座位的四根长木条在轻描淡写的一击之下其中的一半都断成两截…毫无疑问,这样的**力量,绝不是正常人偶的设计!
也就是说,起源觉醒的确已经生效,而因为起源作用于灵魂,所以就算**是人偶也一样能够产生效果…他到底觉醒了什么起源?
“怪…怪物!!!”(译文,后文不在提示,本世界接下来所有人物的对话主角都不能听懂)
司仪猛地抬起头来,向身后望去…刚才隐约听见的沙沙声原来并不是落叶,而是这座城市的某一个流浪汉正好流落到此过夜,而刚才他不经意的一击却着实让后者吓破了胆。
按照这种情况估计,他的力量如果全力使用大概是正常人的两到三倍左右,不过可惜,就算是这份超人般的力量也没办法弥补语言上的缺失。
前世就没有接触过日语的司仪,现在对于日语仍旧是一窍不通。所遇关于刚才那个流浪汉到底在喊些什么,他虽然能猜个大概,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神明并没有给他个万能语言翻译器的打算呢?
苦涩的笑容才刚刚出现,就定格在了司仪的面颊上…没错,他没有学过日语,应该什么都听不懂才对,可现在回想起来,在他第一次苏醒的时候,他完全听懂了荒耶所说的话…
“人偶,宫川京介”
“人偶,司仪(起源觉醒:无)”
…会是这个意思吗?
“叮!!”
吵闹的报警音响彻了司仪的脑海,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就好像有人紧贴着他的耳朵在播放什么重金属音乐一般。强烈的不适感让他抱住了脑袋,然后那个血色的面板就再次出现,其他的项目都没有改变,原本唯一的空缺这次也被填满。
——
任务:保证两仪式存活,浅上藤乃存活,凑启太存活——1400点。
原来如此,大部分的谜团已经被解开了…


 第三章、现场

雨微凉,漆黑的街道上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这些偏僻破落的小巷就连那些社会上的渣滓也很少光顾——只有渣滓中的渣滓才会青睐这种**的香味。
按照一般情况来看,只穿着一件单薄衬衫的司仪显然是不适合在这样的雨夜独行,但人类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一旦确定了自己的身体只是人工制造的人偶之后,虽然客体感官完全不变,但总感觉自己不必再遵循那些人类的常识——没错,那种强烈的“我不是人”的心理暗示会在无形之间改变很多事情。
当然,对于连死亡的定义都已经被颠覆的司仪来说,所谓的“人类身份”又显得无足轻重了。
——重点是现在得到的任务。
之前的猜测一点儿没错,谜团已经被逐步化解。
所谓的任务正是神为罪人安排的试炼,如果完成了任务,那么自然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罪孽,至于失败…大概就会进入下一个世界吧?司仪很明白,像是这些危险的事情,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任务内容:保证两仪式存活,浅上藤乃存活,凑启太存活。
对应点数:1400点。
虽然这个世界一开始的剧本就是如此,但司仪还没有天真到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达成目标,哪怕哪些神明从头到尾不再加入任何干涉,仅仅因为自己的到来就会引起难以计算的变数。其中最直接的恐怕就是荒耶宗莲,对于这位空境世界最大的幕后黑手,司仪实在无法猜测他会怎样干预这件事情。
所以,他决定先行动起来。
而分析三个他必须保护的角色,可以说完全处于不同的立场,其中两仪在决战之前都应该处于相对安全的位置,真正危险的是浅上藤乃和凑启太…
痛觉残留的故事原本就是讲述觉醒了特殊能力的浅上藤乃对侵犯过她的社会人员逐一复仇的过程,而另外一位剧**物凑启太,正是那些社会人员中的一个。
如果一切都还没开始,司仪甚至可以赶在凑启太一行对藤乃施虐之前,抢先救下藤乃,这样的话,之后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可惜,现在的他没办法确定事件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对于这个世界的情报,他知道的实在有限,所以,司仪现在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尝试着去寻找藤乃或者凑启太,只有找到其中的一方,他才有介入这个事件的可能——现在是半夜,如果事件还没有发生他显然不可能找到还在宿舍的藤乃,反之如果事件已经发生了,也就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寻找藤乃的线索。
那么只好从另一边下手。
除却两仪式之外,直接接触剧**物的机会对司仪来说大概有两个,第一次,是发生在废弃酒吧的对藤乃的侵犯,而第二次,则是在这之后的那天,藤乃和两仪在咖啡厅的见面。
现在还是午夜,废弃的酒吧自然成为了搜索的目标。
这正是他流连在这些肮脏阴暗的城市角落的原因,虽然最多只能算是碰碰运气。
至于通过报纸新闻或其他方式获得情报。。。不是司仪不想,而是不能。
“哎…”
看着街道两旁那些完全意义不明的招牌,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荒耶为什么会把他放出小川公寓?
联系第一次清醒时得到的仅有信息,以及系统中人物身份的前后差别,司仪已经有了猜测。
当他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实际上是直接进入了小川公寓中本应该已经死掉的某个叫做宫川京介的人偶体内,而为了追寻着根源之涡而不断重复生死轮回作为实验的荒耶认为他的出现就是达到“根源”的关键,所以对他进行了详细的试验——也就是他第一次苏醒时遭遇的折磨,而试验的结果却是荒耶觉醒了他的起源…这其中的道理他不算明白,不过并不碍事。
剩下的事情就非常明白了,为了觉醒他的起源,荒耶直接将他灵魂中属于“宫川京介”的部分全部剔除,虽然不是本意,但这样一来,司仪就完全丧失了和这个世界上交流的能力——毕竟他本人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住民,根本不可能和本世界的人交流…甚至司仪相信,就算是这个世界的“中文”他也不见得能够明白,荒耶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放心大胆的把自己扔出了小川公寓,而不必担心泄密的情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司仪已经完全和这个世界上的土著隔离了。
——他们就像是选择了不同的频道,永远只能是平行线。
但司仪从没有打算就此放弃…
且不说“学习”的可能,就算不能交流,他也必须完成任务,这可以说是现在的他唯一的存在意义。
更何况,对于藤乃和两仪那样的异类,所谓的“交流”大概原本就没什么作用。
雨夜里的脚步,只有自己才能听见,那些淅淅沥沥的雨点不仅模糊了视觉,也影响了听力。司仪亦步亦趋的向前走着,同时留意着两边的街景…唯一的情报,只有目的地是个废弃的地下酒吧,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起更多有用的消息了。
光。
再走几步,小巷的尽头已经闪耀着零星的灯光。作为人类发明中,对抗恐惧最有力的武器、文明世界的象征,到今天为止,只要能被成为城市,又有哪里不存在一两处灯火通明的喧闹夜色?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着孤独的人们彼此靠近,然后滋生更多的贪婪…
但不管怎么说,那些罪恶的东西终究要回到黑暗当中进行。明目张胆的将一个在校的学生掳走并带到这种公共场合,显然不是凑启太那群**的计划。因为过分叛逆而藐视一切权威的他们,在面对真正的权力和威严的时候其实比谁都要畏惧。
所以…也不是这条街吗?
司仪没有任何的失望,他从一开始就清楚自己的行为不过是大海捞针而已。
所以脚步没有任何的变化,他还是那样一步一步地向着不知道在哪里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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