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知青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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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知青人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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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别倒了,今晚就用这油炒咸菜。”秋月嫂一说,大旺又是“嘿嘿”笑。

    杨楚生的鼻子就是酸酸的,帮了一会忙,就往祠堂那边走了。

    一进门,杨楚生的目光往天井的水井边瞧,两位女知青在打水,可能是要洗澡或者洗头,他自己就往天井边的三级石阶坐,然后又在沉思。

    “喂,你在想什么呀?”刘雪贞边用湿凉的毛巾擦着身子边问。

    杨楚生抬眼看了她一下,这姑娘搞什么?那件的确凉外衣,扣子全部解开,一只手拉着白色背心的领口,那条毛巾才一移开,上面那一条很明显的沟,要是在外面这样,保证会被认为是资产阶级的香风毒草。

    就只有摇摇头,杨楚生的眼睛又看着走向他的白雪,她已经将两条编得如绳索的辫子解开,一头乌黑的长发,上面都是洗衣粉的泡沫。这年头,女人洗个头,有洗衣粉就不错了。

    “你不向吴拥军道歉,会不会有事呀?”白雪低着身子,站在他面前,边说边双手在搓着长发。

    杨楚生的眼睛又移开,这白雪还不知道,她这一弯腰站在他面前,领口里面粉白的一对,都呈现在他面前了。

    “有什么事就尽管来吧。”杨楚生就这一句。

    天色也渐渐昏暗下来,还有两位男知青,也扛着锄头回来了。先进来的王升,一进门,就露出有点痴呆的表情,往在梳理着长发的白雪直瞧。

    这白雪确实美,坐在天井的石阶上面,一头湿湿的乌黑长发垂在一边。那双微微凹陷的嘴角往上一翘,朝着进来的两位,礼貌性地一笑。

    晚上的祠堂里还是特别热闹,记工分的这一段时间,也是一天中大家最为集中的时间,几个生产队的人都在一起了。

    杨楚生又在苦笑,他们上午到县城收肥,就得半工。下午比上午那叫轻松得不得了,却也是半工,合起来就是一工。要是算粮食的话,他这一天大概也就赚了一毛五。而白雪却只是半个工,也就差不多七分钱,这样的分配制度,真的让人哭笑不得。

    水笋叔看着工分已经记完了,大声说“三队的人先别走,从明天开始,我们就用杨楚生说的方式,多劳多得!”

    其他生产队的社员,眼睛“唰唰唰”往杨楚生瞧,只是这多劳多得是怎样的?却没有人能明白。

    “好,这样公平,明天我挑我自家的肥水。”秋月嫂大声就喊。

    “明天白雪就到田头,负责登记,杨楚生和桂香,到村后给黄麻锄地。”水笋叔分完工,一班村姑和小伙子,都往三个知青的铺上坐。他们还不走,想听听知青们说说,城市里的人生活是怎样的。

    杨楚生就开始吹,白雪和刘雪贞两位,反正也不想扫了他的吹兴,都跑到天井笑。这哥们的吹功,原来是独一无二的,就吹城市的人,每天都是两顿白米饭,吹得这一群村姑和小伙子们,都在咽口水。

    “嘿嘿,如果我们的多劳多得方式能够进行下去,到了农历六月夏收的时候,我们每天应该也可以有一顿白米饭。”杨楚生说准确点,应该是在跟这班人描述未来的生活。这年代,每天一顿干饭,是农民们连做梦都不敢想的。

    社员们也渐渐散去,五个知青就没事了。王升拿出那个单波段收单机,这东西整个红光大队,也还只有这一台。

    突然!一阵口琴的声音也响了,是白雪。这年头根本就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口琴倒是在知青们中流行起来。

    刘雪贞却趴在二十五瓦的灯泡下面,对着那本《第二次握手》着迷。

    “哎呀,你怎样吹这个?”杨楚生禁不住笑着说。

    白雪吹的是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白雪的口琴声嘎然而止,杏眼看着杨楚生,将口琴递到他面前说“要不你吹呀。”

    “吹就吹呗。”杨楚生说着接过口琴,吹出的是电影《闪闪的红星》中的插曲《映山红》

    “喂,这口琴白雪才吹过,你就吹呀。”刘雪贞却突然喊。

    王升也睁大眼睛,看一下白雪,又看一下杨楚生。

    “哈哈哈!……”孟跃进却大笑,然后小声说“也就相当于亲一下了。”

    白雪的脸“唰”地红了起来,看着杨楚生,他应该擦一下的嘛。

    “嘿嘿,娘的,肚子太饿了。”孟跃进朝着杨楚生问道“你下午不是偷挖了不少番薯嘛,拿出来吧。”

    杨楚生也惊讶,他下午比他还先到,他那里会知道,急忙往他睡觉的床底下钻,出来的时候,真的拿着几个拳头大的番薯。

    “来,一人一个。”杨楚生一说,将番薯分了,然后在床头拿起一把小学生削铅笔的那种小刀子,削掉番薯的皮。

    “真甜!”白雪咬了一口番薯,说着还朝着杨楚生笑一下。

    “咔咔咔……”五个知青的嘴里,都响起一阵生番薯被牙齿咬碎的声音。

    杨楚生一个人走出祠堂的一边小门,这祠堂两边和后面都是一条巷子,外面还有围墙。

    其实他是想静一下,一个人坐在后巷子里,想想今后要怎样走。

    白色的影子一闪,是白雪,她的手里还拿着生番薯,走到他身边,小声问道“你好像有心事?”

    这白雪真的名如其人,白色的确凉短袖衫,一双手臂好像比衣服还白,那一头披肩长发一散开,透出的是这年代少有的妩媚。

    “以后要怎办?”杨楚生小声说了一句。

    白雪往他身边坐下,以后要怎办,她倒没有这种想法,小声说“以前的知青,不是有回城的嘛,然后就安排工作呗。”

    杨楚生看着这位前生让他一想起来就痛的白雪,她的舅舅在香港,要是前生吧,回城后,她就到香港了。反正他的想法,就是不想重演前生的悲剧。小声嘀咕“搞不好我逃香港。”

    白雪吃了一惊,小声说“你别开玩笑。”

    杨楚生并不是开玩笑,因为他要跟命运抗争,这时候,要是能到香港,凭着他提前知道的一些事情,肯定能发展起来。最重要的,就是能跟她在一起。

    突然又是一个人影一闪,是刘雪贞,因为她看到杨楚生走出那个小门,然后白雪也走出去了,她也走出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呀?”这刘雪贞的口气有点不爽,走到他们这边,往两人中间就坐。

    这个刘雪贞,杨楚生前生也差点跟她结婚,因为他们回城后,一起分配在市机械厂,后来她还是嫁给了别人?可是却不知怎么的,又离婚了。

    又有一个走出来了,是王升,这哥们肯定对白雪有意思,刚才吹口琴的事,瞧他的神情,就有些想法。

    “睡觉吧,你们坐!”杨楚生站了起来,他就有点讨厌这家伙,感觉他的性格还是那样,就今天的事,他就表露出来了。

    白雪也站起来,她也不明白王升为什么也会来,但通过两天的相处,对他好像没有好感。

第7章 桂香嫂脸红了

    祠堂后面的公鸡啼了几遍,几声的狗吠,也没有让沉睡中的几个知青睁开眼睛。突然,又是“咣咣咣”三声锣响,不起来也得起来了。

    “哎呀,催命啊!”刘雪贞在布帘后面就喊。

    生产队的集体生活,时间到了,你不起来,别的社员会说闲话的。

    “我今天还要挖水沟,真他妈累!”孟跃进一起来就骂,扔一支红球给杨楚生,故意在王升还没掀开蚊帐就扔的。反正这家伙他这两天也感觉到了,又没品又抠。

    白雪一起来,边穿衣服还边唱歌“我家的表叔……”

    “白雪,是不是你今天负责登记,就高兴了?”王升还在蚊帐里就问。

    “对呀,今天要再让我挑,我肩膀还疼呢。”白雪说着,掀开布帘,先朝着杨楚生笑一个。要没昨天他的建议,今天她又得挑肥水,他又要到村后锄黄麻。现在吧,好像没跟他在一起,她也有不知道怎么办的感觉。

    洗漱完了,五个知青都走出祠堂,到三同户家里吃早饭。

    几只土狗,集中在祠堂前的水泥埕,互相在追逐玩耍。也有十几只大小不一的鸡,在祠堂一边的垃圾堆上面觅食。

    天还没大亮,因为季节的湿气,整个村子,都笼罩着一层薄雾。各个窗户中,透出的昏暗灯光,虽然多,但因为昏暗,也使得他们走路不得不小心一点。

    “哎呀我的妈!”才要拐进一条巷子的王升突然叫,就这家伙运气最好,一大早就见财,一只脚踩中了地上的猪屎。

    “嘿嘿!”突然两声笑,又吓了王升一跳。原来是大旺,这小家伙一大早起来捡猪粪,这东西一百斤交给生产队,相当于一个工。小家伙特别懂事,知道他妈难,每天起来捡猪粪的,就数他最早。

    “要捡也不早点。”王升不但说,还冲着小家伙瞪一眼。

    这小家伙本来是冲着他是跟杨楚生一样的知青,还想喊他一声同志,听他这么一说,干脆不喊了,捡他的猪粪去。

    王升将中奖的脚往墙上擦,他这一双人字拖,还是新的呢。

    “咳!”这声音又吓着王升了,这家伙心怦怦的跳,这黑天暗地的,突然的声音真让人怕。

    “王升,过来。”是吴拥军,因为杨楚生还没有给他个说法,他可不爽了,按照他们兄弟的意思,昨晚就想揍这小知青一顿。

    吴拥军还是跟其他的兄弟不一样,不是讲理,而是想要抓住杨楚生的什么把柄。毕竟是知青,不是村里的社员,还不知道,人家在城市里,在什么亲戚在当官。

    王升一听,脚底都是屎也不想擦了,急忙掏出一包飞马,这香烟比丰收还好,属于什么厂长这一级的干部烟吧。抽出一根递给吴拥军,还打着五毛钱一个的上海产打火机,替他点上。

    吴拥军相当满意,美滋滋吸一口他还从来没有吸过的飞马。不管在城市还是农村,就是一包一毛八分钱的百雀,还得凭证供应,何况是这种一包三毛二的飞马。然后问“昨天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收那样少的肥?”

    王升也吸一口烟,然后就说了,最后还又说“昨天他还偷挖了不少番薯,还有那个孟跃进,也偷挖了几个。”

    吴拥军笑着,抬手拍着王升的肩膀,小声说“我就知道你人比较老实,放心,学校要是需要老师,我让你顶上。”

    “谢谢吴营长!”王升那个乐啊,当知青,要是能当上老师,那当然比在田里忍受着风吹日晒好。

    只是这两人都不知道,巷子外面,还有大旺这小家伙。这家伙蹲在墙边听完了,等着两人一走,立马撒开腿就往他家里跑。

    杨楚生和秋月嫂都在吃饭,这个也才三十出头的村妇,夹起一点终于炒上油的咸菜,往他的碗里放,笑着说“你别客气,炒油的,几个孩子吃得昨晚喝了几碗开水。”

    杨楚生还不习惯,怎么可以让她夹呢,要是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他们有什么……

    秋月嫂看他还不好意思,也感觉到了,急忙低下头吃饭,要不低头,突然的脸红,可能更加会不好意思。

    “杨同志!”大旺冲进来就喊,然后将听到的都说了。

    “那怎么办呀?”秋月嫂一听也紧张。

    这个小人!杨楚生心里在骂,然后笑着说“没事,大不了开场批斗会。”

    杨楚生当然不怕,他就是贪污了一毛钱,偷挖几个番薯,算起来才几个钱。要是开场批斗会,他可能还敢大闹批斗会一场。吃完了,回到祠堂里,看着王升也在,不鸟他了,就压着吧。等着跟孟跃进合计一下,人家可以做小人,他也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走出祠堂的杨楚生才在这样想,孟跃进已经在一条巷子走出来了。

    “跃进,过来。”杨楚生一招呼,走近这个家伙,将王升跟吴拥军说的事小声一说。

    “他妈的,老子揍他一顿!”孟跃进那个气啊,要是有黑旋风那两把斧头,王升可能会变成四截。

    杨楚生手搭着孟跃进的肩膀,嘀咕了一会。

    “嘿嘿,行!”孟跃进裂开嘴巴就笑。

    “哇哇哇……”清晨的村边,那些新长成的田鸡,叫了一整夜,还没有停歇。

    “嘎嘎嘎……”村后笼罩着一层薄纱般白雾的山上,传过来的声音,杨楚生就不知道是什么鸟叫或者是野兽的叫声。

    农民就是勤劳,大清早的,有一些已经从自留地里,收割着一大捆给猪当饲料的菜回来了。一群黑鸭子,也不知道是几家养的,集中在一起,从他的面前大摇大摆着走过,然后一只接一只,往村边的池塘里跳。

    来了两天的杨楚生,边走边跟着社员们打招呼。这亲热劲,就好像他也是村里的农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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