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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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难逃-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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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是为了对方好,可是往往却都忽略了对方到底是否真正需要你那么做。所以疏言,你需记得你走的每一步都要考虑清楚,因为很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伤害了对方也伤害了你自己……」
    钟离云初在缚天之乱结束后暂时离开回了金莹楼去处理楼中事务,等他哪天回来的时候会不会气自己趁他不在的时候一个人胡乱做下决定?他对自己的忠告言扰在耳,濯疏言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但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愿再看到泽湮墨伤心的眼神,若自己和他之间的感情真的只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阴谋,那她只能用她的离开来换取那阴谋的结束…
    即使是结束生命也无所谓,只要将这一切完结……
    只是濯疏言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即将迎来的却会是那样的结局......尽管她已经预料到将会面对怎样的真相,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真相会是如此的伤人.....
    她始终都还是太过善良....
    当第一声的呼喊还没完全发出就嘎然而止,当那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腔。濯疏言立刻走到了的门前焦急的从门缝往外看。
    她发不出声音,不然她一定会大声的嘶喊出来....神医府,在缚天之乱之后人也越来越多......虽然她用不到那么多人伺候,但是子轩修意却笑着说以她现在在天歌的名气和地位,怎么都要弄点,像样的东西和排场给别人看...
    没想到,那么多为自己来充所谓「场面」的无辜的人……现在却也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失去性命……
    有人在屠杀着神医府上下所有的人…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那些凄惨的叫喊凄厉的划过濯疏言的心。是谁?究竟是谁!是谁竟要屠杀神医府上下所有的人!
    一道白光闪过。濯疏言震惊的睁大了眼,那白色的光芒她很熟悉,不仅是她,相信所有经历过缚天之战的人都会很熟悉!那是指天剑的光……
    在这样漆黑的夜里,那道白光是如此的明显如此的刺眼!濯疏言的双眼被灼的不断涌出泪水……泽湮墨……那一身的黑就扰如是地狱里的修罗恶鬼!他的动作潇洒之极,却又残忍至极!
    他的剑法滴水不漏,这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濯疏言极熟悉的......那刻入了灵魂的男子,此刻正举剑屠杀着神医府中所有的人...
    无伯父冲了过来,可是在泽湮墨如此凌厉的攻势之下,别说是不会武功的大夫,就连江湖中的高手都无法抵挡……濯疏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就这样倒在血泊之中…
    紧接着倒下的是自己的爹..濯疏言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发展已经超出了她之前的预计。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仅仅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要经历那么多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这刺骨的寒冷让她几乎昏厥......


第一百六十六阙、觉今是而昨非
  无轻并没有昏迷很久,他很快就在浓重的血腥味中醒来。心中的不安成为现实。或许像他们这样正常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理解那些疯子的想法和做法,无轻知道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因为那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允许任何危险的因素存在!
  但是无轻不后悔,起码他可以确定自己成功的让那人中毒,那种毒素虽然不猛烈,但却难缠,那人在未来一段日子里都不可能有什么大动作了。他的言言一定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做准备!
  无轻知道,只要泽湮墨和濯疏言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濯疏言唯一可能遇到的最大障碍就是那真相。无轻迅速走到桌边研墨,取出一块丝绢在上面匆匆写了些什么后立刻塞入亵衣。就在此刻,外面的呼喊声和厮杀声越来越近。无轻知道现在他已经是避无可避,打开门走了出去,看到院中那厮杀的人时无轻一愣,随即了然。
  “碎痕楼与天歌皇帝已经结盟,碎痕楼主前些天来到京城一直在暗中查探,神医府上下私藏十殿图,其心可诛!”那「泽湮墨」手执指天剑一脸的正义凛然。
  无轻听到这番说辞立刻明白了那人的意图,这么说濯疏言一定在附近!眼神四下瞟了瞟,无轻用眼神搜索濯疏言可能的所在,脸上却始终不动声色。
  “若皇上真的要治罪我们神医府,不是应该正式派禁卫军来吗?怎么就只有「忠义侯」您一个人?”无轻提高了声音,他其实是故意说给周围的濯疏言听。关心则乱,有时候越是亲近的人事物也就越是难以分辨真假。因为内心深处会自然的产生一种抗拒真相的情绪。
  无轻太过了解濯疏言,他知道此事定然会给她造成极大的冲击,他无法在此时说出所有真相,唯有尽可能的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此时的濯疏言早就被心中的痛苦折磨的完全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她没有注意到无轻说的话,她只是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人,看着那一抹黑和一抹紫在此刻暴发出最惨烈的冲突。她怎么都想不到等待自己的竟然是这样的局面。
  “废话少说,受死吧!”
  “受死?我认识的泽湮墨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残忍了?”
  “残忍?以前的我就是太仁慈!所幸今天的我终于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错!”
  濯疏言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泛起苦笑,今天的他是对的,以前的他是错的?这是不是就叫觉今是而昨非?只是他以前的错误里是否包括了自己呢?……
  濯疏言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正在生死间挣扎……
  濯疏言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那因为心痛几乎彻底失去的呼吸却在喉间逐渐形成一种近乎残忍也近乎于本能的沙哑哀号。
  濯疏言的眼前似乎还能看到当时无轻愤怒的亲吻着自己的模样。
  「为什么你不哭?你明明是在害怕!若你哭着求饶,我就可以放过你!」
  濯疏言突然明白了当时无轻的感受……他从小保护自己,可自己却无法给他更多……他当时失控的将自己赶了出去,是啊,他疯了,他是被自己的无情无义给逼疯的!
  现如今就连泽湮墨也疯了吗?究竟是谁决定了所有人如此的命运?
  濯疏言甚至都还没有机会询问无轻为什么会武功,甚至都还没有机会跟他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意。为什么这个天却不肯给自己机会……
  那缠斗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彻底迷了濯疏言的眼,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冰冷的眼泪滑过脸颊,冷的似乎要将所有鲜活的生命都冻结……濯疏言猛然惊觉,原来人在痛苦到极致时流出的眼泪是冷的……
  当那指天剑散发着白色光芒没入无轻的胸口,濯疏言只觉一直被什么堵住的喉突然窜上一股腥甜,根本来不及将它咽回去就已经感觉到它瞬间涌了上来。张开口吐出一口鲜血,濯疏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那并不是因为身体里的毒,那只是一个人在极度痛苦时身体下意识做出的自我保护……可不是说当疼痛累积到一定地步失去意识后就会感受不到那痛楚了吗?为什么自己还是被心中那丝丝的疼痛折磨得生不如死?
  濯疏言的眼前闪过很多零碎的画面,她无处可逃!似乎浑身都在痛,为什么自己都那么痛了她还没有死?为什么不干脆让她死了算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一切!
  似乎被什么人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可那温暖却一点都没有让自己的身心稍微暖和起来。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比她往年任何一年的冬天都要寒冷。是因为天歌即将迎来最黑暗的时刻,所以这个天用这种方式来对天下人示警吗?
  离影看着怀里的人,她如扇的睫毛不安的颤动,带出点点水光。那如露珠般凝结在睫毛的眼泪清澈的让人惊心动魄。伸手轻轻抹去,她就连睡觉做梦都不安稳吗?可怜的女孩,她的未来还要遭受多少难以承受的苦难?
  就在刚刚忠义侯府收到一封信,上面说神医府生变。送信的是一个小乞儿,一看就是有人给了他银子叫他跑腿。泽湮墨和裴隐正好有事出去不在,离影让其他影卫留在府中等他回来,自己则先去了神医府。
  可等他到的时候还是太迟,神医府外有几个京城百姓正在大门口探头往里看,神医府的朱红色大门大开,影壁墙将神医府内的一切都挡住。那些百姓不知道府里的情况,但是离影立剔就闻出,起码死了上百人才会有如此程度的血腥味。
  濯疏言即使再不愿意也还是要醒来。她看见了抱着自己的离影。周围一片空旷,她已经不在神医府。那刺鼻的血腥味和那些刺眼的鲜红一直在眼前萦绕不去,濯疏言张了张嘴,喉咙里溢出一丝沙哑的呜咽。已经可以说话了。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濯疏言推开离影,趔趄着站起身。
  “你中了毒,我先送你回侯府可好?”离影不确定濯疏言看到了多少,但他知道此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回去神医府!
  濯疏言根本听不到离影说了什么,她只是拼命向着神医府的方向而去。
  身体还因为那残留的毒素使不上力气,濯疏言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是看到了神医府的大门,濯疏言立剔跨了进去。
  离影紧跟其后,伸手想拉住她,神医府内的惨况不用看都知道,若濯疏言见到该如何承受?可濯疏言完全不理离影的拉扯,跌跌撞撞的冲进大门。
  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濯疏言看见到处躺着的尸体心中痛楚。神医府中上下百余口,就在一瞬间全部惨遭杀害。濯疏言始终不能相信,为什么自己最爱的人会杀光了自己所有的亲人……
  离影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究竟是谁那么残忍?可惜自己来的时候凶手已经离去。可离影还是看得出这些人都是丧命于长剑之下。那人的动作干净利索,剑剑都是直接封喉。
  濯疏言看见了无天和濯宇,颤抖着手为他们把脉,气息全无……濯疏言浑身轻颤,似乎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离影不忍,在她身边蹲下身,濯宇无天的脸震惊扭曲,即使已经死亡却还依旧保持着死前一刻的表情。“还好吗?你放心,我会找人帮忙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神医府中上下及两位前辈的后事都会打理的妥当……”
  濯疏言也不知听见没听见,突然站起身向后院跑去,当她见到那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紫色身影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冰冷的血泊中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颤抖着在他身边颓然跪下,撕心裂肺的痛哭猛地撕破沉重的黑夜。
  离影看着眼前的一切,将手中的剑刺入地面,身体倚着剑身慢慢滑坐在地。
  “我……终于等到你……”


第一百六十七阙、阻隔着疏离
  离影抬头望天,不去看眼前的两人。事情不到自己身上就永远不会理解。以前即使看了再多的事都不会激起心中的任何一丝波澜,这就是天意吗?天让他们都聚集在一起,为了同一个方向同一个目的前行。
  无轻身上的紫衣几乎完全被鲜血浸透,苍白的脸在鲜血的映衬下愈加尖瘦。这个男子从小就好看的太过分,即使是此刻发丝披散眉头微蹙形容狼狈的样子,也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凄美…
  濯疏言小心翼翼的将无轻的头抬起让他枕在自己的膝。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一直在等…言言…若有机会重来一次,我一定会让你自由…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就可以过的轻松一些…”无轻努力地舒展眉头勾起唇角,只是他的微笑却让濯疏言更加的痛。
  为什么自己之前不肯为他哭?就只是些眼泪而已,有那么难吗?都说人生在世要无悔,可是无悔二字说得简单,真要去做该有多艰难…
  “轻,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如今只有你了,不要连你都丢下我…我不想孤单一个人…”濯疏言颤抖着声音,那心中巨大的恐惧让她无法解脱,她宁愿回到以前,她宁愿什么都不要…
  “我会爱你的,我一定会忘记泽湮墨,我们一定可以回到从前,是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答应你和你一起走!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永远离开这里…”
  濯疏言想要抱起无轻,却是使不出一点力气…
  “傻丫头,你怎么会孤单呢?在你身边有那么多人都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即使没了我,你还拥有很多…”无轻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深爱了十多年的女子,似乎要将她的样子深深刻入自己的灵魂,这样即使到了下辈子他也可以找到她…就算下辈子她还是不爱自己也不要紧,只要他可以陪在她身边就好…
  明知很多东西都不能强求,可自己还是不愿放手,到头来只能是深深伤害了自己和他人…
  “不,别说了,是我害了你,是我!若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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