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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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莲记-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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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黯刚开始并不放在心上,但他清楚赵挽月的话可谓是最好的意见,无奈的一摊手,“现在派他们去就是先解燃眉之急吧,现在举国上下有像骸亦那样老资格的将军所剩无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赵挽月眉头也越皱越紧,她也刚刚坐上她梦寐以求皇后的位置,她可是不想被灭国的事情发生在这个时候。

“对了,你知不知道跟在骸亦身边的那个副将,最近传他传得很凶。。。。。。”赵挽月突然想到了这个,眼睛几乎是为之一亮,“传他熟读兵书,擅用兵法,虽然是第一出兵但绝对是行家,还有什么英雄出少年云云。。。。。。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刚刚边疆战士飞鸽传说过来详细的描述了他的外貌,说他长相妖娆,气质沉稳,关键在于他也是一双蓝眼睛。”

上官黯诧异不已,不解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挽月也懒得和他卖关子,直接说,“他有可能就是岑宁玺!出去气质沉稳不是自负这一点外,其余外貌特征完全符合!这一年多的时间会改变很多,其实就拿他现在已为人父来说,沉稳于他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就算是岑宁玺,我应该对我的决定做出什么改变么?”上官黯侧过头,漠然的问。

他只是表面上表现的比较冷静,其实心中有些慌了,如果真是岑宁玺本人亲自带兵的话,显然他就已经完全做足了打胜仗的准备,否则不会不顾自生安危而贸然上进。

这样一来的话,他就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这不是紧紧需要勇气说得清楚的。

“你有什么意见?”

赵挽月吐了口气,然后深深呼吸,“既然他都能够亲自挂帅,你也应该不甘示弱。。。。。。”

“你是要我上战场?”上官黯的感觉完全可以用震惊来形容,尽管他也想证明他比岑宁玺更像个男人,比岑宁玺更聪明,更勇敢,更加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这样做。。。。。。

他根本没有做任何准备,这和去送死有区别么?

“皇上,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你不去,就会在气势上输上一截,你去军中说不定还有振奋军心,当前局势严峻,还请皇上为这大邺国的江山着相,三思。。。。。。”

是啊,他用尽一切夺过来的大好河山,他务必倾尽所有都要将它守牢。

不就是打仗么,岑宁玺都敢,他有何不敢?!去就是了,一定要打个漂亮的胜仗!

“恩。我去准备一下,争取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去边境。”

赵挽月走上前,拥住上官黯,她温热的脸颊贴住他的,眉宇间尽是温柔,“一定要小心,邺国,不可无主!”

“好。”上官黯声音温和的回答她,“不过,我要带走漓歌。我要她和我一起去。”

她笑,点头,“你现在是皇上,我又怎么能阻止。”

那日阳光明白,他们的双十年纪也定格在了那一季的春天。一个荼靡的开始。。。。。。

最终,也就是灭亡了。


正文
一百三十四章 我来终结
'更新时间' 2011…07…26 15:18:55 '字数' 3554

1

马车上,漓歌昏昏欲睡。

上官黯看着她心中一阵悸动,随手拿过一条毛绒毯子轻轻的帮她披在了双肩上。她好像又瘦了,脸色也苍白直到透明,整个人完全被一种病态包裹,毫无生气。若不是她胸口尚有起伏,睫毛一颠一颠的,他真的以为她已经死了。现在靠在他身边的不过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摸一样的躯壳而已。

没有灵魂,没有意识。。。。。。什么都没有。

尽管他的动作很轻,但还是惊动了她。她懒懒的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撇了他一眼,然后将脸转了个方向,又重新瞌上眼睛继续睡去,没有太大的反应。现在的她,连觉得看他一眼的力气还不如留着去追随赵弑。

她一心求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是怎奈牵绊,让她一直梦灭。

上官黯见她醒来,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她晶莹的脸颊。无论世事在变,他对这张容颜的眷恋始终是难以磨灭,是劫吧。

“饿了么?从早晨出发到现在你什么都没吃。”

漓歌感觉到了他冰凉的指尖,厌恶的将脸离得远远的,恨不得立即把被他碰过的肉都割下来才能制止心中翻涌而来的恶心感觉。再次挪了挪位置,继续闭眼。只当今年的蚊子出来觅食得早了一些,她不作打理。

上官黯继续担忧,口气中充斥了无限讨好的意味,说,“你就算不吃,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你这样做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他出生以后,会恨你的!漓歌,听话,说点东西。”

风水轮流,宿命轮回。他终于有朝一日也会以世界上最卑微的姿态求她,只希望她能看他一眼这样的奢求。

听到这句话她笑了,笑的十万分的嘲讽。睁开眼睛坐直身体,手指放上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来回摩挲;〃孩子啊,你出生后一定要恨我呀。〃表情从容,好像在说着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但又惊天动地的笑料一般,眉眼笑得快要弯到嘴角,但是上官黯却惧怕她突然笑出眼泪来,“你说你娘多不要脸,多不负责任?把你爹逼死后还成全了杀了你外公外婆仇人的苟且之事,所以。。。。。。你一定要恨我,知道不?最好直接将你娘我杀了,这便是完美了。”

上官黯看着漓歌的脸,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寒冷,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不要说了!”

她笑弯眼角,“你怕啊?是怕我爹娘和漓府上下一百多口,还是怕我夫君赵弑?”

“够了!不要再说!漓歌!!!求你不要再说!!”上官黯崩溃的怒吼。

她一把拿木几上的放着的一把小匕首,递到他面前,“生气了么?来,这里有刀!”

上官黯错愕的看着她,将手往回缩了缩,没有接过她手中的匕首,眼神有些散漫无力。

他和她,终于也演变到了今天这种境况,毫无婉转的余地,事过境迁。。。。。。时光确实能让人感到无限的疲惫。

漓歌把匕首硬塞进了他的手中,手指指到心脏跳动的地方,对着他认真的劝说,“王爷啊,噢,不是是皇上。不要太压抑自己的情绪,倘若真的气了,来。。。。。。”她拉过他手连同手中的匕首一起指到自己另一只手指的手腹处,“刺这里,狠狠的刺进这里,这样就好了,我们大家都不用这么累了。。。。。。”

是啊,他杀她的话,就牵扯不到小誉身上去了。

上官黯大吼一声,将匕首重重的扔到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闷响。

脸上表情又恢复到了冷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若敢死,我就敢让岚誉陪葬!”

漓歌笑了,脑袋“碰”的一下撞到后面结实的木板上。力道之大,竟然将木板撞裂开,上面有血迹浸湿。

“你。。。。。。”上官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又没有死,我还要为小誉活命不是么?”她脸色愈发惨白,连呼气声都变得急促起来,“只是,大家都别想好过!”

她最后的话语如同诅咒,一字一句狠狠的冲击他的思绪。

大家都别想好过。。。。。。

他真想大笑,他们什么时候好过过?

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一切都快湮灭了。。。。。。

2

邺国边境,瑶城城外。战场。

骸亦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头发虽然已经雪白但还是气势如龙。骑在战马上高高在上,冷眼笑看对面由铉潭所带领的二十万邺国大军。岑宁玺同样银白色的盔甲,身骑一匹棕色骏马在骸亦身后,气势沉稳威严。

“皇上,怕么?”骸亦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斜睨身后的岑宁玺笑着问道。

岑宁玺挑眉,拉起嘴边嘴角,那抹熟悉的邪魅笑容又悄然染上,淡哂,“怕?我为什么要怕?”

“那,你觉得值么?”骸亦显然很满意他的回答,一偏头,继续问。

岑宁玺反问,“那将军你觉得值么?”

“值!老夫就是欣赏皇上这种敢爱敢恨的气魄!”

蓝眸转瞬深邃,不语。

对面毫无作战经验的铉潭已经沉不住气了,他已经和那一老一少几乎对持了三个时辰了。看着对面的骸亦和岑宁玺耳语了半天都没有动作不由得怀疑他们在搞什么鬼?一把将身后背着的一直背着的长剑抽了出来,指着骸亦大吼,“骸老头,你是惧了还是怎的,和你身边的小鬼商量了半天都每个结果么?咱们来个干脆的,少婆妈啰嗦!”

骸亦轻蔑的看了铉潭一眼,继续对岑宁玺说,“也是没什么好怕的,你看邺国派来的都是一群蠢货!”

骸亦到底是长期习武之人,内力深厚。最后的蠢货两个字怕是专门用了什么扩音的功夫,一瞬间响彻战场大大的刺激了对面蠢蠢欲动的邺国大军们。

蠢货?!

铉潭举着剑就要冲过去,刚一拉起缰绳,就被一只有力的双手牢牢抓住。他惊讶回头,却看见一身戎装的司马将军。

愣住。

心中怄气!这老家伙来了为什么不早些出马?真是的,还他一个战场新手遭人家这般嗤笑。

司马觇悠闲的骑着战马走到了铉潭面前,脸上燃起和蔼的微笑,高声想着对面的骸亦打起招呼,“我说骸亦老儿,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总是用这一招。”

看到司马觇骸亦也吓了一跳,眉头轻微皱了一下,立即又恢复了那种不可一世的笑容,“司马老儿,这么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死了。想不到你还活着,真是让我好生高兴啊。。。。。。”

司马觇?岑宁玺眼睛微眯,冷眼打量离自己数十米远的那个精壮老人。邺国的大将军么?难不怪这么嚣张,想必和骸亦是一个级别的。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喂,老东西!我说打仗就打仗你好歹也严肃一点,怎么带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妖精小子在身边?是不是你们饕国今年风水不好,没有出什么大人物,老弱病残都要上战场了!”

此话一出,饕国大军开始蠢蠢欲动了。这话真他妈得侮辱人,什么叫做老弱病残?

若是两年之前的岑宁玺估计听到这话肯定气得够呛,恐怕早就挥舞着刀枪棍棒死命冲上去找司马觇拼个你死我活挽回尊严了。可是如今的他已不再是那个自负的毛头小子,这些话,根本伤不到他。

他嘴角笑容不减,拉着缰绳将马走到骸亦的前面,对着司马觇先一作揖,就当着尊敬前辈,说,“饕国今年风水委实不好,承蒙司马将军关心。不像你们大邺国,一年之内,两换帝皇这般好天时,真是惭愧惭愧了。”

司马觇冷笑,这个小子看来也来头不小,说话也有够毒的。

虽然他身经百战,但确实是个暴脾气,举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对着岑宁玺,“那老夫就要顶着我们邺国这个好风水打个胜仗了!话不多说,放马过来!”说着狠狠一拉缰绳,战马一声长长嘶鸣直直的向岑宁玺冲去。

岑宁玺并不慌乱,冷静的拉过背上的弓弩,瞄准司马觇。。。。。。

可是箭还没射出去,就只见司马觇竟然将举着的大刀用力一抛,向他重重的砍来,几乎分毫不差。

“让开!”身后的骸亦大喝一声,将手中的长矛飞快的打在了岑宁玺战马的腿上,战马向左倒去,他立即重心不稳的摔下马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司马觇的大刀几乎贴着他的脸擦了过去,砍在了身后一个还没有来的防备的小士兵头上,士兵当场死亡,血浆洒了一地。

司马觇见没有杀得了岑宁玺,将马使劲往回一拉,又倒退回了自己的军前。他当然不会蠢到自己一个人还在已经丢失了武器之后还傻傻要冲进敌军阵营去跟人家赤手空拳,誓死相搏。

高!!!!

实在是的高。

岑宁玺在心中暗自赞叹,不过回头看见那个血洒一地的小士兵火气蹭蹭上升。顾不了他们多,飞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从怀中掏出军符高高一举,大喊,“攻!!!!”

身后大军气势如虹,得令之后奋力冲相邺国大军。

“守!!!!”司马觇也高喊一声,士兵们立即将手中的盾牌高举,一副死守的样子。司马觇和铉潭也相自退到了自己军中重重盾牌之后。

岑宁玺抓起地上遗落的弓弩也准备随着大军一气冲过去拼命。

胳膊被用力的抓住,看见骸亦那张严肃的脸,“皇上,你快点营帐中去,现在危险!”

“不!”岑宁玺倔脾气也上来了,觉得自己也该同将士们一起同生共死,完全忘了自己还贵为天子这么一回事。

“皇上!”骸亦急了,岑宁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要怎么回去跟颐后还有全国上下交代!大吼道,“若是皇上执意不回去,那老臣愿屈膝相求,求皇上返回营中!”

岑宁玺沉默半响,然后点头。

骸亦见他终于答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长啸一声,举着长矛随着军流勇冲向前。

他站在原地,漠然抬头看天,目光却在不经意间落到了远处的城墙边上。灰色石砖所码成的数丈高的城楼上站着一个白雪的身影,长发飘散,倾国倾城。那身影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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