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鬼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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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鬼将-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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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中天大骇,却从牙缝间一字一顿地放出一句狠话,“我真该一来就杀了你!”

小猛差点喷倒,“现在才后悔不嫌太晚了吗?不过今日我是总堂主,恰巧你想混帮派,又一心想投在我门下,所以你得听我发落!听好了陆中天,你狼子野心杀害养父!卑鄙无耻囚禁养母!凶残冷血算计义妹!祸国殃民企图称霸!我要是不清算你这些旧帐,你说我怎么敢把你收在门下?”

陆中天听得头皮发麻——怪了,这小子现在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而且他说的那些旧帐好像是……

“怎么?什么地方被我说错了吗?”小猛微挑唇角,笑得坏极了,“城主啊,你曾威名四野、显赫一时,你之雄心大志令天下英雄汗颜哪!凡成大事者必下狠心,你那些罪行在你而言,不过是丈夫所为。自古英雄多磨,没有哪个成大事的人是一帆风顺,你这一路走来真是辛苦啊!假使得一英雄相助,你现在也不必寄人篱下,但是今日之事在你来说,不过虎落平阳,来日一展鸿图、大有所为呀!只怕我这龙虎堂蓬门筚户,供不下你这么大的一尊菩萨!”

陆中天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个新上任的总堂主,那曾几何时在狂欢城上演过的戏目从他脑海一一闪现。

小猛故作不悦道:“城主摆出这付嘴脸,难道对我刚才的话有异议?或是觉得似曾相识?话又说回来了,你这白大真够白大!你姑姑千叮嘱万交代,要你提防着一个人,你就是不信,死活咬定这世上只有一人是你的对手,你说只忌惮他,那么我呢?你要是信了你姑姑的话,怎么会顺着我的话头,瞎扯什么维银城的奇货展览?可惜呀,你一朝疏于防范,再失荆州,只怕想让你的对手跟你俯首称臣,那是今生无望了!”

“你……”陆中天抖手颤舌,“你是……薛威?”

“薛威是谁呀?”小猛一本正经道:“我一直都是我自己,不过你说的那个薛威必是一方英雄,可惜没机会了,不然倒想请城主代为引荐!”

“妈的,老子上钟情的当了!”陆中天发泄无门,冲着堂主大吼,“说什么江湖道义?你他妈出卖我!亏得老子一直跟你讲什么狗屁义气!你……”

“够了哈!”一直噤若寒蝉的堂主终于发威,“早知你陆老大有如此祸心,别说总堂主,就是我也不会留你!说我不讲义气?也不想想你这种江湖败类,谁敢跟你讲义气?今天总堂主要处置你,我不求有功,但求无罪!你不扪心自问倒来攀扯我?再跟你讲义气,让我这百十号兄弟吃风屙屁啊?”

这话不怎么对头哟,堂主忙朝小猛陪笑。这时堂外飘进来个人影,俯在小猛耳边低语一阵,然后退到小猛身后,俨然是个冷面护卫。

王润华心想,这刀子神神秘秘地,干吗去了?也不知医学院那边怎么样了?哼哼,你孟小猛也是一朝疏于防范,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抓我?不过他口口声声说我是王润泽,连陆中天也是一样的口径,这其中怕是另有蹊跷……

“别犯疑了,部长。”小猛一付无辜样,“你有什么问题呢,尽管去跟郑法官说。医学院那边呢,你也大可放心,我都帮你摆平了,但我还是很纳闷,当你决定只身来这儿救你儿子时,怎么还能想到这恐怕是我的计谋?所以你让你的讲师去劫持小雨,好在危难关头用她来暗示我,让我不敢对你咋样,很周全的计划呀,问题是你的讲师早就无法为你执行这个任务了!”

“卑鄙!”五润华怒不可遏,要不是小猛的身后立着个怪物,他真想冲上去拼了这把老骨头!

小猛的无辜更无辜了,“部长说谁卑鄙?我吗?不是在说我利用了你对儿女的护爱之心吧?真那样的话,您就错了!那不叫卑鄙,我刚才也说了,是计谋!”说着扭过头去笑对身后的刀子,“哦对喽,也就是我以前跟你说的,善恶是非因人而异。”

“嗯嗯!”刀子无比兴奋,“我正悟到这点呢!”

“不错嘛!”小猛一脸赞爱,刀子连连笑谦,兄弟俩这架式根本就无视身边的人嘛!

“孟小猛!”王润华吼出这一声时没跳起来,算他风度可嘉。“别以为靠这出戏就能抓我!他郑永正会信你一个乳口小儿的一面之辞?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法庭上还不知他会判谁有罪呢!”

“当然是你有罪!”

此话一出,内堂踱出个清瘦老头,赫然是南部军法庭**官——郑永正!只见他满目悲愤,戟指喝道:“王润泽,要不是今天亲耳听闻,我怎么敢相信小猛提供给我的那些证据都是真的?你这个作乱的首王、人民的公敌!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随着这声令下,门外进来一队军法执警。可惜受到惊吓的不是即将被捕的人,而是堂上这群黑帮的乌合之众。

“他妈的跑什么?”堂主又吼又跳,“给老子站住!总堂主承诺过的话,都他妈当耳旁风啊?全都别动,配合政府、既往不咎!”

这话管用,好汉们纷纷作投降状,执警们也才能清清爽爽地执行抓捕任务。王润华一面挣扎,一面回头呵斥,“孟小猛你巧立名目!郑永正你乱扣罪名!别忘了我是谁,我是王润华,是当今南部部长!你们这是谋反!是陷害!犯上……”

“败类!”郑永正用这声低吼送走了王润华的背影,转向陆中天道:“你也该死!居然能杀了自己的养父?说王润泽心狠手辣?我看你们是半斤八两!等着吧,看我在法庭上怎么收拾你们!”

陆中天瘫软如泥,执警们拖条死狗似的费了不少劲。当白纤素被押到大堂上时,郑永正只是背过身去挥了挥手。

白纤素一点没挣扎,当她瞟到刀子的时候,却对着小猛又跳又喊:“小诺快走呀!你后头有个妖怪,快走啊,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回来了,走啊……”

嘶喊声渐去渐远,一个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为了复仇而寡欲冰心的白纤素,疯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情魔验灵

夜色渐沉,金风越凉。

凄迷薄雾中,两个别有兴怀的人携手漫步,时谈时笑。

“哥哥说要速战速决,今日果然巧妙得手,却不知冥元珠被他藏到哪去了?”

“我也正想这事呢,不然早就让你花姐做准备了,按说我们今晚就得走啊。”

“是啊,现在已近子时,若丑时还寻不到冥元珠,错过归元石能在今月死封四门的时机,我们就只能再等了。”

小猛叹息作答,刀子也沉吟不语。迎面闪来一抹白影,刀子挥手接了,见是一张白绢字条,展开一看,寥寥十个字震得他神魂俱乱!

小猛骇怪之下抢过白绢,将这曲儿弯拐的幽冥文一译,竟是如此一句——铃儿已在木屋,誓言已破。

“走啊!”小猛带着哭腔去扯刀子,刀子反手一拉、腾起纵跃。两个健影、一道清风,直扑南面柳林湾而去……

展望间,那曾见证过一段血肉撕离般往事的木屋,已在凄凄雨雾中若隐若现。往事不堪回首,往事向如今事……

去岁春残时,情破月圆夜。

以血缝碎心,吟吟痛到今。

万事皆宿命,唯怕痴心人。

我是情中魔,倾泪以超脱!

铃儿,宿命怎奈何你?幽冥怎奈何我?

我早在劫后无所顾忌,那矮墙青院中,神诞之人痛抚心曲,也曾泪眼赠语,“只有真爱之人不怕恶咒”。我所以滞步不前,是怕你尚存疑虑,可你来了,还是如梦,那么轻盈飘逸;依旧似幻,这般淡雅透灵!

你在桂树旁、秋千下,可我看到的不只你,还有另一个我自己!我回来了!

你带回了那个没有心伤的我,那个一度死去的我!

活了,没有经过幽冥的沉沦,我便复活!痛苦是拷问我的刑具,它问我爱你有多深?我回答它的只有眼泪和心血!

附于我灵魂而重于我灵魂、形如我生命而高于我生命的爱情,你和我的都一样!所以我们必须在一起,就和现在这样,我拥着你、你偎着我,哪怕我们的心从未有过离弃……

桂树秋千下,这对以情相许的人曾经天涯,如今咫尺;两颗一度破残的心曾经泣血,如今流泪。

情长意绵、情深无语。唯有泪能将所有悲欢倾诉干净!

然而小猛惊愕了,他甚至来不及为弟弟欢喜,那几个月前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令他至今仍清晰可闻的话就如一道咒语重响耳际,又似一道电光,撕开他心中那条自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

“薛威,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您。阅读的小说下载于~ωwω_∪mDtх_còМ

唉,陆战啊……

雨仍凄凄、雾仍迷离,风轻轻,语呢喃……

木屋外,是经过生死锤炼后的刀子,与历尽心魔劫难后的铃儿,互吐心语。

木屋内,是满心愧痛的小猛跟一腔哀怨的陆战,澄诉旧情……

小猛含泪示愧、欲言又止。

陆战凄楚冷艳、怒目直视。

场面好僵!

仿佛旧有宿仇的人狭路相逢,又似曾经不和的老友不期而遇。

对陆战来说,则是为爱痴狂的怨妇千里寻夫,辗转下来才又骤然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捕快,如此流离艰辛的搜寻只是想找到那个,当初一刀杀破自己心坎的元凶!

“说话呀!”陆战狠声恶气却泪如雨下,“好你个薛威,自在得很啊!你一走了之,万事都抛在了脑后!我呢?你知道我都受了些什么罪吗?表姐说你是个真英雄大丈夫,所行必是正义之事,为了替你掩饰身份,她竟把我囚禁了,对外宣称你让军战队抓走了,我则是焦虑成疾卧病在床!接下来她就开始风风火火地营救你,没过几天你就从边城回来了,她是极尽奢华之能事啊,大操大办了一场薛威跟陆战的婚礼!可那礼堂上的人是我吗?又有你吗?天下有这么滑稽的婚礼吗?洞房夜,新娘在囚室里钻头觅缝地想着怎么逃跑!新郎却不知在哪个爪哇国逍遥快活!浑不知有人为了他,连钻狗洞这种事都做出来了!我一没马匹二没带枪,更可悲的是,我连该从哪儿去找你都不知道!我象个乞丐似的到了边城,满以为找到军战队指挥官就会有你的消息,谁知我连面都没见上,人家就把我抓了,莫名其妙就把我判到育马城监狱,我连自己是什么罪名都不知道!妈的可笑啊,我曾杀人放火不见有人来抓我,却只因为打听你就在瞬间成了阶下囚!逃狱是什么你知道吗?那比加入大富队还凶险!强盗在刀尖上舔血,起码会得到血腥的报酬!逃狱呢?那是玩自己的命!

天上地下到处都是追兵,白天我象只野兽被人围追堵截,晚上我是鬼见不得光、听风就是雨!我哪里还是我?陆战早在骑射英雄会上被牦牛踩死了!你救的不是我,只是你的一个玩偶!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不惜出卖一切!我不知你现在哭什么?你还会愧疚吗?你的愧疚于我有用吗?要不是遇到铃儿,我早被逃亡中的枪伤折磨死了!对一个死人来说,你的愧疚毫无意义!纵然我大难不死,我要的也不是你的眼泪!薛威,不,孟小猛,你更要清楚,我不是来要你一个解释,我发过誓,一定要找到你!我承认在发那个誓的时候,还需要你的解释,可是现在,我只要你一句话……”

愤语至此,陆战掏出一串玉石项链,就象当初被某个男子魔术般晃悠到某个少女眼前一样,这项链如今还那样晃悠,“你爱过我吗?”陆战嘴唇发抖,身体也颤抖不已。

小猛愕然抬头,随即颤栗,哽咽着心胸阵阵刺痛、咬着唇咽下口口鲜血——我还能说什么呀陆战?你为我颠沛流离,历尽了生死劫难,我却无法回报你的情义!倘若你知道我的生命只能承载另一份真情,也许你会明白我为什么对你无情。我也不想用我一度自豪的职责来跟你澄清,何况你并不需要我解释?可你现在问我的这个问题,我该怎么答复?你又何必要悲哀到底?其实你早就知道答案了,可你不死心,一定要我亲口说出来,这才是对我最严厉的刑法呀,好吧,我曾对自己许诺,要为你愧疚一辈子,哪怕我从决定伤你的时候就兑现了这个诺言,但你今天当面来问我了,我就该更坦然地接受这刑罚。

小猛再次抬起头来,可是当他碰到陆战的泪眼时,竟是从未有过的怯弱,他不由想起刀子在解说祖墓的墓门时提到过,“只有无愧无怖的魂灵才踏得过墓门的拷问,不受幽冥的诅咒!”

无愧无怖?不是吗?只有无愧才能无怖!拷问魂灵的是人自己的心!诅咒自己的,是人的心魔!记得侵邪师尊曾用驱魔扰音术来阐释人魔的变道之理,刀子也曾解道:“人有魔心,魔有道心。魔心不死,人心不宁;道心不破,魔性可成……”

当时尚恍然,而今已了然!原来人的心魔亦有善恶之分!难怪弟弟说我患的病症叫善魔劫?这果然是一场劫,一场因负心人而起,却比为了负心人还要操磨人心的劫!此劫在数难逃!就连吴颜也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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