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那块玉佩,心中微微跃过丝乱,止住脚步,“你让副统领代我迎接水云神医,然后请他去看将军,记住,你们随时跟在他身边注意他的举动。”
“王爷,您不去了?”士兵闪出丝疑惑,王爷向来言出必行,刚才明显甚是重视那位神医,毕竟先锋官的命就全靠他了,怎么现在忽然不一样了?
“去请刚才给你玉佩的人,我在东暖阁等他。”南宫耘低低道,转身离开。
*
绾婳抱着药箱在前厅焦急地来回徘徊,手心中出了一层汗。带她来的穆小七心中一暖,水大神医好啊,救人这么心急,看来将军一定
有救了!
很快从内堂噌噌出来几名将军,都是盔甲在身,明显身份不低,绾婳急急一扫,南宫耘果然不在其中,心里不禁又是一急。按理,南宫耘宽厚待人的性子,这种时候必然会亲自出来接人的,他竟然不在吗?
副统领也知情况紧急,径直带路,“水神医这边请,病人的伤相信神医一见便知。”
绾婳心急如焚,此时也没有谦虚推让的心情,大步便走。穿过前厅,几人直奔后堂暖阁。绾婳心道,怎么在暖阁,难道受伤的不是王爷?心里不禁稍稍安定些。走廊东西向,那副统领低声引道,“便在前面的西暖阁,这是东暖阁,切勿在这里大声吵闹,影响军务。”
军务都是在暖阁里办的?这位将军什么嗜好?绾婳讥诮地想,不犹多向里瞥了一眼。
同样的月白长袍,却因在战场,是战袍的样式,那男子没有盔甲在身,乌发束起,窄腰处束起精实,箭袖微微挽起,身材颀长有力,他背对着门口看着墙上悬挂的地图,让他流利的身形一览无遗,周身充斥着流畅优雅的弧线和凌厉霸道的气息。
绾婳的脚步猛然便停了,顺带着呼吸心跳都不会了。那样风华绝世,温柔、霸气、魅惑、自如的男子,除了南宫耘还有谁?
他很好很强大,不愧是人人传诵的睿智卓绝文武双全惊才绝人的安亲王。这样便好。这么多日以来的故意回避忽略的想念和担忧,终于在这意外的见面中尽数化作喜悦满足,不打扰。
似乎感到了目光的牵连,月白色的身影微微一僵,慢慢转过身来。
“水神医,这边请。”副统领看见绾婳停在原地望着东暖阁,心中生出几丝疑惑,出声提醒。“啊,嗯。”绾婳慌忙低头,压低声音,想抬步匆匆跟上,可是看着那人缓缓走来的身影,她的双脚却仿佛被沉沉地黏在地上,每走一步,都需要好大的劲。
“王爷,凌公子到了。”
“凌公子?”走到门口的月白色身影一顿,随即转身走回,“请他进来罢。”
绾婳微微低头,她暗暗笑自己,真是神经过敏,自己现在的小哥模样他怎么认得出来啊,他会易容,就不许她学吗?轻轻摇头,充满歉意地朝副统领一笑,“不好意思,看见那位公子俊秀,一时走不动路了。。。。。。”
抬眸间却猛地一惊,迎面走来的南宫耘的客人凌公子,水眸含波身带异香,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凌公子?!这明明是芙帝姬!
绾婳的心不加思索地颤抖起来,猛地抽搐不止,芙帝姬,一个人的芙帝姬!她来。。。。。。做什么?!
“水大夫,请快点。银枫将军伤重,不得耽误。”副统领看着魂不守舍的绾婳已经皱起了眉头,心下的怀疑更甚。
身后传来吱呀的关门声,“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进来”,以及男子优雅声音的淡淡吩咐。
*
谢谢阅读、下章大灰狼推倒小萝莉、亲们久等了、邪恶飘走。。。。
暴雨激。情夜(一)
“你说,受伤的是子琛?”绾婳按下心中的复杂情绪,匆匆跟上脱口而出。
“你认识将军?”副统领奇道。
“呵呵,算不得认识,久仰大名而已。”绾婳干干地笑笑,推门进屋,浓重地血腥味让她心中咯噔一声。懒
眼前的穆子琛虽然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气,但也掩不去眉宇间战将独有的坚忍霸气,流箭造成的创伤面很大,脏腑多有出血,胸部还有多处烫伤。若不是穆子琛顽强的毅力他早已当场毙命。
绾婳深吸一口气,解开穆子琛一圈圈的绷带,拿出银光闪闪的刀钳和针包。此刻,她忽略去旁边暖阁中可能发生的一切,眼中只有病人。
血水一盆盆地端出,穆小七带人守在房外,心惊胆战。安亲王让他们守着这个来路不明的水大夫和银枫将军,他们不敢怠慢。直到夜幕降临,最后一缕金辉落下。绾婳才仔细地缠好穆子琛胸前的最后一圈纱布。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好在是在夜幕降临前动完了手术,否则天黑了,屋里的烛光摇曳,她再高明的技术也不敢轻易下手。
穆子琛的双唇忽然动了动,他无声无力地时候,终于能正大光明地唤一声,“敏儿。”
顶天立地的男子便是这样,一心只愿追随佳人侧,然家国有难,亦要浴血奋战,一马当先。
世间安能,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亦不负卿。。虫
经过她四个时辰的手术和处理,又有耘的紫玉丹和她的天魂草护着,穆子琛虽然伤重,但也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穆小七感激地看着疲倦的水神医,躬身道,“水神医辛苦啦,王爷给水神医安排好了客房,请神医先去梳洗歇息,稍后会有晚饭送到房中。”
“王爷一直在房里没有出来吗?”绾婳不知怎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穆小七一怔,仍是答道,“是的。王爷在见客。”心下虽然感激这个水云救了银枫,但她怎么知道,旁边屋里的便是王爷?还在门口觊觎偷窥了那么久?是,安亲王所到之处。女子莫不为之疯狂,但是,这水云是个男人啊,男人看男人,不是断袖就是装成断袖的间谍。心下不禁暗暗警戒。
绾婳却并不知道他的念头,兀自重复了一遍,“一直没有出来?”
穆小七耐着性子,道“是的,王爷在见客,不希望我等打扰。”
绾婳苦笑,“那个,在下不打扰了,银枫将军的伤势暂时稳定。在下先回客栈,若病人病情不稳,可以随时来义堂找在下。”
穆小七疑心越发得重,战乱时期就数这里最安全,一届百姓不愿意住反而要走去住客栈,实在可疑,莫不是要回去通风报信?
他健壮的身躯挡在绾婳的面前,不由分说,将她拖到走廊对面的客房,“银枫将军伤势严重,希望神医能在这儿留宿一晚,等将军病情稳定再走不迟。”
绾婳无奈,佯作顺从,点头道,“兵爷,您瞧我这一身血腥,方便的话,能找人帮我打桶洗澡水吗?”
穆小七终究还是把他当做穆子琛的救命恩人来看,立即让人打水去了。他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跟王爷禀报一声,再者,银枫将军一天的手术,王爷却一次都没有来,确实不合常理。
东暖阁的门紧闭,秋日夜间的风吹在门上沙沙作响。穆小七不禁暗奇,是什么样的客人,让王爷如此对待。
大桶的热水还氤氲着热气,绾婳一阵心痒,今天一路颠簸加上几个时辰的手术,身上早已被汗水湿透了,忙不迭锁紧门窗脱了衣服,刺溜蹿进热水中。微烫的水顿时让身体的毛孔都张开,真是舒适百泰,绾婳浑身舒服的跟什么似的,捞了一件衣服盖住木桶只露了一个小脸在外。嘴角刚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忽然,一道银白的闪电照进窗户,半间屋子顿时亮了亮,接着轰隆的雷声似乎从远处滚滚而来不绝于耳,风声吹打在门窗上有些诡异的呼啸声。
绾婳愣了愣,好好的天,忽然打雷闪电的甚是 森恐怖。不过。。。。。。她又往微烫的水中缩了缩,温暖包容如某人的怀抱,她一点不感觉到害怕。怎么会怕呢?南宫耘就住在她对面的暖阁里。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就在他身旁三十步远的范围里,但此时她已觉得无比安心。
只是。。。
绾婳摇摇头,不去想抒烈提到芙帝姬时欲言又止的表情,不去想芙帝姬走进东暖阁内时水波荡漾的眼眸,不去想那吱呀的关门声和牢牢紧闭的房门。他必然是有自己打算的,她想。
擦干身子,裹着严严实实的被子睡去,或许是近来的一路困倦,又或者是此刻的放松她竟然很快沉沉睡去。
直到半夜,被暴雨哗啦的声音吵醒。大雨滂沱,连绵纠缠。绾婳起身打开窗,正正对着她的东暖阁,灯火通明。整座院子都是漆黑,在老天忽来的激情暴雨中犹显得静谧,只有对面那盏灯火,让这瓢泼的雨也有了暖暖的温度。
去看看他在做什么。绾婳脑子里忽然涌进了这个念头,然后便再也挥之不去。“就看一眼。。。他又发现不了。”她暗自喃喃,飞快地换好衣裳。她不知伞在哪里,也顾不得许多,蹑手蹑脚地冲进雨里。
雨真的好大啊,如一张巨大的网,将人牢牢地裹在其中,走到一半,绾婳便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而眼前的灯火,忽然灭了。
绾婳一愣,忽然明白了什么,转身就往回跑。一转身却看见穆小七带着十
数士兵冷冷地看着她,手中长矛毫不客气地直指绾婳喉咙。
“果然是个间谍!”穆小七冷哼一声,“亏我还把你当神医来看,鼎鼎大名,医仙在世,原来你也不安好心!”
“我不是。。。。。”绾婳急急地解释。
“还好王爷睿智,让我等主意你的动作,你若不是,这么大晚上地跑出来干什么。。。。。。。王爷!”穆小七恭敬地停下话躬身行礼。
“我。。。。。”
“转过来。”低沉优雅的声音不怒自威,然而似乎带了些压抑。
绾婳心中一震,低着头想,自己易过容又是男儿装扮,这暴雨漆黑,南宫耘也认不出来。
绾婳转脸躬身,粗声粗气道,“草民参见王爷。”
眼前男子,月白色的身形颀长俊丽,狂风吹不散他明媚如月光的气质,身后人撑着一把巨大的朱骨伞,暴雨狂风,给不了他一丝狼狈。不像现在的自己,她想,自己现在肯定又脏又湿地跟一团泥巴似的。
“抬起头,你,在这里干什么?”
头上的雨珠已经不再落下,男子撑着伞闲闲的站在她面前,以比她高出不少的姿态看着她。
“你们都下去吧。”
穆小七等不放心,“王爷,此人一路名声不小,心机甚深,王爷小心。”
绾婳心中忐忑,南宫耘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认出自己了?不犹好奇抬头,碰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平日里的衣襟今晚也有些许散乱。他没有说话,绾婳却顶不住这样的眸光的压力,退后两步垂眸不看他。豆大的雨珠落在脸庞上,砸的人微痛,一个长揖做到底,“若安亲王无事,草民先告退了。夜深雨大,王爷早点儿休息。”她说完转身便跑,南宫耘微微一笑,手一松,朱骨的油伞落地。
绾婳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拔腿飞奔,却感到腰上忽的一紧,被人紧紧抱住怀中,温热甚至有些灼热的身子从背后将她牢牢包裹,在雨夜冰凉的温度里愈发撩人。
一时四下侍卫没有走远,都在不远处看着,以防这位“心机深重”的神医,伤害了他们的王爷。接下来,他们却看见了大概是这辈子最惊悚的事情——他们崇敬有加的安亲王,忽然抱住了那个间谍模样的“水大夫”!一道银光落在穆小七脚下,穆小七浑身一震,不敢再看,“走!”
“啊。”绾婳猛然被禁锢在温暖的怀里本能的一声惊呼,身后的檀香在雨水清新中愈发莹润。
“婳。。。。。”
“嗯?”
南宫耘的侧脸贴着她的云鬓,带着灼热的气息不禁而压抑地在她耳边呼唤,“婳。。。。。。”
“嗯?”绾婳觉得嗓子有些哑。
“婳。。。。。”他的声音优雅低沉温柔魅惑,每一次唇齿间的温热气息都是撩人的诱惑。
绾婳在他的怀里猛地转身,双手勾住他的脖颈,颤颤凑上自己的菱唇。南宫耘现实微微一震,随即封住她柔软的唇,豆大的雨滴砸打在额上颊上有些生痛,却让二人更疯狂地纠缠在一起,那是长久爱恋中压抑的激。情,是各自回避成全后霸道的占有,是大战在即生死未卜的放纵。
绾婳的腰肢在南宫耘的俯压下微微后仰,弯成雨中柔弱的柳。二人雨帘中闭住的双眼,却更清晰敏感地感受。他一寸寸或轻或重地吸吮她的芬芳,她一次次回应触碰他的唇舌,齿间的叩碰清晰动人,雨水微微的苦涩和冰凉滑落进口中,带着芬芳和野性的诱惑。
绾婳踮起脚尖地勾紧南宫耘的脖颈,龙脉的惊心动魄和生死相依后,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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