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此生,说予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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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此生,说予你听-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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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再说话了,我想要转过去,看见这个女人的脸,但是她却忽然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声音:“因为我做错了,就要去偿还。”
紧接着,我觉得好像地面塌陷,我掉入了悬崖,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中,我大声叫喊着:“啊啊啊!救命啊!”
然后,我就听见一个十分清澈的声音:“我在,佳茵你醒醒,我是陆景重,我是毛毛。”
他的声音好像有一种让人稳定的力量,让我几乎在片刻就从挣扎的漩涡里逃脱了出来。
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陆景重的脸。
陆景重拨开我被汗湿的头发,说:“佳茵,你做噩梦了。”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碰见我妈妈了。”
陆景重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呢?”
我说:“我没有看见她的脸,但是我听到了她的声音,特别甜美,她说都是她的错,不让我怪他。”
我和陆景重彼此都心知肚明,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该如何称呼他,如果叫名字会显得不太尊重,称呼顾先生又太疏远,称呼为爸爸……我根本没有想过。
陆景重给我倒了一杯水,扶起我喝水的时候,我才看到,这是在一间酒店的房间里,从入目看到的酒店号码牌就能看得出来。
他解释说:“餐厅旁边有个酒店,就直接抱着你上来了。已经给妈打过电话了,他去接雪糕,言言的话,饿了有我妈给她冲奶粉喝,你什么都不要想,就在这里好好地休息。”
我点了点头,伏在陆景重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饿了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不……”
但是,“饿”字还卡在喉咙里,就被肚子里极其响亮的咕噜声给打断了,真是自己打脸,打的还这么响。
察觉到陆景重想要起身,我连忙拽住他的胳膊:“你先别走,一会儿再去买东西吃,我现在没胃口。”
陆景重果真就不再动了,任由我抱着他的胳膊,贴在他的胸膛上,我甚至都能够听得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陆景重的手机响了,从我的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得到他手机屏幕上出现的一个名字“顾振宇”。
陆景重接通了电话,因为我就在他的胸膛上枕着,自然也就能听见电话的漏音。
电话那边,顾振宇问:“佳茵怎么样了?”
陆景重说:“已经醒过来了。”
顾振宇说:“那我就放心了……合同上的事情,我的助理已经和你们陆氏总裁谈好了,无条件支持。”
我知道,因为顾振宇是银行企业家,家里开银行的,多少钱也都拿得出。
最后,我听见顾振宇说:“我在下面等着,等她睡了……我想上去再看她一眼,我机票已经买好了……”
我直接说:“让他现在就上来吧。”
从酒店的窗户看出去,是一片寂静的漆黑,原来,从中午到晚上,我已经睡了一个下午。
酒店套房的门铃响了,陆景重去打开门,我安安稳稳地坐在床边,双腿垂落下去,敛下眼睑。
片刻之后,在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还有熨帖齐整的裤脚。
我顺着裤脚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看似骄傲的中年男人,现在却变得灰头土脸,就觉得那些到嘴边的尖刻的话,全都咽了下去,找不到一句话来说出口了。
顾振宇屈膝蹲下来,伸过来想要抓我的手顿了顿,眼神注意到我没有反抗,才终于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不热,而且能够摸到手掌和指腹上的一层厚厚茧子。
“孩子,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
听了他这句话,我的眼眶里涩涩的,但是也许是因为中午的时候哭多了,现在只是眼眶酸涩,却没有能滴落下一滴眼泪。
顾振宇说:“孩子,以后,爸爸会对你好……如果你不想认我这个爸爸,我不勉强,真的不勉强,我们这辈人造的孽,让你替我去承担,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会补偿,补偿你之前二十几年在外面所受的罪……但是,如果你问我你妈妈是谁,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不想再打扰到她平静的生活了,我毕竟是已经离婚了,但是你妈妈现在有儿有女有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我……”
我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已经过了半辈子的男人来说,说出对不起,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
如果说原来我还是在怨他恨他,那么现在,那些恨意已经稍微消减了一些。
这时候,门口忽然有一个声音传过来:“顾总,我们快要赶不上航班了。”
顾振宇才松开了我的手,问:“佳茵,能叫我一声爸爸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雪糕不见了 (谢谢亲爱哒向日葵打赏巧克力么么哒)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却死死地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觉得自己的嗓子里有一个即将呼之欲出的字,但是因为哽咽。没有说出口。
顾振宇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难过,但是嘴角却还是挂着笑的,好像刚才他说的那句话只是一句玩笑话,我没有回应他,他就自己一个人说下去,温文尔雅地说下去,但是,再开口的语气,也就透着些许失望了。
“我下个星期再来看你……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好好休息……”
直到酒店的房门咔嚓一声反锁了,我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咬着嘴唇。用尽浑身的力气,甚至肩膀都在剧烈的抽动着。
陆景重走过来,扣住我的下巴,我这才松开了自己已经逐渐麻木的嘴唇,他幽沉的目光看进我的眼睛里:“想哭就哭吧。”
我一下子扑在陆景重怀里,哭出了声音:“我想要叫他爸爸的,我真的想叫他爸爸的……”
因为从小没有体会过亲情,所以现在就格外渴望亲情,渴望能够有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日子。
陆景重抚着我的背:“我知道。”
………………
这段时间里,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了很多,让我无暇顾及,在酒店里睡了一夜,睡的头晕脑胀,躺在床上根本就没有力气起床。浑身上下都好像是酥了一样。
迷迷糊糊之际,我听见陆景重在叫我起来吃东西,我摆了摆手说:“不想吃,你先吃吧。”
陆景重临走前帮我把被角掖了一下,我半睁着眼睛,都能看到他用肩膀夹着手机,正在跟人讲电话。
临出去之前,陆景重说:“我买了早餐,你醒来放微波炉里热一下。”
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陆景重的声音,我只是胡乱地哼了两声,也不知道陆景重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房间里始终都是一片寂静。
等到我又睡了一觉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看了一眼手机。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于陆景重。
我用手肘压在额上,给陆景重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毛毛,我刚睡醒。”
出口的声音沙哑低沉,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仍旧觉得头痛欲裂,还有点恶心想吐。
电话另外一头,我听到陆景重说:“哪儿难受?”
我说:“头疼,还恶心想吐……对了。你上回拿走我的避孕药没吃呢,不会是怀孕了吧?”
“不会,别乱想,”陆景重顿了顿。才说,“还在酒店么?用不用我回去接你?”
“不……”
用字还没有说出口,我就直接坐起身,结果站起来的时候头晕眼花,一下子就栽了下去,额头撞上了床头柜,嘭的一声让我疼出了眼泪。
要不然说陆景重从来都不放心我,现在也是一样,不过十几分钟,等到他来了,我从床边走到门口去开门,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云彩上一样,晕晕乎乎的,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打开门看陆景重的时候都是重影,松开门框就有点晃荡。
陆景重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的时候顺带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发烧了。”
我疑惑地摸了摸头:“刚才我也摸了,我就没觉得啊。”
陆景重直接拿了我的外套穿上,又蹲下来给我穿鞋:“你自己当然摸不出来了,走吧,先去医院,你身上的温度简直烫手。”
我嘿嘿一笑,说:“没事儿,我这不还是活蹦乱跳的么。”
但事实上,真是不如我想的那么乐观,到医院一测温度,竟然已经三十九度二,简直是我记事以来的最高温度。
所以,我就乖乖地转到休息室里去打点滴了。
这个时候,休息室里没有一个人,窗外晚霞的光透过疏密的树叶枝杈,散落在一排一排的座椅上,光影交错。
陆景重的侧影背光,十分好看,只不过棱角更加鲜明了,好像是用雕刻家手里的雕刻刀雕琢而成的,而此时此刻,好像整个人都沐浴在夕阳的光晕之中。
我想起来,昨天和高明说起的那件事情,顺便就想要趁着精神不错,探一探他的口风,“毛毛,你有打算重新回到圈子里么?”
“没有。”
陆景重直截了当的拒绝,完全没有给我一丁点可以转圜的余地,我不由得就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就不能委婉点儿啊,好歹我也是说客,总不能刚开了一个头就被断掉了。”
一时间,陆景重没说话,我就靠在他的肩膀上,耳边听着滴答滴答的钟表走动,在心里默数。
隔了一会儿,等到这一瓶点滴要快输完了,陆景重忽然开口说:“既然已经决定退出来了,我就不会再选择进去那个圈子……”
“但是会很可惜,毕竟你……”
陆景重打断了我的话:“你觉得什么可惜?”
我说:“你唱歌很好听……”
“我只是退出了公众的视野,并不是说以后就不唱歌了,”陆景重说,“以后跟你们一起去KTV唱歌。”
我脑海里顿时就浮现了一幅画面,在KTV包厢里的阴暗灯光下,陆景重手里握着麦克风不撒手,顿时觉得当麦霸也很有喜感,就笑了笑,说:“那肯定没人敢跟你抢麦克风。”
所以,我的游说就被这个话题莫名其妙地打断了。
医院的护士又给我挂上一瓶水,陆景重手机铃声响了,他走到窗边接了一个电话,是陆妈妈打来的,本来是平平静静的两句问候的话,但是,陆景重的声音却陡然提高了:“什么时候?!我现在就去。”
我觉得事情不好,就问:“怎么了?”
陆景重看了我一眼,神色有点凝重,“你先输液,我回家一趟。”女豆叨号。
我一把拉住陆景重的胳膊:“到底什么事儿?你不说我现在也安不下心来。”
能看得出来,绝对是出了一件大事,要不然一向沉稳的陆景重不可能这样慌张,我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撒手,我觉得如果一旦有什么事发生,我这个做妻子的,也一定要和陆景重一起承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陆景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妈刚才去幼稚园接雪糕……没有接到雪糕。”
我顿时呆愣住了,眼前猛的出现了一片白光,喃喃:“没有接到雪糕……是什么意思?”
陆景重按着我的肩膀,好像怕我忽然摔倒一样:“电话里面没有说的清楚,现在我就去幼稚园里看看,你别担心,雪糕那么聪明,肯定丢不了。”
片刻之后,我直接一下子拔掉了左手的输液针,没有顾得上手背上的刺痛和从针孔殷出来的鲜血,说:“我跟你一起去!”
见陆景重皱眉,我抢在他前面说:“我现在已经不烧了,不信你摸摸……陆毛毛,你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心神不宁么?找到雪糕,我再回来继续输液。”
我说的十分强势,就是怕陆景重不让我跟去。
开车去幼稚园的路上,陆景重车速特别快。以前他开车很稳,但是这一次,不禁车速提到最快,经常险险超车,而且每每都是赶到黄灯与红灯交界的那几秒钟急速闯过去的,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觉得好像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颗心也随着陆景重越来越快的车速,越加的焦躁不安。
等到了幼稚园,已经接近晚上六点了,天色有些暗淡,陆景重车都没有停稳就冲了出去,一路拉着我进了幼稚园。
都已经这个时间点,幼稚园里除了全托的孩子,其他的孩子都已经被带走了,在幼儿教师的办公室里,我一眼就看到了陆妈妈和雪糕的老师。
陆妈妈很焦急,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早上送他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也不是我在路上遇上你江阿姨多说了一会儿……刚才来了之后就没……”
陆妈妈说话特别着急,前言不搭后语,还是幼稚园的老师走上来说:“我来说吧。”
幼稚园的规定是必须见到平常来接的家长才会安心把孩子交出去,这一次也是在见到陆妈妈之后才把雪糕安心交给家长的,因为雪糕下午一直肚子疼,陆妈妈就让雪糕去了一趟厕所,因为没有拿卫生纸,就去旁边的超市里买了一包手帕纸,在洗手间外面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见雪糕叫人,叫了几声都没有应答,陆妈妈一下子就慌了,匆匆忙忙进去已经没了人影。
陆景重很是平静地听完了幼稚园老师的叙述,只说了三个字——“调监控。”
然后,我在一边安慰着陆妈妈,陆景重给他二哥朱启鸿打电话,一边让院长把也幼稚园周边的监控调出来,事情做的有条不紊。
“妈,肯定没事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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