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此生,说予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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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此生,说予你听-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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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大着肚子没有表现出惊讶,应该是听我妈提起过了,只一个劲儿的拉着雪糕,让他叫“小舅舅”。
我爸将库藏的一瓶好酒从柜子里拿了出来,给陆景重满上,还切了熏肉和猪头肉,大鱼大肉招待着,明显是把陆景重当成上宾了。
我还在纳闷为什么我爸妈对陆景重这样好,吃饭间,我听他们说,才知道陆景重给二老在一个楼盘买下了一套房,正在找人装修,两个月后就可以入住了。
我拉着陆景重去了一趟卫生间:“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啊?”
陆景重说:“不满意了?”
“哪有不满意,”我说,“以后这种事情要跟我商量一下啊,花了多少钱?”
陆景重比了一个数字,我抽了抽嘴角:“以后你的卡都放在我这里,你花多少给我要。”
“这就要成了管家婆了,”陆景重手指在我下巴上摩挲了一下,似乎是有点微醺了,呼出来的都是酒气,“连我都是你的,什么都不是你的……”
我伸出手指在他胸膛上点了点:“好好说话。”
陆景重轻笑了一声,伏下来就吮住我的耳垂,连带着声音的吮吻着,我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幸好他抱着我的腰,要不然我就直接顺着墙滑下去了。
身后“咳咳”了两声,转身就看见是一个邻居的大妈。
大妈笑的一脸褶子:“回来了啊?”
因为这个楼里是公用的卫生间,我讪讪地一笑,拉着陆景重就出来了。
陆景重双手插兜,似乎是没有很不爽的样子,我直接抬腿踹了他的小腿一下:“又怎么了?”
“没吃到,不爽。”
我:“……”
到了门外,我妈正好出来,迎上我俩。
我妈对我招了招手:“来厨房帮我搭把手。”
“嗯,好。”我一边应着,一边向陆景重点了点头。
我能看出来,我妈是有话跟我说,因为我现在也有肚子,我妈刚才做饭都没有让我搭把手。
小厨房还是一样的灰暗,墙上的油渍黑乎乎的糊了整个墙面,废旧的抽油烟机哄哄的响着,好像垂垂老矣的老人,寿命不久。
我刚刚这么想着,抽油烟机就轰的一下,不运作了。
不过我妈现在也没有理会抽油烟机了,看着糊着一层油烟的窗,过了有一分钟,才淡淡地开口:“其实,你不是我的闺女。”
我蓦地睁大了眼睛。
以前我是有过这种猜想,但是,猜想和得到证实,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如果不是扶着身后的灶台,恐怕我已经站不稳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给亲 (谢㊣尐壞蛋の愛打赏10朵红玫瑰)

“妈,大过年的,开什么玩笑。”
我妈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我扶着身后油腻腻的灶台。
我妈说:“你刚满月的时候。有个人抱着你找到这儿,给我们一笔钱,让我跟你爸养着你,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弟,而且能拿到几十万……”
我妈顿了顿,别开了脸,“几十万在二十三的年前,你也知道,是大数目了……我跟你爸就同意了,不过养了你不到两岁,我就怀了峰峰……就把你送到乡下了……后来你也知道,你爸下岗了就开始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几十万就输光了,只能坐吃山空……”
我看着我妈的脸,一时间觉得不认识她了,哪怕之前她和我爸从来都不管我的死活,我也觉得,这是我的后盾,哪怕这个后盾,并不坚实,但是我知道,我有亲人,就算我嫁了人,我也有娘家人,我可以在受了委屈以后给我妈打电话诉苦。
但是,现在我发现。连这最后一点亲情都没有了。
见我很久都没有说话,我妈不禁伸手拽了拽我的袖子:“佳茵?!”
这一声,算是拉回了我的神智。
再出口,我的声音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虽然腿还是有点软,我问:“是谁送我到这儿的?”
我妈说:“是一个男人,从C市来的,当时是给了我们一个手机号,也是C市的,说有什么事情能联系他,但是过了一年,手机号就打不通了,现在也成了空号。”
我皱了皱眉:“那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
“上个月,”我妈顿了顿。“有个人来家里找过,问了二十三年前的情况,因为我和你爸都答应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的,但是现在有个人过来,还是个知根知底的,我们就都说了……至于你自己,到底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是当事人。别人都知道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实在是对你不公平。”
听到我妈说有一个人上个月来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了顾青城……
那个时候。顾青城用一个合同的百分之三要了我一根头发。
其实,那个时候我都觉得很奇怪,拿到我的头发会有很多种方式,比如说趁我不注意从我衣服上拿掉,都不用这么正大光明地问我要头发,反而会引起我的注意。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顾青城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就是为了在我知道一些事情之后,让我能联想到他,继而去找他核实清楚。
“那我亲生父母是谁,是不是你们也不知道?”
我妈点了点头:“不知道,现在就连中间人都没了信儿。”
再回到餐桌上吃饭,已经没了刚才的那种兴味了,我弟峰峰一直在往我的小碗里夹菜,我才吃下了一些。
陆景重能看出来我的心不在焉,所以吃了个差不多就找了借口起身告别。
楼道里很黑,哪怕现在只是中午,只有从类似裂缝的天窗中漏下来的点点自然光。
陆景重一手抱着雪糕,另外一只手牵着我,可以放慢了脚步。
等到了院子里,坐上陆景重的车,我才注意到自己没有拿着包,就回去拿包包。
可是,到了门口,我刚想要推门,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
我爸说:“谁让你告诉她那些事儿了?!那她以后还认不认咱们?!”
我妈说:“那个人都找到家里来了,反正也瞒不住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她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在外面偷情生了孩子,没办法了送到乡下来养着。”
“那还用说啊,当时那人来的时候就说的是偷情生的。但你现在没看见啊,现在她榜上个有钱人啊,刚刚送了一套房子,如果你把这事儿给她说了,万一房子……”
“老头子你傻不傻啊?!房产证都已经到手了……”
“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怎么就不知道以后还送点什么呢,先送了房子,说不定下一次就是车,这下可好了,让你这么一说,一点关系都没了……”
我越听心里越凉,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姐,你怎么不进去?”
门内两人争吵的声音一下子就没有了,房门在我面前哗的一下拉开,因为是那种破旧的木头门,拉开的时候还有吱呀一声。
紧接着,我就看见了这两人略微惊慌的脸,但是我爸恢复的很快,笑眯眯地问我:“怎么回来了?”
我也笑了笑:“我忘了拿包了。”
拿过包,我妈喊了一声:“峰峰,送你姐下去!”
“知道了!”
我能听出来,我妈最后强调的那一声——“你姐”,她是想让我记得,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这里都还有我的一个弟弟,就算是没有生育之恩,也有养育之恩。
“姐,你慢点下楼,这里太黑了,”我弟说,“现在还好点儿,等到晚上才是伸手不见五指,说是年底就拆迁,真想快点搬出去。”
我算了算年龄,峰峰和李峥科的年龄是一样的,就问:“峰峰,今年是不是就该高考了?”
峰峰点了点头:“是啊。”
我刚刚一动嘴唇,峰峰就打断了我:“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问我成绩,大过年的,多不吉利。”
我:“……”
但是,等到了楼下,我还是伸手拍了拍峰峰的背:“好好学习,争取考到C市去找姐。”
峰峰胡乱地点了点头,但是我知道他这一副样子,明显就是没有上心,就把我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他:“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你直接打电话给我就行,不要跟爸妈那儿说。”
隔了很远,我就看见在黑色私家车前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胳膊搭在打开的车门上,一只手指间一点红明灭着。
我绕过车尾,直接走过去,从身后直接环住他的腰。
“毛毛。”
陆景重把烟灰弹掉,烟蒂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温暖干燥的大手已经反握住我的手,一个转身,就把我抱在怀里了:“怎么了?”
我往他的胸膛上靠了靠:“没事儿,就是想抱抱你。”
陆景重轻笑了一声,手掌在我背上轻拍着。
只是几句话的事儿,我就没了父母。
现在我倒是没有感受到太多的难受,只是心里觉得冷,特别冷。
直到身边有人经过,若有似无的窃窃私语声传入我的耳蜗,我才猛地回神,这可是大街上啊,我赶忙轻轻挣了一下,脸上已经红了一大片:“上车吧。”
陆景重幽翰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玩味:“也不知道刚才谁说的要抱的。”
我瞪了他一眼,开了车门坐进去,才发现雪糕正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我看,陆景重坐到驾驶室的时候,他又转过头去盯着陆景重看,然后低下头,继续摆弄着手里的iPad,我看出屏幕上是玩游戏,他压根就不会玩儿,只是觉得有趣,小小的手指头在屏幕上乱点一气。
当着小孩子的面,有很多话都要注意,所以,直到晚上,哄雪糕睡着了之后,我才把陆景重拉到沙发上,把我妈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的话说了,还有我怀疑的关于顾青城的事情。
“我是不是特别白眼狼……我现在竟然没有觉得难受。”
陆景重:“嗯,小白眼狼。”
我直接张嘴咬了一下他的鼻子,“你说是不是顾青城跟我爸妈有什么关系?这一次回去,有必要找他一次……”
陆景重“嗯”了一声。
“呃,”我觉得陆景重怎么能这么镇定,就反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陆景重看向我的眼神波动,眼角含笑,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但是碍于我怀了孕,并没有点燃,只是叼在了唇角,眯着眼睛看向我,让我觉得有点坏坏的感觉。
不能不承认,陆景重抽烟的时候,浑身的魅力,特别吸引人。
但是,还是要戒烟。
我直接把香烟从他齿间拿了下来:“不许抽。”
陆景重一笑:“男人没有烟抽的时候,就想要做点事情转椅注意力了,比如说……”
我接道:“和酸奶?嚼口香糖,我从网上看的,有烟瘾的时候,可以嚼口香糖缓解一下烟瘾。”
陆景重说:“不管用。”
“不管用?”我皱了皱眉,“你试过?”
“其实,有一种方法很管用。”
“什么?”
陆景重倾身过来,双臂撑在我身后沙发靠背上:“接吻。”
话音未落,陆景重就已经咬着我的唇吻了上来,完全给我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他的吻一向很感染人,让人不由得就想要去迎合。
吻着吻着,陆景重就将我打横抱起,进了卧室。
我被吻的七荤八素的,脑子里忽然一闪而过:“喂,不是正在说正事儿吗?陆毛毛,你快起来!不是……”
又被以吻封缄了。
如此这样,我更是可以确定了,陆景重知道我的身世,或许已经知道了。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陆景重也正在看着我,我还有些迷糊着,但是陆景重一双眼睛却是十分清澈。
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脑子里有时时刻刻紧绷着的一根弦。女布呆圾。
似乎是看出了我眼底询问的意思,他说:“我小时候,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刚刚上小学一年级,有一次去外婆家里的时候,夏天,晚上,睡的特别熟,一整夜都没有醒,但是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就睡在我隔壁屋的外婆已经去世了……有一个玻璃杯摔碎在地板上。当天找医生过来看了,判断是突发哮喘。哮喘的话,肯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况且还摔碎了一个玻璃杯,但是我完全都没有听到……那个时候我就恨透了我自己,整整一个月,我都没有说一句话……”
或许是刚刚清晨醒来的关系,陆景重的声音有点黯哑,我听了觉得心疼,把他他的头抱在怀里:“不是你的错,外婆一定不会怪你的……”
我能够想象得到,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种经历,一定会像是梦魇一样,一直萦绕在周围,以至于让陆景重,养成了这样一个神经时刻紧绷的习惯。
我伸手覆上他的眼睑:“再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陆景重的眼睫毛很长,我能感受到他的眼睫毛在掌心的轻轻刮动,好像是一把小刷子似的,但是,等我把手掌拿开,看向他却是闭着眼睛的,眼睫微微颤动。
…………
离开的这一天,我又去看了看乔初,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在家,开门的是乔初的妈妈。
“阿姨好,我来找乔初。”
乔初妈妈眼圈一红:“她昨天病情忽然恶化了,住院了……”
我一听也是一惊,“那现在……?”
“过了危险期了,别担心。”
然后我就问乔初妈妈医院和病房号,乔初妈妈说:“我现在厨房里正煲着汤,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乔初的病情忽然恶化,这是所有人都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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