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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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法门-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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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风越知道,再耽搁下去,自己一千子弟准会被阮二驴连哄带吓给驱散。

九风越一怒吼:“上。”

阮二驴也不落后展开素扇,卷字诀大在铺开,把冲了上来的人一咕脑卷了个净。

果如阮二驴所说,天仙后期的高手挣扎而出,其余的全进了神识界,做了无名之鬼。

这震慑性的一招,把云梦大泽的子弟吓走大半,再加上昨今两晚的伤亡,九风越只剩下二三百人。

亲卫队的人心里乐开了花,都暗自庆幸自己转机快,若不及时倒向阮二驴,这死的人恐怕就有不少自己的弟兄了。

亲卫队的名宿前辈却有自己的打算:这阮二驴若是上了战场,黄河帮要有多少人够他杀的。当下几位决定,拼死也要保住阮二驴,因为保住阮二驴就等于保住了洛城。

九风越的心里凉了,洛王的背叛,阮二驴的强大,让他心生恐惧。九风越强压内心的不安,把破嗓子喊道:“都给我上。”

这剩下的二三百人皆是九风越的心腹,又自恃修为达天仙后期,这人间的最高境界,听九风越的命令,蜂拥而上。

阮二驴会心九字诀依次使出,见招拆招,招破杀人,不欲二式左挡右接,起死回生如跳动的精灵,碰着远去,妙笔生花如绽放的焰火,触者消亡。

这一战阮二驴有了大大的突破。他以前不擅长打斗,而这次已把自己的绝学练至圆滑纯熟。

天色渐明,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云层中的太阳如调皮的金色弹珠,一纵一纵地挣脱云的羁束,在东方天际之间灿烂欢笑。

九风越的人还剩几十个,全躲在九风越身后,没人敢出击。阮二驴趁这个机会,打量战场。残垣断壁都披红带白,血在低洼处,形成一窝一窝的据点,残碎的肢体到处都是,折断的法器或躺或插全无章法。九风越身后的几十人如血洗了一般,气势低糜,有人正不住地发抖,有人泪涕横流,却不知擦掉,和血搅在一起挂在嘴边。

阮二驴道:“我最看不惯血腥。”

虽说是轻声的一句话,没有恐吓也无利诱,都吓得九风越身后有人跌落云头。

阮二驴放出弱水,如瀑布一般涤荡了战场,顿时血腥全无。,只留断垣残壁,好象经历了亘古的历史,无限沧桑。

阮二驴一袭白衫也沾满了血,阮二驴对亲卫队的人叹道:“哪位仁兄肯借小弟一袭白衫?”

立即有人飞快而去,片刻取来。

阮二驴对九风越道:“我去去就来。”

阮二驴闪入神识界,在洛水里沐浴而出。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已干净如初,犹如清晨出来散步的翩翩佳公子,刚洗净的脸,刚擦的头油,刚换的衣衫。

阮二驴道:“九风越,人说只要我开口,就会把命给我,现在正式告知,我要你的命。”

九风越双眼充血,两个攥紧的拳头青筋暴露,关节发灰,但他却不敢行动,他没一击成功的把握,却有一击丧命的担心。

“凶魔。”九风越仰天长啸,有愤怒,有仇恨,更有绝望和胆怯。

阮二驴道:“叫什么都没用了,就是跪下来喊我三声爷爷,我也得取你性命。”

九风越突然转身对洛王道:“陛下,救我一命,我立即发兵抵挡黄河帮。”

洛王摇头道:“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就是要你难看。你现在还不会死,有人救你。”

九风越道:“你不怕黄河帮灭了你洛门?”

洛王哈哈大笑:“洛门,洛门与我何干。洛王令上明明写着‘万年洛门’,现在也到了年限,该走进烟尘了。”洛王拿出洛王令,把背面转向众人,果然写着‘万年洛门’四字。

洛王双手发力,洛王令被磨成齑粉,清凉的晨风吹过,这象【炫|书|网】征洛王权利与责任的符号彻底毁灭,不留痕迹。

亲卫队的人愣在当场。洛王这是干什么,解散洛门还是投降,要投降是向谁,九风越还是黄河帮。

阮二驴也没想到洛王有这一招,一时也搞不明白他真实的意思。

洛王道:“洛门早就空壳了,帐上一文钱都没有,属下各家族或失踪或离去。剩下亲卫队是我伏家子弟,我不想他们横尸疆场。”

亲卫队的人一个名宿前辈拉住洛王的胳膊痛心疾首地道:“我们钱呢?洛城天下最繁华,我们有钱。”

洛王有点失神道:“钱都输了,洛城也是荒凉一片。你们都散了吧,为伏羲爷保留点血脉吧。”

亲卫队的名宿前辈们已是老泪纵横,嘴唇翕动,只是无声。那是让人心酸的神态。

洛王指着九风越道:“你终于走到这一步,哈......”

九风越被洛王的举动和语言弄懵了,不知这个疯子一样的洛王是要帮自己,还是要自己殒命。

洛王道:“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

“五百多年前,我游历云梦大泽,邂逅了云梦大泽的第一美女,也就是现在的洛王后,当时她和九风越是一对恋人。九风越这个畜生为了得到云梦君宝座,竟然把自己的恋人出卖给我。我迎娶洛王后之后,勾结天廷,在八卦图使的策划下杀了我亲爹,登基洛王,出兵云梦大泽,助他成功。可我正当踌躇满志之际,却无意中从洛王后口中得知,九风越这个畜生竟在我大婚前夜,强暴了洛王后。伏彩儿就是他们的孽种。”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九风越更是状如疯狂,昨晚他竟睡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洛王凄厉的大笑:“你个乱伦的畜生。”

九风越嘶喊道:“你骗人.......”

洛王道:“骗人?你们九风一族左身后都有九颗红痣,状若桃花。你昨晚只顾自己汇欲,竟没仔细观察一下自己的亲生女儿?”

九风越跌落云头,一头扎在地上,久久不愿抬头。

洛王继续道:“我一见钟情的至爱,竟是个残花败柳。我一心帮助的好兄弟,竟背后捅我一刀,我自此沉沦,贪杯好色,沉缅赌博。哈哈.....,当然,我也没放过你的孽种,我享用伏彩儿四百多年。”

九风越腾空而起,以头抢地,反复多次,只是一言不发。

疯狂的洛王手舞足蹈,引吭高歌,仿佛怨气一下散尽,心胸舒畅。但他只是片刻的欢乐,旋即泪流满面,嚎啕大哭,不知为什么,可能为五百年的积怨,也可能为了自己五百年破碎的幸福,更可能是心无着落,情无依托......

伏彩儿抱着一个用被单裹着的人一步一步慢腾腾地走来,被单一头有乌黑秀发露出,随着伏彩儿的脚步摇摇摆摆。伏彩儿面容木呆,后面跟了很多人,包括她弟弟伏侠儿。

伏彩儿走到场中央,把抱着的人放下,对洛王道:“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洛王止住哭泣,面露喜色,仿佛伏彩儿悲惨的遭遇就是他快乐的源泉。洛王道:“听到好啊,我什么都做成了,也不想瞒你。”

伏彩儿对九风越道:“我左身后真有九颗痣,洛王说的是真的。”

九风越如死猪一般,以头搭地,一动不动。

伏彩儿对阮二驴道:“放心吧,你关心地那群少妇,我已经安全转移。”

阮二驴道:“彩儿......”

伏彩儿不再搭理他,只是高高举起左臂。袖管滑落,守宫砂在阳光下鲜艳异常。

伏彩儿道:“这两个畜生都没得逞,我守身如玉。”

全场寂静,伏彩儿的守宫砂像一面胜利的红旗。

洛王呆若木鸡,机关算尽,功亏一篑。一道血线自洛王嘴角流下,瞬间濡湿了他的衣襟。

九风越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伴随着苍凉的大笑,不知是喜是忧还是悔恨。

伏彩儿一指洛王道:“你不知道吧,是我赢光了你的钱,是我搞的洛门土崩瓦解,都是我!”

洛王一动不动,好似根本没听到人说话。

伏彩儿又指着九风越喝道:“这个畜生必须死,为了权欲,害得我娘满身刑具,遭囚五百年。昨晚又生生奸杀了和我换了形体容貌替我挡灾的好姐妹小可。”

伏彩儿掀开被单,小可苍白的面色没有一点血色,口角的白沫依然淌个不停,只是面容安祥,好似完成了重大使命,欣慰而去。

阮二驴一摆素扇,劈字诀奔九风越袭头顶砸下。

剑光闪耀,竟有人出手挡住了阮二驴含愤一击。

挡住阮二驴的却是张一忍张二忍弟兄俩。

阮二驴有点疑惑地道:“你们......”

张一忍苦笑一下,道:“很不幸,我们对上了。”

阮二驴道:“为什么?”

张一忍道:“完成金主所托,我们最重信誉。”

“谁出钱保他?”

“为金主保密,是我们的行规。”

“洛王吧。”阮二驴道:“我一直奇怪你们和洛门的交易到底是什么,现在终于明白。到底还要感谢你们,当初没把我赶出袭月楼交给野祖。”

张一忍笑笑:“我们的生意按笔算从不搀和在一起。”

“就你们俩吗?摘星十二煞也出来吧!”

张一忍不屑地道:“别喊了,就我们俩足矣。”

阮二驴道:“非要打吗?”

张一忍道:“我也不想,你非要替伏彩儿卖命,我劝过你的。”

阮二驴的愤怒已写在脸上,喝道:“九风越的作为,你们比我清楚,为什么?”

张一忍道:“我再说一遍,我的职责是完成金主所托。”

阮二驴仰天长啸一声,展开素扇,道:“来吧。”

张一忍的蝴蝶刀旋转而出。阮二驴左手一指,妙笔生花,迎头顶住。蝴蝶刀刀芒大盛,竟劈开妙笔生花的水柱。阮二驴右手一挥,削字诀直冲张一忍的胸膛。

两人竟是个拼命的打法。

蝴蝶刀被月牙铲架住,削字诀的水势被张二忍的螳螂斧挡住。两下同时发生,只发出一声轰鸣。

“非死不可?”阮二驴问道。

张一忍道:“除非你退却。”

“还有一个办法。”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天空响起。一个黄金柜子落在当场,在阳光下闪着富贵的金光。

黄金柜子的到场让所有的人脸色大变,却各有不同的原因。

伏彩儿第一个行动,她对着黄金柜子行礼,称:“不孝女伏彩儿拜见母亲。”伏侠儿也过来问候。亲卫队的人一起躬腰,齐声道:“亲卫队拜见洛王后。”

最震惊的是阮二驴,黄金柜子竟是伏彩儿的母亲。自己亲口问过伏彩儿,她当时为何隐瞒。阮二驴望向伏彩儿,伏彩儿一脸苦涩。

黄金柜子道:“据我所知,金主托你们只保护到九风越与伏彩儿成亲。”

张一忍答:“是。”

黄金柜子道:“他们已经成亲,死去的小可即是证明。”

张一忍道:“你们都说了是小可,不是伏彩儿,伏彩儿并没有同九风越成亲,也没发生关系。”

阮二驴看张一忍的眼睛都冒出火来。伏彩儿的眼光能杀人,若是有可能,她都准备咬死张一忍弟俩。

黄金柜子笑道:“摘星袭月门果然值得金主信赖。”

张一忍依然不冷不热,豪无表情地道:“过奖。”

黄金柜子道:“若是金主亲口收回所托呢?”

张一忍道:“我们可以收手,但不退钱。”

黄金柜子道:“洛王,事已至此,九风越就是不可能乱伦其女了,何不收回承命。”

洛王一动不动,包括面部表情。

亲卫队有人在洛王跟前道:“洛王后跟你说话呢。”

洛王依然不动。

那人轻轻碰了一下洛王。洛王直愣愣地扑倒在地上。亲卫队的人慌了手脚,几个人一起去扶洛王,洛王像和稀的泥巴一样,再也扶不起来。有人测试洛王的脉搏,失声喊道:“死了。”

亲卫队的人全忙活起来,却只是瞎转悠,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处理。

阮二驴看向张一忍,张一忍紧绷的脸终于有点松弛,却还是冷冰冰的。

这时,天边一朵云急速飘来。云上跳下来一个人扑通跪在九风越的跟前,气喘吁吁地道:“云梦君,黄河帮杀入云梦大泽,云梦城危在旦夕。”

黄金柜子哈哈大笑,悲凉的气息覆盖全场:“九风越,你完了。”

伏彩儿道:“畜生,你贪权恋势,但抢来的东西终究不是你的。”

九同越突然跃起,竟有了逃窜之意。阮二驴哪容他得逞,落字诀砸下,九风越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

云梦大泽的人一阵骚动,却没人敢出手,都望向张一忍张二忍。可张一忍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双手抱肩,好似在说:“他又死不了。”

最高兴的是亲卫队,一扫洛王死去的阴霾,个个面带喜色,毕竟他们已经五百年没有上过战场,谁也不想去那生死不知的地方。伏侠儿更是掩饰不住地激动,已走到亲卫队的前方,傲然站立,仿佛他已是洛王,睥睨天下的洛王。看,谁敢小视我带领的洛门,黄河帮都远走奔袭,不敢染指洛城。但谁也没注意伏侠儿的骄傲,他还是那个小角色,这令伏侠儿很懊恼。

黄金柜子对九风越道:“知道你输在哪儿吗?你不该为逼我嫁给洛王,杀我全家,还嫁祸给上代云梦君。”

九风越从地上站起,瞪着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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