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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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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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妈妈打着精神,毕竟是年纪大了,这几天每天夜里被太夫人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她这身体也吃不消了,不过主子没伺候好,她哪里有睡的资格。
  于是,也只好加了点力道,给太夫人揉太阳穴,不多时,太夫人又开始进入梦乡,而张妈妈却累的一双手直抽筋: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她这一双手迟早就要废掉了。
  张妈妈甩了甩酸麻的手,拉起一边的锦被给太夫人盖上,轻轻地吹灭了蜡烛,自个儿又如同猫儿一般,轻手轻脚的回了脚榻,抓紧时间入睡,同时还在心里祈祷,希望太夫人今夜千万不要再折腾了,她这把老骨头可再禁不起这般折腾了。
  天色刚刚露出一丝白肚皮的时候,太夫人再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这一次,她终于清楚的记得她的梦了——她和风老侯爷一起行走,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一座桥上,谁知道,那桥居然“轰”的一声,就断掉了,她在这头,而风老侯爷居然在那头。
  桥断了?
  太夫人想到这里面不好的预兆,整个人都觉得全身上下都黏黏糊糊的特别的难受,头更是难受的要炸裂开来,就感觉有人拿着磨子在里面磨豆浆一般的搅合着。
  太夫人伸手在身上一摸,大冬天的,冷汗居然将她身上的里衣和被子都给浸湿掉了。
  老夫人眉头皱了皱,这心里就升起了一股子厌恶的感觉,她这辈子都爱干净,哪里能忍受这等不洁,何况,这湿透的衣服,变冷了之后,就会容易风寒,到时候,又要喝那苦药,那滋味她可是极为不喜的。
  她坐起身子,准备起身,而脚榻上的张妈妈被太夫人的动作惊醒了过来,立时穿鞋下来榻,慌慌张张的过来:“夫人,你醒了?”
  “嗯!”这么一下子轻哼,却让太夫人发现自己的嗓子痛了起来,干涩的难受,像是肿了起来:怕是她病了,昨儿个晚上,来来回回折腾了那么多次,怕是真的受了风寒。
  想到真的要吃苦药了,太夫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太夫人,您怎么不再睡一会,这天还早着呢?”张妈妈上前扶太夫人起床,伸手一摸,手里一片冰凉,潮湿,吃了一惊:“太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这里衣都湿透了,是不是身子不利索啊?”
  说罢,也不等太夫人回答,更不等太夫人吩咐,就找了衣裳,伺候太夫人换衣,又换了床上的锦被,再又扶着太夫人重新躺下。
  太夫人的脑袋疼的难受,隐隐地像是要裂开来,而且心里突然间空的难受,就好像一颗心被人生生的挖了走一样,她一点都不想说话,因为一张脑袋,她的头就痛的更厉害。
  只是想到刚刚的梦,她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所以还是沙哑这嗓子,将自个儿的梦说给张妈妈听了。
  张妈妈一听,整个人居然惊的双腿一软,差点摔了下去。
  桥断了?
  还是老爷和太夫人?
  张妈妈想到他们家乡的说法,这桥断了,就是亲人阴阳相隔了,现在太夫人还在,难道……
  这么一想,张妈妈后背也惊地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到底是老人,这话怎么说,怎么说得主子开心,还是有些技巧的,她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强笑道:“太夫人,老奴看,你是想老爷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老奴是该捎个信回去,让老爷来看看您了。”
  “不许你给那不孝子捎信。”太夫人虚弱的吼了张妈妈一声:那个不孝子居然将她扔在了家庙里,她还捎信让他来看她,又不是脑子坏了。
  虽然太夫人清楚,这风老侯爷在皇后面前说不上话,但是心里还是怪了他起来。
  当然对风老侯爷是怪,对皇后娘娘和四房就是恨了,尤其是老夫人,简直就是太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他们剁成肉酱才好:一群不孝的,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对她如此无情,要知道,她是风家的太夫人,本该刚刚在上,却要窝在这么个冷清的地方。
  因为实在太气了,太夫人那呼吸就急了起来,居然呛得咳嗽了起来,一阵咳嗽过后,那气就更喘不过来了,张妈妈立时伸手为她顺了顺气。
  而此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是太夫人身边伺候的丫头。
  她白着一张脸,眼圈子发红:“太夫人,卫姨娘来了。”
  太夫人眼皮子一跳:“卫姨娘怎么过来看我了,这天还没亮呢?”
  那丫头眼圈子更红了:“太夫人,卫姨娘是被送来的。”
  “啥!”太夫人惊的做了起来,这卫姨娘怎么可能会被送过来呢?要知道,她那个儿子可是如珠如宝的宠着,半点委屈也舍不得她受,这么多年来,这风家虽说是姨娘,就是正室的日子也过得不如她来的风光:到底犯了多大的错,才被送进家庙啊!
  不对,如果只是犯错,以她那个傻儿子对她的痴恋劲头,怎么着都不会舍得这么一早将她送过来的,一定是出来什么大事。
  这般行事风格,不想是她那个傻儿子的,倒像是四房行事风格。
  太夫人一阵心惊肉跳,难道是……
  她连忙下地,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颤着声音,吩咐:“快,快去将送卫姨娘的管事叫过来问话……”
  她到底是有些见识的妇人,知道卫姨娘这个狐狸精的话,是靠不了谱,干脆叫了送她过来的管事妈妈回话。
  张妈妈慌忙的踢着鞋子过来,给她穿上,然后又顺手给她加了披袍,自己也随意的披了件袍子。
  片刻之后,就见眼圈子发红,微垂着脑袋的张妈妈领着管事妈妈回来,立在屏风外。
  太夫人一听那急促的脚步声停在了屏风外,二话不说,略显烦躁的扬声:“进来回话。”
  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跳着,总觉得这事情不会小。
  话音一落,那张妈妈就领着管事妈妈进来,见到太夫人,那眼泪就落了下来,低低的,哀哀的,叫了一声:“太夫人……”
  太夫人见到张妈妈居然一句话不说,眼泪就落了下来,一颗心短时就提了起来,谁知道目光一扫,又瞧见那管事妈妈头上——白色的布花。
  她猛地睁大眼睛,眼不眨的看着那白色的布花,声调陡然提高了几分:“风府……风府出什么事了……”一个庶媳的死,不会这么兴师动众,全府上下服孝,那是家主才有的待遇。
  太夫人觉得这室内的温度陡然间下降了下来,浑身的毛孔,这么顷刻间,就张了开来,汗毛一根根竖立了起来。
  那管事妈妈含着眼泪,悲伤的说道:“太夫人,昨儿个夜里……老爷他……”
  一盆冰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从太夫人的头上淋到了脚,透心,透心的凉:她的儿子怎么了?
  难道……
  不,不,不会的,她的儿子身强力壮,怎么会忽然之间……
  不会的,这一定是做梦,她一定还是在做梦!
  太夫人恶狠狠的抬起巴掌,自打在自己的脸上:痛,好痛……
  不是做梦!竟然不是做梦!
  太夫人呆愣了片刻,目光一冷,面上一沉,就狰狞的拉住那管事妈妈的衣领,龇牙咧嘴的说道:“老爷怎么了,老爷他怎么了?你说啊,你说话啊……”
  老爷是太夫人的独生子,老爷的去世对太夫人来说,代表着什么,这是谁都清楚的事情,失了老爷,对于太夫人来说,那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管事妈妈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么会不了解太夫人的心情,她略点怜惜的看了看太夫人狰狞的面孔,冒着被太夫人掐死的危险,到底还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太夫人节哀,老爷……老爷……没了……”
  “你胡说……胡言乱语……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刁奴……”太夫人自然不相信这样残酷的消息,她不愿意相信,也不肯相信,在她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后,就像疯了一半,抓住那管事妈妈的头发,一个劲的扯着,好像管事妈妈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就这么一扯,居然就扯下了一撮头发。
  那管事妈妈差点就痛的晕了过去,心里对太夫人的那点同情,也被太夫人扯散了去,当即,也顾不得怜悯太夫人了,反而立刻将事情,大声的说出来:“是真的,太夫人,老奴没有乱说,昨儿个,老爷没了,三爷也没有……这些事情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就是借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说假话啊!”
  这种事情,谁敢拿来开玩笑,又不是嫌脑袋长的太结实了。
  太夫人一听管事妈妈的话,这眼前就是一阵黑暗,身子摇摇摆摆,差点就摔了下去,还是张妈妈眼明手快,扶住了她,然后牢牢的抱着神智已经有些不清的太夫人,低低的声音劝着,好一会,太夫人才稳住心神。
  却还是赤红着眼睛:“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三爷他也……”
  那管事妈妈尽忠尽责的大声回道:“三爷也没了……”
  太夫人被这在坚定不过的声音,惊的吐出了一口热血,此时太夫人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她的儿子没有了,她最疼惜的孙子也没有了,她只觉得自己这么一瞬间的时间,就从绿意盎然的草原,到了千尺下的寒潭。
  冷,好冷,特别的冷,除了冷,她再也找不到第二种感觉。
  不过,还有一种感觉,就是静,好静,用言语描述不出来的静,似乎四周根本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颜色也没有,冰天的寒潭里,好像只有她一人。
  管事妈妈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说着话,但是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张妈妈等人的面孔在太夫人的眼前渐渐的模糊起来,最后却终于看不清了、
  太夫人胸口一阵窒息,当下再也支撑不住,立时就翻了白眼晕了过去。
  张妈妈慌忙让那管事妈妈将太夫人抬到床上,然后一个劲的掐她的人中,只掐的红的发紫,又灌了不少的温水,这才将太夫人唤醒过来。
  不过醒过来的太夫人整个人都恍惚着,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就这么短的日子里,她的儿子没有,她最宠爱的孙子也没有了:老天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世上有三辈,这第一悲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太残忍了。
  良久之后,太夫人的神色忽然冷静了下来,与刚刚的疯狂模样,大不相同,她径直从床上起身,冷静的退看张妈妈的手,走到那管事妈妈面前,冷声道:“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管事妈妈立时跪了下来,身子隐隐颤抖:“太夫人,老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边说,边磕头,那是货真价实的磕头,没两下,那额头就流出了血来。
  老夫人瞧着这管事妈妈这般行事,那声音更冷:“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也曾跟过我不少时日,我们之间的主仆情分,虽然这些年淡了,但是别忘你,你家的男人还能留着这条命,是因为谁?”
  这管事妈妈已经是在太夫人屋里当差,当年,她男人犯了错,差点被砍了脑袋,还是她求到太夫人的面前,太夫人心里寻思着,那事情在这管事妈妈看来,是天大的事情,在她看来,也就是上嘴皮碰一碰下嘴皮的事情,就给了她这么点体面。
  那管事妈妈一想到,太夫人对她的大恩,心下一狠,也不管凌小小下的封口令了,咬着唇,道:“太夫人,老奴来前,四夫人说了,若是家里的事情泄露了一字半句,就将老奴打杀了。”
  “侯爷在家里也说了,若是家里的事情泄了出去,也打杀了。”那管事妈妈说道这里,顿了一顿:“但太夫人对老奴有大恩,老奴豁出这条命去,就将老奴听到的一些风声说给太夫人听听。”
  于是那管事妈妈,就将风家这些日子的异常缓缓地说了一遍,到最后说道:“太夫人,老奴知道的就是这些,昨儿个五爷和卫姨娘吵了起来,下人们传了些风声,说是……三爷不是……老爷……”
  她说道这里,又顿了顿:“老奴都是听来的,做不得准,太夫人您一直明察秋毫,心若明镜,您看……”
  太夫人听了,却不回她,只是冷峻着脸色,挥手:“你先下去,这事情我心里有数,你放心,我不会泄了一句出去,累了你。”
  那管事妈妈欲言又止的瞧了太夫人一眼,却还是垂着脑袋,恭敬的退了下去。
  待到那管事妈妈退了下去,太夫人的嘴角就嘲讽的翘了起来:“扬儿,你打的好算盘,居然将主意动到我的身上,想借我的手除了这个贱人,你倒是好计谋,这样你们兄弟就不会生嫌隙。”
  太夫人的脸上居然荡起了一声怪异的笑容,对着那窗格上透出来的光线看去:“老国公,到底还是你有见识,扬儿这孩子,能忍,能耐,还能顾全大局,处处思考周全,你将这家主之位指定给他,果然不错。”
  她叹了一声“老国公,比起识人之能,妾身比不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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